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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捞面馒头

    殿内无人出声,却纷纷认真地听着起身的孙邵开口。

    “今交州之地,百废待兴,吴侯征召民夫十余万,连南海与豫章、会稽二郡,若有欲为吾等先驱者,可书之。”

    “今荆南四郡,内定匪患,外征山越,屯田、刑狱、稽查等俱有空缺,若欲往之,当可书之。”

    闻言,原本有些意动的贡士们互相望了一眼,尽皆皱眉。

    这怎会是一道题,分明便是此前武举笔试之时所做的选择题。

    选择之后再策论,便是两道题。

    “今荆州司马府,招募曹掾、刀笔吏,若有意者,亦可自荐。”

    “此外,还有扬州司马府……”

    一口气给出四个选择,孙邵便命人将一个极大的沙漏抱进屋子。

    “沙漏耗完,便是两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可提前交卷,两个时辰之后,便会收取尔等试卷。”

    “现在发放笔墨。”

    很快,便有文吏来到各自的案前放下三张白纸,一个砚台,至于笔架,都是自带的。

    堂下,直接动笔的倒也有十余人,刘奇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发现最前排自己看中的那些士族二代们,纷纷都在沉思。

    随即,他看到了坐在首位的陆议提笔,他顿时眼神一亮。

    一炷香后,刘奇案前送来了江东各地的奏折,他需要一一审阅,用毛笔在上面勾画。

    半个时辰之后,已经有人信心满满地答好了试题,但却不敢出声,亦不敢提前交卷。

    他们耐着性子,时不时打量着正在审阅奏折的刘奇,他们可不想,在自家这位主君做事的时候提前交卷,引来他的不快。

    直到快一个时辰,刘奇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奏折,看了一眼身侧的戴良,后者立即躬身上前,将奏折叠好,招来文吏送走。

    也就在此刻,殿内瞬间站起数人。

    刘奇眼中带着疑惑望去,却见他们纷纷朝着孙邵方向长辑一礼。

    “这是……提前交卷,还得选我批阅完奏折的点儿”刘奇一手抚须,“这些小子,倒也挺会审时度势的。”

    一个半时辰,几乎所有人都上交了试

    卷。

    刘奇身前也多上几份。

    所有的目光都期待地看着刘奇手中的试卷,隔着二十余步,他们分明就看不清,但他们能看到刘奇脸上的喜怒。

    可惜,这位年轻的吴侯,面色淡定如常,时而思索,时而颔首。

    “这是……中意否”率先交卷的吾粲浑身颤抖,这上呈的几份奏折之中,他敢确信,必有一份是自个儿的。

    “吾粲。”也正在此时,刘奇突然出声。

    “学生吾粲,拜见吴侯。”吾粲立即恭敬地起身,满脸激动地朝着刘奇俯身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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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五章 自此,汝名陆逊
    “张玄,听从调配,可入二甲头名,任长沙郡提学。”

    “多谢主公。”张玄恭敬地朝着刘奇一辑,他被军士带着走出大殿后,忍不住看了一眼身侧的军士,“敢问这位兄弟,吾这提学是何官职”

    军士冲他一笑,“大人有所不知,在汝等进入此间殿试之际,外面已张榜公布江东新规,新设各郡提学,为五百石之吏。”

    张玄闻言大喜,郑重其事地朝着军士一辑,“多谢。”

    汉之俸禄,六百石为郡丞、太史令,四百石则是县长、县丞,他为五百石,几乎可一步登天。

    而且,提学之职,不过是简拔人才,巡视郡学、县学,职务倒也清闲,正合他心意。

    “二甲头名。”一时间,殿内有不少人失落而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们自知一甲只取三人,二甲便是他们志向,未曾想,这二甲头名如今也定了。

    “张力,三甲七名,赐同进士出身,擢吴县……”

    很快,立于大殿左右的官吏也纷纷起身,陆续将三甲五十二名同进士公布。

    同进士授官,不过二百石之吏,不过比起一百石之吏的孝廉,已是好上太多。

    大殿之内,一并走了五十二人,余下的,便俱是真正的才学之辈。

    “桓彝。”

    “学生桓彝,拜见吴侯。”桓彝一脸激动地走到过道,俯身朝着刘奇行一大礼。

    他并非初次见刘奇,当日跟随其兄桓阶归降江东之际,亦曾见过刘奇,只是,如今却是被其钦点,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激动。

    “汝有乃兄之风,吾若命汝为朱崖郡提学,汝可愿之”

    桓彝面色微变,朱崖郡……那可是交州合浦郡以外的蛮夷之地,如今虽有江东军驻守,亦被纳入大汉治下,但原住民大多不通教化,同样是五百石提学,张玄便抽到了上上签,他却只有下下签……只是,若是在殿试之中忤逆上意,他此生的仕途,怕是会被自己断绝。

    他狠狠一咬牙,“学生愿往。”

    刘奇微微颔首,眼中多了几分笑容,“擢桓彝为朱崖郡提学,二甲三名,赐进士出身。”

    “多谢主公。”桓彝当即再拜之后,起身离去。

    堂内众人,或许也有羡慕他官职的,但却不羡慕他所去之地,海外朱崖郡任官,等同流放……

    “是玉,本科二甲二名,赐进士出身,擢南郡郡丞。”

    “多谢主公。”是玉心中了然,即便他父亲是仪不在此处,他也知,自己多半是得了父亲的蒙荫,否则,便是遥领的南郡郡丞一职,也轮不上之际,六百石的大郡郡丞,怕是江东官吏人人都想去做。

    “张敦,二甲七名,赐进士出身,擢西曲阳令。”

    “多谢主公。”

    殿内的贡士们,陆续走了出去,仅剩下三人。

    陆议、顾邵、许钦。

    “去岁江东征淮南,今春定交州、荆南,吾将军府内,新设一参军之职,不知三位可有人愿任之”

    刘奇审视着眼前三人,顾邵有才,却为人过于豪迈,反倒是许钦,与他正好相反,他最看重之人,便是陆议。

    “敢问吴侯,参军是留于秣陵将军府参议,还是往前线作战。”果然,第一个开口发问的,便是陆议。

    “参军,自是参议军事、梳理军务,战时可押送粮草,赴前线督军,指挥偏师驰援之职。”刘奇身侧的戴良笑道。

    “学生陆议,愿往。”话音刚落,陆议便笑着应下。

    刘奇看了一眼身侧的戴良,后者面对殿下三人,朗声开口:“贡士陆议,一甲第三名探花,授六



第两百七十六章 陆逊新官上任的一天
    天色一早,陆逊便换上了一身装扮。

    玄色长衫和武冠,便是他如今六百石参军的仪表。

    他家里境遇还算不错,出门亦有马车。

    他一脸忐忑地走向将军府门前,驻守在门前的四名军士,朝他颔首一礼,他心中略微感触,如今,他陆逊,亦是江东之吏矣。

    “下官陆逊,拜见长史。”陆逊本以为来自来得很早,未曾想,将军府如今主事的戴良竟是来得比他更早一些。

    “伯言到了,那案上的淮北地志便交由汝了。”今早任命升了长史,戴良心情自然尚佳。

    “喏。”陆逊抬头,行至侧面的长案前,仔细翻阅,便看到案上虽有不少竹简,但还有卷着的不少纸帛。

    上面弯弯曲曲地画着线条,还有用针线缝制的山道。

    “这是……淮北和徐州的地图”陆逊心中一惊,“莫非,吾江东又要对淮北、徐州等地用兵不成”

    陆逊双眉微皱,在他看来,趁胜追击,在今夏先取荆襄三郡,将整个荆州纳入江东治才是兵家上策,若攻中原腹地,曹操这等奸雄,焉能坐视根基受损

    只是……他能对着戴良明言吗或者,越级向吴侯禀报前者稍微动些心思尚可,后者怕是逾越了,毕竟,戴良才是他的上官,吴侯事务繁忙,手下两千石的官也不少,哪有闲工夫理会他一个区区六百石的小吏。

    “带回去整理罢,秣陵别宫新建不久,吾等还在旧宅,也未扩建,除却吾这长史之外,汝等下吏,都得在四周的屋舍挤一挤。”

    “喏。”陆逊恭敬一辑,便看到戴良招手,两名军士入内,帮着将大堆的地图和竹简给抱走。

    紧接着,陆逊又在将军府见到了不少官吏,他和顾邵相视一眼,便看着顾邵放下一堆书籍,朝他微微拱手一辑,“伯言,汝今日却是来晚了些。”

    “不晚,汝吾共事,总得有个先到的。”陆逊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籍,“汝这是在做何事”

    “嘘,小声些,吾须得将秣陵城内大小官吏此月的俸禄做个总算,再呈于长史。”

    “俸禄亦归吾将军府官”【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不仅如此,听闻新规上有一条,将军府将改制,门下设立六房。”

    陆逊双眉微皱,随后便听顾邵悄声道:“汝吾晚些再聊,先公干罢。”

    陆逊微微抬手,便自顾自地走向了另一侧隶属于自己的书桌。

    如今江东的官吏,大多都在使用这种名叫桌子的高案,还有小腿高的凳子,虽然坐着极为舒适,但民间亦未能全部普及。

    “报……”也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随后,便看到一名魁梧的衙役大步冲入屋内,“汝等快去禀报长史大人,昨夜捕贼,吾秣陵县衙配合郡府出动三百衙役,擒杀賊人共计二十五人,缴获兵器钱粮若干。”

    说着,衙役便将手上的文书递给走到跟前的新任东曹掾。

    “随吾来。”

    衙役拱手一辑,“喏。”

    目送二人出门,陆逊便开始忙活。

    他按照书院教授的一半,开始在纸上勾画一个方正的框,再在框上条理清晰地划出几道线条,再用细一些的毛笔,框内落笔。

    他将淮北沿河一线的县城都给忽略了,想一想,又在框下一面空白的部分备注:“去岁淮北之战,沿河十五座县城之民南迁,为曹军坚壁清野之侧而立,故不曾复迁百姓南下,唯独只派驻兵于此十五城。”

    “十五城之粮,全靠汝南、沛国、下邳等地资助,况且如今官渡之战愈演愈烈,曹操也无太多粮草,若是吾来用兵,以轻装突袭徐州、淮北之地,虽能胜,却不能大胜,中原,亦不如交州之民所想的那么富贵……或许,仅是那些士族富贵,百姓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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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七章 过河,故地
    淮阴城外静悄悄,不知何时,沿河的水草堆里,已经潜伏着大批军士。

    “将军,为何吾等不等刺史大人回返”

    “刺史大人坐镇宣高军中调度,吾等为大军先锋,须得于他们抵达之前,逢山开道,涉水搭桥。”

    “扬武校尉车胃,时任徐州刺史,吾等夺了此城之后,径直杀向下邳城下。”

    “喏。”

    入夜,喊杀声大作,四门几乎同时起火,城外人影幢幢。

    张辽命大队民夫举着一根木桩上点燃有五团火的火把在三面城门外晃动,趁着城中兵马调度未齐,率军强攻南门。

    不等他率军登上城头,守城的校尉已开城投降。

    “留下一千兵马,看守此城,其余兵马,趁夜出城,天亮之前,吾军需攻下海西。”

    “海西”陆儁面色微惊,“将军,车胃屯兵于下邳,吾军为何不趁胜取下相,吾军若是长驱直入,车胃率军攻吾淮阴,怕是……”

    “听命行事。”

    “喏。”

    目送张辽率军出城,陆儁一手按着腰间长剑,一边下令县令张榜安民。

    次日,当张辽攻下海西的战报呈送到城内,车胃的一万大军也已抵达城下。

    陆儁双眉紧锁,他凝视着城外只在西门列阵的大军,天色一早,他便召集城内民夫,即便汇同降卒,他麾下兵马也仅有两千人。

    淮阴,不能守。

    半个时辰之后,车胃下令攻城。

    城上,烧得滚烫的金汁不断朝下倾倒,大块滚石朝下砸去,但城下的箭矢,却始终压制着城头。

    “顶住,顶住。”陆儁持剑走过每一处厮杀的城墙,每当他持剑与军事一同拼杀,士气便会上升。

    车胃策马立于城下,指着城上陆儁,“守城之将,乃是何人”

    “禀报将军,城上挂着江东徐州兵的军旗,应当是徐州兵副将陆儁。”

    车胃瞳孔微微收缩,“庐江陆氏,去岁徐州之战,丞相本已策反笮融,却为此人所斩,让太史慈走脱。”

    “此人,并非平庸之辈,城中镇守有多少兵马”

    “不过两千人。”

    车胃勒马回头,指着南面,“可有派出哨骑,于南面发现江东军动向”

    “未曾。”

    “方才传令兵自海西方向发现吾军溃卒,海西,已为张辽攻占。”

    车胃满脸凝重,“昔日吕布麾下八骁骑,论忠高顺可列其首,但丞相却唯独看重此人,未曾想,徐州之战后,让他走脱,与陈宫一并降了江东,如今却成为吾军心腹大患。”

    车胃面朝北面,“可惜丞相正率军与袁本初战于官渡,吾军亦无援兵与江东军决死一战。”

    车胃抬眼看了一眼城头,“不过,张辽这厮却犯了兵家大忌,竟然攻淮阴而弃守之,海西虽好,却非徐州腹地,他不攻下邳,便是惧吾车胃,两军对峙,他惧吾便是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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