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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当然了,更有很大的可能是直接一枪刺死。

    可那小矮子突的咧嘴一笑,那满嘴的大黄牙显眼无比,随即缩成一团,滴溜溜,居然从他脚下直滚而来。

    这样的应对方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一枪也显然落了空,出于本能,那名军卒提脚便踩,却是地面一道雪亮的刀光飚出,探入裙甲,正中裆部!

    “啊!”

    鲜血沿着大腿喷溅而出,那人惨叫着摔倒。

    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赵军士卒或被射杀,或死于肉搏当中,在密林中,那些马上大汉的实力发挥不出一半,体验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反倒是山越,越打越顺手,也开始尝试着运用明军中最基本的小范围配合,尤其是那数百名竹甲战士,仿如忘记了疲惫,不停的杀。

    别看只有几百人,却是担当了最为沉重的攻坚任务,死在他们手里的赵军,没有一半,也有四成。

    刘胤也看不下去了,虽然在明军攻山之前,莫名其妙的死伤了千多人,但也不应是这样的结果啊,于是心烦意乱的问道:“呼延将军,那些矮个子从何处而来怎如此生猛”

    “这……”

    呼延谟眉头一皱,迟疑道:“大王,依老夫猜测,应是明国从江南招揽的南蛮,据说南蛮最适合山地作战,当初诸葛亮征南蛮,死伤颇为惨重,后以计诱擒孟获,许以御史中丞,赴成都为官,由此可见南蛮并非一无是处,而博望坡皆为山林,数千南蛮,恰如鱼得水,而我军擅于平原作战,在山林中,难以发挥长处,故老夫以为,可暂避其锋,放弃山地,阻着谷口,若明军敢于出来,以骑兵与之决战便是。”

    很明显,呼延谟混淆了南蛮与山越的区别,当然了,杨彦也没搞懂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刘胤更不清楚,只是现出了不悦之色,这还没怎么打呢,就放弃博望坡,传到朝中,指不定那些反对他当太子的腐儒会在背后说什么,他离太子宝座,将会越来越远,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不会放弃。

    当下冷哼一声:“我大赵精兵被一群山里出来的蛮夷吓的望风而逃岂不是笑话如今仅是小挫,待我军数翼合围,未必不能破去杨彦之,呼延将军请看,右侧兵马已经围上来了,左翼也在迂回,明军只有那一群蛮子适于山地作战,剩下的人马不比我大赵精兵好到哪里,甚至因我军早来,还占有地利的优势,若是能攻破他的车阵,些许蛮子能成什么气候,或许还能招降,为我大赵所用。“

    呼延谟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锐气体力精力均大不如前,哪怕他明知进攻明军的车阵过于冒险,他也不想多劝,该提的意见已经提了,刘胤不采纳,败了全是刘胤的责任,他只想明哲保身。

    山上的战斗依然在持续,左侧的赵军也攻了过来,到底是山区,不比平原作战,不仅是驰骋于疆场的赵军不习惯,对于明军,也因到处都有树木遮挡,临时砍树根本来不及,既便是火炮洗地,就象是刚刚对山头开炮一样,真正的杀伤并不是太大,因此尽管天空中箭矢横飞,赵军攻来的也全部是步卒,却很快就突破了箭矢的封锁,杀入车阵,与明军进入了肉搏阶段。

    这样的战争,就是遭遇战,没法取巧,双方的战线交织在一起,山头刚刚被突破,又反扑着攻回,所谓望山跑死马,因地形的限制,明军难以发挥出人多的优势。

    一时之间,从山谷蔓延到两边的丘陵,到处都是喊杀声。

    大王有令,全力破敌,退后者,斩!”

    “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双方的传令兵,来回奔走,扯着嗓子呼喊,两边士卒均是士气如虹,双手紧紧握着武器,见人就上去砍杀,先不提明军那不败的战绩,赵国也是有数的强国,甚至因地处关中,稳固了秦雍的原




第五四三章 一溃千里
    这显然是鸳鸯军,对山林的亲和度虽然不如山越,但是在复杂地形的作战能力又远非山越的单一性可比,这队近百的人马冲到什长面前,樘把刀枪一起招呼,乱扫之下,一支支长矛,捅入了一片片的胸膛。

    赵军立刻组织反击,双方长矛互捅,但明军有樘把,那大竹叉子一叉,就让人近不得身,只能成为鸳鸯军的活靶子。

    什长被救了下来,刘三抱着满身血污的什长嗷淘大哭,什长一身都是血窟窿,还没断气,软软地瘫在刘三怀里,虽然艳阳高照,却是牙齿咯咯直响,微弱地说道:“老子……好冷……别给咱们豫州人丢脸,啊拿起刀枪,去杀敌,你父死在了胡虏手上,别给你父丢脸……”

    说着,说着,什长的声音渐至几不可闻,终于脑袋一侧,气绝身亡。

    “族叔!”

    刘三嚎叫着:“族叔,仨儿去为你报仇,你看着啊,仨儿绝不会再给咱们豫州人丢脸!”说着,就轻轻放下什长,提起那染血的长矛,冲杀了过去。

    战场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杨彦站在高处,冷眼打量着那漫山遍野的伏尸,他也看到了刘三,但是他的心情没有任何波澜,长年的战争生涯,使他深刻的理解了幼时看过的战争影视剧中常有的桥段,在炮火横飞中,指挥员对着老式手摇电话大吼着顶住,给我顶住,三连打光了再给老子调四连上去……

    那时杨彦不理解,觉得指挥员冷血,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命倒在了血泊当中,为的只是一块不起眼的山头,但同样的事落到自己身上,他理解了。

    战场上,人命不能当作人来看,只是一颗颗的棋子,要达成目标,就必须予以取舍,该弃的弃,该兑的兑,绝对不能含糊。

    豫州军在杨彦眼里,虽然谈不上弃子,却属于兑子的范畴,换了任何一个统帅,都不可能把尚未完全归心的军队掖在后方,把主力摆上前撕杀,而是应适当消耗前者,同时在消耗中发掘闪光点,寻找良材美玉。

    他的目光,在刘三的身上掠过,还有郭诵、李槐、段秀,以及更多的叫得上名字,或叫不起名字的人。

    “杀!”

    左侧的山地,突然又有喊杀声传来,刘胤布于后方的伏兵杀过来了,战事更见激烈,漫山遍野,都是捉队撕杀的军卒,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撕杀何时是个尽头,也没人清楚战局的走向,因为都是棋子。

    而作为棋手,杨彦与身边的一群人端着望远镜,观察着更大范围的战况,另一边的棋手,刘胤和呼延谟也站于高处,紧张的张望,当然了,焦点依然是山越攻打的那座山头。

    实际上刘胤心里清楚,这一战的关键是山越,他在赌山越不能及时攻上山头,他则可以先一步击破明军的防线,山头那六千卒,成了他的弃子。

    但从如今来看,他发现自己小瞧了明军,哪怕他的将士都是人高马大的西北大汉,论起壮硕和个头,要比来自于青兖一带的明军稍胜一筹,可是在战斗中完全没体现出这一点,车阵虽然被破,明军却未溃退,反而打的有声有色,尤其是明军的骑兵并未下场,团团护着辎重,步卒也未全上。

    在山地作战,人多未必代表着优势,同时他还是以逸待劳,只要突破明军的一个点,就足以制造恐慌,进而波及到全军。

    不过很明显,刘胤的设想并未得到体现。

    渐渐地,他的心里越发的不安,只是此时已骑虎难下,两军纠缠在一起,想退就要付出重大代价。

    “大王快看!”

    突然之间,一名部将惊恐地指向那座山越正在攻打的山头。

    刘胤顿时如坠冰窖,浑身拨凉,那一群群黑黑瘦瘦的小矮子,竟然冲下来了,杀向自己的后队。

    这说明什么

    布于山头的那支弃子不是被全歼就是溃败。

    “大王,速作决断!”

    呼延谟急忙拱手。

    刘胤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现出了剧烈的挣扎之色,他清楚,退军很可能会演变为溃逃,但是不退,被那些蛮子从背后攻过来,结果会更糟糕,而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哪还能再翻本呢

    这一战败了,他将永远与太子大位失之交臂。

    “大王,谷外尚有骑兵和营寨,未必就不能堵着明军啊!”

    呼延谟一眼就猜出了刘胤在犹豫什么,于是又劝。

    刘胤陡然醒转过来,是的,他还有机会,只要堵着谷口,还能等待洛阳方面的援军,倘若被明军冲出了博望坡,宛城危矣,进而襄阳也将不保,大赵将丢失所有汉沔之间的土地,眼下是时候壮士断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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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四章 宛城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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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万人一起冲来,又是自己人,骑兵不好下杀手,这一犹豫间,转眼就被冲乱了,而更要命的是,后面还有溃军入寨,边跑边挥刀嚷嚷:“别挡着老子,别挡着老子,明军杀来了,谁挡老子谁死!“

    这可不是吓唬人,真有性子急的挥刀乱砍。

    毕竟赵军成份复杂,有匈奴人,有鲜卑人,有羌氏,还有关中晋人,平时各族就有不大不小的矛盾,更何况在这逃命的时刻

    “诶!”

    看着那溃败的模样,呼延谟一脸痛心,狠狠一拳击上了身侧的树干,他清楚,这一仗败了,且是败的非常窝囊,大赵精锐完全没发挥出马上的实力,就在这追击中,被明军抓住了机会,自己溃败了。

    纵有整弋待战的骑兵那又如何,骑兵的阵势逐渐被冲乱,随着地形的开阔,明军骑兵渐渐跑起了马,一边放箭,一边追击,偏偏自家步卒因为逃跑,几乎都扔掉了随身甲胄,处于裸防护状态,射中就是死,那一声声濒死的惨叫,更加增添了恐慌的气氛,前面跑的更快,也更加的混乱。

    全军失去了秩序,陆续有骑兵控制不住,也开始向后逃窜。

    “败了,败了!”

    刘胤喃喃着,面如死灰。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失败,明明是在山区阻击明军,各方面都安排妥当,怎么就突然败了呢是因为那几千蛮子好象也不完全如此,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想不明白,变化发生的太快。

    “大王,快退啊,退回宛城再想办法。”

    刘胤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呆住了,但呼延谟还不想被俘,拉住马头,急声道。

    “啊,速退,速退!”

    刘胤的眼前不由浮现出了平阳的那一幕,当时靳准作乱,大杀刘氏宗族,整个城中都是乱兵,冲入各宗亲的府邸,见着男人就砍杀,遇上女人则脱了裤子就地开尖,满城都是哭喊声和惨叫声,那昔日的玩伴,各叔伯亲属死状骇人,那漂亮的邻家大姊姊、撩动他那少年春心的姑姑婶婶,凌乱的衣裙上满是血污,赤果的身体上青紫交错,那一日,平阳成了人间地狱。

    哪怕好几年过去,刘胤仍常常会梦见浓烟、大火、鲜血,与各种莫可名状的脸庞,把他生生惊醒。

    他的心头突然猛的一颤,挥手大叫,策马向回奔逃。

    刘胤这一跑,原本还有些想和明军干一仗的骑兵瞬间失了斗志,纷纷调头奔逃,局势终于演变为了一溃千里。

    “杀,杀,追着骑兵,莫管步卒!”

    于药挥着手大叫,赵军的步卒自有自家步卒招呼,只有紧追赵骑,才是破去宛城的关键,他迫切想抢得头功,领着明军轻骑一窝蜂的追击。

    当然了,有挡路的赵军步卒自然不会手软。

    过了博望坡,地势愈发开阔,从博望坡到宛城,还有七八十里,明军骑兵配双马,有足够的余力,而赵军退的匆忙,基本上是单马出逃,马匹负重奔跑,差不多五十里就要休息,因此于药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追赶。

    渐渐地,日头已经西斜,杨彦也进入了赵军营地,一队队俘虏抱着头被带往指定地点,另有军卒在清理着死尸,虽然杨彦不想要俘虏,但营中没跑掉的主动投降,他也不好滥杀,留作苦力是可以的。

    经紧急清点,剿获的箭矢足有百万枝之多、甲胄五千余副、粮食不是太多,毕竟刘胤来时信心十足,在他想来,哪怕一口吃不掉明军,也可拦住,与刘曜合围,况且宛城就在背后,随时可以输送粮草,因此实得粮食只有五万石左右,马料的数量也不多,但马匹有近两万匹,以母马为主,公马被骑兵骑走了。

    “今日休息一宿,明日再往宛城!”

    杨彦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吩咐。

    将士们也累了,立刻升火造饭。

    不过骑兵可没这待遇,尾随着溃逃的骑兵,虽然赵军骑兵约有两万骑,论起绝对数量,并不比明军骑兵少了太多,在理论上拥有一战的实力,但实际上,溃败就是溃败了,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除非明军停止追击,给予赵军重整的机会。

    关键就是重整两个字,上下命令不通,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无论是刘胤,呼延谟,还是军中的各级将领都清楚这个浅显的道理,只要有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就可以让骑兵重新恢复战斗力,可是明军始终尾随,根本不给这个机会,这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尤其是随着溃逃,将士们的精力体力飞速下降,情况越发的糟糕,也越发的没有机



第五四五章 兵临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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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娘的,刘朗,再不开门,老子抄你满门!”

    刘胤在下面气的破口大骂!

    刘朗知道既便开了门,刘胤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冷着脸道:“大王兵败,末将还要守城,是非功过,自有主上定夺,请大王恕末将不敢开门。”

    彭天护也探头唤道:“大王,趁着明军尚在后面,大王应速速离去,莫再耽搁了。“

    ”你娘的!“

    ”羌狗!“

    城下一片叫骂声,甚至还有人向城头射箭。

    呼延谟叹了口气道:”大王,刘朗此时实不宜开门,走罢,趁着明军尚未追来,赶紧走。“

    ”刘朗,你给老子等着,孤若是安返长安,必斩你满门!“

    刘胤心知耽搁不得,摞下句狠话之后,一抖马缰,向着边上驰去。

    这一耽误,明军又近了些,顿时一阵箭雨,城下惨叫连声,数百骑中箭坠马,其他人不敢多留,能跑的尽量跑,可宛城几十里的城周,哪怕按四十里算,边长就足有十里,一开始没绕城而过,现在想绕城,哪有那么容易

    就看到城下乱哄哄的骑兵被堵在护城河外面,后方则是成建制的明军骑兵,彻底的乱套了。

    有纵马向两侧奔逃的,有眼看逃不掉,奋起余勇向回冲杀的,还有人直接下马,跳入护城河,哭喊着救命。

    河水里,浪花翻涌,水面沸腾,一支支箭矢隔空射来,水面不时就腾出一团团的血花,而奔逃和往回冲杀的骑兵,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人力马力都到了极限,弓都拉不满,哪有力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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