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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金秀笑了起来,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黯,“致斋,不可操之过急,我的意思,你还是慢慢的历练才好,”她觉得善保对着这些官场上的事儿很有灵气,远远比自己还要强,或许这就是男女之间的性别差距,男人,似乎对这这些人际关系啊,官场厚黑学更来劲一些,有灵气但是还要耐心潜伏,潜心修炼,如此才能够将来无往而不利,“先在咸安宫的同学那里关系都处理好了,日后出仕,就有了帮手。”

    “有帮手,一样也有对手,”善保对于金秀的话,一半认可,一半不认可,“咸安宫大部分的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比如那福康安就是其中最厉害的人物,他们不缺历练,也不缺官位子,只要在咸安宫混几年,有了资历,日后就能安排差事儿了,再过几年,红顶子的堂官也不见得没有,而我却是不同,春闱是一个很大的机会,只要是考中了进士,再有咸安宫读书的资历,这将来的出息,比别人会强一些。”

    “是强一些,”金秀叹道,“只是如此一来,到底是太辛苦了,且……”她没说下去,不过善保听懂了,他挑眉,魅惑一笑,丹唇轻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且不见得会成功,是不是?”

    “但总是要搏一搏才好,若是博成功了,日后的路子就轻松许多了,将来当差办事,也顺利许多。”

    金秀怔怔的看了善保一会,“从本质来说,咱们是同一类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善保奇道,“指的是哪一个方面?”

    “都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行险之人,”金秀笑着起身,“我写了那点东西,给你看是最好的,虽然还未完全,但你要看看,我也想着致斋能够指点一二。”

    两人复又回到了金秀的屋里头,金秀把手里头的册子递给善保,善保只见到封面就写着一个娟秀的字:“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之字,善保呼吸急促了起来,“这就是你的那书?”

    “是,”金秀笑道,“人之道,要说的东西太多,若是没有仔细认真梳理过,总是不太顺,我心里头想了多久,还是觉得,该写出来才好,所以我这些日子头疼的很呢。”

    “还是小心,慢慢的来才好,”善保也不抬头,只是盯着那本册子,“这天书,我可以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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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书有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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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看,”金秀笑道,“你也不必把它看成天书,无非是一些经验教训罢了。”

    “不会的,不会的,”善保眼神有些痴迷,用颤抖的双手翻开了那个只是写了一个“人”字的书,为首的第一句话,“一人独自,二人成双,三人成众,得众人之势,可无往不利。”

    “如何得势?使亲友多,使仇敌少。”

    单单就这两句话,让善保心神激荡,再也无法看下去了,“今个不可看这个!”他忙合上了册子,闭上眼,深深地吸一口气,过了许久才慢慢睁开,眼中混沌一片变得慢慢清明,“这几句话就大有深意,若是我要写八股文章,这几个字,我就能写出几千字来解释说明,若是我今个再看下去,只怕是几天都不必睡了!”

    “哪里如此夸张?”金秀接过了善保递过来册子,惊奇的笑道,“这话儿如此浅显。”

    “话儿浅显,道理却深。四书五经几千年下来,不知道多少人为其注解,四书五经才多少字?可注解的书册,只怕是汗牛充栋,都不在话下,这些都是简单的字句才能写出的大道理,若是用极为华丽之辞藻来写,只怕也是如司马相如的汉赋,徒有其表,内在却虚无。”

    善保摇摇头,“如今我看了这几个字,就不免要遐想无比了,这对着我应试不利,不能再看下去了。”善保也是决绝之人,说不看就不看,完全不会在意金秀是否写完,或者是在意金秀后面是否有什么别的更新,如此大毅力之人,的确少见。

    “也好,”金秀把手里头的册子放下,笑道,“等着我一体写完了,再请致斋你品鉴,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还要你斧正呢。”

    “不敢斧正,但若是让我能批注一二,”善保忙说道,“秀儿,那我就是心满意足了。”

    时人都喜欢在书上批注,比如日后大名鼎鼎的红楼梦,就有胭斋主人的批注在字里行间,互为表里,相映成趣。金秀点头,“如此的话,这本书倒是算咱们合写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正在心意无间的时候,窗户外面闪现出了一道大红色的身影,赫然是桂大奶奶,她脸色不悦,阴沉的盯着两人,“大妞!你和钮家大爷在屋里头是做什么呢!”

    金秀被吓了一大跳,原本有些旖旎的气氛被尖利的中年妇女叫声给打破了,“姑,姑爸!”金秀结结巴巴的说道,似乎做了什么错事儿被抓了现行一般的心虚,“我和致斋在这里头看书呢。”

    桂大奶奶不悦的盯了脸上飞霞通红的善保,“什么书不能在外头看!呆在家里头做什么?孤男寡女的,这可不合礼数!”她又痛骂金秀,“这么多规矩都白教你了!滚出来,拿着茶碗在院子里头站半个时辰!”

    善保脸色通红的出来,桂大奶奶对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段话:“钮大爷,咱们这街坊四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话原本不该说,不过我这寡妇失业的,说几句得罪人的话,倒也不怕了,你若是得空来玩,我是欢迎的,咱们元家也不是不知礼数的人家。可若是做一些长辈们不知道的事儿,那么我就不高兴了,若是我不高兴了,谁也别想高兴!这话,听明白了吗?”

    善保咳嗽一声,“是,姑奶奶,我听清楚了。”他还担忧的看着金秀,“还请您不要责罚大姑娘才好。”

    “我们元家的事儿,轮不到你钮祜禄家的人操心,还请回吧,您是要做功课的人,不要在外面耽误太久了。”桂大奶奶摆摆手,“二妞,送客!”

    金秀站在桂大奶奶的身边,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善保这一走,似乎就再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脸上的惶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然幽静的哀伤,宛如春日里胭脂花清幽不易察觉伤心的香味,释放了出来。

    善保跟在二妞的身后,频频回头,见到金秀脸上哀婉,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还以为金秀是怕桂大奶奶责罚,于是反而是招招手,“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桂大奶奶听到这话脸色漆黑,金秀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他快着走。

    “你别忘了自己个的身份!”等着善保出门去,桂大奶奶马上开口痛骂金秀,“都要准备入宫选秀了,还在外头闹这些幺蛾子,你是有几个脑袋?我们元家是有多少脑袋!”

    金秀收起了哀伤之色,“是,我明白,我们不过是讨论书上的东西罢了,什么心思都没有,姑爸您就放心吧!”

    “我放心个屁!”桂大奶奶激烈的说道,“我再告诉你一遍,入宫选秀务必给我顺顺利利的,别闹腾别的东西!都统已经说过了,木老爷不是给你安排了首号?这是咱们家的荣耀,也是你的荣耀,若是办不好,你自己个丢脸不说,我们元家都要倒霉,你明白吗?这个若是不明白,我如何放心!”

    二妞送了客,又根据桂大奶奶的要求端了一个盖碗来,怯生生的递给金秀,金秀端起了盖碗,放在了自己小腹跟前,端庄的站在院子里头,似乎面前有一位客人,随时就要准备着进献茶水一般。

    桂大奶奶虽然很是挑剔,但不得不承认金秀的这个动作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瑕疵可以挑剔的,但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悦,“哼!这么一会子算不得什么,给我老是端上半个时辰!”

    她决定亲自盯着,这差事儿原本之前都是二妞的,这会子不要二妞了,二妞蹑手蹑脚的到了自己屋里,从荷包里头拿了两个铜板出来,放在手心里看了看,高兴的又放回去,姑爸给自己的要求是钮家大爷一来,就要自己通传,这样的话,会给两文钱,但今日她等了好一会才通传给姑爸的,又让大姐可以和那位漂亮的大爷说说话,自己又赚了两文钱,姑爸那边也交代了差事儿,自己可是什么方面都照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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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月十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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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选秀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十三日,节近清明,北京的天气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暖和起来,大家伙脱掉了棉袄和氅衣,柳树吐露新芽,玉渊潭的桃花玉兰次第盛开,南飞的春燕,也又飞回到了北京,就在元家的屋檐下做窝,这是一个好兆头,要知道元家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什么燕子做窝的,桂大奶奶昔日也跳脚大骂过:“这些燕子也是势利眼!知道咱们元家穷没出息,就连窝也不来做!”

    北京城的人都讲究紫气东来,春燕添喜的好兆头,今年开春有了这个好事儿,大家伙都说是元家有喜事的兆头,这个兆头应在什么地方?自然是应在了元家大姑娘的身上,今年她恰好年岁符合,入宫选秀了。

    这算不得什么很好的解释,毕竟八旗护军不知道多少姑娘家都要选秀,这样算起来的话,春燕做窝可要去很多地方了,当然,春燕比要入宫选秀的护军少女,那肯定是要多的多的。

    春燕在檐下呢喃,这些燕子不怕人,所以元家再多人来人往,它们也是自顾自的飞来飞去,捉虫的捉虫,做窝的做窝,打点着自己的小房子,但街坊四邻却是惊讶了,元家今日可真的没有算空过,车水马龙不能说是络绎不绝,但来的人绝对不能小觑。

    打头来的是木格和他最疼爱的三姨太,也不知道木格是多空,蒙古正红旗下这么多姑娘都要选秀,偏生他就只要来元家探看,名义是说:“旗下姑娘每个家里头都去过,就是为了万事周,不出任何篓子。”

    但是到了元家,木格就不去别的地方了,还带了三姨太来,让三姨太去看看元家家里头一切都是否妥当,等会赏钱、酒菜这些东西都是否准备好了,“务必要用最好的东西,富祥兄弟这里若是缺了银子,直接叫外头的人来咱们府上拿银子就是!”富祥对着木格的这个态度受宠若惊,“世兄”这个词儿,最近出现的频率可真够多的,纳兰永宁这么称呼,没想到木格也这样称呼。

    富祥忙说道,“不敢!不敢!不敢劳烦都统,大人能前来,小的就高兴极了,只是怕大妞这一次选不上!”

    “没有选不上的道理,”木格的样子倒是比富祥还要像金秀的亲生父亲一些,对着自己的女儿充满信心,“我瞧过你们家大姑娘,就是大富大贵之像!咦,你怎么还在这呢?还不去外头看着?”

    三姨太答应下来,却还是在陪着桂大奶奶说话,屁股是一动都没动,她似乎对着桂大奶奶更有兴趣一些,“老爷别着急,今个且还没有那么快呢,今日大姑娘殿选,您不是说了嘛,起码到了午后才能够回来,咱们也才能知道消息,这会子急什么呢?”

    三姨太带了一些仆妇丫鬟过来,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元家招待的这些事儿,端茶倒水都不用担心,毕竟今个金秀可不在家做家务了,这来了客人,让二妞那么小的人来斟茶倒水也不像样。

    富祥也忙说道,“且不必忙!大人能来,小的就高兴极了,这还敢哪里劳烦三太太!我的外侄儿图海,是个聪明人,他打点着,错不了!”

    “聪明人若是没有银子,也是不成!”木格哈哈一笑,让富祥赶紧着把图海叫进来,图海今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对褂,进来请安问好如行云流水十分流畅,木格赞许的点点头,“是个懂事的!”他吩咐图海,“今个若是喜报到了,你只管散漫做去,务必要好看,不能丢了我这旗下的面子!”

    木格说了前提条件,图海也听明白了,“小的知道了,一定听都统大人的,务必办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今个是大日子,原本很有些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的人要过来一同见证吉祥的好事儿的,但木格早就打发了人过来告诉富祥今日必到,富祥就觉得,再怎么样木格也是都统大人,一旗的首脑,和这些布衣百姓们混在一起,失了威严体面就不好了,于是富祥今日就一概都没叫。

    家里头这会子倒是空荡荡的,除了元家一家人,就是木格和三姨太了,但不用担心,客人们马上就到,图海忙进来禀告:“宁老爷和芳大爷到了!”

    富祥忙出门迎接,木格也起身,走到了外头院子里,只见到纳兰永宁拉着富祥的手谈笑风生的走进来,木格见到此景,心下一动,“这个元家,倒是和纳兰家关系不浅,深得超出了我的想象。”

    两厢见过礼,又请到屋内坐下,这时候三姨太就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头了,自己虽然在正红旗都统家里还得宠,但外头到底是妾侍的身份,所以拉着桂大奶奶的手出门到桂大奶奶的屋里头喝茶说话了。

    纳兰永宁脸色安详,边上的纳兰信芳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色不太好,失了一些血色,更是带着灰气,富祥忙问好,“芳哥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痛快?”

    纳兰信芳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即冷着脸不说话,木格朝着纳兰永宁说道,“宁老爷!您是内务府当差过的,如今宫里头有消息了吗?”

    “我却是不知道,”纳兰永宁其实这会子已经知道宫内选秀的结果了,他有自己的消息途径,也有自己的套路和方法去达成金秀所做的目标,但这个时候不能说,所以只是含糊其辞,“不过今个是好日子,想必,也是好消息,木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极,是极!”木格笑道,他这会子心里头想的痒痒的,自己办成了这个事儿,却不知道这些大佬们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赏赐和好处,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了,“您说的极是!”

    几个人又说话了几句,图海又跑进来了,这一次饶是图海为人机灵,但也忍不住结结巴巴的禀告:“宁老爷!木大人!姑丈!外头来贵客了!”

    “富察家的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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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月十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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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格不以为然,纳兰永宁也是如此,他们两位,差不多是元家今日最尊贵的客人了,其实按照元家自己个的社会关系和富祥的社会地位,这两位都是超标的客人了,他应该素日里头混得,也就是侍卫太监那个圈子,当然了,如今也没什么太监可以相识,所以虽然不算是什么四九城最底层的人,但也只是普通人家,纳兰永宁作为八大家的家主,木格作为蒙古正红旗的都统,这两位人物,在四九城不算什么实权人物,但脸面上是很光彩了,这一点从富祥满脸红光上看的出来。

    真是奇怪,有两位在此了,怎么还有什么贵客?

    木格原本在喝茶,脸上那不以为然的表情在听到了是富察家的福三爷之后一扫而空,他忙放下盖碗,“是中堂大人家的那位福三爷吗?”

    “通传的人说,是哪家的。姑丈,你快着迎接吧!”

    富祥忙出门去,动作很快,但还有人比他更快,木格那胖大的身躯快的好像是一道闪电,一下子嗖的钻了出去,纳兰永宁微微一笑,他是不动身的,没有说长辈迎接晚辈的规矩,他和自己儿子纳兰信芳平辈论交,自己乃是长辈,若是这样出门迎接,只怕是被人说是逢迎,失了世家体面风骨了,这可不好,他让纳兰信芳出去迎接,纳兰信芳今日情绪欠佳,嘴里嘟囔着,“他来做什么,今个又没有他什么事儿!”

    但到底是不敢违逆父亲的命令,也出门迎接去了,过了一会,木格掀开门帘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让别的人先进来,福康安跨步进来,他的脸色有些肃穆,穿着一袭绛色的长袍都不能让他脸上露出什么笑容来,见到了纳兰永宁,他请了个安,“宁老爷。”

    “不必多礼,”纳兰永宁捻须笑道,“你快请坐下,今个可是元家大姑娘的好日子,我们纳兰家和元家乃是世交,元大姑娘我也是当做闺女一样看待的,所以今个就来了,却不知道瑶林你,也和元家这么熟?”

    纳兰永宁当然知道福康安为了自己儿子所学找过金秀几次,但却不知道金秀和福康安的关系如此好?他当然不会觉得元家和福康安关系好,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才要出言试探试探。

    “原本这样的小事儿,我是不必来的,”福康安被木格殷勤请着上了炕,他接过了盖碗,见到茶水不佳,于是就放下不喝,只是和纳兰永宁说话,是的,在福康安看来,这选秀的事儿,是极小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芳哥儿送了一封信给我,说是这位金姑娘请我过来,今日有事儿要商议。所以我也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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