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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可这能怪杨彦吗

    显然不能。

    那么,能不能给杨彦扣个谎报军情的帽子呢

    也不能,因为杨彦在战前差人告之,只是陈述事实,并未有半点误导性的言辞,所有的后果,都是他自行脑补出来的。

    同时,他还不好去责怪韩晃和刘遐,人家只是以自己的见解分析了情况,最后拍板决定的,仍是他啊。

    虽然退兵没多久,但再次进攻已经不可能了,一方面是士气已泄,强令再攻的话,必会引发军中不满,另一方面,徐龛也得到了喘息之机,虽只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却足够休整。

    其余众将也是面面相觑,这个结果,是最不能接受的结果,不吝于被一道天雷劈中,哪怕杨彦大获全胜,也没人能接受。

    钱凤更是懊悔不迭,心里甚是愧疚,在沈充犹豫不决的时候,是他劝说撤军,归根结底,还是听说石虎前来,心乱了。

    石虎因其凶残闻名,打起仗来不要命,不仅仅是敌方,对手下的命也不顾惜,很多被他击败的敌手其实不是不如他,而是气势、凶狠和决心不如,在石虎不计代价的进攻下,心理防线率先崩溃。

    帐内一片静默。

    许久,钱凤才问道:“你把详情与我等道来。“

    ”诺!“

    “当时斥候来报,石虎前锋仅在二十里外,正快速驰来,将军当机立断,决定亲率骑兵迎击,以一部诱之,四部于必经之路伏之,当敌经过之时,突然杀出,以专破散,豹军大乱,豹则领数十骑直奔将军,仅一个照面,即被将军打落兵刃,顺手擒之……“

    这名军卒得意洋洋,口若悬河,他不是沈充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些人还未回来,毕竟由沈充营地到杨彦营地,需要绕过梁父山,约有二三十里的距离,来回颇为费时,这是由杨彦派来报捷的。

    杨彦的原意是以捷报振奋沈充信心,争取能于石虎大军到来之前,击破徐龛,占据徐龛营地,以待石虎。

    杨彦也不敢轻视石虎,破了徐龛,先少个变数,同时沈充在前攻打,到徐龛将要溃败的时候,他和蔡豹候礼从后方突入,轻松摘取部分果实。

    只是结果……

    “哎”

    听完之后,钱凤长叹了口气道:“事己至此,悔之无用,石虎既来,暂容徐龛多活些时日便是,士居兄,我等不妨先去杨府君那里一探虚实,再作应对之策。“

    ”嗯“

    沈充点了点头。

    一行人带上数百骑兵,往杨彦营地疾驰而去,当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战场上,有专人清点俘虏和尸体,战马一群群往回赶,毕竟石虎大军就在后面,对于溃逃的敌骑,杨彦不敢追的太狠,只能暗道一声可惜。

    不过纵是如此,因为桃豹军配双马,逃散的时候匆匆忙忙,未必能把马带走,很多马匹遗留在了战场上,成群结队的窝在一起,粗略一估,竟有战马三千余匹,其中大半是牝马。

    牝马性情温顺,不会乱跑,就和女孩子一样,失了主心骨通常会本能的聚成团,以寻求安全感,这恰好便宜了杨彦。

    骑兵配双马,并不全是牡马,牝马往往占了一半,用于驼运物资或者平时骑乘,真正冲锋作战,还是骑乘牡马,与牝马相比,牡马身材高,力量大,速度快,也具有相当的攻击性。

    但杨彦对牝马持欢迎态度,牝马越多,就等于未来的小马驹越多,可以挑选雄壮的牡马用回交育种法与牝马配种,一代代的改良战马,逐渐壮大骑兵队伍。

    因着小冰河期的影响,草场推进到了黄河以南,等他的势力推进到这一带的时候,完全可以学着蒙古人放牧养马,自己饲养大量的战马。

    就目前所处的位置而言,林木明显稀疏低矮,已经是草场的边缘地带了。

    根据专家测算,小冰河期于晋永和年间达到顶峰,之后的温度逐年缓慢回升,至唐初,小冰河期的影响消失,华夏大地也迎来了百年盛世。

    实际上杨彦都怀疑,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借着环境变化,调控着王朝兴衰与生灵的命运,就拿冰河期来说,到现在科学界都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谁也拿不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解释冰河期的成因。

    这想想也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了,如果真有神灵或者外星生物,杨彦也管不了,只能专注于眼前,做好自己该做的。

    这次大捷,九成九的功劳归东海军,蔡豹与候礼均是心知肚明,不好意思提出要求,不过杨彦对盟友还是很慷慨的,先提出均分战马,二人没脸受下,于是杨彦改口,各分五百匹战马过去,这次没法拒绝了,况且战马的诱惑太大,实在是不想拒绝,只能汗颜受之,心里也更加的感激。

    与战马相比,清点到的尸体约在千具左右,己方战损连同蔡豹与候礼两军,超过百人,这也是东海军自建军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战斗,哪怕桃豹军败相已现,但高速奔驰中,一点




第二零三章 弄险之策
    杨彦表达出的意思非常无耻,你想分我的马,那我们就散伙,而且摆出的理由堂堂正正,石虎明天就要来了,既然打不过,不走难道还留着等死

    从道理上来说,避开石虎的锋锐,退军是明智之举,但沈充在感情上接受不了,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死了那么人,结果一无所得。

    虽然在理论上,存在着石虎退兵之后,卷土重来的机会,可实际上已经不可能了,这次退走,下次不会再有任何一家配合他攻打徐龛,毕竟已经尽过本份,没理由再帮他第二次,同时在见识过徐龛兵卒的悍勇之后,让沈充独自攻打,他实在没有信心。

    这里还有个至命的问题,就算立刻撤军,明天石虎到了,会不会以轻骑追赶

    很明显,石虎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杨彦之纯骑兵,跑的比哪个都快,其余刘遐、韩晃、蔡豹与候礼,各自数千军,散开跑,目标不大,未必入得了石虎法眼。

    而自己连同仆役在内,还有足足三万人,目标显眼,行动缓慢,必是石虎首选,只须以数千轻骑追击,自己就绝无可能逃回兰陵。

    总而言之,想割肉止损都没法割,只能据菟裘城固守,伺机反击,撑到石虎粮尽退兵。

    沈充的眼里隐有怒火闪烁,他明知杨彦以石虎威胁自己,但杨彦并不是他的下属,真要走了,又能怎么样人家是骑兵,来去如风,拦不住。

    这时,钱凤也打了个戒急用忍的眼色过来。

    沈充点了点头,便哈哈一笑:“诸君过份了,战马明明是由杨府君俘获,我等未出一分力,怎好意思分润杨府君不必介意,正长兄只是戏言,好了,战马之事谁都不得再提,我们还是商议下如何应对石虎。“

    仿佛生怕杨彦再说出散伙的话,钱凤赶忙道:”石季龙虽凶名昭著,徐龛亦骁勇善战,但我等也有士卒数万,哪能望风而逃,依凤之见,还是应尽快撤回菟裘城,据城下寨,结垒固守。“

    ”理当如此!“

    刘遐和韩晃都没有硬怼石虎的勇气,不过理智还是有的,知道未必能逃得掉,留下死战或会有一线生机,于是纷纷表态赞同。

    尤其刘遐还又道:“杨府君,此刻万万走不得啊,若我等散了,必将被石季龙找上门,一一击破,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诸公云集,与这羯奴好好战上一场。“

    ”也罢,那就先退回菟裘城!“

    杨彦沉吟许久,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

    一队队军卒有序的撤退,骑兵依然戒备着,防止徐龛衔尾追杀,带不走的攻城器械直接焚毁,这次的行动,可以用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来形容,谁的心里都窝火的很,如果能先一步破去徐龛,哪怕石虎接踵而至,局面也不算太糟,但偏偏在紧急关头,自己撤军了。

    杨彦没多说,以免刺激沈充,他的策略就是闷声发财,迄今为止,东海军并未吃亏,还反有小赚。

    一直到傍晚,全军数万人才回了营寨,气势与初来时完全不同,虽不能说成垂头丧气,却也士气低沉,还亏得出来的几乎都是精兵,否则沿途就该有兵卒逃散。

    荀华不由扑哧一笑:“将军,妾一想到沈充的神色,就忍不住想笑呢,想他气势汹汹而来,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只怕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杨彦摇了摇头:”军心不稳,各部之间互不信任,能毫发无伤的退回来,已是万幸,从明天开始,才是我们真正的考验,你现在安排人手,把桃豹的头颅送回给荀公,再顺道告之淮泗口郑明府,若有郗鉴往朝庭的使者通过,务必截杀,他日我必有厚报。“

    荀华略一迟疑,劝道:“女郎见了,理当心痒难耐,但妾得劝将军一句,以后这种以身犯险之事,还是少为之,毕竟将军是一军主将,冲锋陷阵自有他人代劳。“

    杨彦想到了李世民,李世民以秦王之尊,每每披盔带甲,领玄甲精骑杀入敌阵,虽然很危险,但是主将不畏死,对部下的士气加成显而易见,而在硬碰硬的战斗中,士气起决定性作用。

    不过杨彦知道荀华是关心自己,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的左右皆为心腹,我若遇险,必会来救,况且我的功夫已经有了质的突破,桃豹年齿已高,过了颠峰期,不值一提,当然了,这次是事发突然,我若不上,对军心会有影响,下次我会尽量避免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

    ”嗯,妾马上去办,回来再侍奉将军洗浴。“

    荀华俏面一红,疾步离去。

    是的,桃豹的头颅明说是送



第二零四章 宁为汉家犬
    刘遐的反驳有他的道理,站在老成持重的立场上,并没有问题,毕竟淮北凛冬,天寒地冻,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用兵,再撑两个月,石虎有极大的可能不战自退,既然如此,何须拼命呢。

    韩晃不禁点了点头:“韩某也认为,还是稳守较为妥当。”

    钱凤不看这两人,作为客军,有保存实力的想法可以理解,他只看着沈充。

    沈充心里颇为犹豫,按杨彦的方法,是毕其功于一役,胜了通吃,从此奠定下席卷河南的基础,可若是败了,就是搭上全部家业,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石虎的阶下囚。

    这无疑是一次豪赌,需要常人难以企及的魄力才能定夺,沈充本能的想到了杨彦具有全骑兵的优势,败了好跑路,又而进想到,杨彦提此险策的居心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借石虎之手除去自己的意思

    猜疑一旦产生,就会象瘟疫一样的蔓延,更何况沈充本就对杨彦持有戒心,揣测杨彦的意图合乎情理。

    许久,沈充摆了摆手:“杨府君此策,过于险了些,石虎军虽初来疲惫,但我军也忙碌一整日,不宜趁夜进攻,还是缓一缓为好,待得凛冬到来,石虎退军之时寻机追击亦不为迟。”

    “士居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钱凤急声劝说。

    “诶我军数万之众,我身为一军之主,万不可冒进,士仪不必再劝!”

    沈充摆了摆手。

    钱凤呆呆的看着沈充,渐渐地,眼里闪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沈充素有大志,可是机会来临之时,仅有大志又有何用呢。

    他不是不清楚沈充的顾忌,也不是说赞同杨彦就去了对杨彦的敌视之心,而是这确是大破石虎的最好机会,虽有可能损失惨重,但名望上的收获难以想象,长远的利益远远大于短期的损失,可惜的是,沈充不如杨彦清醒,也缺了杨彦的公心。

    人有时候,还是要有些公义的,凡事都从私利的角度考虑,那别人也会以私心揣测你,很难真正归服。

    ‘哎,恨琼枝生于别家啊!‘

    钱凤暗暗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眼杨彦。

    其实杨彦真有大破石虎的想法,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却不代表他会为了内斗,放过击破石虎的机会,毕竟与羯人是主要矛盾,与沈充、刘遐等人是次要矛盾,两者要分清。

    而且他不可能完全把破石虎的希望寄托在曹嶷身上,必须要做好曹嶷不来,己方独自与石虎作战的准备。

    这里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石虎到了冬季会退兵,但石虎在性格上有着暴戾的一面,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这种人的行为很难揣测,万一冬季不走怎么办

    要知道,石虎是并州人,连郯城冬季都有零下二十度的极端低温,并州零下三十度绝对有可能,况且石虎的麾下多来自于北方,耐寒能力要强于沈充从吴兴带出的部属。

    如今石虎托大,仅带三千骑随行,在杨彦眼里,就是天赐良机,只可惜各怀鬼胎,沈充又有保存实力的想法,坐看大好战机平白错失,他只能抱以一声叹息。

    一时之间,众将均是无话,不片刻,前方烟尘渐起,一支骑队出现在了视线中,为首一将,形体粗阔,满面络缌,眼神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在石虎右侧是徐龛,除了面容布满了深深的疲惫,眼眸里还隐约闪动着不甘,这表明徐龛很可能已经被石虎夺去了军权。

    其实晋室对徐龛真的不差,徐龛论起出身,连杨彦都不如,杨彦好歹还是帝都良人,堂堂丹阳人士,天子脚下九品官啊,而徐龛是流寇出身,也就是贼,壮大之后,攻取了泰山全境,朝庭认了,许为泰山太守,后徐龛攻略琅琊,迫使琅琊乡豪献女献粮,在名义上归附徐龛,而朝庭依然没有追究,再往后,只因徐龛做的太过份,公然降了石勒,朝庭哪怕只为了脸面,也不得不兴兵讨伐。

    杨彦不由想到了蔡豹对徐龛的评价,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不外如是。

    杨彦移开目光,当看到石虎右侧的一员将领时,因错失战机略有消沉的心情变好了,这正是石瞻,左脸从额头开始,一直到嘴角,有一道深深的鞭痕,褐红色的皮肉外翻,远观如一条狞狰的蜈蚣爬于面庞,眼部蒙着个黑罩子,这分明是被石虎一鞭抽瞎了左眼。

    有如此严厉的惩处并不奇怪,石瞻葬送的是石虎的中军禁卫,哪怕在交战中折损万余大军,都远不如这近千禁卫的被杀让石虎心疼。

    就如杨彦,如果战局恶劣到必须要兑子的地步,他宁可兑掉骑兵,也不会拿亲卫去兑!

    以石虎的暴燥脾性,没要了石瞻的命就不错了。

    随着骑队接近,寨中的气氛愈发紧张,于箭程之外,石虎率队停住。

    石瞻代为唤道:“东海国相杨彦之可在中山公心讶南貉竟有壮勇之士,爱惜英才,故不辞舟车辛劳,特来相会。“

    众将愕然,甚至心里还不乏妒意,这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情绪,勉强可以类比为杨彦得到了敌方数一数二人物的器重,从而心生不忿。

    毕竟来自于敌人的赞誉,才是真赞誉,同时也可以预见,因为石虎看重杨彦,杨彦的名望将会大涨。

    杨彦看了眼沈充,便道:“随本将出寨会会石虎。”

    寨门缓缓推开,杨彦领着亲卫策马而出,守门有一部分是蔡豹军卒,他倒不担心沈充会突然关门,害了自己。

    石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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