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见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海天达
陈老道赶紧伸手拖住了顿地孙,看到侧立在旁的我:“这位是”
我也赶紧一躬到地:“道门末学苏有友,拜见陈道长”。
“好,好,年轻人意气风发,华夏道统后继有人,快请进,快请进”,陈道人赶紧将我们迎进房内。
落座之后,陈道人摆上绿茶:“这崂山绿茶,是我自种自采的,只有两至三叶嫩芽,采自清明之前,是为明前茶,最含春意,炒好之后以冰箱冷冻,一年四季都有春茶可饮,两位快尝尝”。
翠绿的茶汤微微荡漾,袅袅蒸汽伴着淡淡茶香,我轻呷一口:“沁人心脾啊,好茶,好茶。”我大声赞扬着。
实际上我哪里懂得茶的好与坏,平素都喝白开水,甚至直接喝撅尾巴管,就是水龙头的意思。但是看这陈老道,将这绿茶采摘、制作、保存过程,短短数语介绍的如此全面,必是浸淫此道多年,且颇以此为自豪。
博人好感,必以喜好为迎合点,我这一番大声赞叹,顿时让那陈老道大为得意:“哈,莫非小友也是此道中人还请不吝赐教”。
“哎呀,夸大了,这下怎么办”我表情凝重的盯着茶汤,心里暗自盘算。
顿地孙见我盯着茶汤沉思,一时不知我是已有对策呢,还是被陈老道问的发愣,所以
第六十章 崂山道派4
听得陈老道下了逐客令,顿地孙赶紧站起打圆场:“陈道兄,您这是干什么,苏道友好歹也是我同行的客人,您这番逐客,让小弟这脸无光啊,还请陈道兄看在老弟的面子,权且让他留在山上”。
陈老道冷哼一声,不为所动:“你们这些外五流道门中人,本就不入《诸真宗派总簿》,我肯与顿老弟你相交,一是你隆武府算是外五流中行事正派的,二是你的为人,并不是传说中外五流道门那般不堪,算是个堂堂汉子,可这罗织道,道众各个邪气十足,处事毫无原则,皆以任务目标为先,何况他还是罗织道中的花间道,更是臭名卓著,冠以玩弄他人感情刺探情报为能事,我岂能降尊纡贵与他这种人交往。”
陈老道这一番言辞,说的顿地孙尴尬不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竟呆立当场无所适从了。
我仍是不卑不亢的站立在旁冷眼观瞧,见遁地孙受窘,我不好再默不作声当看客,便伸手抓起茶桌上的一个茶宠,那是一只鼠形的茶宠,看材质应该是黄花梨雕刻而成,活灵活现,全须全影的,卧在茶盘漏水孔的旁侧,仰头朝上,尖尖小嘴微微张着,很有一番趣味。
好茶的人是很讲究这些喝茶装饰品的,什么茶宠,茶道,刷子,漏壶,滤茶器等等,这陈老道看来就是此道中人,茶盘上摆放着一应俱全的这些东西,那茶宠是他洗茶、滤茶的时候,用于将第一泡茶汤浇在其上所用,天长日久,已经被茶水浸得有些绿色。
不过,一般鲜有人用老鼠做茶宠的,因为这老鼠寓意不好,就拿成语来说,鼠目寸光,过街老鼠,獐头鼠目,蛇鼠一窝等等,就没个好词,也不知这陈老道是什么恶趣味,居然选个老鼠来当茶宠,也有可能他是属鼠的吧,还五行缺水,所以才用了这老鼠茶宠吧。
陈老道见我抓了他的老鼠茶宠在那端详,也不言语,甚是好奇,便出言相询:“这位苏道友,您刚才一般言论虽然深得我心,但鉴于您出身花间道,贫道实在不便与您交往,还请交还茶宠,自行下山吧”。
“哈哈,无妨,无妨,请陈道长听我一言,若认为我说的没有道理,本人及自行下山,不再叨扰”。我捏着茶宠,冲他捻了捻。
陈老道见我捏着他的茶宠,生怕我一用力将那鼠头揪扯下来,叹了口气,坐回头茶桌后头的官帽椅上,哼了一声,也不言语,只是伸手做了请的手势,看样子,心下颇为不快。
顿地孙见陈老道坐了回去,也只好跟着坐下,窝在椅子里却连连搓手,心里颇为不安,不知道古灵精怪的我,会说出什么屁话来,万一真惹怒了陈老道,那才真是灰溜溜的滚下山去了。
“陈道长,莫急,莫急。”我捏着老鼠茶宠,抛起又接住,再抛起又接住,那陈老道的眼睛随着我的动作上下移动,却是欲言又止。若是出声阻拦,显得他小气,连个小茶宠都如此记挂在心,若是不阻止,这却是他心爱之物,被我如此颠来抛去,不由得忍着怒气又是重重哼了一声。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单手托着茶宠将它送回到茶盘上。然后悠悠说道:“陈道长,您修行多年,也定时博学多识,晚辈看着鼠形茶宠不错,想起《诗经》中有诗一首,名曰“相鼠”,正是赞这老鼠的,晚辈在此诵读一下,请您品评”。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我一诵读完毕,陈老道和遁地孙都听得勃然色变,陈老道是气的,我明显借此讽刺他不懂待客礼仪,就如老鼠一般有皮无仪,有齿无止,有体无礼。
而遁地孙却是
第六十一章 崂山道派5
“被门派成见禁锢了道心被门派成见禁锢了道心”。陈老道反复念诵了几遍之后,眼神愈渐明亮,从官帽椅上长身而起,一个稽首拜了过来:“想不到苏小道友,年纪轻轻,这番言论却是堪称真知灼见,正如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这玄门道学也是如此,岂可人为分隔为正邪两派,所谓道法自然,我这门派之见,首先就不够自然,何谈修行,何谈修行啊”。言罢又是一番长吁短叹,颇为沮丧。
我心中暗叫侥幸,这番话本是马自在品评外五流道门与正门道统之见的区别,我只是稍加润色,搬过来套用给了陈老道而已,见他被我一番言辞说的意志消沉,赶紧说道:“前辈不可妄自菲薄,殊不知,朝闻道,夕死可矣”,话一出口,感觉说的不对,又赶紧纠正:“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道是方向,术是进程,陈前辈是崂山道派新锐,风头正劲,术已有成,只要稍加修正方向,定可一鸣惊人,修道有成的”。
陈老道被我说的转忧为喜,哈哈一笑,散去愁云,为我和顿地孙续满茶盏:“两位,我陈某认可你们了,你们可以留在我这,但是我得通禀下主事师兄才行,关乎苏小道友的身份,我怕主事师兄仍会刁难与你,放心,我定然为你尽力斡旋,两位稍候,陈某去去就来,两位可在我这观内游览一番,中午自有道童送来斋饭。”说法,一个拱手反身出门而去。
我和顿地孙面面相觑:“这算怎么回事”
“他应该是去求得主事师兄的同意,我想,我们作为拜山的道友来访,他们出于礼数不会对你的身份苛求过多,看着陈老道刚才这番考量,定是与玄机门法宝现世的事情有关,他想找些可靠的伙伴同行吧,所以,一开始尽力想将你剔除在外”。顿地孙猜测着。
“最好如此,我既然不方便显露玄机门弟子真实身份,冒用罗织道弟子来此,就要以假乱真,而且要显露真才实学,才能打消他的顾虑”。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说道:“走,去游游这蔚竹庵”。
我们走在道观深处,看着道观的屋脊从松枝下探出,虽是春节刚过不久,春天还未到,但是松树翠绿,隐现一幢幢青灰的古朴的道观,颇为幽静。这里地处崂山支线,游人不多,偶有游人到来,也是走马观花的颇感失望的快速离开,以为这里比起上清宫,玉清宫等大观来说,却是寒酸了许多。
这蔚竹庵占地确实不大,我和顿地孙片刻功夫,已经绕了蔚竹庵一圈,来到门口,看到两个学生打扮的女生正围拢着门前的石碑观看。见美色迈不动步,这是男人的通病,见顿地孙扯着我驻足在侧,我也乐得如此。
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念着石碑上的文字:
柳台石屋接澄潭,云雾深藏蔚竹庵。
十里清溪千尺瀑,果然风景似江南。
念罢说道:“小雅,可惜了,现在是不夏天,看不到似江南的美景了”。
“静姐,不要紧的,这冬春之交,萧瑟中带有春意,也是不错的意境”。说罢,转身指向松枝下探出的屋脊:“你看,这些屋脊上还蹲坐着各种小兽,好有意思,来,静姐,我给你拍个照吧,呐,你就站在这,对,再往左挪一点”。
那个静姐退后几步,倾斜着身子摆出了个剪刀手,小雅转身举起相机,对着静姐咔、咔的一顿连拍,拍罢,将相机呈给那静姐看:“呐,看,多漂亮”。
这叫小雅的,面如满月,两颊绯红,头带着一个白色的耳包,满头青丝被耳包的连接带压的整整齐齐,额前一抹刘海垂在眉上,那叫静姐的,尖尖下颌,眉黛如画,一头短发掖在耳后。两个女生咯咯笑着,讨论着照片的好坏,一幅勃然的青春气息,让人分外感到生活的美好。
我俩正欣赏着面前的秀色可餐,却见陈老道施施然的从远处山路拾阶而下。顿地孙赶紧以肩膀撞了我一下:“嘿,小子,你不是冒充花间道吗若是这等时刻不作为,定叫陈老道对
第六十二章 崂山道派6
陈老道远远的见我与两个女生搭讪,强压心中的厌恶,边走嘴里边嘟囔着:“花间道的人果然都是这番德行”。
到了近前,未料我将这俩女生的问题甩给了他,不由得一愣,却也不好直接拒绝,要不当着我们的面,显得他太没本事,遂没有好气的瞪我一眼,转身向那两位姑娘说道:“解铃人还需系铃人,既然苏小道友已经给了你们相应解释,那就由他解释到底就是,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就请苏小道友继续吧”。说罢,晃动着双臂,头也不回的进了蔚竹庵。
我心里暗道:“这可是陈老道你允许我继续的,可算不得我品行不端了”。估计陈老道也料得我心中所想,在跨越门槛的时候,重重的哼了一声,意思是说;“你小子别太过分了”。
我打了个哈哈,向两位姑娘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到观内签房,容我细细道来”。说罢当先而行,两位姑娘尾随其后,行进间,余光所见,顿地孙将手藏在袖中,冲我竖了竖拇指。
现在,无论佛堂道观,均在殿外设置有签房,许愿树、池,功德箱等,一方面满足游客祈福许愿的心情,一方面也可给观内营收,再用于佛堂道观修缮的资金。
两位姑娘见我在签房桌前坐定,赶紧凑了过来,我忙摆手示意:“两位稍安,请坐,请坐,问事的话,只能问一件,所以,请二位想好了再说”。我故作神秘,庄严的正襟危坐,等着她们的提问。
果然,这二位姑娘听我这么说,都低头沉思着,估计在想,到底问什么问题合适。
我偷偷用余光扫了一眼正殿,见陈老道正探头探脑向外张望,估计这老道怕我发挥了花间道的邪性,蛊惑了面前的两位姑娘,所以在旁暗暗观望。
我赶紧收回目光,冲着两位姑娘说道:“两位,想好了问题之后,准备选用哪种预测法呢,”我看了看桌上的物件,有三个铜钱,一个签筒和本万年历“呐,可以六爻预测,可以八字预测,当然也可以面相手相”。
“我先来”,那位叫静姐的说道:“您刚才说我与神兽合影,会影响我以后的运势,这个在没解决呢”这静姐风风火火的性格,看起来很是泼辣。
“把照片删了就是。”我眉毛都没抬,直接回复道。
“你”静姐气的砰的一拍桌子:“你这算什么解释,这样的解释我还用你说估计你也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学。”说罢就要拉着小雅起身离开。
我赶紧安慰她道:“且慢,且慢,我刚说了,只问一事,您这问题就是这么解决最好,若是弄得复杂了,那才是骗子。”我将她安稳下来,把三个铜钱推到了她的面前,继续说道:“好吧,这次不算,你在心中想好所求之事,将这三个铜钱捧在手中,扔六次我看”。
静姐将信将疑的将铜钱捧在手中,以手抵额,嘴中喃喃自语,然后将铜钱反复仍在了桌上六次。
我按照铜钱正反显示的次数,记录了一下:“1、1、2、、2、”,并将数字所对应的阳爻和阴爻画出来,构成了一个卦象“遯卦”,我将“遯卦”放在了静姐的面前:“说出你的问题吧”。
“我最近发现我男友沾染很多恶习,赌博,出入夜场,我不知道应否向他提出分手”静姐皱着眉头说道。
“这还算个问题,六爻断事可以帮你做决断”我指着“遯卦”向他解释道:“遯,以九四、上
第六十三章 崂山道派7
““太好了,太好了,”小雅听我这么说,高兴的跳了起来,雀跃的掏出一把纸币:“谢谢您,谢谢您,不知卦资多少”不待我说话,她将一把纸币都推到了我的面前:“都给您,谢谢您。”
我看着面前团成一团的纸币,有一百,有五十,有二十,有零块有零毛,明显这就是个孩子的零花钱嘛。
虽然我也缺钱,可是陈老道还在那探头探脑呢,我轻咳一下,故作矜持的从中抽了一张二十的,将剩下的又推回她的面前,冲她扬了扬手里的纸币:“这些足以。”
“谢谢您,请问您怎么称呼,我能记下您的联系方式吗以后多向您请教”小雅千恩万谢的对我说道。
“苏有友。”
“我叫陆小雅”,她边说边拿出个小本,让我将联系方式写给她。
我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顿地孙,他狡黠一笑。我只好无奈的刷刷点点写给她。陆小雅高兴的收回本子,拉着静姐起身欲离。
“我叫于静,记得哦。”静姐扭头冲我笑了一下,又朝小雅努了努嘴,向我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记得了,您二位慢走”。我起身恭送。
“哈,精彩,苏小道友果然有些本事,不过这道门卜术都是玄学基础,算不得惊人,不知苏小道友可有其他精擅之法”陈老道目送两位姑娘离开后,从殿内踱步出来,边鼓掌边说:“玄门道术浩如烟海,种类繁多却各有精彩,修行者究其一生,也难以精通一道,不过,却可将其总分为五类:山,医,命,相,卜”。
说罢,坐到刚才静姐坐的位置上,又叫了顿地孙坐在他身旁,才又继续说道:“刚才我与主事师兄谈了下,让你们留下共商要事,主事师兄让我考量下你们的本事,这顿老弟的本事我是了解的,现在就看苏小道友的能耐是否能才堪大任了”。
“刚才的卜术在你眼里只是精彩,你要看惊人的是吧”我无奈的笑一下,心里暗道:“玄机门本门道法我没学得几样,师傅就深度昏迷住院了,现在只有靠我自修的阴符七术来让他惊一下了,这阴符七术我如今只修会了实意法腾蛇和损兑法灵蓍,挨个试试看吧,但是什么才算惊人呢这陈老道见多识广,想要让他惊讶一下,可不容易啊。”
我闭目凝神,祭出实意腾蛇法,心海泛波向外散发,周围三四米的地方都覆盖在了我的心海泛波感知范围内。波纹绕过陈老道和顿地孙向外荡漾,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我的心海泛波的感知范围又增大了半米有余,我心里暗自惊喜,细细探查周围的事物:院中第四块方砖处碎成了六块,院内北侧的松树根已经顶到了院墙,将院墙顶出了若干裂纹,陈老道坐的椅子有几个螺丝松动的快掉出来了我感受着心海泛波回潮带回的映像信息,哎,全是无用的。
等等,我忽然又感受到了当初心海泛波探知拔阴斗所遇的情况,在正殿第二到第四的石阶之间,这个区域模糊一片,没有任何讯息传回来,莫非这个位置也布置有什么阵法吗,进而阻挡了我心海泛波的探知
反复探测了几次之后,仍是无其他收获,我收起实意法滕腾蛇,切换到损兑法灵蓍,双手手指不断姿势,分威,散势,模仿蓍草迎风摇曳的模样,这损兑法灵蓍是我陷入昏迷时候,命魂幽精在心海内所修,还顺带修觉醒了吞贼魄,这术法能够提前预知几秒内要发生的事情,太过逆
第六十四章 崂山道派8
实际上,道门经典,很多都是普通的传世之作,各门各派都在修习,比如易经,抱朴子,道德经,鬼谷子等等,而各门派的差别在于术,道和术是两回事,道为术之灵,术为道之体;以道统术,以术得道,简单来说:道为总纲,术为具体实施方法。所以,从普通书籍中悟道得道的也不少数,不过比起道门修行人数来说,仍是凤毛麟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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