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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按计划,先登顶托的木板具备一定的防护能力,将冲至壕前竖起再推倒,即可搭成一座临时木桥,紧跟着的步卒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快速涌上,进入重壕肉搏,能突破最好,突破不了也可为投石机的布置争取时间,毕竟把投石机运至前线很麻烦,也极易被对方反冲锋,或者遭到对方投石机的打击。

    在不远处,就是由牛和骡子,以及役夫合力拉着前行的投石机,共有三十架。

    又由于山坡上驻有徐龛军,为防止冲下山从两翼包抄,除了左右各两队骑兵警戒,另还有弓箭手可随时参与战斗。

    这一次战役投入兵力约一万五,目标是占领壕堑,利用投石机摧毁箭楼,把阵地再度向前推进至徐龛寨前。

    沈充不愧饱读兵书,行军作战,法度严谨,杨彦没有打大仗的经验,尤其是攻坚战的经验更是欠缺,这时自是不会放过,仔细观察着战场,打量敌我双方形势,不片刻,目光又凝视于投石机。

    对投石机,




第一九六章 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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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过两轮打击之后,先登开始架设木板,刹那间,箭楼矢如雨下,一蓬蓬的短矢射入阵中,带出了一飙飙的鲜血,又趁着射击间隙,寨里杀出了上千军卒,半数为弓箭手,半数长矛兵,呐喊着向前冲杀。

    主攻步卒也在己方弓箭手的掩护下,踏着木板,裹挟着先登冲了上前。

    一时之间,天空中箭矢交错,双方都不停的有人中箭倒地。

    徐龛军是倚仗后面的壕堑射箭,沈充军的弓箭手则是以木驴为依托,一支支的箭矢不用瞄准,只须向前射,前突的步卒也展开了肉搏。

    杨彦看的更仔细了,总来的说,两军都有章法,局部之间能打出配合,并且沉着冷静,不怵场,但是配合较为原始机械,与鸳鸯阵那种有意识的主动配合显然差了一筹。

    “将军,请速离箭楼,沈充军的投石机已至阵前。”

    箭楼上,一名部将提醒道。

    前方三十架投石机被拖至了指定位置,每一架都有近百丁壮合力拽拉梢臂,在一声声的号子中,那粗大的梢臂被越拉越低。

    投石机的主要用途是打击箭楼,哪怕命中率极低,但只要挨着碰着,就是楼毁人亡的结果,毕竟箭楼只是用竹木草草扎制,与现代的脚手架神似,算不上结实,徐龛不敢赌命,与众将沿着架子向下攀爬。

    当然了,弩手不能走,居高临下的射击能给前方的敌人造成大量杀伤,至于会否被石弹击中,一是要看已方的投石机能否先行摧毁敌方的投石机,二是拼人品。

    沈充军中三十架投石机,每十架一组,将集中火力先打击三座箭楼。

    “放!”

    徐龛军占有以逸待劳的优势,先行发射。

    十余枚石弹洒了过去,有一些打入拼杀的士卒中,不分彼此,无差别杀伤,有一些打在投石机附近的役夫里,直接杀伤加跳弹乱窜,竟有数十人中弹身亡。

    还有两枚各击中一架投石机,那坚固的木梁被打断,投石机轰然垮塌,下方的人群有来不及跑开的,被埋了进去,发出阵阵惨呼。

    不过剩余的二十八架同时开火,石弹腾上天空,洒向徐龛军营,两座箭楼分别中弹,一座被打断梁柱,坍塌下来,还有一座被打中顶蓬,整个顶盖被抛飞,数名弩手鲜血狂喷,摔落下去。

    双方的投石机,完全是不计代价,空中一轮一轮的石弹交汇而过,带着尖锐破空声洒落在对方阵地,伤亡几乎难以估算。

    整个战场,仿如修罗地狱,撕杀震天,在这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跟上,箭矢交错,哪怕被射杀,都不知道这枝箭来自于何方。

    “惨烈啊!”

    荀虎忍不住叹了口气。

    实际上荀虎、荀豹等亲卫虽然个人武力强悍,跟随杨彦的时间也比较久,但始终缺了硬碰硬的血战经历,看着这惨烈的场面,心潮颇为不平静。

    反倒是骑兵中部分来自于流民的老卒,于北地撕杀多年,以命搏命的战斗并不少见,此时均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其实大多数战斗的交战过程几乎是失控的,关键是受视角影响,每一个兵卒看到的有限,又得专注于撕杀,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没条件去思考,而将领虽然大局观强些,但是命令几无可能准确的传达到第一线。

    旗号在中古时期的战争中并没有得到系统性的应用,反是金鼓之声击鼓进军,鸣金退兵,简单有效,应用也最广。

    换句话说,将领对部众的控制手段以进军与退军为主,任何第三种命令都会使得局面复杂化,令士卒无所适从,打断作战节奏。

    这就形同三国志系列中的委任模式,战阵列好了,条件准备好了,点一下委任按纽,打成什么样,由程序自动推衍,玩家所能做的,只有继续在一边看,或者中止游戏。

    事实上,沈充、钱凤等众将,包括对面的徐龛也是如此,目不转眼的看着,却不敢有任何干涉战斗进程的举动,生怕影响到士卒的执行力。

    杨彦不禁若有所思。

    为将者,首要避免的情况正是无序,以有序击无序,必胜无疑,但很多时候,打着打着,两军会演化成无序的混战,直到一方可用于正面撕杀的兵力越来越少,面对敌人的数量渐增,体力和精神再难以负荷之时,才会醒悟。

    噢,原来我军已经败了,那还打什么打,逃啊



第一九七章 山后包抄
    (谢谢好友何为隐的两张月票)

    杨彦这方的骑兵,严格遵守杨彦的指令,并不争胜,以阻止山上的兵力包抄两翼为主,靠的近了,就射箭,或者仗着马快集群冲杀一阵,虽战果寥寥,只杀伤了数十人,却有效粉碎了山头驻军的战术意图。

    再反观对面的梁父山,是由沈充部、刘遐部与韩晃部联合驻扎,山上也有近千敌冲下,各军纷纷仗马冲进去撕杀,虽喊杀震天,但是山坡上遍布着矮树和石块,影响到了骑兵的机动性,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占优势的,只是伤亡明显大增,不时有骑坠马,与杨彦那边的几无伤亡形成了鲜明对比。

    “哼!”

    刘肇冷哼一声:“杨彦之消极殆战,居心叵测,应以军法问之!“

    钱凤很奇怪的看了眼刘遐,虽然他一心鼓动沈充解决掉杨彦这个潜在敌手,可是刘肇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连他都看不过去了啊。

    刘遐也是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想他戎马一生,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蠢儿子顿时回首斥责:”休要胡言,骑兵布于两翼不在杀敌,而是拒止山上敌军包抄主攻士卒,莫非你忘了为父教导还是好好看看杨府君如何用兵。“

    刘肇没有答腔,眼里闪出一抹几不可察的怨毒。

    渐渐地,夕阳西斜,交战两军都疲惫不堪了,到目前为止,徐龛军的三重壕堑被填平了一重,箭楼被击毁六座,余下分布于寨中的十余座因距离不够,暂时难以造成威胁,投石机则损毁七架,其中有五架是不堪重荷,自己散了,伤亡六百余人。

    其实箭楼是很麻烦的,搭建起来方便,就是一副简易版的脚手架,底座普遍阔一丈,高约三丈左右,上覆以草棚,以竹木围住四周,一座箭楼可供最多十名弩手容身,居高临下射击,实为防守利器。

    而且弩手的训练周期短于弓手,只须挑选力大者稍微训练就能使用,即使战损也可以大量补充。

    一天的时间,仅仅取得了这么些战果,也与箭楼的威胁过大有关。

    参与攻打营寨的军卒与先登,被弩杀伤,粗略一估就有五百余人,加上各种战损,约在一千五左右,三十架投石机,扣除自己散架的,还有二十一架。

    这个战果显然不能让人满意,但徐龛并非庸手,又占据地利,纵然沈充熟读兵书,钱凤智计百出,短时间内亦是无可奈何。

    两军似有默契,天黑之前,各自收兵,以第一重壕为分界线,互相戒备,小规模冲突不时发生,不过无论是沈充还是徐龛,都不敢趁夜再发动一次大战。

    黑夜作战的不可测因素太多,起了开头,结局没法预测,更何况今天才是第一天,还处于试探的阶段,谁都不会把底牌一次性摊出,不顾后果的狂攻。

    接下来的三天,每一天都有激烈的战斗发生,只是在攻下第二重壕之后,第三重壕所遇到的抵抗难以想象,仿如天堑横亘于两军之间,对徐龛来说,三重壕一破,沈充军的冲车可以直接冲寨,铁蹄也将一涌而入。

    “上去,上,不许后退半步!”

    “你等家人俱在奉高!”

    督战队挥舞着大刀厉声呼喝,有畏缩不前的,当头便是一刀,鲜血喷起,头颅滚落,把一队队军卒驱赶上前,而营寨里,也在加班加点搭建箭楼。

    徐龛全身披甲,于后方督战,冷厉的眼神观察着战场,虽然他的军卒人人精神紧绷,疲累不堪,但他清楚,沈充的日子不比他好过。

    仅从双方军卒的气势和面貌就能看出来。

    他的军卒,身经百战,于北地驰骋数年,自有一股悍勇之气,而沈充军到底是由江南北上而来,缺乏了一场场血战的磨砺,况且沈充军构成复杂,这种军队,如打顺风仗,尚可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但在高强度的连场血战中,会渐渐地出现问题。

    凭着老到的经验,徐龛看出了担任此阵助攻的刘遐军与韩晃军颇有些出工不出力的架式了。

    “哼,一群乌合之众!”

    徐龛冷冷一笑,又望向了两边山头。

    虽然被骑兵阻挡,山上的兵卒没法冲杀下山从两翼包抄迂回,但是对方也没法攻上山,阵地依然在自己的手里,三个点都未丢失,这就够了。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沈充总有力尽之时!

    连续三天的战斗,沈充的脸面也隐现焦急,他的原计划是以人数优势,通过连续不断的冲锋,直接打垮徐龛,但徐龛的顽强出乎了他的意料,徐龛军卒的综合素质也让他自叹不如。

    眼见战斗似是永无止境,如不能趁着初来乍到的一股锐气破去徐龛,士卒将会渐



第一九八章 又有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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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杨彦率众与蔡豹、候礼从梁父山右侧绕了过去,于徐龛寨后两里扎营,果然,兵马刚至,就有源源不断的兵卒注了过来,紧张的布设防线。

    “徐龛来了!”

    蔡裔突然向前一指。

    在数十骑的护侍下,徐龛策马奔至阵前,放声唤道:“可是士宣兄与杨府君,能否听徐某一言”

    与几天前相比,徐龛明显憔悴了很多,颧骨高突,双眼布满血丝,原本乌黑的鬓角竟有了些白发,可见承受的压力极其巨大。

    “哎”

    蔡豹心生不忍,叹道:“一步错,步步错啊,在平周坚之乱中,徐龛部作战勇猛,部将于药更是将死士冲入周坚的中军大帐,手刃周坚,立下首功,但其人性情偏激,因在朝庭论功中居于刘正长之后,遂一怒叛出,后又心生贪念,欲擒王彭之等士家郎君献勒邀功,故落至今日处境。

    若说徐龛此人,倒是颇得士卒拥戴,在淮北亦是猛将一员,走罢,我们去看看他有何话可说。“

    徐龛的处境,也是当时绝大多数人的困境,身处乱世,信息迟滞,当远方的变化传来之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还要辨别真伪,故而看不到方向,不知该往哪里走,也不知未来会如何,只能凭着感觉,东一锄头,西一斧子的乱刨。

    落在后世的眼里,这样的行为自然是自相矛盾,毫无章法,徐龛在晋赵之间反复降叛,正是这个时代的典型。

    现代很多人对诸葛亮的三分天下嘀嘀咕咕,这完全是马后炮,放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很多士人别说对天下形势分析的头头是道,恐怕连益州的情况都搞不清楚,先不管三分天下之策是否存有缺陷,光是能提出来,就是那时数一数二的高人了。

    候礼迟疑道:”若我等私与徐龛会面,怕是沈候会有不悦。“

    ”诶“

    蔡豹挥挥手道:”老夫光明垒落,怕他作甚!“说完,便策马向前,众人也跟了过去。

    徐龛拱手道:“士宣兄,你我皆为淮北流民帅,本该互为倚角,于这板荡之世携手图存,况徐某自问并无得罪士宣兄之处,去年士宣兄攻我,因石虎来援,仓皇退军,徐某念及旧情,只取粮草辎重,未曾过度追击,士宣兄难道忘了么,又何苦逼人太甚又何必供那南乡貉子驱策“

    蔡豹沉声道:“徐龛,老夫奉朝庭诏命讨你,你若是再无新词,莫怪老夫不念旧情,转身即走!“

    ”哈哈!“

    徐龛悲愤的大笑道:”你既不念旧情,那徐某便与你就事论事,那南貉不过死了一子,怎值当如此动静他沈充春秋鼎盛,再生一个便是,可他竟拿此作文章,其居心不难料,便是欲立足淮北,争雄斗胜,从就藩之初,就屠杀兰陵乡人来看,此南貉手段残忍,是为破灭我等家户而来啊,士宣兄怎可助纣为虐

    今日我徐龛若是败亡,恐怕接下来,将一一轮到诸君,不如你我携手,共击沈充,事毕,候将军移镇兰陵,向朝庭上表请为兰陵太守,岂不胜过被王邃那守户老犬驱策

    我亦将尽全力助士宣兄击破王邃,重为下邳之主,而杨府君那里,你我之间的小怨不值一提,沈充的财货丁口女子你取半数,余下由士宣兄与候将军分之,我徐龛分文不取!

    届时,你我四家互为倚角,互结荫亲,于这板荡之世,未必不能分一杯羹,我徐龛可指天为誓,诸君不负我,我亦不负诸君,与诸君共结百年之好!“

    徐龛表现的非常有诚意,目中满含着真诚,许下的诺言也未必没有诱惑力。

    仅以候礼为例,目光明显的闪烁起来,作为下邳乡豪,他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徐龛之言,准准的击中了他的心坎。

    再说蔡豹,堂堂徐州刺史被一撸到底,又被王邃征用,难道没有一丁点的怨气

    果然,蔡豹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蔡裔更是目中射出了渴望之色。

    即便是杨彦,都颇为动心,得了沈充财货人口的一半,只要训练一段时间,手底有了万余精兵,他就有敢于关上郯城的大门的魄力,一一讨灭各家乡豪,再分兵攻打东海国下辖诸县,一年之内,可把东海国紧紧握在手上。

    如果没什么野心的话,四家通过联姻加强联系,约能凑出六七万的精兵,在乱世中足以自保了,甚至有明主现世,带兵去投,必得重用,世世代代封候拜相。

    这怎么看都是一条康庄大道,徐龛被逼到了绝境上,许下的承诺,可信度还是很




第一九九章 骑兵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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