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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你不先听一听人书,是学什么的”

    “哦,那我先听一听,”纳兰信芳顿时从善如流。

    这个纳兰信芳还有些可爱,“人书,学的人和人之间交往、争斗、联合、纵横之事,洞察人心之学,若是日后出仕做官,这个人书,是最要紧学的。”金秀笑道。

    或许也就是在纳兰信芳这小小少年面前,金秀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儿,才不会让人觉得好笑,若是这样的话在纳兰永宁这种老狐狸面前说这天书之言,纳兰永宁虽然不会把金秀当场作为疯子打出去,但也绝对在心里就断定金秀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不值得再交往。

    纳兰信芳想了想,还是决定,“我还是学地书好了,请金姐姐教我。”

    “好,”金秀点点头,“咱们这一番认识,算起来都还是因为俄罗斯的缘故,咱们就先说这个俄罗斯的来龙去脉前生今世,如何”

    “是,”纳兰信芳肃穆点头道,他看了看那张破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咱们怎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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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就这些了,金秀还以为自己多厉害,但是问清楚了富祥,说自己的直接祖上,也不过是草原上的一个台吉而已,于是也就失去了追问的兴趣,这就好像是以前姓刘就是汉朝皇帝的后代一样的不靠谱,再者根据后世之中基因测试的结果发现,欧亚大陆上大概有一半的人类基因染色体都和成吉思汗有关系……这就说明,有着元尔济吉特氏的姓氏算不得什么。

    八月份剩下来的几天,就变得比较正常了,纳兰信芳两日来一次,金秀也是两日去一次街口的书铺,刚好隔开,金秀要传授纳兰信芳那些东西,但自己个也要充电,毕竟自己以前学的还是比较书面化理论性的东西,如何结合实际还是很需要人指点的,她先看书,再和刘掌柜闲谈讨论,刘掌柜虽然看上去干干瘦瘦的,不似什么大儒,但说话讨论都是有自己的一套,金秀闲谈打扫,受益颇多。

    当然了,桂大奶奶也不可能会放过金秀,富祥和玉芬都体谅金秀要做这么多事儿,一般的事儿都不派她,可桂大奶奶偏不,现在更是要上赶着的折腾金秀,显示自己个才是最尊贵的元尔济吉特氏姑奶奶,金秀被纳兰家大爷称呼着姐姐,那么自己又摆弄这位姐姐,岂不是自己个更厉害了

    纳兰信芳在,她还保留一些,只要是纳兰信芳不在,那么必然是要来变着法子折腾金秀的,金秀虽然不是任人欺负的包子,但她倒是觉得干一些活算不得什么,而且和桂大奶奶斗智斗勇,在如何完成任务的同事又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些,这也是很能考验一个人的生存能力的,这一点她倒是觉得桂大奶奶说的不错,“你别觉得我派你做事儿吃不消干,”她又敲了敲水烟袋子,“你若是找了一个恶婆婆,只怕是如今这一半松快都没有!”

    这话是最正确不过的话了,这世界上的人可不一定都和纳兰家那么和气,虽然这纳兰永宁别有用心,是为了在金秀这里得到什么,但实际上来说,还算是为人正派,没有对金秀生出什么其余的邪念。

    外头的人就没那么好了,诚然,虽然从自己的角度来说很是辛苦,但外头做生意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谋生做打算的,谁都是先想到是自己的生存需求。原本元家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特别是纳兰信芳两日来一次,虽然金秀要求他就降低自己的生活需求而做出努力,但这努力也不可能是说马上就降低到元家一样的程度,所以这位纳兰家大爷时常带着好东西过来,不值钱但都是金秀家值得需要的东西,所以元家的日子稍微好一些了。

    但这也是暂时的,玉芬想着家里头宽裕了一些,这冬日冷的时候转眼就又要到了,于是就想着要去扯几尺布来给家里头的人做冬天的厚衣裳,只是这一日外头布店回来的时候,忍不住的连声叹气,金秀正在被桂大奶奶使唤翻晒冬天里头的大衣裳,再用鸡毛掸子弹一弹灰尘,正在忙活的时候,见到自己母亲如此回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了的事儿,于是忙问,“奶奶,这是怎么了”

    “我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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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贵说的这是比较稀奇的话儿了,不过也是有道理,女人家不能当官,还能做什么若是她真的有谋略知进退,那么入宫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不过长贵说完也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后宫也是官场的一部分了自己真是有些疯魔了。

    “你这话不错,”纳兰永宁点点头,“不过既然答应了她,我也该周全一二,只是她到底真的知道不知道,或者说懂不懂这些官场之道,咱们还是要再看看的,”

    “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说的那样厉害。”纳兰永宁捻须淡然说道,“若是真的有如此厉害,就算她身后背后有什么人,我也是顾及不上了。”

    这个机会马上就到了,九月初艳阳天,马上就到了重阳节,这一日又是授课的时候,纳兰信芳带了一大盒的重阳糕来,先是恭顺的拿给了金秀,“金姐姐,我拿着重阳糕来了,你看,”他这些日子和二妞也混的熟了,二妞原本怕生,可见到纳兰信芳人挺好,于是一来二去也跟在纳兰信芳身后当了跟屁虫,特别是每次纳兰信芳都带一些小玩意来给二妞,他倒是很懂得曲线救国,知道先讨好金秀身边的人,“二妞她都念叨好些时候了,说想吃重阳糕,”纳兰信芳舔着脸笑道,“我都拿来了,总不能拿回去不是”

    金秀放下了一卷书,露出了淡然的笑容,她今日穿了一身蓝色的长袍,就这样坐在栏杆上,又见到纳兰信芳身后露出了二妞半张脸,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她无奈的摇头,“芳哥儿,你会惯坏二妞的。”

    二妞高呼一声,忙接过了纳兰信芳手上的食盒,“姐姐答应了!”

    纳兰信芳笑道,“无非是一些吃的,算不得什么,金姐姐怎么就说会惯坏她。”

    金秀放下了书,这时候阳光照在金秀的发髻上,好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金光闪闪,灿烂夺目,头微微一转,光线作用下,金秀的嘴角耳边都泛出柔和的光芒,她微微一眨眼,眼中好像有星星的光芒。

    纳兰信芳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年纪,虽然男女之情还是懵懵懂懂,但多少也有了喜爱美好事物的追求,他见到金秀如此样子,不由得呆了呆,“金姐姐,”纳兰信芳吞了一口口水,“你长得真好看!”说完了才觉得自己个刚才这句话实在太孟浪了,又连忙解释,“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害羞的低下头来,“我不是哪个意思!”

    金秀微微一笑,也不生气,这又是让纳兰信芳出乎意料了,“谢谢芳哥儿的夸奖。”

    “金姐姐,”纳兰信芳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金秀,“你不生气。”

    “你这赞美我,我为何生气”金秀说道,“若是你骂我,我自然生气,可你夸我好看,我又何必生气”

    纳兰信芳也不知道为何,似乎金秀这么说,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反而失落起来,按照他的意思,金秀还是要生气红脸了才好,却不知道为何,自己更不高兴了呢

    他耷拉着头,有些闷闷不乐,就连桂大奶奶进来插科打诨要谢过他送了重阳节来给元家最尊敬的姑奶奶都无法提起他原本很是诙谐幽默的兴致,桂大奶奶不明所以,于是又当着纳兰信芳的面,发作起金秀来



二十、定兴县外(一)求月票
    九月初秋,或许南方还是刚刚秋实结满,秋水宜人,但北方早就是冷风四起,天地间充斥着一片肃杀之意了,保定府定兴县郊外的官道边上的田地里早就没有了农作物的痕迹,到处都是灰茫茫的一片。

    不过官道上,商旅来往就热闹多了,不似田地里冷清,日暮时分,经商的拉着大马车车队,骡子们鼻子里喷着热气出来,在这九月傍晚的冷风之中凝成了白烟,也有一些商贩只是背着背篓徒步在官道上走着,若是卖时鲜的行脚商人就趁着这个时候要抓紧贩卖了:“定兴县最好的鸭梨!个大水多卡滋脆!”

    “这里有最好的馍馍!个大皮软,一个就顶饱!”

    路边也有一些面有菜色乞讨的老小,见到大规模的行商队伍过来,一拥而上,求着哭着要一些吃的喝的,若是能赏几文铜板,让她们能够买一碗热汤面,也就足够啦。

    但是很显然这个想法是无法实现的,大的行商队伍从来都是有许多的家丁护院围着,岂能让这些闲杂人等打扰了虽然没有拳打脚踢,但一顿推撞是少不了的,有几个躲得慢的乞丐还身上被踢了几脚,痛得哇哇大叫的。

    这是京师出来到保定府的官道,所以商旅来往十分的频繁,除却是那些去南边的货物走大运河外,朝着河南商洛还有山西一带的货物,都是要经过定兴县,然后再者来往商旅十分频繁的保定府,也每日吞吐着大量的货物,别的不说,就说这在保定的直隶总督府,和京中衙门每日的公文来往,都是要不少的人流来维持这个上情下达的。

    所以定兴县边上此处的官道,车马来往十分的频繁,有人的地方就有了生意,官道边的一处角落上,有茶棚三四间,茶棚外头卖着一文钱一碗的大碗茶,便宜解渴,这算是低档消费;但是茶棚里头就较为精致了,虽然没有城里头的茶馆挂着各样的流水牌子来标注什么茶,但桌椅干净,虽然在官道边上,灰尘颇多,但此地洁净的很,那些有些钱的,都愿意在这茶棚里头喝点茶,歇息歇息。

    适才那长龙一般的行商队伍过来了,侍从们扶出了一位胖胖的富商,看上去年岁不大,长得白白净净的,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生出亲近之意,若是换做是在别的地方,茶棚外头的那些乞丐们早就围上去了,这位大官人,看着就心善的很,只要哭着哀求,必然能够给一些馒头窝窝的。

    只是他的身边如狼似虎的跟着了许多的家丁护院的,早就把众人都给驱散了,茶棚前几乎人都被赶完了,那胖子才微笑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还不赶紧着让开了”

    “七爷,”边上一个年长些像是伴当一般的人说道,“我叫人把这个茶棚给包圆了”

    “何必如此,咱们喝口茶就走,”那位被称之为七爷的胖子摇摇头,和善的说道,“人家也是要喝茶的,这可不是咱们山西,说这些个,”他横了那伴当一眼,“不怕被人笑话吗”

    他虽然说话和气,可伴当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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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那个胖子脸色大变,这个来路不明的老者,竟然是知道自己的来历,这么一语道破,显然是有备而来,那么到底是来找自己的茬,还是找侯家的麻烦这是实在有点让人困惑了。

    侯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寻常来找麻烦的人可以说是多如过江之鲫,但目前来看,所有的人,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侯七也不过是发生这个事儿的当下震惊了一下,过后也就是视若罔闻了,伴当还愤愤不平,请命要去抓了这个老者来问话,问清楚什么意思,侯七大度一笑,“罢了,能人异士,都是有他特立独行的地方罢了,他只是说我是侯老七,还不说我是侯大猪,也算是给我面子了。”

    众人又称赞侯七爷大肚能容天下之事,真是仁德比过刘玄德,宽厚比过孔夫子,这边说着话,外头又行来了三个人,前头两位是骏马在胯,后头一位仆人模样的,骑着是是一头青色大骡子,三人缓慢骑乘而来,见到此地有茶棚一间,一位身材最高的人对着另外一人说道,“金……咳咳,大哥,这里有个茶棚,咱们且歇一歇如何”

    另外一个人点点头,干净利索的翻身下马,那个高个子的骑士喝了一声彩,“大哥,你这才骑了几日,骑术就进步如斯了,日后再多加训练,只怕是学着关外的索伦骑兵奔袭几百里都不在话下了。”

    “你说的太轻巧了,这骑兵作战,哪里是会骑马就够了其余的都要算上,才作数。”

    两个人低头进了茶棚,抬起头来,这会子刚有意外之变发生,众人都十分警觉外头来的人物,故此都注意到了进来的人,见到两人相貌,不由得心里头喝一声彩,只见到高一些的那少年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矮一些的少年丰神俊朗,顾盼生辉,两人如同玉树芝兰相映成辉,风格不同,却一样的华服锦衣,后头跟着青衣仆人,显然是富贵人家出行。

    被莫名而去老者喝破名字的侯七这会子正是有些无趣的时候,想着要不要索性回马车上打个盹,再就到了定兴县了,可这两个人一进来,侯七原本拿着的盖碗就放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两人,尤其是看着那位英姿俊美矮一些的少年,眼珠子顿时就错不开了,一直拿着眼睛盯着那人。

    两个人入了茶棚,找了个地方坐下,小二上前伺候,倒了茶,又请了一茶碟的葵花籽,另外那仆人站在边上伺候着,矮一些的少年打招呼,“全叔,在外头不必拘礼,坐下了,歇息歇息,就马上进定兴县。”

    那仆人推辞了一番,推辞不过,于是只能坐下来,但也只是沾了凳子的一点点边,脸上还是露出了忧愁之色,“这马上就到定兴县了,可奴才我心里头却越发担心了,不知道我们大爷这些日子在里头过得如何……”

    俊美少年似乎察觉到了边上有人靠近,微微伸手,让那仆人不必再说下去,他微微转过身子,见到有伴当模样的人朝着自己打千行礼,“您是哪位”

    “我家的主人请这位爷过去一叙,”那个伴当偏开身子,朝着后头一让,“请您过去,说说话。”

    俊美少年抬起头来,见到身



二十、定兴县外(三)
    善保知道十五顷土地交给他租种,里头猫腻必然极多,只是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也不愿意太过于苛责,再者如今赖五租去管理田地这么多年,赖五才是地头蛇,善保也不敢过于苛责,只是要求商借一百两,这个数目根本不过,赖五这些年隐瞒没有交上去的银子,绝对绝对不止这个数。

    可赖五居然见着善保年轻不懂事,家里头似乎也没多少得力的人物,竟然就耍“赖”起来,他借口这几年保定天气异常,旱涝不定,收成极差,又因为永盛皇帝这些年南巡很多次,保定地方上的老百姓都要纳税捐银子,十五顷土地的收入少得可怜,租金都无法朝着佃户们手气,根本没有多少钱,原本还想着要问府上再拨一笔银子救救急呢,如何还有别的银子借出去,特别是还那么多呢

    “少主人若要十两八两的,我赖五全家上下勒紧裤腰带也要凑齐。如今这一百两!这么多,实在没有地方去筹啊。”赖五这时候说话还客气,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帮不上少主人,我可真是该死,该死!”

    善保心中冷笑,他早就知道赖五会来这一套,也就不再客气,一一道出自己的想法:赖五代为管理土地多年,每年交给钮家的银两谷物只有六七成,父亲死后更是又减了两三成。善保全家念在旧情,一直没有追究。现在善保兄弟急用银两,赖五只要还上历年拖欠的旧账也就够了,却要这般推托。

    不料,赖皮的人只有更赖皮的,赖五听了善保的摊牌话,更加理直气壮了,拍了桌子,激的碗碟乱飞,他生气的满脸通红,不由得站起来大声说:“你的意思是我欺瞒你了天不作美,旱涝不均,佃户们都是刁民,奸猾得很,租金也是能不交就不交。我也只是代为管理,我又能怎样你要是真急用钱,把地卖了得了。反正我是凑不出100两银子!”

    在古代,卖地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意味着你是败家子,所谓耕读传家,就是要把田地和知识,作为宝贵的遗产传递给后人的。自古当官、经商的有钱了就买地作为家产。许多富人看准时机投资买地,广置良田,才成为富豪乡绅的;家境中落的,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动卖地的念头。总之,卖房子、卖地就等于败家,何况善保家的地是祖上传下来的官封地。赖五撺掇善保卖地,分明就是趁火打劫,乘人之危,想霸占善保家的祖产。仆人刘全甚至气得要捋袖子要打赖五。赖五终于凶相毕露,饭也不请了,吃到一半,索性把善保主仆二人赶了出来。

    善保知道和赖五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借钱更是没门儿。反正地是善保家的,地契在我手里,有理走遍天下,不怕你耍赖,于是一张诉纸送到了定兴县知县大堂,谁知道这状纸送上去还没有下文,那一日早起善保还没打开门就被如狼似虎的衙役们冲进来一把按倒给抢走了,末了只是给刘全一句话,要他马上回京来找金秀帮忙。

    善保不敢找别人,继母旧年因为父亲骤然去世保全一家子的财产,已经是费尽了心思体力,不可能再来南边的哪一出,弟弟还年轻,不中用,



二十、定兴县外(四)
    而那位纳兰信芳弟弟,更是对着那些精细点心看都没看,发着呆没说话,他倒是不知道纳兰信芳为刚才金秀的介绍而纳闷,所以一时间都忘了有美食在前。

    侯艳年这会子见到两人如此,倒是不相信金秀所言,只是出于藤蔓之亲,又交谈了一番,倒是心里头暗暗震惊,这女扮男装的少年,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人物。

    叙过年纪,到底还是侯七大一些,“兄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国朝这大词人纳兰性德之饮水词,”侯艳年笑着对二人说道,“却不知道两位和这位纳兰性德有什么干系”

    金秀还好,纳兰信芳勃然变色,瞪了那侯艳年一眼,“什么干系也是你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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