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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无妨,袁胤北去,欲投龙舒,子明将军虽已率军北去,此城亦有吾军五百士卒把守,他区区百人,只会自投罗网。”

    说着,徐庶深深地看了一眼北面城门的方向,“吕定公,此人倒是有些武略。”

    “咔咔咔咔……”在徐庶沉思之际,城门却是从里面打开了。

    彭式与贺齐,为夺这先登之功,却是亲自身先士卒,率军登城,却不想,最终仍是彭式年轻气盛,先登一步。

    城门大开,徐庶在战马上拔剑出鞘,“传吾将令,众将分别占领府库、县衙、城内大营,四门必须留兵驻守,于麋、笮融二位将军,把守街道,解决城中溃兵,不得有误。”

    “喏。”很快,等候在他身侧的十余骑便各自散去。

    一炷香后,徐庶率军入城,城内到处,都有着散乱的杂物。

    贩卖水果的竹筐、逃难时掉落的细软,被城内袁军扛着洒落一地的栗米,一片狼藉。

    当徐庶在县衙坐定,城中众将也纷纷回到堂前交换将令。

    听着他们一个个兴奋地汇报斩获,徐庶扫视一眼堂中众将,目光最终落到独自领兵攻占北门,且顺势率军占领府库和县衙的诸葛均身上。

    “公让,汝且为吾代笔,张榜安民。”

    “喏。”诸葛均立即起身应下,心中有些激动,他在这一战的表现可圈可点,此番,亦算是熬出头了。

    “此外,将俘虏的三千余众,全部收押大营,择其精壮,收编各营。”

    “喏。”众将面色一喜,此战他们所部兵马亦有伤亡,若是能有补充,自然再好不过。

    “将黄猗尸首厚葬,此人,亦算是死守此城而死的忠义之士,各为其主,却也不能让其暴尸荒野。”

    “喏。”众将看向徐庶的目光,又多出几分敬色,他们效力于沙场,又有哪个敢说,自己的头颅,他日不会被敌将从疆场上取了取,若能保个全尸,已是他们这等战将的夙愿。

    “各营入城休整,沿舒县每隔一里派出一名斥候,留意袁军动向,吾军明日发兵舒县,此战若胜,吾江东,可一举平定庐江郡。”

    “喏。”众将同时踏前一步,扯着嗓子吼道。

    徐庶目光从几人身上掠过,“以周泰为先锋,领虎贲五千先行,五更出发,天亮之前,必须抵达舒县城下。”

    “喏。”

    “诸位各自回营吧,征战几日,且先好生歇息。”

    “末将告退。”众将鱼贯离开,徐庶立即取出了一张帛纸,他还必须得亲笔所书,为远在秣陵的刘奇,呈上庐江的战报。

    不多时,吕岱回营。

    “定公将军一路辛苦。”徐庶隔着很远便看到了他拎在手上的头颅。

    “军师,此乃袁胤之首级,吾等追至半途,乱兵为吾军击溃,袁胤被吾阵前斩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望风而降
    四月初,徐庶率军三万,抵达舒县城外。

    刘勋扒着城头,望着城外正在忙碌中搭建的大营,一手紧紧捏着城墙外沿。

    “太守大人,敌军正在扎营,且随行大军中,并无骑兵,吾可率城中精骑两千,杀出城外,将其阵角击溃。”

    刘勋微微摇头,双眼紧盯着那一面“徐”字大旗,“徐元直并非无能之辈,他能在攻下居巢之前,便抢占龙舒,袁胤和黄猗,败得不冤。”

    “此外,他没有趁夜进军,以震慑吾军,便是为了防范吾军趁他立足未稳之际,出城偷袭。”

    “如今战机已失,他随行兵马,人人精神充沛,早有迎敌准备,军阵之后,虽有大队民夫工匠运送攻城器械而来,但军阵之中,在那刀盾兵之后,多有沟壑,便是为了防范吾军骑兵。”

    刘勋叹了口气,“陛下这两千精骑,乃是讨董之际,从北地招募的儿郎,其中还有一部乃是孙文台旧部,若是折损于此,吾有何面目再见陛下”

    “大将军言下之意,吾军据城而守”

    刘勋眯着眼,“此番,吾已将庐江各县之兵汇聚于此,寻阳、皖县、居巢、龙舒相继失守,吾军损兵折将万余,如今城中之兵仅两万,进击不足,但守城有余。”

    “古来用兵,十倍围之,五倍困之,他徐元直便是孙武在世,仅凭三万之兵,如何破吾”

    言罢,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阎象,“主簿可有何教我”

    “龙舒已破,斥候回报,未在吾舒县方圆二十里发现敌军骑兵,大将军以为,江东第一猛将太史慈,会在何处”阎象一手抚须,脸上布满愁云。

    刘勋面色大变,“莫不是以顺势往北穿插”

    “可……太史慈所部,全是骑兵,如何攻城”

    “大将军莫非是忘了攻占龙舒的吕蒙所部。”

    阎象看着城外偃旗息鼓的军阵,“吕蒙所部兵马,全是刘奇平定几郡山越之后,从山越精壮中挑选,训练而成,奔行于山林之中,强行军,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若是不出所料,北地诸县,数日之内,必有战报传来,落入敌手。”

    刘勋面色无比难看,“如此,吾军,便只剩两条路可通九江。”

    阎象微微摇头,“北去合肥,须过龙舒水,若吾是江东军统帅,只需遣兵两千,于河岸后的密林设伏,吾军过河之际,半渡而击之,吾军,必败无疑。”

    “临湖、襄安而成,各有三千兵马屯驻,可保吾军后路不失。”

    阎象微微摇头,“长江沿岸,都为江东水军任取矣。”

    “那该如何是好”

    “固守待援。”阎象叹了口气道。

    “今孙香驻守汝南,纪灵将军攻入陈国,吾大仲出兵七路,进讨徐州,九江境内,唯有历阳一线有兵驻守,何来援兵”刘勋满脸凄然,大仲称国之际,有大军九万,抽调精壮,兵可达十余万之众,如今,却已无兵可用。

    “昨日得徐州战报,吾军已攻破盱眙、广陵,大军陈兵淮阴,与吕布兵万余对峙。”

    阎象看了一眼刘勋,“此战,吾军败象已现。”

    “这是为何”刘勋双眉微皱,他总算是明白为何陛下不喜此人了。

    “广陵乃陈登根基,以其士族在广陵之势,大可举兵万人固守,为何,却让吾军屡屡得手,吾军进兵不过月余,便连破徐州境内二十余城池、关卡,吕布、陈宫之辈,绝非不知兵,反倒是诱敌之策。”

    “吕布所部骑兵精锐,骁勇无比,且其麾下,有大将张辽、高顺等人,兵少却善战。”

    “不出半月,吾军必为吕布所败。”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连环计
    “主簿为何去而复返”刘勋已脱下外袍,听到仆从传报,阎象前来,方才来到外堂接见他。

    “将军可知,汝吾已大祸临头。”

    刘勋面色微变,“此话何解”

    “将军且看。”阎象递上手中书信,“此乃城中敌军细作投递于吾府中,吾尚未拆封。”

    刘勋复杂地看了一眼阎象,随即便露出几分笑容,“主簿为人,本将军自然是信得过,又岂会……”

    “还请将军立即下令,调集重兵把守城中府库,既然有人能将此信投递到吾府上,那么,前几日的从各县汇聚入城的兵将之中,必定就有江东细作。”

    “粮草乃吾军守城之重,倘若被焚,则舒县难保。”

    刘勋当地看向门外,“传令下去,命子岱遣一营兵马,看守粮仓重地,不得有失。”

    “喏。”门外,立即有亲卫领命而去。

    “如此,主簿可否放心”

    阎象拱手一辑,“有二将军率军镇守,粮仓无忧矣。”

    “主簿请坐。”刘勋笑着将阎象拉到下首长案落座,回到座上,随手将信封置于案上,也不去理会。

    “主簿可有用膳”

    “未曾。”

    “来人,呈上膳食,吾与主簿共饮几盏。”

    “多谢将军。”

    席间,两人推杯换盏,不多时,便各自面色红润。

    “轰……”也就在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响起的,还有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报……太守大人,城中细作,突袭粮仓,焚烧吾军粮草大半。”

    “什么”刘勋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怒,“吾二弟刘偕何在”

    “幸得二将军率军前往,将賊人尽数擒杀,也抢救下小半粮草。”

    刘勋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阎象,后者也顺势起身,冲着传令兵喝问道:“偷袭粮仓賊人几何”

    “仅有三十余人。”

    “粮仓栗米,足有十几万石,以供城中两万大军一年之需,如今,仅剩一小半”阎象面色极为难看,但他心知,如今气愤也无济于事,若非自己因这一封书信料到城中细作阴谋,怕是粮仓一粒米也懵想留下,“还剩多少”

    “四万石。”

    刘勋脚下一颤,目光看向阎象,“如今城中征集各县民夫足有万余,若是算上民夫,吾军粮草,怕是难以供应三月之需。”

    “更何况,此前便已是收购城中百姓钱粮,因战乱从皖县、居巢逃亡舒县难民亦不在少数,吾等可要顾及城中难民粮食”刘勋双眉紧皱,按他的预估,徐州之战,短时间之内,很难结束。城中粮草若是不能供应半年之久,此战,会陷入困局。

    “将军,待天明之后,吾前往粮仓清点钱粮,此事,还请将军张榜安民,命人传讯军中将校,粮草无忧,此外,可带部分换防兵将前往运粮,以免军中恐慌。”

    “善。”刘勋点头,“如此,吾便不挽留主簿矣。”

    “下臣告退。”阎象转身离去,心却是沉到了谷底。

    城外的徐庶,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难缠,居巢城中,尚有刘晔,此人心思缜密,智计百出,他原以为,有此人辅佐,袁胤、黄猗虽不能突围,但也能靠着城坚粮足,坚守半月,却不想,这才不足数日,便兵败身死。

    也就在阎象离去之际,西门和南门的大营,接连爆发了营啸。

    刘勋之弟刘偕,亲自率军镇压,斩首数百级后,城中兵将皆偃旗息鼓,好在,未能酿成大祸。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陷阵营,进
    城外,五千山越精兵一字排开,持盾的老卒站在阵前,阵中,徐庶与众将皆在。

    “军师,吾军已连克庐江数县,此番只要攻取数县,将那刘勋小儿斩于马下,这庐江郡便入吾江东之手,为何不攻”周泰仍是愤懑不平,他帐下的刀笔吏,在昨夜,也被抽调抄写缴文,他还未到方山书院就学,哪里看得懂上面的隶文。

    “不急,公奕将军捷报未传,吾军不可攻城,庐江北部诸县,未全入吾军之手前,城内不会大乱,徐州战报尚未传来之前,刘勋,还有袁术主簿阎象,此二人,都不会乱。”徐庶一手抚须,连日以来,接连取胜,攻城拔寨之余,他在军中的地位,亦是稳固。

    现在,几乎无人敢反驳于他,便是周泰,也只能嘟囔两句,脸上虽有抱怨,却不敢直言。

    “军师,缴文已全部投入城中。”不多时,吕岱策马上前汇报。

    “定公辛苦,传令,吾军撤回营中休整,此外,命斥候严加监视城内,若有兵将士族来投,尽皆纳之。”

    “喏。”

    ——

    徐州,淮阴大营。

    “君侯,城外敌军叫阵。”刚抵达此处下营,城外袁将张勋,便率众挑衅。

    “取吾方天画戟来。”吕布大喝一声,浑身甲胄震颤,虎目一扫,站起身来之时,帐中众将尽皆有些面色潮红。

    自从他们击溃刘玄德,得了这徐州之后,温侯已有多时未曾亲自披挂上阵矣。

    “此刻巳时未过,君侯不可出战。”也就在众将热血沸腾,纷纷想上前请求掠阵之职时,帐下,突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众将闻声看去,却见坐在左下首的徐州别驾陈公台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吕布抬手一辑。

    “布生平,最恨犹豫不决之辈,公台若有要事,且先道来,若无要事,阵前扰乱吾军军心,当重罚之。”吕布心里也憋火,面色更是凝得出水来。

    “君侯,袁军数倍于吾军,君侯出战,可有必胜把握”陈宫直视着吕布虎目,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哈哈哈……”吕布顿时放声大笑,“吾吕奉先,纵横天下十余载,军阵前,还未逢敌手。区区张勋、桥蕤之辈,岂能当吾。”

    “君侯虽胜,却无法尽全功,若此刻出战,仅能取一小胜。”

    吕布双眉微皱,他也不是大傻子,自然能听出陈宫言外之意。

    “公台可有全胜袁术这十万之众妙计”

    陈宫一手抚须,“袁军十万,但可战之兵,不过五六万之众矣,此刻,吾两军汇聚淮阴,袁军连克广陵、盱眙等地,气势正盛,吾军此刻出战,若胜,全仰仗君侯及帐下诸位将军之勇,未能尽全功而损麾下儿郎伤亡,此乃不智。”

    “吾等可再等一个时辰,待晌午炎炎烈日,城外袁军,等候已久,必定人困马乏,君侯再率军出击,当可大获全胜。”

    吕布沉思片刻,环视一眼帐下众将,“如此,便先听公台之策,且让那张勋小儿项上首级,再留顷刻。”

    “君侯宽心,此战,吾军必胜。”陈宫大笑着退回座上,看向吕布的目光中,多出几分欣慰。

    他看不上心狠手辣,奸诈无比的曹孟德,扶持吕布,亦是看重他的勇武。

    原本,他以为,以他之智再配合吕布冠绝天下之勇,这世间,将无人能挡,却不想,连连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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