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第二天清晨,大队人马离开了下邳,以日行数十里的速度缓慢行进,到了傍晚,杨彦继续开讲三国演义,虽然裴妃没听到开头,却也是听的饶有兴致。

    约在十天之后,传来了蔡豹兵至卞城,打探到石虎率四万步骑屯兵巨平的消息,大骇,连夜逃走,被徐龛在檀丘袭击,全军辎重丢失




第六十七章 不受乱命
    “什么”

    听了这话,裴妃玉容瞬间变色!

    她原以为朝庭会把她接进京城,却是料不到竟轻慢至此,以半县之地侨置东海,而且海虞县还不完全是她的,只给她食邑五百户。

    食邑就是收税的意思,五百户的税收由裴妃享用,那么,食邑五百户每年到底能收上多少钱米呢

    海虞是由吴县划出,地处三吴核心,土地膏沃,但是由于开发较早,地狭人稠,户均土地并不丰裕。

    以自秦汉以降,五口之家,百亩之田的普遍小农状态计算,由于东晋立足未稳,初无定制,税赋沿用西晋,农户的税赋负担主要体现在田租、户调与杂调方面。

    按西晋制,百亩之田,亩课四升,户课四石,另奉候两石,合计六石,以及户调绢三匹,杂调绵三斤。

    这样算下来,裴妃年入谷子三千石,再加上绢1500匹和绵1500斤,绵就是蚕絮,市价大约为每两40钱上下。

    以五铢钱计价,裴妃的理论年收入约为435万钱,乍一看,这份收入还可以,食邑五百户也相当于五品官,子爵爵位,可这只是理论上的。

    毕竟三吴之地豪强林立,除了士族高门,还有不计其数的庶族宗豪,膏田上田早被占去了,能落到裴妃手上的,最多是中田下田,甚至边角料田,又由于豪强筑坝修水利只顾自家,不顾邻居,小门小户往往是豪强大户的受害者,动辄大水漫烂,又或者水源被截,别说产出要往下打折,有的年份受了灾根本就颗粒无收。

    作为妇道人家,裴妃没有自己的势力,吃了亏,受了气,没法组织乡民打杀上门,只能忍气吞声,并且这还不仅仅是没有产出就没有收入的问题,佃户受灾,主家总要出钱出粮慰问吧,这又是倒贴的性质。

    同时贵为东海王妃,必须雇佣脱产仆役替她打理家业,并照料她的生活,以五口之家一老母,丁男丁女,一幼男幼女计算,把盐和蔬菜折算在内,年最低耗谷110石,年消耗十匹布,每匹布按750钱计算,再加上年节打赏在内,雇佣一户人家的年支出至少为八到十万钱!

    以裴妃的身份,要雇佣五户才能勉强打理,这样她每年雷打不动,不吃不喝就要支出四五十万钱,这还是假定年年风调雨顺,年年都有收入的情况。

    最后更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裴妃是东海王越的王妃,是南人仇视的对象,当地地方官会如何安置她,会否对她的事情上心

    当地的豪强乡民又将怎样看待她,会不会敌视她

    自古以来,吴地民风悍勇,私斗械斗时有发生,指不定有人两口浊酒上了头,就去烧她的房子,或者扒了她的地,总之,受封去吴地,纯属自寻死路。

    荀华和荀灌也是面色一变,荀华更是道:“朝庭怎能如此安置王妃莫非京畿安置不得”

    虞仡冷冷一笑:“尚书台有命在此,请王妃接命,渡船已备,由虞某护送王妃去往海虞。“

    裴妃气的浑身发抖,但她到底是个妇道人家,没有自己的根脚,荀灌把她护送回瓜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实际上裴妃与荀灌荀华交好,除了彼此投契之外,不无仰仗荀氏的意思,可这是尚书台下的命,她没法去要求荀灌为自己抗命。

    这一刻,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无所依侍,方寸大乱。

    杨彦却是暗道一声好机会,满面愤慨的拱手道:“饮水尚且思源,朝庭却寡情薄义,令人齿冷,若是王妃信得过杨某,此事可交由杨某代为筹谋,包教王妃不寄人篱下,不再受人脸色!”

    裴妃蓦然一震,美眸中感激之色大作!

    是啊,这正是她最为脆弱的时候,杨彦却及时伸出了援手,对于她,不吝于一根救命稻草,她也相信杨彦有能力帮自己摆脱困境。

    “那就拜托杨家郎君了!”

    裴妃的眼角都湿润了,以袖掩面,哽咽道。

    “你是何人”

    虞仡不悦道



第六十八章 求为国相
    荀华也不是责怪杨彦,只是不解其意。

    杨彦沉吟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朝庭心思不难揣测,无非是迫于道义,不得不安置王妃,却又因东海王风评颇恶,欲与之划清界限,故不会厚待王妃,既已无转圜余地,又何必腆颜求人

    当今世道,礼义崩坏,时人以放浪形骸为荣,以圣人清音为耻,以清谈浮夸为荣,以躬身务实为耻,以骄奢炫富为荣,以清简节约为耻,人心也日渐凋蔽,你让他一寸,他欺你一尺,藏锋只会让人轻慢,唯有锋芒毕露,方可震服宵小之辈!“

    每个人都是浑身微震,默默品味着杨彦这杀气十足的话语,江风一阵阵的吹拂,袍带迎风飘展,噼啪作响。

    许久,裴妃悠悠叹了口气:“亡夫纠合同盟,创为义举,然匡复之功未立,陵暴之衅已彰,既而帝京寡弱,狡寇凭陵,遂令神器劫迁,宗社颠覆,数十万众并垂饵于豺狼,三十六王咸陨身于锋刃,祸难之极,振古未闻。

    朝庭欲与亡夫划清界限,孤可以理解,杨家郎君为孤筹谋,孤亦感激不尽。”

    话是这么说,但裴妃浑身透出一股萧瑟之意,身为罪人的妻室,裴妃的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呢荀灌与荀华相视一眼,也是暗生不忍。

    杨彦却是拱手道:“王妃此言杨某不敢苟同,王出屯于项,非无策,亦非险济之人,其败之因,实外为苟晞所乘,内任王衍以偾事,山简则纵酒自恣忘君父,怀帝又恶王,必欲灭王而不恤,自龁之,还以自毙,王之处势如此,安得不郁郁以终而以溃哉

    杨某曾听过一句话,当雪崩发生时,没有一片雪花无辜,时天下局势靡烂,纵是汤武复生,汉高还魂亦是束手无策,又岂能归疚于王一人

    相反,王高瞻远瞩,及早谋划江东,方才有了今上挽半壁江山于狂澜之壮举,故以杨某看来,王之败,非战之罪,实乃气数已尽,而王早作筹谋,为晋室续命,乃有功于社稷。

    至于天下人非议王,无非是成王败寇罢了,倘若王命硬挺过怀帝诏而不陨,三军将士尚不至惶然不知所措,宁平城之战或有几分扳回的可能,若是击退石勒,再振臂一呼,天下英雄附之,未必不能力挽天倾,成就汉光武之伟业,对此,杨某只能叹息,时也,命也!“

    裴妃顿时浑身剧震,泪水止不住的盈眶而出,她一直以罪人之妻自居,如今听杨彦为亡夫正名,颇有了种引为知己之感。

    荀华连忙递上手帕。

    裴妃拭了拭眼角,才哽咽道:“孤失态了,若是亡夫有幸听闻此言,必死而无憾,不过虞仡非是坦荡君子,若于主上驾前搬弄是非,恐主上会罪责于你,你当如何自处“

    杨彦向荀灌拱手道:”杨某以为,女郎必不会坐视我被小人构陷!“

    众人愕然,不敢置信的看着杨彦,这家伙简直是无耻啊!

    “哦”

    荀灌也嘴角微微一翘,竟然现出了一丝得色。

    是的,这一路行来,杨彦文韬武略,仿如无所不能,其实荀灌心里是有些吃味的,这倒不是她忌才妒能,而是受女人天生的小心眼影响。

    这时她就在想,你不是挺能的嘛,有种别来求我啊!

    荀华一看自家女郎的神色,便暗道一声不好,这也不是她担心荀灌会为难杨彦,从小一起长大,她对荀灌的品行还是很了解的,而是荀灌于不经意间透出了一丝小儿女的媚态,危险的征兆啊!

    于是赶忙道:“女郎,也只有荀氏才能帮杨家郎君。”

    “哼!”

    荀灌轻哼一声:“拿纸笔来!”

    “诺!”

    荀华叫人奉上几案,又亲自在案上铺上纸张,调研墨汁,荀灌这才提笔书写,详述了迎接裴妃的经历,着重突出杨彦的作用,正待落笔之时,心中一动,把杨彦对东海王越的评价也添了上去,然后晾干封好,递向荀虎道:“速将首级与此



第六十九章 萧氏困境
    荀华和荀灌始终在关注着裴妃,这时见裴妃的神色有所缓和,不禁松了口气,脑海中也不约而同的浮出了死马与司马的谶纬之言。

    荀华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荀灌拉住,示意稍等。

    裴妃把目光从杨彦身上移开,缓缓说道:“杨家郎君既有此心,孤自是欢喜,但东海国势颓败,人心惶然,几近于九死一生之地,杨家郎君又怎来如此信心“

    杨彦抱拳道:”寒门唯有以事功建业,否则永无出头之日,杨某不甘为寒门,自当拼死一搏。

    其实郯城形势虽然恶劣,但西有祖逖,名震羯胡,邻有郗鉴,据邹山自守,北有青州曹嶷,乃石勒心腹大患,幽州则有段匹蝉与段文鸯,不服石氏号令,故我若小心低调,一两年内石勒不会注意到我。

    有此缓冲,可筹措钱粮,吸附流民,加固城池,操练精兵,他日石虎来攻,足以自保,若能反胜一场,长安刘曜必不坐视,当出精兵与勒决战,我则借机收取失地,为王妃广置家业。“

    裴妃点点头道:“孤相信以你之才,或真有可能于死地求活,不过……孤只是一区区王妃,未必能面见主上,又如何为你陈情“

    杨彦成竹在胸道:”朝庭每月于初一及十五,分别举行朔望朝会,王妃只须于朝会时报名求见,主上碍于颜脸,将不得不招见。“

    “见了又如何,不用主上开口,自有人阻止!”

    荀华忍不住道。

    杨彦诡异一笑:”女子有三招绝活,曰:一哭二闹三上吊!“

    顿时,裴妃玉面通红,羞恼之色溢于言表!

    荀灌和荀华,和周围的带刀侍婢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杨彦,这是什么馊主意啊,我们女子有这么不堪吗

    不过男性府卫均是捂着嘴偷笑,甚至还有人向杨彦竖起了大拇指!

    荀灌更是不满道:“杨彦之,你把王妃当成什么了岂能与街头泼妇相提并论”

    杨彦微微笑道:“女郎与王妃不必气恼,古人尝有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哭不闹,只能待母亲想起了才会喂上一次,又如何茁壮成长

    婴儿尚知哭奶,何况成人以微见著,天下事不过如此。

    正如杨某提议由王妃为王招魂,除了正名立庙,也是提醒主上,他这江山是怎么来的,莫要过河拆桥,无情无义,于青史中留下污点。

    若是王妃放不下颜脸,那么杨某倒要问一句,朝中诸公卿大夫,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龌龊无耻,谁又有脸当然,荀公乃当朝难得的正义之士!“

    荀灌刚要发作,一听这话,立时闭上嘴巴,只是哼了哼。

    裴妃也横了杨彦一眼,没好气道:”也罢,这一路行来,都是孤欠你的,今次,孤就是拼了这张脸不要,也要尽力为你谋取国相之位。“

    ”多谢王妃成全,杨某铭感五内,终生为报!“

    杨彦一揖到底,又向荀灌道:“若得荀公美言一二,或会更有把握。”

    这次荀灌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回京之后,我会与家君详谈。”

    杨彦拱了拱手,没再说话。

    其实谋取东海国相,有裴妃与荀崧鼎力支持,杨彦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关键是裴妃身为东海王妃,自有大义名份,在西晋的时候,封国可以自置僚属,因此从理论上讲,哪怕朝庭不封,裴妃也可以带着杨彦回郯城,以王妃摄王政,以国事托杨彦,自置僚属官牙。

    可这只是最下下之策,毕竟有朝庭认可,既不用撕破脸,也有了官方正式承认的身份,不至于被人认作异类,乃至孤军作战,将来再以事功入列士族,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司马睿渡江之初,由于制度混乱,士庶之分并不是天壤之别,庶族可以凭事功入士,只是自永和时起,政局趋于稳定,士庶的分别才如天壤。

    不过这事急不得,首要是为东海王越招魂,于是一众人马耐心的等待司马睿的敕诏,杨彦也摆开几案,开始书写三国演义接下来的回合。

    ……

    晋陵郡武进县于太元元年受晋主诏,置侨兰陵县,萧



第七十章 明春土断
    “这……”

    萧业眉头一皱,颇觉棘手。

    其实他有八成把握可以断定,萧巧娘就是他的遗腹女,可那滴血认亲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不准了,回家后,他还特意找了不相干的人滴血认亲,结果如出一辙。

    毕竟除了滴血认亲,他没法提供别的有力证据,而且萧巧娘不认他这个当父亲的,宁可给个寒门小子为婢,也不愿归宗!

    渐渐地,他绝了对萧巧娘的心思,唯盼杨彦能善待巧娘,再观杨彦之才,哪怕是寒素,也必有出头之日。

    “呼”

    萧业无奈的吁了口气:“事已至此,如之奈何,莫非还能封了乡人之嘴,说到底,是为兄思虑不周,小看了那个杨彦之,方有今日之苦果。“

    萧绩摆摆手道:“大兄不必颓丧,弟有一法,可摆脱不利乡议。”

    “哦说来听听”

    萧业眉眼一动,看了过去。

    萧绩道:“可把巧娘掠来,调教一段时间,示之以众,介时水落石出,还有谁再妄作议论”

    萧业浑身一震!

    讲真,在这世道,邻里乡间互相攻杀,多不胜数,地方官员也不理会,更别提掠一民女,萧绩的提议真不算过份,而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掠来之后,找族中几个可靠老妪调教,不出数月,就能把萧巧娘调教的服服贴贴,再示之以人,谁敢说这不是萧家的女儿

    萧巧娘的面容与萧业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只是……他对杨彦有些忌惮。

    这时,他的一名侄子萧义拱手道:“大伯,隔壁丹阳李氏乃当地豪强,家大业大,已耕耘数代,虽不入百谱,却是土生土长吴人,于乡里颇有名望,与我侨人相洽甚欢,其嫡子明年当议婚嫁,若是予巧娘嫡女名份,许与李氏,可与我萧家互为姻亲,既可挽回名望,又得一强亲支援,此乃两全其美之举啊!“

    萧业有些动心了,萧家虽入百谱,可实际上比之当地的豪强大户差之甚远,李氏他也曾有耳闻,拥有上田近万顷,每年产出不计其数,虽与丹阳大族张氏不能比,配落魄萧氏却绰绰有余,如能真与李氏结亲,有利于萧氏融入当地,并可仰仗李氏的乡望钱粮,一解家中窘困。
1...1920212223...2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