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吾有一计,公权若听吾之见,今日便可破城。”
“哦计将安出”
甘宁正待出言,帐外,已有亲卫出声高喝:“少将军已至营外。”
“兴霸,走,与吾接见少将军罢。”苏飞立即迈步上前,一手拉住甘宁的肩膀,将其带到帐外。
“吾等拜见少将军。”营门前,众将尽皆朝着灰头土脸,一手抱着头盔的黄射抱拳一礼。
“免礼。”黄射一脸愤然,大步走向中军大帐。
落座主位之后,黄射满脸不善地瞪了一眼苏飞,“苏飞,汝可知,吾与城内敌将苦战一个时辰,汝麾下船队,既已提前派舢板登岸,为何不趁机攻城”
“回禀少将军,吾等登岸,将士已是人困马乏,并且在登岸之际,便已是被敌军察觉,南城门上人影幢幢,怕是早已有伏兵以逸待劳,若是吾军贸然攻城,怕是会正中敌军下怀。”苏飞对黄射的脾气早有准备,毕竟他刚刚兵败,自个儿焉能直接朝枪口上撞。
“哼,汝言下之意,本将军却是不通兵法,擅自出战,以至兵败”黄射冷哼一声,满脸愠怒难耐。
“末将不敢。”
“如此甚好。”黄射站起身来,一手按着腰间长剑,“汝水师大营已经于南门外结寨,如此,一个时辰之后,便可至晌午,汝可率军攻城。”
“晌午攻城吾军若用午膳,必是人困马疲,如何作战若是不用,亦浑身乏力,天热之下,怕是登上城头便成软脚蟹。”帐中,又有一将出言道。
“汝便是那甘宁”黄射冷冽地回头扫了一眼立于陈就身后的甘宁,“汝乃军中何职”
“不才,裨将尔。”甘宁冷然答道。
“吾与主将商议军中要务,岂有汝妄自开口之理,左右给吾拿下,拉出去,打四十杖。”
“且慢。”就在甘宁满脸愠怒,要出列喝斥之际,苏飞果断踏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
“少将军,临阵重罚,会乱军心,不若,让兴霸戴罪立功罢。”
黄射目光和苏飞对视着,面色稍微缓和几分,“如此,便让甘宁率所部兵马为先锋,若不能取城,当斩。”
苏飞面色一变,便看到甘宁拱手一拜,“末将领命。”
“兴霸,汝这……”他看了一眼转身离帐的甘宁,满脸忧急,一回头,正迎上满脸杀机四射的黄射,他一阵左右为难,却不敢追出帐外。
——
晌午,苏飞领着万余大军,以甘宁、邓龙为先锋,于寻阳南门外列阵。
“将军,吾等每人只食用一个馒头,怕是难以果腹,吾刚从行伍中归来,大多军士,都有怨言。”立于苏飞身侧的陈就凑到苏飞耳边低喃道。
“无妨,西门一战,少将军所部虽被重创,城内兵将,也折损上千,吾军此战,以兴霸为先锋,必能取胜。”苏飞一直以来仰仗的,便是甘宁的勇武,他此番攻城的希冀,也全都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甘宁之辱(四更求首订)
“左右,给我把这猖狂之徒给吾绑上。”黄射勃然大怒,挥手之下,左右亲卫立即领命上前,便要当场擒拿甘宁。
“锵锵锵”一时间,跟在甘宁身后锦衣众纷纷拔刀相向。
“甘宁,汝欲反乎”黄射双目瞪圆,脸上一片铁青,心中却是略微有些胆寒,此刻甘宁毫不示弱地和他双目对视着,身上那股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的血煞之气,亦让他有些胆颤心惊。
甘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个“反”字,几乎脱口而出,但他也知晓,如今身处万军之中,周围都是听命于黄射的兵马,他若是胆敢说出一个字,必将被群起而攻之,刀刃加身,他毫无畏惧,但麾下这奋战数个时辰的袍泽,他却不忍舍弃。
“少将军息怒。”
“还请少将军息怒,兴霸只是性子急躁,并无恶意。”
“不错,兴霸此战奋勇,先登城墙,力拼敌军主将,并且斩杀数十敌卒,虽无战功,但也有苦劳啊。”
一时间,围在四周的陈就、邓龙等将纷纷上前替甘宁求情。
“少将军。”苏飞迈步挡在甘宁身前,“兴霸乃吾部将,即便有过,亦是末将驭下无方,少将军若要责罚,便责罚末将罢。”
“公权,汝为何……”甘宁浑身一颤,脸上满是激动潮红,他未曾想,这等杀头谋逆之罪,苏飞亦愿为他抗下,这等情谊,他此刻却无法表露出来,但心中却是深深感动。
“今日之后,若吾甘兴霸不死,必有汝苏公权富贵之时。”
“汝各个都是忤逆之臣好,那吾便成全尔等。”黄射气极反笑,猛地拔出腰间长剑,便要朝着苏飞刺去。
“少将军不可。”
“少将军万万不可啊。”
“苏将军乃是太守旧部,亦深受州牧大人看重,断不会有异心。”
“不错,还请少将军看在苏将军领军作战奋勇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
黄射冷冷地扫了一眼身前跪倒一片的部将,“尔等……”
他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终究是缓和了几分,“传令,甘兴霸作战不利,拉下去,重杖八十,其部众,重杖四十,行刑后全部收押,以待处置,苏飞,汝若再庇护此贼厮,吾下次,让汝连坐。”
“多谢少将军开恩。”苏飞如蒙大赦,立即伸手按着身子僵硬的甘宁下拜。
“哼,汝等好自为之罢。”黄射转身走向顶篷,此刻的天日,已经炎热无比,他不过是来到军中喝斥了一番,便已是汗流浃背,让养尊处优的他,如何适应。
“兴霸,万莫要再说其他,八十杖,算不得什么。”苏飞将甘宁搀扶起来,将嘴凑到他耳边,“吾会尽快安排汝离去,兴霸且珍重。”
苏飞知晓,今日之后,必定会有黄射细作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无法再与甘宁联络,否则,自己亦会遭难。
但他却可以特地开恩,命看守甘宁等人的士卒有意放松警惕,甚至,打开水牢之门,送一行人逃走。
甘宁深深地看了一眼苏飞,便被涌上来的军士用绳子绑住了双臂,他本可挣脱,但他却不愿牵连袍泽和苏飞,只能被其拉着,步入大营。
“哟,这不是昔日纵横蜀中江上,驰骋千里的甘兴霸嘛。”
“没想到汝这厮竟然也能犯到吾等手上。”
行刑的,乃是黄射的亲卫,他们拿着丈长的军杖行至近前,看了一眼赤着后背的甘宁,几乎咬牙鼓足所有气力,便一杖砸下。
“嘭”一声巨响,甘宁疼得面色发青,却紧咬牙关,默不吭声。
“嘭”
“嘭”
紧随其后,同时行刑的,还有甘宁麾下一百八十七名锦衣众,他们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逃!火烧大营(五更求首订)
时间悄然流逝,没了甘兴霸,苏飞的战意亦是消减不少,趁着晌午过后,苏飞率军于南门强攻十余次,亦未有人登上城头。
众多军士都看在眼里,甘兴霸作战凶猛,几欲夺城,却为黄射嫉恨所阻。
黄射麾下那三千余众旧部,攻打西门未果,早已是埋伏在城头上的寻阳县尉侯进,带着数百精锐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领军之将狼狈地丢下数百具尸体撤回大营。
黄射深感耻辱,却隐怒不发,入夜之际,点查大军伤亡,白日一战,水路两万余众大军,竟是折损近半。
苏飞等人,回营之际,被黄射怒骂半响,哨骑汇报,城内兵马,今日一战,数千守军,亦有过半折损,黄射面色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不过,他并不知晓,城内守军不过五千余众,折损一半则两千五百人,几乎有一千人,都是阵亡在晌午之际,甘宁登城一战之中。
苏飞趁夜回营,换来了自己的亲卫。
“汝即刻派二十人,取吾私藏好酒,去水牢边上,与汝同乡畅饮一番。”
“看守水牢之士,尽皆是少将军亲卫,吾此去,怕是会……”亲卫有些迟疑。
“无妨,邓龙将军已率人泅水从水中破坏水牢,汝尽管去拖住他们便是。”
“喏。”亲卫立即领了酒肉,率队朝着水牢赶去。
隔着不远处的中军大帐,一名亲卫匆匆步入黄射帐内,“禀报少将军,苏飞亲卫,已带酒肉朝水牢而去。”
“甚好。”黄射面上立即露出喜色,“汝立即命人率军伏于水牢附近,一旦甘宁等人有异,即刻将苏飞亲卫拿下。”
“少将军,若是苏飞亲卫先走,甘宁等人再逃,该如何是好”
黄射双目一瞪,“愚不可及,如此可先擒苏飞亲卫,必能于水牢有所斩获。”
“喏。”
亲卫即刻领命离去,不多时,苏飞在帐内揣度之际,亦是受到营中兵马调度的风声。
“莫非是消息走漏”他面色微变,正要传亲卫询问之际,帐外已是多出一队举着火把的军士,“苏将军可曾安睡”
“黄将军可有要事”苏飞能够听出此人乃是黄射家将。
“只因黄昏时点查战报,相与将军校对。”
“将军请进。”苏飞叹了口气,心中哪里不知,这全然是黄射的拖延之计。
他心中忧急麾下亲卫,若是甘兴霸之事被少将军黄射伏于江畔的兵马捉了个现行,他怕是难逃此劫。
顿时,他也心中明悟,黄射此举,是为铲除他这位州牧派来的江夏都督。
并且,他被捉贼拿赃,此番,还有苦难言,便是将此事呈到州牧面前,亦会问他个姑息纵容,窜谋欲乱之罪。
他为甘兴霸,无怨无悔,只可惜,此番,怕是兴霸亦难走脱啊。
——
水牢,苏飞亲卫乃是看守此地的都伯同乡,两人谈笑大声,俱无他想,不多时,数十名善水的军士借着夜色入水,不多时,便泅到十几座水牢边上。
“甘将军莫要知声,吾等是邓将军麾下。”
“邓将军搭救之恩,某铭感五内,他日必有厚报。”甘宁将身子沉到水里,只露出一颗头来,低声答道。
不多时,甘宁所处的水牢便有一根圆木于水中被锯断,同一时间,他回身也得到了一众部属的颔首示意。
不多时,苏飞的亲卫起身告辞,醉醺醺地招手,带着麾下部卒离去。
他们到此处,一直未曾接触甘宁等人,饶是在酒案上,也未曾提及好生照应甘宁等人之事。
可就当他们走过沙滩,便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数百军士一拥而上,转眼间便将苏飞亲卫这二十一人全部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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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甘宁归吴做先锋(第六更,求首订)
也就在甘宁等人下游不过二十里,便有大队车船行进。
此刻,位于舟上的蒋钦,已经是命快骑向寻阳传讯,白日战报,他也从留在沿江岸边的哨骑处得知。
“徐公明不愧虎卫营统帅,当真有猛虎之姿啊。”蒋钦一脸兴奋,徐晃连战连捷,以五千之兵,让黄射所部折损近半,让他大喜过望,如此,他大军趁夜抵达之际,便可发动突袭。
“报……禀报将军,前方十五里外,发现敌船。”
“可是巡逻战船”蒋钦面色一变,如此,他所部水师的行踪岂不是直接暴露偷袭,便只能变成两面夹击的强攻
“一艘乌篷,五艘舢板,船上约有数十名军士,火光微弱,吾军哨兵难以探清敌军数量。”
蒋钦心中稍定,大手一挥,“再探。”
“喏。”
同一时间,甘宁所在,也发现了下游的异常。
“将军,吾于下游发现一艘舢板。”
“哦”甘宁面色微变,抬脚来到了乌篷船船头,他目力极佳,很快便是在下游一里外发现了一艘舢板。
“已是深夜,此处为何会有舢板”
“莫不是江上渔民”
甘宁微微摇头,“吾等皆在江边为生多年,可曾于深夜见过捕鱼之民”
“靠上去。”
“喏。”
甘宁所在的五艘舢板,行船速度突然加快,那潜伏于一里外的一艘舢板很快便发现了上游的不对劲儿,正待逃走之际,舢板已经是围追了上来。
半盏茶的功夫,一名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江东兵,被押到了甘宁所在的船上。
“将军,伤了三个弟兄,险些被此人走脱,若非是吾等有伤在身,在水下交手,亦不会吃这等大亏。”
甘宁摆了摆手,“可问得此人来历”
“自称是江东水师斥候。”
甘宁双眼一眯,在斥候面前蹲下身子,“汝便是江东水师斥候”
“汝等皆着甲胄,莫非是江夏水师斥候落入尔等手中,吾亦未想着活命,是杀是剐,悉听尊便。”斥候脖子一横,便扭过头去,他心中也有些惊惧,这些人,身上分明有伤,在水下搏杀之时,却行动敏捷,分明是常年泅水而战之兵,莫非,江夏水师,俱有如此善战不成
甘宁眼中掠过几分喜色,“吾不杀汝,汝可为吾引荐此番江东来援的水师主将否”
“汝乃何人”斥候顿时心生警觉。
“吾乃甘兴霸矣。”甘宁笑着为斥候解开绳索,“汝江东水师,可至十里以外”
“汝……汝为何知晓”斥候面色大变。
甘宁笑而不语,因为,行至一里外的舢板,已经朝他举起了火把,江东水师,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甘宁登上了蒋钦所在的主舰。
蒋钦审视着眼前这名魁梧壮汉,“汝便是甘宁甘兴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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