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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这么一发作,却道是让侯艳年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两人的底细,果然还是那户纳兰家!

    金秀打开了扇子,潇洒的挥了挥风,“佩德兄,咱们萍水相逢,只谈风雅,不必追问根底,我坐在这里头,也从不问侯兄如何,所谓的家世名号,也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皮子罢了,人若是不中用,再多的家世也没用,人若是有用,寒门一样出贵子,”她看了纳兰信芳一眼,又对着侯艳年笑道,“侯兄,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侯艳年觉得金秀的话很有道理,甚至有些说不明白的意思在里头,“您说的极是。”

    纳兰信芳稍微平静了一些,冷哼一声,也不看着这边两人交谈,金秀又问侯艳年要去何处,“要去保定交割一批货物,”侯艳年说道,“家里头的生意多,所以把直隶这边的生意交给了我,我过来看一看,信秀兄,您呢”

    “哦,弟也是家里头长辈交代,要来定兴县这边拜访几位故交罢了,倒是不去保定,”金秀喝了口茶,毫无异动的说道,而侯艳年更是佩服之极,这狮峰出产的最上等雨前龙井,价比黄金,喝在这一位“纳兰大爷”的嘴里头,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瞧瞧,瞧瞧,这才是世家豪门子弟该有的气度不是

    于是侯艳年脑子里想的一些别个心思,倒是因为金秀的反应而变得淡了好些,只是想着要攀谈一番,金秀是何等人,这一世的见识不算多,可后世之中的见识,这个时代之中的任何人都比不过,金秀不过是拿出了教导纳兰信芳的十分之一内容,就唬得侯艳年咂舌不已,“不是为兄年长倚老卖老,”侯艳年摇头惊叹道,“为兄从小只是略微读几个字,家里头见到我不算是什么读书的料子,于是早早的就打发出来做生意,走南闯北,也是到了不少的地方,可许多事儿,我却是真的不知道,若不是看着秀兄如此说,委实是不敢相信。”

    金秀摇摇扇子,“天地之大,无奇不有,素日里头咱们所见的,不过是寻常之事,寻常之景,寻常之物罢了,若是要见识,却也不是要亲自去,”她矜持一笑,“听旁人说,自己个再印证也就是了。”

    纳兰信芳听到这些是跃跃欲试了,他在金秀这里只觉得自己所学不精,实在生不出什么抵抗的心思,但在侯艳年这个胖子面前,倒是自信极了,“嘿嘿,”纳兰信芳一脸骄傲,“我家哥哥,学究天人,无人可比,天下的事儿,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二十、定兴县外(五)
    金秀心里头微微一愣,自己什么时候看穿这个胖子的跟脚了纳兰信芳看着侯七,又转过头来看金秀,眼中有些迷茫,这,这是什么状况

    金秀她说萍水相逢不必问根源,这是实话实说,也是自己真实的意思,叫胖子不必来盘根问底,这样聊聊天也就是了,谁耐烦去看穿你的跟脚这个胖子说的莫名其妙,但侯艳年自己个忍不住说了出来,如何得知他家在俄罗斯有生意,这倒是让金秀多知道了一些东西,侯家,俄罗斯,富商……金秀似乎知道了什么。

    与其装神弄鬼说自己个看穿,还不如老实交代自己并没有知道什么,金秀笑道,“配德兄说笑了,弟如何会是查看别人底细的那种,不过是恰逢其会,恰逢其会罢了。”

    自然是恰逢其会,这一点是毫无疑问,换个词说,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侯艳年却不是如此认为,他倒是觉得金秀真有世外高人的风范,不过是凌空一点,点明了自己的跟脚,却也不愿意再多说别的。他见到金秀不愿意说,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对着纳兰信芳的那三个问题十分的感兴趣。

    他又要请教金秀,“纳兰兄这三个问题,在下委实是不知!我们侯家和口外关外有颇多生意,俄罗斯那边说起来也是交往极深,”他承认自己家里和俄罗斯有生意,但就算是有生意,对俄罗斯有些了解,但对于纳兰信芳提的问题,确是不知道,谁做生意人会知道这些国边境的事儿呢,“还请赐教。”

    “这些乃是我们家的不传之秘,如何能告诉你”纳兰信芳怪眼一翻,这会子可是逮到机会来好好贬低贬低这个看不顺眼的死胖子了,“学识可是要比银钱贵重千百倍,法不传六耳!”

    纳兰信芳得意洋洋,又摆出了得道高人的样子来,只是他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委实不像是得道高人的样子,倒是更是半桶水晃荡响的样子。

    侯艳年微微沉吟,笑道,“这不难,”他一招手,随从边上的伴当顿时献上了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打开给侯艳年看过,侯艳年点点头,又示意了那伴当,伴当领会,于是趋向前,将盒子复又献给金秀,侯艳年对着金秀拱手道,“这里有绸缎票五百两,都是小弟我家里头绸缎铺子开的,见票即兑价值五百两的绸缎,小弟不才,想求纳兰兄,赐教这三个题目,这就是当做求问之资。”

    五百两!饶是纳兰信芳簪缨世家出身,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银子放在自己面前。他瞪大了眼睛,盯住了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死命的眨了眨眼睛,他可不知道,这些学问值这么多钱!

    倒是金秀还算是正常,只是呼吸稍微沉重了几次,随即又缓和了过来,对着侯艳年笑道,“侯兄以百金相赠,就是为了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吗”

    当然不仅仅是这个,侯艳年不仅仅是需要这个,而是更看中了金秀这个人,但是现在这时候却是不能如此说,世家子弟,若是说一些不足道的话儿,得罪人那是一定的,而是还会往死里头得罪。

    所以这个不能说。

    原本心里头存了惊艳之意,这会子又加上了俄罗斯的问题,更是要注意收买或者是抬高对面的这



二十、定兴县外(六)
    这倒是有些名士风流,潇洒俊美的样子,侯艳年看的发愣,纳兰信芳从五百两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见到侯艳年露出了这一幅猪哥样,不满的敲了敲桌子,“嘿嘿嘿,说你呢,看什么呢!怎么看的呢!”

    侯艳年也回过神来,钦佩的说道,“是愚兄太俗了。”

    “不是佩德兄俗,实在佩德兄如此人物,现在,已经是凤毛麟角,越来越少了,古有千金买马骨,佩德兄有古仁人之风范,世人都觉读书无用,学识无用,甚至有些人,都不愿意读书,也不愿意去花点钱,换一些有用的学问,世风如此,我亦憾然。”

    “若是人人都和佩德兄一样,自然是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而学问有了银钱支撑辅助,自然也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多。”

    金秀倒是还真颇为欣赏面前的胖子侯七,她点头赞许的说道,“这五百两,我自然是不能要的,俄罗斯的事儿,你问舍弟就是,自然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没有要你银子的道理。”

    面前的这位“纳兰信秀”仁兄,还真的是如此高风亮节!须知道,就算是大户人家,但凡不是以经商为主业的,想要这么一下子拿出来五百两银子,只怕是还艰难。

    就好像是后世之中的中产阶级,说起来都是资产几百万几千万,但是很大的程度上,资产的大部分都在于房产,房产若是变卖掉,那些钱才算是实打实的钱。

    这个时代亦是如此,纳兰家如果算上田产、地产、店铺等,资产绝对是不止这么区区五百两银子,但,他们也不可能变卖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是家族存在的资本,也是家族能够存续下去的保证。

    所以可见这五百两银子是多么的巨大,也可见善保要把家里头在这定兴县的十五顷田地要想法子售卖掉,是多么的决绝。

    侯艳年的确是震惊了,他也见过许多的名士,自诩风流不容凡尘,些许小钱自然是看不上的,可只要是拿出巨额的银钱来,顿时就可以买这些名士们尽折腰,笑脸奉承自然就不必说了,可这些人,又算得什么名士呢

    可能只是会一些酸文罢了。

    侯艳年脸上顿时肃穆起来,因为他知道,金秀所言的俄罗斯相关事儿,直接在家里头的生意上发挥作用,马上就能让家里头增收,那是假的,但绝对可以把帮家里头的生意规划和布局更为有眼界和有远见一些,这是绝对绝对可以做到的。

    他站了起来,朝着金秀拱手,“纳兰兄高洁大义。”

    纳兰信芳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侯艳年,金秀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虚空微微一按,“佩德兄不必多礼,咱们在这天涯路上相逢,就是有缘人,既然咱们是有缘人,就不必闹这些虚礼了。”

    纳兰信芳听到这个“有缘人”的词儿,更是觉得很是刺心,于是大声咳嗽了几下,打断了这个情意绵绵差点就要义结金兰的场面,“哥哥,咱们还有要入城去,”纳兰信芳对着金秀说道,“天色已晚,再不投宿,就没地儿歇息吃饭了。”

    “不必投宿,不必投宿!”侯艳年忙说道,“愚兄在这里已经有生意上来往的人安排了晚宴迎接,此外也有一个园子



二十一、赴宴何园(一)
    “哦”金秀很是惊讶,“你说侯艳年的那个茶很贵吗我怎么不觉得倒是和家里头的大碗茶,差不离儿!”

    纳兰信芳顿时泄了气,“姐姐,那您这扮猪吃老虎的功夫,真的是厉害之极,难怪那个侯胖子一直都看着您呢,”他酸溜溜的说道,“就好像我看着那五百两的绸缎票子一样,错不开眼了。”

    金秀哈哈一笑,许是因为在外头骑着马,迎风迎着朝阳,又身穿男装,较之于之前在家里头的恬静温和,这个时候的金秀多了许多爽朗豪迈的气质,“瞧你说的什么话!你看着那绸缎票,因为那个贵重,他看着我,也是知道我贵重,”金秀开着玩笑,“明白吗”

    “瞧他那色眯眯的样子,”纳兰信芳不高兴了,“我也就是势单力薄,若是在京师里头,早就叫人揍他一顿了。”

    “瞧瞧,”金秀笑道,“你也知道咱们在这里头势单力薄,所以隐忍不发,还算是长进了,你说的不错,咱们势单力薄,”她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但是话语声却是低沉了下来,“所以要看看,到底是谁有帮得上咱们的力量,”

    “要借势!明白吗”

    定兴县的历史由来已久,在金代就已经设县,不过金代之后,定兴县这个地方战火连绵,一直从未停歇,直到前朝开京杭大运河,又因为定兴县靠近大运河,货物运输中转甚是方便,又是通往三晋吕梁还有保定的交通要道,地势又很是平坦,地势平坦的地方在战争时肯定是毫无作用,但是在和平年代,发展起来要比山沟沟迅速的多。

    故此定兴县这些年实在是繁荣,县城虽不大,但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住宿的地方也很多,找了一个店面不算大,地方也偏僻的住店,干净整洁,就是稍微旧了些,纳兰信芳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清寒。

    不过这一次他能够出京到处兜兜风,高兴之极,若不是金秀兜着,只怕他马上就要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了,高兴之余却也知道都亏了金秀说要带着他,所以虽然寒酸了一些,倒是可以接受,捏捏鼻子也就忍下了。

    到了屋里头,放下包袱行李,纳兰信芳就过来金秀这边,金秀已经在和刘全说话了。

    “你先出去,托了人,花上银子,问问清楚,钮大爷到底是关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吃的若是没有吃的穿的,你先托人送进去,不要计较几两银子,只要打听到钮大爷的消息就是了!”

    刘全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人,但忠厚老实有余,随机应变少了些,故此金秀要叮嘱几句,刘全忙应下来,“金姑娘请放心,奴才是河间府的人,离着这地儿不远,算起来口音也像,必定能打听到消息的。”

    金秀见到纳兰信芳进来,朝着他点点头,却又还是吩咐刘全,“衙门里头有专门的衙役差头等贩卖消息盈利,你花银子去问,一定问的到,钮大爷的事儿必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一问就知,再托人问问看,到底是得罪了谁,赖五没有这样大的本事,背后肯定还有其余的靠山。”

    “这背后的靠山,”金秀沉思,“说不定就和十五顷的田地有关。”

    “这些瞎了眼的狗贼,”刘全咬牙切齿,“金姑娘,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赖五勾结了别的人,不



二十一、赴宴何园(二)
    “何必如此麻烦呢”纳兰信芳听金秀的计划委实有趣,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阿玛给了金姐姐一封书信,只要把这封书信拿出来,岂不是就能解决事儿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金秀摇摇头,“这是写给天津道的,这是保定府,差了路,再者,县官不如现管,这信儿有用,但没有那么快,可钮家大爷乃是读书人,如何在牢里头受得住,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煎熬。咱们要快着点,而且要自己办!”

    “自己办!”

    “是,自己办,若是事事都求人,以后我还怎么办”金秀笑道,“若是事事求人,人情总是会用光的,我自然不必说了,都是要事事自己做才好,芳哥儿你也一样,日后难道事事求人或者是事事都让宁老爷出面来求人”

    纳兰信芳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他还是个老实孩子,特别是在金秀面前,说实话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么,我如今才几岁,有事儿麻烦的话,也就只能求阿玛了。”

    “以后要学着起来求自己个了,自己个若是能够让别人来求自己多过自己求别人,那么也就是成功了。”金秀解释道,她又问,“你把天地人书的事儿告诉宁老爷了”

    “是,”纳兰信芳有些不好意思,“贵大叔问的,老爷也知道了。”

    “无妨,知道就知道,”金秀又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纳兰永宁又来考验自己了,考验自己是不是真的精通“人书”,在官场上,社交上,能不能闯出一条路子来。

    所以那封信,不是留给金秀的,而是留给纳兰信芳的退路,万一有什么突发情,纳兰永宁起码可以用这封信来保全自己,这也是最后的手段,轻易是不能用的。

    再者,若是借了纳兰府的权势来压平此事,怎么能体现出自己的手段金秀微微一笑,“若是就用了你阿玛的书信,这件事儿就算是办好了,也不是全功,芳哥儿,虽然靠人靠的爽,一直靠人一直爽,但到底靠山山会倒,还是要靠自己,借势可以,却不能是一直借势。你晚上且学着点吧。”

    纳兰信芳脸上露出了郁闷的神色,金秀挑眉一笑,“不想学也没事儿,但是今个你可是要好好表现。”

    “姐姐不就是叫我喝酒吗”纳兰信芳摸摸鼻子,“喝酒太容易了,您别叫我打听消息,我保管把自己个能喝醉了!”

    ——

    何园,乃是定兴县昔日第一大姓大富商何家所建,不过这也是百多年前的事儿了,百多年的时间,足够兴衰代替让人间大变模样,如今这何园早就是再三易手,如今落入到了定兴县第一豪门李家之中。

    外头都说是豪门,可李家家主却是从来不敢这么自以为是,自己家里头的仆人奴才他自然会严加管教,不许他们惹是生非嘴巴上提着什么定兴第一家。他在和人交际应酬的时候,若是有人如此当面奉承,若是陌生人,李家家主必然是要解释一番,说明自己的谦逊之意;但若是有熟悉之人当面说这个,李家家主若不是当场拂袖离去,就要冷眼相视,当众摆脸色起来。故此大家伙



二十一、赴宴何园(三)
    “自然要来迎接纳兰兄的,”侯艳年见到金秀如此仪态从容,心里头更是痒痒起来,拉住了金秀的马缰,“我起初还怕纳兰兄失约,故此焦急等待,来,我请你过去就是。”

    “这可是不敢当,”金秀见到侯艳年如此行事,也就马上翻身下马,纳兰信芳撇撇嘴,却也跟着下来,“我是什么人物敢让侯兄为我执马缰”

    “这是风雅之事,对待纳兰兄如此风雅之人,才是最有道理的,”侯艳年显然也不是自己嘴里头说只是认得几个字的人物,这一番应对,把他身上逼人的富贵气冲淡了不少,饶是如此肥胖如猪,也透出了一股子的文雅气,他又来朝着金秀伸手,想要表示亲热的和金秀一起入何园,金秀微微一笑,躲开了侯胖子的热情,转过身子来,见到了打岔的稻草,“这一位就是园子的主人了吧”

    李家家主忙上前见过金秀等人,他见到金秀的容貌,心里头才明白,为何侯艳年会有如此礼贤下士的举动,他和侯艳年相交许久,知道他的喜好,心想着这一位爷的寡人之疾只怕是又犯了。

    当然他也不会说什么,见到侯艳年十分客气,他更是要客气个十分,给侯艳年张势,果然侯艳年觉得自己个十分有面子,脸上更是红光冒出,主宾都很是客气,纳兰信芳原本是不屑一顾,可见到这个场景,好像有些明白了金秀所言的“借势而为”是什么一个意思了。

    这边一路迎着进了何园,大门入内,就有盈盈如有满月一般的圆拱门,穿过此门门,入眼即是何园内景。众人先是过玉带小桥,北面一厅似船形,以卵石瓦片铺地。远看,盈盈似水波;近看,却无一滴真水,此乃旱园水意的经典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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