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吾家都督,先于城上。”朱然迈步在前领路,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城头。
蒋干一手放在额前,目光眺望,正好看到了城头上的周瑜。
他加快脚步,面上涌现几分喜色,一边挥手,“公瑾。”
“子翼兄别来无恙否”当他走至城门外百步,便听到周瑜的笑声。
“吾一切安好,此来,能与公瑾相见,当是吾之大幸。”
“哈哈,子翼兄,请。”
两人于城门内相聚,周瑜一手拉着蒋干的手臂,朝着城内长街走去。
“子翼兄此来,可是做说客”
“公瑾已大祸临头莫不自知”
周瑜朗声大笑,“大祸临头,祸从何而来”
“自然是寿春刘奇。”
周瑜走在左前方,“刘奇刚得庐江、九江二郡,今江夏战起,江夏黄祖,乃善战之将,此番水陆并进,数万大军,刘奇焉能不撤军”
“再者,江东地广人稀,刘奇施屯田之策,却不足二载,何来粮草,吾观他军中粮草,已不足一月,子翼且看……”周瑜将其带到大营之中,“吾军虽略有小败,却兵精粮足,坚守一月。”
蒋干环视一眼大营附近,这里的兵卒尚在训练,那出枪的熟练姿势和稳健步伐,显然不是新兵。
而且,不远处便是粮仓,足足囤积了上百座大仓的粮草,蒋干目光有些狐疑,周瑜是如何将这么多粮草都给运进当涂的。
周瑜眼中带着精光和自傲,“子翼,吾军军士可雄壮否”
蒋干目光隐晦,却不露声色,“自是雄壮。”
“粮草可充裕否”
蒋干眼中露出几分艳羡,“数十万石之巨,自然充裕,袁公路一生囤积之粮,怕是全入公瑾之手矣。”
“不知公瑾何时为吾引荐乌程侯。”
“主公已将与朝廷洽谈之事,全权交由吾矣。”周瑜带着蒋干来到帐内入座。
“吴侯既有意归顺朝廷,为何又于城中赶制守城器械,这是为何”蒋干来时,在大营附近,也是看到了不少正在削木头的工匠。
“若江东军来攻,吾军自须守城。”周瑜指了指帐外,“刘奇命吕蒙、贺齐两路兵马,近三万兵马屯驻城外十五里,随时可以发起攻城。”
蒋干放下酒盏看向周瑜,“如此,公瑾之意如何”
“司空有何高见”
“未是司空之命,而是陛下诏书,愿以乌程侯为安南将军,率军征讨南阳叛逆张绣所部。”
“吾等帐下之将如何”
“公瑾等人自当追随乌程侯作战,不过,家中妻眷,却是不必带去前方受苦。”
周瑜陷入了沉默,这和他在县衙内与孙权、鲁肃商议之际的猜测不谋而合。
“吾等需朝廷调拨兵械甲胄。”
“公瑾为汉室征战,这是自然,司空已上表天子,擢公瑾为平逆将军,加列侯。”
周瑜不动声色,“吾军若渡淮河,可有接应战船”
“自然有。”
“当涂此城如何”
“淮水以南,皆为江东军所据,当涂一县,乃孤城矣,不可守,只是,这城中粮草,公瑾若是带不走,须得处置一番,不得留予江东军。”
“这是自然。”
“此外,夏侯将军将会进兵河畔,连夜搭起五座浮桥,还望公瑾早作决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设烽火台以镇淮水
“报……当涂北门突然大开,有大队兵卒往淮水渡口而去。”
“报……淮水对岸突然点燃无数火把,约有数千之兵于河上搭建浮桥,聚拢战船上百艘……”
“报……当涂东门、南门、西门都无动静。”
当连续三波传令兵来到营帐内汇报,贺齐、全柔、吕蒙、于麋四将汇聚一处。
吕蒙面色微变,“不好,孙权小儿要北逃。”
“于麋将军、全柔将军。”
“末将在。”二将尽皆上前一步,抱拳躬身。
“汝二人各领三千精兵,攻打南门、西门。”
“喏。”二将即刻领兵而去。
“贺将军,汝吾先派人禀报主公,即刻率军赶往渡口,汝吾兵马有一万余众,便是对岸曹军驰援,吾军亦可坚守军阵,等待太史将军骑兵驰援。”
“善。”
当吕蒙、贺齐大军杀至岸边,只和断后的韩当拼杀了一阵,便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孙权大军从河中走脱。
“快,烧毁浮桥。”贺齐面色大变,一边命人上前放箭,一边命人拆除浮桥。
“来不及了。”吕蒙微微摇头,凝视着岸边被砍倒的数百名断后的兵卒,凝神看着对岸密密麻麻地人影。
只听对岸突然传来一声大笑,“吕蒙、贺齐,还请转告吴侯,恕不远送。”
贺齐面色一沉,“可恶,若非水师未在,如何让这些家伙这般猖狂。”
“周瑜竟能壮士断腕,若是曹孟德压制不住此人,怕是日后,他会成为吾江东的心腹大患。”吕蒙满脸寒霜,凝视着对岸的军士缓缓离去,临走之前,他们一把火直接烧毁了浮桥。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大批马蹄声如同奔雷一般,从远处地大地上传来,不多时,太史慈率骑军赶至,“二位将军,敌军何处”
“吾等无能,让孙权与周瑜渡江北逃了。”吕蒙和贺齐对视一眼,脸上都有几分羞愧之色。
“那城中粮草可在”太史慈面色微变,但很快便想到了什么。
“吾等到来之际,粮仓已起火,不过好在,于麋、全柔二位将军率军从南门和西门杀入,救下大火,保住了十万石粮草。”
“十万石粮草。”太史慈脸上浮现几分喜色,“如此,吾军军粮之危暂解矣。”
这些日,军营中的一日三餐,大多都已改成白米粥,若非是在攻下庐江之后,从刘勋府库得到不少麦米制作成馒头和葱油饼,怕是顿顿白米粥,已让军中将士们苦不堪言。
——
天明,刘奇率军姗姗来迟,当他看着已经打扫完的战场,翻身下马,抬脚来到淮水边上。
他看着湍急的淮水,这一眼望去,滚滚流水,虽不及长江之宽,但此处渡口,亦有过百丈,河滩边上多有礁石,河心则多有暗流漩涡。
对岸渡口处,设有一军营,笙旗飘扬,岸边隔着几里之间,则是有着四座哨塔,岸上,也时有来回巡视的军士。
“传令,征淮南民夫,以江东山越俘虏精壮,沿淮河数百里,修建烽火台,多建哨塔与军帐。”
“喏。”立即有亲卫领命离去。
入城,刘奇来到烧焦的粮仓附近,看着仅剩下的十万石粮草,喜出望外,“如此,徐州可救矣。”
原本,他与徐庶定计,不过是派海船自长江入海口附近出海,沿徐州海岸北上,再登陆东海,以救下邳。
如今看来,却是可以完美施行江东对的第一步。
“擢徐盛为涉水将军,领当涂县尉,率所部兵马渡江北上,镇守当涂,督造烽火台一事。”
“此外,子瑜,即刻派人前往广陵郡,让驻守广陵的魏续允许吾军北上。”
刘奇一手摸着下巴,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曹使入广陵
广陵,在张辽率军走后,魏续便带着五百骑接管了这里,他大肆征召精壮,强迫他们充入军中,于任上收刮了三五豪族的家资,这小日子也是过得滋润无比。
“将军,那程昱派来的使臣,又再次催促了。”
“催促作甚那江东大将樊能,率军八千戍守全淑,吾若有所异动,此人必定率军进逼吾广陵,为之奈何”魏续怒道。
“将军莫非是怕了那樊能不成”
魏续横了一眼眼前的亲卫将,“樊能此人,虽无勇武,却为刘繇旧部,亦是江东大将,兵力数倍于吾,如何为战”
“且吾军士卒皆为新训,吾麾下旧部铁骑,已全部为张辽拦截,随队北上矣。”想到这里,魏续一脸肉疼,谁人不知,吕布麾下步卒最强陷阵营,骑兵无敌并州铁骑。
“据使臣传讯,广陵太守陈元龙,正前往刘玄德营中,欲说刘玄德往广陵而来,待其抵达,将军可即刻举兵反吕。”
“温侯可待吾不薄啊。”魏续一脸挣扎。
“司空愿以讨逆将军相待,并允诺将军率旧部兵马,戍守徐州之地,对将军何等看重,将军万莫让司空死亡啊。”
魏续将心一横,“既是如此,那便等刘玄德援军抵达,吾即刻掌控广陵全郡,举兵反了吕布这厮。”
“汝即刻下去准备,命将士们严守营地,不得外出,另外,准备三日干粮,整军备战。”
“喏。”
也就在亲卫将匆匆出门之际,一道黑影,从府门一侧经过,偷偷遛进了不远处的一处宅院。
不多时,一只鸟雀展翅腾飞,借着夜色,迅速钻入云层上方,缓缓飞进数十里之外的一处军营之中。
“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樊能抬眼看去,便见到一名传令兵行至帐前,单膝跪地一辑,“禀报将军,广陵城内吴卫传来密报,魏续已和曹操使臣相见,洽谈正欢。广陵城中大营,已在准备三日干粮,整军备战。”
樊能一手捏着战报,满脸凝重,“看起来,此人如今是必反无疑了。”
“此外,当涂来报,子义将军已率骁骑营星夜赶来,抵达此处之时,吾军需备下干粮,确认魏续反叛消息后,直接杀奔广陵。”
樊能顿时眼前一亮,“子义将军亲率大军前来,自是甚好。”
“传令下去,将军中所有哨骑都派出去,他魏续之兵,不过一两千,也敢反叛,只要他敢有所异动,某便亲自送他上路。”樊能眼中露出几分冷笑,他樊能追随刘氏已久,最恨那等叛逆之臣。
他此战虽然因功提了度淮将军,但却位列中郎将之下,如今,江东军中,官位最高的太史慈,都已经提了左都督,位列几大中郎将之上,他如何不眼热。
军中论资排辈,他可从十几年前,便追随刘繇了。
入夜,有陈登随军的刘备,命张飞、简雍为先锋,领兵两千,先拔赶往广陵。
同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魏续,下令将城外的哨骑全部撤入城内,命将士登上城头,整军备战,只待张飞军至,他便可以举兵降曹。
深夜,太史慈如约而至。
“子义将军。”樊能早已披甲持刀,于营寨门前等候。
“樊将军,吾已密报,今夜刘备命张飞为先锋,领兵两千驰援广陵,汝吾若要攻取广陵,当于今夜突袭。”
言罢,太史慈长枪一指前方,“吾率军突袭广陵城下拦截张飞所部,将军可率大队步卒跟来,吾军今日,必破此城。”
“喏。”
“骁骑营,随吾进兵。”太史慈双腿猛地一夹胯下战马,战马吃痛之下,发出一声长嘶,四蹄飞扬,溅起无数泥沙,朝前窜出数步。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乌云踏雪知谁来!
“太史匹夫,焉敢辱吾。”魏续顿时勃然大怒,一手指着太史慈,“放箭,射杀此贼。”
“嗖嗖嗖”顿时上百根箭矢几乎同时射向太史慈。
太史慈朗声大笑,双手舞动长枪,枪影环绕身前,密不透风,将所有箭矢挡下,太史慈朝后退了数十步,避开箭矢之后,更是取出马上长弓,迅速张弓搭箭。
“将军小心。”魏续不防之下,却是一旁亲卫将突然上前将他推了一把,下一刹那,一根箭矢带着寒星,一瞬便没入替代魏续的这名亲卫将的喉间。
“嘭”眼见着亲卫将倒地身死,魏续面色大变。
“将军神射。”
“将军威武。”
城下,一片欢腾,跟在太史慈身后的一众骑卒,眼见太史慈两百余步,仰射杀敌,纷纷振臂呐喊,与有荣焉。
“太史慈”,魏续一手扶着城墙垛口,看着城外耀武扬威的太史慈,双臂青筋暴起,若是他有五千精兵怕是他早已杀将出去。
“报……将军,张飞兵马已至二十里外。”不多时,一骑从远处策马而来,朝着太史慈于马上一辑道。
“传令,以锋矢阵,朝北进击,迎战张飞。”太史慈长枪朝北一指,带着骑军从大地上呼啸而过,不多时,便消失在魏续等守城兵将的视野中。
“将军,太史慈领兵北去,这是为何”副将上前看了一眼魏续,一脸不解。
“张翼德率军北来,他太史慈不北上迎敌,若留于城外,只会被吾两军夹击。”
“将军,此乃可战之机也,吾军可出城追击”副将面色一喜,当即激动道。
“汝莫非没看到夜色里隐约还有敌军哨骑太史慈虽率军北去,却仍是防着本将军,若是此刻出城追击,太史慈麾下精骑,那一人双马,怕是回身一个冲锋,便可将汝吾麾下一两千弱兵击溃。”魏续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巴不得某率兵出城呢。”
五里外的平原之上,太史慈横枪立马,身后,一骑踏着尘烟而至,“禀报将军,魏续紧闭城门,城上火光未减,甚至兵马都未有调动。”
“此人当真是老辣至极。”太史慈冷笑一声,长枪一指,“传令,前方五里斜坡结阵,准备伏击张飞。”
“喏。”
骑兵如同大雨席卷大地,不多时,便登上一处斜坡,骑兵纷纷翻身下马,位于斜坡之后等待,太史慈下令人衔草、马衔枚,尽皆噤声,他来之前便询问过樊能,广陵以北,唯有此处,是绝佳伏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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