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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剑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诗书酒

    唐国最年轻的少将军,会看不懂地图别家孩子和尿泥儿的时候,我就会看地图了。

    宁红豆撤回手:“不懂就算了,白等了你一炷香。”

    转身就走。

    宁红豆仿佛没看到眼前的完美健硕身躯,甚至还嘀咕了一句:“胸不错,拳打的,一般。”

    少年耳朵又没聋,自然能听清宁红豆的嘲讽,虽然话语间用的是陈述,可怎么听都像是羞辱:“你给我站住!”

    宁红豆会听旁人




第一百零八章 狗血淋门
    冬梅折半,雪雨落岁山,骤然而来的雨夹雪将斐惊蛰浑身上下淋地透湿。

    他独自一人坐在镜水湖畔岸边的石头上,腊月里的凉风飒飒,风雪入寒,却也不及他心底的半分凉意。

    胸膛三个血洞,不深不浅,也没有多疼,身子不疼,心里疼啊。他斐惊蛰竟然会败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中,而且是以那种压倒性的方式,都不能说是败,可能用殴打来形容更合适。

    将军府的少将军,当今皇后斐文秀的弟弟,唐**部的青年才俊,神都无数少女的白马王子,就这么被殴打了,堂堂正正的殴打。

    这让斐惊蛰很诧异,然后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拳头,怀疑教自己拳法的人,还有曾经跟自己比试过的人,是不是全都在骗自己。

    斐惊蛰看不起神都那些纨绔子弟,甚至看不上他爹,特立独行的躲到岁山深处修行,这本来是他很自傲的事情。

    他用行动证明,他与那些人不一样。

    可事实上呢,好像只是心高了些,气傲了些。

    多年以后,有人问过斐惊蛰,影响你一生的那个画面发生在什么地方,他每次都会脱口而出:“岁山,皇陵,镜水湖畔。”

    一直到宁红豆的身影快要消失看不见的时候,斐惊蛰才突然起身,一路狂奔追了上去。

    他心里有满肚子的疑问:“你是二境,我也是二境,为何差距这般大”

    “你剑气萦绕,应该是剑修,可不用剑,单单两根手指就比我的拳头强,这是为何”

    “戳在我胸膛的三指是什么剑决”

    “还有,你说我拳打的一般,你是很强,可我这一般要以何改进”

    “你不能打完人就走,话必须说清楚,不能不负责,还有,你确定自己能看懂地图岁山这么大,按你这种乱闯的架势,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那个叫什么豆儿的,你给我站住!”

    ……

    白日里的洛阳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有临街拼命吆喝叫卖的小摊小贩,有坐着娇子大腹便便的权贵富商,有隆冬腊月依然摇着折扇臭显摆的风流公子哥儿,有拎着刀剑肌肉壮硕唯恐别人不知他是走江湖的莽夫,还有一些花枝招展娇声细语香气扑鼻的女子……俗世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这是一座繁华的城池,这是一座如诗如画的城池,这也是一座糜烂的城池。

    糜烂中满是腐朽,腐朽里夹杂着肮脏,还有铜臭跟恶毒。

    长乐客栈距离这些糜烂腐朽很近,仅仅隔着一条街,街那头就是永欢坊,再远点是夜市坊,再远就是安宁坊、长吉坊等等。

    门板已经被揭开,所有的窗户都在通风,冬日的暖阳晒进去,六个少年全都起床了,就连挨了板子的三位都一瘸一拐的打扫起卫生来。

    按照宁红豆的想法,客栈会被分成上下两个区域,一楼大堂整个开辟出来,全部用来招待酒徒食客,二楼除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剩下的布置成精致些的套房,供给住宿之用。

    从清早一直忙到正午,整个长乐客栈的门面终于打扫干净,里面不说,如果只是从街上望过去,已经算是能入眼了,虽有些陈旧,可是干干净净。

    管竖横、芹菜跟鹿严挨了板子,重活自然不能做,所以大部分登高爬低都让陈余生承包了。原本就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这时候满头大汗,蹲在地上直喘粗气,他可不是剑修,严格来算,他的**力量可能都完不成穿甲,他最强的是符咒,以符力致敌。

    中午的饭是芹菜烧的,小葱拌面,管够。

    客栈里太脏,这会儿洛阳城的太阳又挺好,街面上一点都不冷,说来也怪,北面的岁山雨夹雪,南面



第一百零九章 切石沏茶上酒
    春夜盛一碗面的功夫,再回到门口,已经是臭气熏天:“老天爷下粪雨了”

    事出突然,管竖横伤还没好,陈余生直接被一盆狗血给浇傻了,当即犯病,都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只剩一个花桔梗,照顾四个病人,哪里能抽手去抵抗,大半天的成果,分分钟荡然无存。

    那群地痞流氓,分工有序,完成自己的任务,眨眼就作鸟兽散,你都搞不清是谁出的手。

    远处一座临街的阁楼上,申媚儿穿一身纯白色狐狸貂袍子,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吃一口糖葫芦,瞧一眼远处的戏,瞧一眼戏,吃一口糖葫芦,嘴角止不住的笑,心里美的冒泡泡。

    “谁惹我谁就得倒霉。”

    “你们几个就别想在洛阳城里好过。”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

    别说是申媚儿这种蜜罐儿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就算是普通人家,亲眼看着自己师兄被宁红豆杀死,心里的仇恨也不可能轻易消散。

    申媚儿早就憋着一股气儿。

    必须发泄出来。

    一次不行,就得两次,两次不行就得三次,什么时候心里舒服了,什么时候才给宁红豆她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个痛快。

    龙船上,申媚儿说了不算。

    可这到了洛阳城,就由不得其他人指手画脚了,没看到连皇后都是从将军府里出来的吗

    对于自己这位准儿媳妇,谁敢多嘴

    京兆府管着洛阳城的治安,可他们敢过来制止吗申媚儿打了一声招呼,半个衙役都不敢朝这边走。

    狗血淋门只是一个前菜。

    糖葫芦吃了不到一半,申媚儿直接扔掉,拍拍手:“回府,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把这破客栈再打扫打扫,太着急会吓坏人的,你们给我盯好了,别让人给跑了。”

    长乐客栈臭气熏天,花桔梗六个少年眉头紧锁,愁容惨淡。

    差不多是同一个时间,宁红豆也很发愁。

    徐帘幕给她的地图,刻字的位置她已经找到了,确实有一块非常大的石头。可问题是,这石头的表面非常不均匀,疙疙瘩瘩完全无法写字,买客栈浪费了一天,入山又浪费了半天,就算宁红豆对自己的速度有信心,也有些着急。

    一整箱子的书册,整整二十万个名字,五十万个字,全部刻完都是一个大工程,若是连这刻字的石头都需要自己来修整打磨,那可真是……亏钱了!

    宁红豆第一感觉就是:“银子,似乎要少了……”

    瞅着这石头,宁红豆自言自语:“一个字,十文钱应该给他要一百文的!”

    山风四起。

    雪雨交加。

    宁红豆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没经验呢,谈生意是应该提前来看看的:“全当买个教训吧。”

    宁红豆将装满书册的木箱子扔到一旁,黑色木剑插到地上,伸出手就放到巨石的最左边。

    最初,巨石只落风雪。

    随后,那掌间,剑气纵横,剑气切割石面,碎石纷飞。

    “咳咳。”

    “原来你是个石匠啊!”

    “什么时候咱洛阳城的石匠都懂修行了”

    斐惊蛰其实一直都站在宁红豆的身旁,没他带路,宁红豆指定还在岁山里闲逛呢。

    开始工作的宁红豆,哪里还会搭理斐惊蛰,目不转睛,调动心神灵海孕穴中的剑气,精准平整的切割打磨巨石。

    “那个什么豆儿,是谁让你来岁山的”

    “你这些书册是什么内容啊”

    “下雪还要工作石匠都这么敬业吗”

    “他们给了你多少银子这么卖命!”

    “要不这样,我买你一天,你出个价钱,陪我打拳,我想知道自己输在何处”



第一百一十章 刻字余音
    岁山灼灼,烛光袅袅,冬雨淋淋,晚风慢慢,公子星目剑眉,本是极美的画卷,一旁的少女却是横眉冷对。

    因素不相识,宁红豆没道理笑脸相迎,何况这少年一看便不是什么善念之人:“憨厚老实的少年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裸身站到你面前的”

    “我说你拳打的一般,那是事实,你确实打的一般,后面我已经证明过了。”

    “可你怎么能说一姑娘屁股很圆,脑子缺弦儿呢”

    “你脑子才缺弦儿呢。”

    “你全家脑子都缺弦儿。”

    打你一顿是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到好,还赖上了,竟然一路跟着。嘴巴里说是要请教拳法的缺陷,谁知道你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

    这茶还算不错,这酒也挺香,炖羊肉稍稍差了些火候。

    宁红豆酒足饭饱,抹抹嘴便要起身,一旁陪着吃喝的斐惊蛰很是尴尬,心里想:“您就不打算说些什么”

    顿了顿足,宁红豆终于算是开了口,她本身就擅长观察,画画儿,尤其擅长抓核心重点,她站在镜水湖畔看斐惊蛰打了七千七百拳,没道理会输给他的,何况本身的硬实力自己就要更强一些。

    咳嗽一声,宁红豆准备还斐惊蛰带路与吃喝之惠:“你的拳,阳刚有余,血气不足,这拳是沙场之拳,但你没经历过沙场,所以这拳你发挥不出效果。而且你对自己的拳信心十足,却无法承受最开始我的攻击,一拳没有见效,你的信心便会动摇,后续之拳,差劲的很。”

    斐惊蛰默默记下。

    觉得很有道理。

    然后便听到宁红豆说:“更重要的是,打拳不是耍帅,以后记得穿上衣服,不雅观。而且,你那副模样,很容易让人产生殴打你的冲动。”

    停顿片刻,宁红豆继续说:“头发太长,容易遮住眼眉,影响视线,最好还是剪掉一些。”

    宁红豆伸出手指很缓慢的朝斐惊蛰戳过去,先慢后快,空中带过一阵风:“你的拳是在瀑布之下炼的,力量尚可,精准跟平稳略有不足,高手过招,往往都是毫厘之争。”

    收回手指:“最后一点,你输给我其实不用太沮丧,因为这与你关系不大,只因你找的对手天赋太强,我以后可是会成为剑仙的存在。”

    面对斐惊蛰这种貌似很上进,但骨子里不会把旁人看在眼里的豪门公子哥,宁红豆觉得,自己有必要臭屁一下,杀杀他的威风。

    “还算上道,没顶嘴!”

    茶酒已尽。

    风雪夜。

    对坐。

    “我去楼上,你在楼下。”

    “你想在哪儿都行。”

    “我要休息,你就别休息了,好好消化一下我的话,对你有好处。”

    “受教了。”

    “对了,我不叫什么豆儿,我叫宁红豆,红豆生南国的红豆。”

    “我叫斐惊蛰,万物出乎震,震为雷,蛰虫惊而走的惊蛰。”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不就是二十四节气嘛,你叫惊蛰,你哥或你姐不会叫立春吧或者雨水你在家排行老三”

    宁红豆不知斐惊蛰是将军府的少将军,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她现在吃饱喝足需要的是休息。将五百丈的巨石打磨平整,饶是她三十六孕穴全开,又入了剑品,依然感觉吃不消。

    草舍二楼同样很奢华。

    满书架的兵书,屋子里很暖和,火盆木炭齐全,还飘散着淡淡的檀香。

    宁红豆拖掉鞋,盘腿坐到卧榻之上,闭眼便开始聚气修行,剑心吸收皇陵间的灵力,孕穴开始孕养自然中的氤氲化为剑气。

    楼下的斐惊蛰摇摇头,嘴角有些想笑,可又觉得甚是有趣,像宁红豆这样的姑娘,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洛阳城里那些少女,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相比于那些搔首弄姿的莺莺燕燕,宁红豆可真实太多了。

    要不说,有时候有些男人,就是贱骨头。

    你低眉顺眼,他说你莺莺燕燕,你骂他训他,他却觉



第一百一十一章 应该去做商人的剑修
    这字。

    是墓文。

    青石白字,碎石飞舞,余音回荡。

    宁红豆横剑笔直,大滴大滴的汗水随着手腕的抖动从额头飞溅出去,眼眸冷峻,字迹刚毅。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在刻字,反而是在一剑一剑的把那些客死他乡的将士拽回来,然后将他们刻到石碑上,给他们一个黄泉的家。

    一剑接着一剑。

    木剑上飞舞着一抹细小的剑气,宁红豆将力度控制的极佳。

    她不是书法大师,也不是绝世工匠,可她的眼,见过无数的血,跟着叶飘零看过无数的山河,她的心满是热血,她的字激昂澎湃。

    宁红豆不是唐王,她也不曾为唐国血战,可也不知道为何,站在这岁山皇陵,刻这二十万个名字,握着这阴间的花名册,她有些想哭。

    泪腺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从鱼肚白到暮色苍茫,宁红豆剑未曾离手,刻了一万零一百个名字,两万八千三百二十二个字,剑气不曾收敛,虎口都崩裂了口子。

    咬着牙。

    宁红豆一直刻到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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