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汝是……赵子龙”曹休面色微变,“汝莫不是在刘玄德帐下,为何会在此地”
“吾从前将军,与使君有故交,此番却在江东军中求医。”赵云坦然答道。
“汝要阻吾”曹休面色微变,“汝那刘玄德,可是在司空帐下为将。”
“使君之恩,云某齿难忘,只是,今日,却不能放走汝等纵火劫营之人。”赵云回眸,正好看到被一群伤兵护在身后的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典,突围
下蔡,已经得到义成失陷十个时辰,当天色大亮,四面城门几乎同时大开,一群民夫,自南门和东门而去,西门和北门,则是各有两队曹军杀出。
统帅两千步卒出城的,是在战前从汝阴运输粮草至下蔡的任峻,他满脸凝重地打量着城外靠近淮水的那一簇灌木,果然,也就在他率军经过那里之际,突然喊杀声大作。
“吾潘璋奉军师将令,已在此恭候多时矣。”手持长刀从林中策马走出之将,赫然便是此前驻守在淮水南岸的潘璋。
一阵乱射,任峻所率步卒倒下近百人,他立即下令抛弃辎重,朝着北面发出响箭求援。
潘璋之兵数倍于他,虽然看起来大多都是面色稚嫩的青年,但身处军阵之中,动作无一不像是百战精锐。
任峻亲自于阵前指挥作战,但不过顷刻,潘璋便率军杀穿了他的军阵,他策马上前,与潘璋战了数合,便被不敌而退,眼看着麾下儿郎们纷纷倒下,他满脸颓然,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北门,若是李曼成将军还不来,他这两千步卒,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北面城门,出城之后,李典便看着数里之外的平地上,有着不少坑洼,他双眉微皱,这些坑洼,马匹若是疾驰奔行,绝对会人仰马翻,但若是放慢马蹄……
“唰”
“唰”
左右两侧的山林里,突然有弓弩配合着枪林杀出。
“尤突奉军师将令,已在此等候多时,李典,可敢上前一战”依托山林,从鄱阳山越而降的尤突麾下虽然只有三千兵将,他却丝毫不担忧。
“准备冲锋。”李典举枪勒马之际,环顾一眼左右,这附近的低洼小坑,绝对是这几日在下蔡周围来往甚密的斥候所做,至于这山林前,却是没有低洼,但他骑军距离山里不过百步,也就是说,百步的距离,也无法冲刺起来。
正待他下令之际,远处一哨骑踩踏着尘沙来到近前,战马因地形畏惧,止步于前,他焦急地朝着李典喝道:“禀报将军,西面城门响箭告急。”
李典如蒙大赦,立即拨马转头,“全军箭矢阵,朝西面城门驰援。”
“喏。”
“驾”
“驾”
战马四蹄飞扬,低洼处很轻松地就被这群轻骑给踏过,尤突眼见着李典三千精骑迅速远去,瞳孔微微收缩,“果然不出军师所料。”
“将军,吾等是否立即率军追击”站在他身后的小校出声问道。
“追击”尤突轻笑着摇了摇头,“主公从会稽屯田兵中抽调两万兵马组建淮南营北上,便是为了今日,吾等疲于奔波一月有余,翻山越岭抵达长江沿岸,再从九江至这淮水岸边,若让这李典跑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尤突并未下令追击,反而是率军停留在此处,他的使命便是虚张声势,以两面山林伏兵,在林中多设士卒跑动,以做伏兵大部,实际上,他麾下也就只有三千军士,根本挡不住李典麾下三千精骑一个冲锋。
当李典带着骑军小跑着赶到战场,任峻所部已经伤亡近半。
“潘璋”李典认出敌将之后,冷喝一声,“众将士,随吾杀敌。”
“冲啊”
滚滚战马奔腾的声响,在平原之上,犹如滚滚河浪,声势浩大。
远处交战的潘璋眼见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安风津,木牛流马
“传令任峻将军,命步卒于河岸结阵,吾前往安风津搜寻渡船,他率骑军素至。”
“喏。”
李典终究不是那般狠心之人,他麾下骑军,一人双马,但苦于仅剩一千五百骑,一千五百骑能做什么若是在中原腹地,即便方才贺齐有近万兵马,他也无惧,打不过,也可以逃跑。
一人双马,脚程何其之快。
待他赶到河岸,只觉得无比安静,安静得让他有些担忧。
“该不会……”他有些担忧安风津,他沿淮水河岸而行,渡过颖水,必定是前往安风津,颍上虽近,但必定有伏兵,至于汝阴方向,却是更不能去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李典此刻,只担心安风津无太多兵卒驻守。当他抵达之后,无法及时获得战船。
不多时,哨骑便折回汇报:“禀报将军,对岸渡口,有吾军驻守,吾等方才喝问,立即便有船夫备下二十余艘乌篷船过河相迎。”
“乌篷船”李典双眉微皱,他此刻已经是意识到了水师的重要性,日后若是要和江东军交战,若是没有水师,怕是在这淮南之地,寸步难行。
“如此,便只能舍弃战马了。”李典有些心疼,若是不想将这些战马留给江东军,那边只有全部宰杀,只是……对于骑卒而言,马匹便是他们的第二条性命,比战刀在心中的地位还要高。
而且,他麾下骑兵,一人双马,这马,可都是兖州、河北之地得来的良马,一次性斩杀数千匹,如何舍得
抵达岸边,他便眼见着二十余艘乌篷船和临时寻来的十余艘艨艟候在河边,他略微犹豫,便下令一曲五百人舍弃了战马,率先渡河。
在船只驶入河中之际,远处已经是传来了马蹄声。
“曼成将军”任峻满脸血污,一脸颓然地行至近前,在马上朝着李典拱手一辑,“曼成将军,吾部步卒于河岸结阵,被潘璋、贺齐所部追杀,全部阵亡……”
李典见他下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司空还有北地两州之地,吾等雄踞中原腹地,兵马没了,他日还能寻回来,若是人没了,那便一切都没了。”
说着,他看着跟随任峻的骑卒,仅剩下不到七百人,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麾下旧部便折损了三百人,他心里在滴血,司空将军中三千精骑付予他之际,可是千叮嘱万嘱咐,便是军中众将也都有些眼红。
这些,可都是跟随曹操南征北战多年的旧部啊。
“曼成将军,事不宜迟,吾等先渡河罢。”任峻看了一眼已经抵达河心的渡船,亦是松了一口气,指挥着麾下兵将乘坐不远处还留在岸边的渡船。
李典未动,目光却是有些不舍地看向岸上的数千匹战马。
若是他还能率军往上游走一走,大可寻找一处和水平缓之地,让人和马一起渡河,只是……身后追击的将东军不会留给他这个机会。
“曹贼休走。”也就在此刻,上游的河岸上,突然杀出数千兵将,李典面色大变,当他回眸看去,好在自己一曲骑卒已经是在对岸下船,船只空载,行船的速度很慢,不多时,便能够回返。
“快,善水性军士,立即脱掉甲胄,跳入水中,游过对岸。”河面只有十余丈,李典算计着敌军杀至的时机,猛地指着身前的马匹。
“将马匹驱赶到北边,点燃马尾,快。”他所部军士手中,也带着一些火折子,当他下令将战马驱赶到北边,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万马冲阵,三丈枪林
“将军,吾等能挡住吗”眼看着地动山摇的数千匹战马汹涌而来,策马立于苏飞身侧的亲卫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莫要动摇军心,待木牛流马制作的冲车被马群冲垮之后,汝等要随本将军一同杀上去,吾等淮南营,成立不到一月,若是就这么败了,如何再见江东父老,再见军中袍泽便是主公哪里,本将军亦无法交代。”苏飞心中也有些忐忑,他本以为,滚滚长江东逝水便已经是世间最为宏伟壮阔的场面了,未曾想,在这北地平原之上,还能亲眼目睹万马冲阵的一幕。
在这群战马之中,最为耀眼的,便是此刻簇拥在马群之中,原本属于李典的那一批青鬃马,它奔跑的速度快如疾风,四周奔驰的骏马,都是它的臣民,它们一同上阵冲杀,已有一些年头了,彼此之间,马背上的军士相识,他们胯下的战马,自然亦是识得的。
“哧哧哧哧”一道道鲜血飞溅,木牛流马那数尺长的尖刺上,扎进了不少马脖子,战马只许进不许退,骑兵在这个时代,就是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兵种。
转眼间,数十匹一字排开的战马,便在这一面铜钱铁壁上送命。
“噗通”
“噗通”
一具具马尸,被手疾眼快的长枪兵给推开,但很快,他们便只能慌张后撤,一匹匹战马,前赴后继地撞了上来。
一排战马倒下,立即便有另一排战马冲击到它们的身上,马失前蹄,轰然坠地不起。
倒地之后,便被无数马蹄踩踏而过,倒下前未死,倒下后,哪里还有性命。
便是尸体,都很难找到完整的。
正所谓雁过无痕,马过成泥。
此刻,不少民夫闻着那股新鲜刺鼻的血腥味,面色一片苍白,双腿更是有些发软。
“嘭”不知何时,第一匹战马,将半个身子越过了足有近一人高的铜墙铁壁,直接将站在其后的三名民夫撞飞出去,倒地之后,他们口吐鲜血,胸口塌陷了一大片,眼看着便是活不成了。
“补上去,战死者,赏每人一千钱。”苏飞拎着长刀催促道。
他双目一片血红,浑身微微发颤,这不是畏惧,也不是担忧,是心疼。
眼前这每一匹战马,几乎都是在沙场上征战了数载的战马,若是能够为江东军所有,大可再组建起一支数千人的铁骑,倒是,在中原广袤无垠的地界上作战,江东军便不会为人掣肘了。
徐庶给他的命令,是在江岸把战马牵回来,因为,按照徐庶的沙盘推演,李典必定会杀马,而此刻苏飞从一旁密林杀出,以伏兵震慑敌军,大可顺势夺取渡口战马,却不想……
“李典,此人当真难缠。”苏飞满脸凝重地看了一眼已经行驶到江心的李典所部,嘴角微微勾勒几分,“算算时辰,上游也应当准备好了。”
“吁……”
“嘶……”
战马嘶鸣和惨叫的声响,仍然在前线不断响起,终于,列成一排的冲车,串上十几匹马尸之后,两辆冲车被撞开了一道缝隙,一匹发狂的战马,肆掠一般地冲进了民夫所站的军阵,三五人当场被撞飞出去。
不过下一刹那,足有十几杆长枪同时刺向战马,将其刺倒在地。
“快,用马尸,用马尸拦住这些战马,待他们疲乏了,吾等便可上前。”苏飞有条不乱地指挥着军士上前,冲车的阵型出现散乱,他便必须要让长枪军阵与其短兵相接。
“可惜,吾军中唯有五百杆近三丈的长枪,否则……”苏飞看了一眼陆续出现缺口的冲车军阵,猛地举起长刀,“所有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沉船与水龙炮
“将军,岸上淮南营苏将军所部似乎遭到了马群的围攻。”
“将军,吾等是否出手相助”
亲卫双眉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河岸,在连续冲击之下,长枪军阵已经被骏马冲破,此刻,仅剩下一排刀盾兵的防线,但因为大量同伴倒下,这些马儿,已经被激起了兽性,它们除非筋疲力竭,否则,根本不会停下来。
邓当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渡船,猛地抽出腰间长剑,“前队十五艘车船,压上去,撞沉敌军渡船,用箭射杀敌军,后队侧舷,上水龙炮,战船靠岸,一字排开,阻击马群。”
“喏。”
“扬帆”,最前面五列的车船,三艘一排,隔着五六丈,船身如同利箭一般,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从上游自下游,顺风顺水。
“不好,快跳船。”李典眼见着江东车船自上游而来,面色大变之下,直接下令跳船,此处距离岸边还有一两丈,如同此刻跳船,还能泅渡水下,寻求一线生机,可若是继续待在船上,被江东车船撞沉,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轰……”迎面四五条舢板直接被撞飞,斜着扬起的船身,在空中便断作两截,车船行驶速度快,并且船头,有着铁制的龙头,那便是一处专门用于水战冲撞的利刃。
“走。”李典拉了一把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的任峻,两人几乎同时朝乌篷船一侧跃下。
“嘭”水浪溅起的刹那,他们头顶上方,位于水面的乌篷船,已经被彻底摧毁。
船身溃散,一根根木屑和铁制的兵器落到水下,不时有惨叫声响起,李典和任峻泅渡了一丈,迅速朝着岸边游去。
“放箭”船上,邓当扬剑下令,无数弓弩一瞬间全部指向了岸边礁石下方的水面。
同一时间,那些浮出水面,在水面上挣扎的曹兵,也被一根根数丈长的拒钩、长矛给捅杀,箭矢如同夏日的倾盆大雨,位于江面上,这些军士几乎避无可避。
李典和任峻麾下,绝大多数都是在中原征战的老卒,哪里有多少会水的,落水之后,已经面色慌张,此刻,面对船上射来的箭矢和捅出的刀枪,他们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哧哧哧”水面下,李典和任峻憋红了双眼,他们不敢继续往前,善射的军士,能够将弓箭射到水下一丈,虽然箭矢入水之后的准头会发生偏移,但数十艘战船之上,足有上千张强弓劲弩对准河岸这数十丈方圆的水道,几乎避无可避。
“哗啦”李典和任峻隔着数丈各自从水面下探出头来,他们回头看去,身后,惨叫哀嚎声,已经止住了,已经冲到河岸上的军士,也大多都被弓箭射杀,背后的甲胄,千疮百孔,整个水面上,到处都是浮尸,鲜血,染红了颖水的河面,他们二人,所携带的一两千精骑,此刻,全部葬送在这河里了。
“将军,快走。”跟着他们一同跳水的亲卫,不知从何处寻得十几面盾牌,护持着他们的后背,一同在水面游动。
“将军,敌将在逃。”同一时间,主舰上的邓当亲兵,也发现了逃窜的李典和任峻。
“继续放箭,勿要放走一个敌军。”邓当冷笑着看了一眼两人所在的方向,“吾等昨夜趁敌军南门哨兵被干掉之下,战船渡过淮水,便是为了今日之伏,以军师之谋,又岂会容曹贼主将轻易走脱。”
他回身看向远处的河岸,在他将令下达之后,后队十余艘车船沿着河岸一字排开,近两百根偌长的竹筒,对准了河岸。
“对准马眼,放。”下令的,是邓当的麾下的偏将。
“咻咻咻”挤压之后的竹筒,被巨力一推,猛地化作一根偌长的水中长龙,迎头便撞上了正在疯狂冲击淮南营军阵的马群。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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