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大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官笙
好像是吧边上的衙役,也有些发蒙的说道。
刑部员外郎与大理寺主薄对视一眼,两人眼神里都带着一丝笑意。这样下去,此案的焦点就会在这位不靠谱的惠王殿下身上,时间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自然,朱栩一番动作,让很多忧心忡忡的人,也纷纷会心一笑,已经准备的很多动作都停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准备看好戏了。
张国纪继续假寐,他的任务,就是要看着不能让朱栩乱来,将事情扩大。只要不扩大,朱栩怎么来都没问题。
大堂后的偏房里,朱栩在一个椅子上坐下,酒饱饭足,还真有些困。
曹文诏与冯祝一直跟在身侧,冯祝四处看了眼,走进低声道:殿下,曹公公得到消息,骆养性回来了。
朱栩一听就是眉头一挑,脸上露出感兴趣之色。
骆养性当初被他推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本来是为了阻止魏忠贤染指,后来这位骆大人一上任,就去了广/西那边执行公务,本来一年半载回不来,这才个把月就回京了。
很快,朱栩又想到了骆思恭那头老狐狸,如果没有他的允许,骆养性是回不来的。
看来,咱们得去会会两位骆大人了。朱栩轻声自语道。
曹文诏道:那,殿下,这里怎么办?
朱栩微微一笑,道不着急,我心里自有打算。你们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到午饭前,叫醒我。
是殿下。两人同时答应一声。
惠王殿下真去睡饭后觉了,大堂内的张国公也在假寐,而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员,也各自低头垂目,任由时间点点过去。
因为消息还没有传开,倒是没有什么人来围观,大人们不管事,下面的人自然也都散漫起来,左右摇摆的低声议论起来。
‘这案子到底审不审啊?’
‘是啊,我在刑部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审案的。’
‘我觉得这样下去,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没错,那位小王爷不会有事,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人。’
本来一直不动声色,不管不顾的刑部员外郎,大理寺主薄听着他们的议论声,突然皱眉,抬头对视一眼,他们都觉得这样下去是有些不妥了。
那刑部员外郎稍稍沉吟一声,走到张国纪面前,躬身笑道:公爷,您看,大堂上也不能这么空着,您是不是,跟殿下说一声,开始审案了?
张国纪睡眼惺忪的抬头看着他,仿佛没睡醒,怔了下才道:哦,好,我去看看。
说完,他就站起来,向着侧门走去。
那员外郎稍稍松了口气,与那大理寺主薄对视一眼,心里放松的退了回来。
张国纪走到偏房,曹文诏与冯祝连忙站起来,走过来低声道:公爷,可是有事?
张国纪瞥了眼已经睡熟的朱栩,打着呵气道:坐着睡太累,我也到偏房睡一会儿。
张国纪乃是皇后娘娘的生父,两人岂敢怠慢,连忙让开路,甚至给他准备睡的地方。
张国纪在朱栩对面的小床上躺下来,和衣就睡,丝毫没有过多要求。
刑部员外郎与大理寺主薄,都静静的看着侧门,等着惠王殿下出现。
可是他们这么一等,就是等到了中午时分。
朱栩打着哈欠走出来,看着大堂里一群人,挥了挥手道好了都散了吧,大家都去吃饭,下午再开堂。
说完,便带着曹文诏与冯祝,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刑部大堂。
刑部员外郎与大理寺主薄面面相窥,这半天,就在惠王殿下的饭后觉中过去了?
可他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开堂,只得让人散了,各自回去想辙以及请示了。
出了刑部,朱栩带着曹文诏,冯祝以及一群大内侍卫在大街上走着。
殿下,咱们直奔骆府吗?曹文诏问道。
朱栩想了想,摇头。
他在宫外打的是皇嫂张皇后的名义,不知道骆思恭能够查到多少,但直奔骆府,面对骆思恭这样的老狐狸,他没有足够的把握瞒过他。
思忖一阵,他道还是将骆养性叫出来,对了,让周建宇去办。
曹文诏一点头,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好,走!咱找一好地方吃饭,吃完了,下午收拾那帮人!朱栩甩着膀子,也不坐轿子了,直接在大街上带着人闲逛起来。
骆府。
骆养性站在骆思恭面前,一脸的风尘仆仆。
骆思恭坐在椅子上,狼眉鹰顾,看着骆养性,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骆养性沉不住气,看着骆思恭疑惑道爹。
骆思恭这才转头看向骆养性,微微一笑,颇为神秘与自嘲的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中途把你叫回来?
是。骆养性道,当初骆思恭赶他出京城,是为了躲避朝堂上的党争,而今朝堂越发激烈,他疑惑父亲大人叫他回来干什么。
骆思恭带着感叹的语气,看着外面道是因为我小看了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了。
骆养性对京城发生的事情,大致有一些了解,内里却不清楚,只得道还请父亲大人指点。
骆思恭目光闪烁着奇异之色,道:简单来说,皇后先是斩断了魏忠贤的爪牙,然后利用东林党将他赶出京城,随后又设计毒死了奉圣夫人,最后将逃跑回来的魏忠贤投入了天牢,手段诡异莫测,简单致命。
骆思恭虽然寥寥几句,但骆养性听的却是心惊肉跳。
魏忠贤,奉圣夫人客氏,这两位一度逼得朝堂首辅解甲归田,已经迫使多位尚书侍郎辞了官,可见非是一般厉害,但就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一个死一个下狱,如日中天之势的阉党土崩瓦解。
这位皇后娘娘的手段,当真是可怕!
那,父亲大人叫我回来的意思是?骆养性还是带着疑问的问道。
第七十六章 收拢
骆思恭看着骆养性,心里暗叹,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皇后娘娘正借着惠王殿下的手,在整收之前的阉党,现在是用人之际,为父打算让你去帮忙。
帮忙,更直接点说,就是投靠过去了。
骆养性神色疑惑,道:父亲,您不是一直厌恶介入党争吗?为什么让我
骆思恭冷笑一声,道你认为为父真的从不涉入党争?我骆家凭什么能够历任锦衣卫指挥使?你可知道,皇后娘娘已经有了身孕?
骆养性心神凛然,道:父亲的意思是从龙之功?
骆思恭端起茶杯,神色平静的婆娑着茶水。
骆养性心领神会,立即道儿子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周掌柜。
去吧。骆思恭站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骆养性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起身便匆匆向门外走去。
咳咳,咳咳,咳咳
骆养性一出门,骆思恭就扶着桌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嘴角还挂着一点血丝。
大人,您没事吧?杨喆从侧门跑出来,扶着骆思恭道。
骆思恭咳嗽好一会儿,才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擦了擦嘴,脸上依旧带着红晕,慢吞吞的叹道:没事,还能撑一阵子。
杨喆神色忧心,谨慎的道:大人,少爷,您真的放心让他涉入党争吗?
骆思恭气息紊乱,仿佛很累,看着杨喆叹道:养性,他算不得志大才疏,但也那是那种能做事,做不了大事的人。皇后娘娘既然已经开始布局,那正是用人之际,养性的位置也很重要。待这件事平息,我去见见将惠王,将养性调入刑部,这锦衣卫,我还是交给你,才能放心。
杨喆目中激动之色一闪而过,道:大人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少爷有事的。
骆思恭平淡的点头,道你是我带大的,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去吧,锦衣卫,你要盯紧了,不要让人插针进来。
是。杨喆脸上兴奋一闪,起身便告辞离去。
待杨喆离开,骆思恭脸色变得阴鹜起来,声音低沉道:查清楚了吗?
他话音落下,从另一边侧门走出一个年轻人,看服饰是一个锦衣卫千户,他神色恭敬的站在骆思恭不远处,道:回大人,都查清楚了,杨大人在锦衣卫的一切心腹以及罪责都摸清楚了。
骆思恭点了点头,道待我死后,你告诉养性,让他动手,一定要干净利落。
是大人。那年轻人没有什么表情,平静的点头道。
离刑部不远处,一家酒楼上,朱栩慢条斯理的吃着,不远处冯祝与曹文诏等人另开了几桌,包了整个二楼。
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上楼,在冯祝耳边低语几句,冯祝连忙放下筷子,来到朱栩身边道殿下,周建宇来信,说骆养性要见您。
朱栩筷子一顿,目光若有所动,轻笑道:好,带他们来见我。
没多久,周建宇与骆养性就上了楼,同时拜道:下官(草民)见过惠王殿下。
坐下吧,一起吃。朱栩微微一笑的看着两人道。
周建宇神色激动无比,连忙道:谢殿下。说完,才小心翼翼的坐在朱栩对面。他是见过朱栩的,只是现在才知道,当初那位贵不可言的小公子,居然就是眼前的惠王殿下!
骆养性倒是平静很多,坐在朱栩身侧,心里思索着道:殿下,听说您在审案,如果需要锦衣卫帮忙,下官旦请吩咐。
朱栩看着骆养性,道:你对锦衣卫掌握多少?
骆养性侧身过来,道回殿下,有父亲的支持,我可以调动锦衣卫的一切力量。
朱栩暗自点头,看来骆养性是骆思恭派来的,不过,他也无需知晓骆思恭那头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他只要能借用锦衣卫的力量就行。
好,那吃饭吧,吃完你让锦衣卫全体待命,有大事交给你们。朱栩道。
遵命。骆养性一撩衣服,单膝跪地沉声道。
朱栩眯着眼笑了笑,一脸客气的对着两人道:不用拘礼,吃饭吃饭。
他这样说,上下尊卑在这个最为苛刻的时代,两人自然不敢稍有逾越,只能静看着朱栩慢吞吞的吃完。
一顿饭吃完,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朱栩回到大堂,一群人俨然已经等了良久,没等人开口,朱栩就懒洋洋的道:你们忙着,本王睡个午觉。
刑部员外郎脸上抽了抽,似笑非笑,表情很纠结,连忙上前拦住朱栩,道:殿下,该审案了。
审案?怎么审?朱栩看着他,一脸好奇。
那员外郎躬着身,道:先要提审犯人。
朱栩很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走到案桌之后,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带人犯!在众人还没从这震惊中醒悟过来,朱栩一伸头看着那刑部员外郎道:本王说的对吗?
那员外郎心里哭笑不得,暗感庆幸,还好去问了家里大人,要不然任由这位什么也不知道殿下去睡午觉,回去非得受挂落不可。
但他还是得附和道:没错殿下。
朱栩脸上洋洋得意,一挥手道:那带人犯吧。
他这句话落下,张国纪神色微动,紧盯着朱栩,好似盯着猎物的老猎豹,眼神都不敢眨。
很快,差役将张鹤鸣压了上来,张鹤鸣神色傲然,即便带着脚镣手铐,还是一脸倨色,站在大堂中央,依旧是二品大员的气势。
朱栩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什么。
那员外郎顿时知道,这位殿下下面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上前一步,道:犯人张鹤鸣,见到惠王殿下,为何不跪?
张鹤鸣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冷笑道:本官乃是当朝尚书,只拜天地君师亲!更何况,本官犯有何罪?惠王他私扣当朝大臣,形同谋反,本官当面见圣上,力除!
朱栩嘴角动了动,果然是不愧久经官场的老官僚,转眼间他就成了。
那员外郎看了眼朱栩,冷哼一声道还敢狡辩,私扣当朝国公,有都察院的折子为证,这便可治你一个图谋不轨,构陷中宫的大不敬的罪!
第七十七章 不对劲(求收藏,求推荐~~)
张鹤鸣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官早就解释清楚,张国公是兵丁误抓,至于那个折子,非本官所写,岂能作为证据!
张国纪在下面看着,心里却冷笑,显然张鹤鸣早已经内外勾结,准备好了说辞,估计最后的罪名都已经定好,只等糊弄着他们走上这一遭了。
不过不论他们怎么设计,张鹤鸣这次休想轻易脱身,因为皇上,皇后心里都有了数,他的罪轻不了。
那刑部员外郎又瞧了朱栩一眼,沉声道:那兵部仓库里,那些财务作何解释?
张鹤鸣神色淡淡,道:衙役清缴刚收回来,还未来得及统计,待统计好,自然会上报内阁,缴入国库,以你的官衔,还不够资格审问本官!
刑部员外郎似怔了怔,转身向朱栩抬手道:殿下,下官位卑,还需殿下亲自审问。
朱栩睁大眼,道:那怎么审?
哈哈
堂外哄堂大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一大批老百姓。都在看着刑部大堂,这难得的滑稽的一幕。
这刑部员外郎神色尴尬,走近一步,道:殿下,应当遣人拿都察院御史来对质,同时查封财物,找到当时扣押张国公的衙役,以便取证。
朱栩看着他,很是高兴的道好,说的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刑部员外郎躬身道下官,廖天勇。
廖天勇,你不错。朱栩很是满意,然后一拍惊堂木,大声道:来人,按照廖天勇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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