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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金秀从翊坤门前离开,绕到了宫巷的西南角,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物。

    月色掩映的宫巷角落处,似乎也站着一个人,一个年轻人。

    他抬起头,望着翊坤宫的飞檐,一言不发,似乎脸上还有晶莹的泪珠,这一副场面也只是金秀瞥见一刻,那人察觉到了转角处来了那么一盏灯笼,似乎还有一个人,顿时就收敛起了脸上悲伤的神色,灯笼一下子又躲了起来,那人不耐烦的呵斥,“什么人,出来!”

    金秀也没有偷偷摸摸出来乱窜的觉悟,故此灯笼点的透亮,自己个又是当街大摇大摆的走着,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原本眼疾手快的想要夺回去,这会子却被人一下子就发现了,金秀心里头叫苦,却又不得不出来,鬼知道是那个人若是躲开逃跑人家喊起来,只怕是一下子自己就要在紫禁城之中出名了,于是只能是硬着头皮出来,走到了那人跟前,低着头行了礼,随即抬起头起来,可见到对方,两人不免都一齐失声,“是你!”

    竟然是那一夜八月十四金秀在胡同转角的小石台上遇到的忧郁少年!

    金秀惊奇于为何会在此地见到这少年,少年更是惊讶金秀为何在这里,金秀走到了他跟前,借着灯笼的昏黄光芒,看清楚了金秀的样子,确认了是那一日在大街上遇到的少女,又见金秀穿着宫内衣裳制样的大氅,微微挑眉,“你怎么会在此地难道是入宫选秀女了吗”

    金秀摇摇头,见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原本还十分忐忑的心思,也可以稍微平复一些,她听到少年问自己是不是秀女,似乎潜意识里头就带着一丝抵抗心思,忙开口道,“我陪着太太入宫来探望后宫主子,并不是秀女。”

    护军人家宫中有女眷的,有机会都能够入宫探视,这是惯例,那少年点点头,“是进来看那一家”

    金秀想想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儿,于是老实回答,“是舒妃娘娘。”

    “离得近,只是你不该出来,”那少年答完了金秀的话,不再理会她,继续抬起头来望着翊坤宫那正殿翘起的飞檐,沉思,“赶紧着回去吧,宫规森严,若是你被侍卫们抓到,多少是件麻烦的事儿。”

    那少年穿着的不是侍卫太监的衣裳,颜色虽然素净,但衣料华贵,外头没有披着大氅,只有一件出毛的坎肩,穿的单薄,却不见哆嗦之意,可见是穿的皮毛极贵极好,那少年不愿意和金秀说话,金秀却要主动开口了,“尊驾是在看这翊坤宫”

    “是,”少年的声音之中




五十七、又见君子(中)
    北风无声的在二人之间吹起,将屋檐上的白雪吹落了一些,好像是扬起的沙子,在二人的边上簌簌落下,听到金秀这么说,永基点点头,背着手朝着翊坤门行去,金秀提着灯笼,跟在了后头,两个人无言,似乎不是陌生的关系,却也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只是在这深夜之中,一前一后的行走着。

    走到了翊坤门前,永基看着那宝蓝色的牌匾,又呆呆的出神了,显然永基是心思细腻之人,南氏过世了这么多些日子,他还如此怀念,金秀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想着十二皇子您的额娘已经过世,这是无可奈何之事,若是皇子殿下您能放下,想必您的额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我唯一难过的,就是不能见皇额娘最后一面,”永基背对着金秀,悠悠说道,“那时候我正在热河伴驾,等到宫里头传来了噩耗,马不停蹄的回宫的时候,母亲已经收殓了,没有交代给我最后一句,若是,”他无声无息的叹了一口气,意气萧索,“若是能知道她老人家最后对着我说什么,那就是最好了。”

    金秀问:“娘娘过世的时候,难道没有什么人伺候在跟前吗”

    “有一位她最亲近的嬷嬷,”永基摇摇头,“她却说,皇额娘没有什么话儿留下来。”

    金秀想了想自己听到的南氏的事儿,开口说道,“这只怕是真的,”永基转过来看着金秀,“娘娘性子刚毅,之前敢触怒万岁爷,这性子是极为要强的,想必不会留下什么话儿来。”

    “这话何以见得”永基有些不悦,她觉得金秀在说大话,“你又不认识皇额娘。”

    “我虽然不认识,但可以从言语行事风格之中推出一个人的性格,”金秀淡定自若,“我听外头的纳兰老爷、舒妃娘娘、还有皇子殿下你的言语之中,可以勾勒出娘娘的脾气性格,娘娘应该不会告诉你什么话儿的,毕竟这六宫之中,该过的还应该是自己个的日子,把日子给过好了,娘娘才会安心。”

    永基也听了不少这样的话,这时候听见,总觉得有不同的感觉,“或许你是对的,只是这事儿,到底是我的心结,这心结不打开,只怕是我这一辈子都不痛快。明个就是冬至了,宫中冬至最是隆重,我夜半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十二皇子也是住在宫中吗”

    “是,”永基和煦的说道,“未曾婚配的皇子,都是住在宫中的,我住在北五所。”

    “怎么,”金秀不好意思略带羞涩的问道,“殿下还没婚配吗”

    “本来内务府有这个打算,只是皇额娘突然过世,”只要不谈及继后南氏,永基又变成了温柔从容的样子,“故此拖延下来,我如今要守孝,只怕是接下去一段日子之内,也不必提这个事儿了。”

    金秀点点头,“夜深天寒,皇子也早些回去歇息罢。”

    永基摇摇头,“这会子睡不着,我还是在这里头多呆一会,明日就是冬至,宫内宫外都有事儿要忙,且白天的时候,我也不宜来此处,免得被有心人瞧见,又说什么奇怪的话,平添许多风波出来。”

    永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金秀这么仅仅两次见面,就觉得说话自由,没有什么约束。“说起来,倒是还要先谢过你才是,那一夜我



五十七、又见君子(下)
    翻来覆去梦见了很多奇怪的人和事儿,特别快到天明的时候,梦见自己个躺在一处狭隘的所在,穿着舒妃的朝服,衣物鲜明,外头哭喊声一片此起彼伏,还有人不停的拍打着什么,发出沉闷的声响,金秀不胜其烦,觉得自己个躺着好好的,怎么有人一直在拍打着什么要吵自己个她左右看了看,又伸出手摸了摸,这才不免惊惧发现,自己个竟然被人封入了一个棺材之中!

    金秀张口欲喊什么,却发现自己被人下了哑药一般,用了巨大的力气,都无法发出什么声音来,只能是拼命挣扎,似乎在棺材之中,空气越来越稀薄,金秀越来越透不过气来,她在拼命的挣扎,但似乎被套入了一个巨大的蚕茧之中,越动,越动不了。

    她大概知道自己也是做噩梦了,却不知道这噩梦什么时候能结束,金秀的手指头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是好像复又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之中,正在急的不得了的时候,“娘娘”“娘娘”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似乎有人劈开了棺材,来搭救自己了。

    “娘娘来了!娘娘来了!你快醒醒!”有人来推动了金秀的身子,金秀的身子一下子似乎就活了过来,金秀猛地睁大了眼睛,看清楚了殿内的陈设,这才知道,刚才的不过是一场梦。

    她惊醒过来,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她定了定神,惊魂未定的对着推着自己的小玉子蜀道,“你喊什么娘娘呢娘娘在哪儿呢”

    好像是在这一刻之后,殿外的阳光才照耀进了这处小小的偏殿之中,就连小玉子的耳边鬓边都冒着金灿灿令人安心的光芒,“娘娘一夜睡得很好,这会子起了,高兴的很,就说要来看你,这会子只怕就马上来了,金姑娘你赶紧着起来……哎哟,主子娘娘!”

    小玉子忙顿下行礼,舒妃这时候直接就小跑了进来,竟然是穿着寝衣,头发也没有梳,青丝垂在脑后,身后跟着马佳宫女,手里头拿着披风,还忙喊着,“主子小心些,只怕是着凉了!”

    金秀忙起身,舒妃这都到了,自己还躺在被窝里,可真的不太合适,“娘娘怎么来了”

    舒妃坐在了金秀的床榻边上,昨夜那脸上的倦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因为睡好觉而带来的红润好脸色,“你说的话儿,可真是好!没想到你出的这好主意!金姑娘啊!”舒妃满意的拉起了金秀的手,不住的拍她的手背,“你可真厉害啊。”

    金秀刚在噩梦之中惊醒,不免有些糊涂,“娘娘,您这是说什么呢”她朝着自己这边抽了抽手,发觉和昨晚一样,抽不动舒妃的把握,她干笑一声,“我怎么听得有些糊涂了呢!”

    “你呀你,怎么睡了一觉,把自己个昨天的话儿都忘了!恩,我是知道了,必然是因为,”舒妃若有所悟,“因为昨个晚上你伺候我安寝太久了些,没有睡好!真是辛苦你了,”舒妃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你告诉我的,可真是有些道理!”

    “是吗”金秀刚才浆糊一样的脑袋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哦,是自己个昨个晚上提了什么鬼主意,这时候舒妃醒了,想必是记住了自己的话,金秀心里头暗笑,却装作若无其



五十七、又见君子(完)
    冬至节亦称冬节、交冬。它既是二十四节气之一,是中国的一个传统节日,曾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宫廷和民间历来十分重视,从周代起就有祭祀活动。

    古人认为,过了冬至,白昼一天比一天长,阳气上升,是一个吉日,所以值得庆贺。《后汉书》、《晋书》等史籍都有冬至日贺冬的记载。到唐宋时,这一习俗尤为盛行。本朝更是重视,“最是冬至岁节,士庶所重,如馈送节仪,及举杯相庆,祭享宗禋,加于常节。”

    这一日皇帝要出席祭天大典,谓之“冬至郊天”。宫内有百官向皇帝呈递贺表的仪式,而且还要互相投刺祝贺,就像元旦一样。之后再赐宴百官,然后再和后宫嫔妃一起朝贺皇太后,这是冬至日要做的事儿。

    嫔妃们虽然似乎只要在寿康宫等着皇帝一同前来,跟着朝拜皇太后就行,实际上远远不是这么简单,众人要先去储秀宫皇贵妃那边立规矩,皇贵妃有实无名,但依然是六宫事务的执掌者,所以要先去朝拜皇贵妃,听令皇贵妃耍一通威风,再听一听她的训斥,等着皇帝的时间差不多了,再从储秀宫起身,一同到寿康宫去。

    事儿虽然不多,但是处处都要等,处处都有礼仪。故此舒妃今日真是一点空也没有,金秀起身梳洗毕,又回到了舒妃的正殿,舒妃已经穿戴整齐,又是那一套山海立水四团鸳鸯鸾凤和鸣补服,头上戴好了朝冠,亭亭玉立,衣着华贵,舒妃打扮妥当,又问金秀:“昨个吃了亏,只怕是今个又要寻趁我,原本想着要你跟着我去才好,只是你又要和嫂子出宫,我可不能再耽误了,今个宫里头忙,若是再耽误你一下,今个再出不去,只怕是家里头就要担心了。”

    “她若是寻趁我,我该怎么办”舒妃担忧的说道,“这么多嫔妃都在那里,我今个若是被寻趁了,丢了脸面,只怕是真的就不好了。”

    “娘娘担心什么只管是被她寻趁是了,”金秀笑道,她得了舒妃的承诺,出宫可以回家不用再担心选秀的事儿,心情也高兴,说话也风趣了许多,“皇贵妃娘娘不至于这样当众寻趁你,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想皇贵妃应该不会如此,但若是真的如此,娘娘大可不必反抗说什么怪话,直接委屈的承认下来就是了,该打该骂,您都受下来。”

    “这又是为何”

    “一来众人兔死狐悲,皇贵妃若是当众搞你太过,众人虽然不说,心里头自然是会忌惮于她;二来嘛,您等会不是要去寿康宫吗皇太后和万岁爷面前,您只要是强忍住悲伤红了眼眶,不必说什么,你说,那个时候是谁会更惊恐”

    舒妃眼前一亮,“自然是皇贵妃!”

    “但若是太后和万岁爷知道了您受委屈的事儿,出言安慰您,您可不能放开了哭,今个可是冬至的好日子,若是您这哭出声来,可就是不懂礼数了,您反而要为皇贵妃解围,说自己个不懂事,不是皇贵妃的错,如此的话,只怕是圣上更会怜惜罢”

    舒妃见着金秀如此教自己个该怎么做怎么说,心里头真



五十七、又见君子(续)
    舒妃从索绰伦氏这里知道了金秀的家境,故此这些东西都是金秀家要用的,除了衣裳头面首饰一大盒点心外,还有十来本书,“这些都是娘娘素日里头看的,虽然不算是什么古籍,但娘娘批注了不少,娘娘见到金姑娘喜欢读书,于是就把这些送给您。”

    这些礼可真够大的!除了物资补给之外,更是给了好多精神食粮,“如此厚礼,我可真是受之有愧,太太,这可如何是好”金秀望着索绰伦氏说道。

    “既然是娘娘给的,”索绰伦氏笑道,“姑娘你收下就是了,横竖纳兰家和元家都是通家之好,不计较这些俗礼。”

    金秀也不是扭捏之人,虽然见到重礼觉得收下来不太合适,可这会子舒妃不在,退让辞谢也是找不到对象,故此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李如全见到金秀如此大气,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头暗暗佩服,想着金姑娘的气度,可是比自己家主子还要强多了,想着自家主子素日里头倒也还好,只是见到皇贵妃的时候就沉不住气,也不知道今个去储秀宫,到底能不能按照金姑娘的锦囊妙计在皇贵妃的调教下化险为夷,可真是一件令人担心的事儿啊。

    这边收拾妥当,于是就预备着出门去,李如全打听好了,今日乃是冬至,出入极为频繁,不能够再封闭宫苑,阻断往来,今日可以出去,于是几个太监和宫女一起帮着金秀和索绰伦氏端了东西出了永寿宫,朝着北边而去。

    今个倒是真可以到处看看了,毕竟这时候后宫的主子们都到令皇贵妃的储秀宫去点卯了,六宫之中也没有旁的主子,于是李如全带着两人顺路到了御花园来瞧瞧,御花园实在是有些小,不过是方寸之地,但假山,亭榭、水池一应俱全,也因为是在宫中,所以修缮的尽善尽美,小巧精致之中透着端庄大方,下过雪,今日又冷,雪竟然都还挂在树上屋顶,红墙黄瓦被白雪掩盖,倒是颇有银装素裹之美,李如全指指点点,“这是千鲤池,这是浮翠亭,那边是钦安殿,供奉了真武大帝,今个有萨满和喇嘛在里头祈福。”

    御花园之中虽然没有什么主子们在,但来往的太监侍卫等等都是络绎不绝,显然是今日乃是要紧日子,大家伙都忙得很,李如全悄悄的对着索绰伦氏和金秀说道,“贼人还没有找到,只怕是侍卫们还为了这个事儿要辛苦了。”

    今个既然是大日子,若是被贼人潜伏进来,惊扰了大事儿,只怕是侍卫们逃不了干系,这也是寻常之事。金秀点点头,御花园这么小,稍微看了看也就是了,也没什么稀罕,若是有机会,金秀还是想要去去看看西苑,并圆明三园才好,万园之园,那才是最想要去看的地方。

    金秀对着索绰伦氏说道,“太太,宫里头忙,咱们还是早些出去罢这边人多嘴杂的,万一被人盘查,也是麻烦事儿。”

    索绰伦氏自然无不可,于是两人穿过了钦安殿之侧,就朝着顺贞门而去,到了前头长街宮巷之中,却又被人拦住了。

    一群侍卫,为首的赫然又是福康安!

    金秀这个时候真是没想到又遇到了福康安!福康安脸色玩味,拦住了索绰伦氏等人,“纳兰太太,”福康安朝着索绰伦氏点



五十七、又见君子(结)
    福康安高大的身子逼近了金秀,金秀有些受压迫,不免自动的朝着后头退去,一直贴到了宫墙上,“你要做什么入宫来是什么居心是不是要行什么不轨之事你别以为我认识你,你就可以仗着这认识的面子来当众驳斥我,我这个人讲人情,但更要为国效力!”

    “你不是纳兰家的丫鬟,冒名入宫,想要做什么”

    这话听起来还是有些公报私仇的意思,金秀被福康安逼在了角落里,“我陪着太太入宫,探视舒妃娘娘,再者,许是因为我的脑子还算不错,故此来入宫帮着娘娘出一出主意罢了,若是我的私心,也就是进宫来见见世面,如此而已,绝没有什么不轨之事,这词儿太重,小女子我担不起。”

    “出主意”福康安咀嚼了这三个字,“你出什么主意了,难不成,昨夜舒妃在和令皇贵妃娘娘对峙的事儿,是你搞出来的好主意”

    这个福康安还真是机敏啊,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在昨夜有出一份自己个的力气,金秀眉毛一挑,“福三爷,您的消息很是灵通啊,后宫嫔妃的事儿,您都这么清楚。”

    “你不要和我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我身为养心殿御前侍卫,又是在内务府领了差事儿,六宫的事儿,我可以知道,我也能够知道。”福康安沉声说道,“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说!”

    金秀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的确是我出的主意,我来探望拜见舒妃娘娘,我自己个又是纳兰家的世交,天生就是靠近纳兰氏的,舒妃娘娘问我求助,我既然有主意,为何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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