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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官笙

    孙传庭倒是平静,做为内阁‘首辅’,他知道的自然更多,面带微笑向朱慈烨,道:殿下,听说近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可大好了?

    朱慈烨侧身,道:劳大人挂念,母后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好了。

    孙传庭给朱慈烨倒了杯茶,道:听说殿下在进学,近来读了什么书?

    朱慈烨恭敬的端着茶杯,道:在读大学,有些不甚明了,读的慢了些。

    大学,已经不是一个七八岁小孩子可以读的。朱慈烨能读,说明了他的早慧与聪颖。

    在座的众人暗中对视一下眼神,默不作声的看着对话的两人。

    孙传庭微微思忖,道:大学,确实有些难懂,慢一点也没事,可有看史?

    朱慈烨眨了眨眼,道:父皇喜欢汉书,唐史,时常会带着我看一些,知道一点。

    史书中,最多的就是宫闱之事,多少惨变血案,多少肮脏龌龊。这些惨案,几本都是发生在父子兄弟之间,最为警醒的,莫过于玄武门之变了。

    孙传庭不知道朱栩是喜欢汉唐的强盛,还是有意给着我大殿下看一看历史的前车之鉴。

    他脸上依旧微笑,道:臣的家里倒是藏了些书,还有些早年做的笔记,或许能有助于殿下进学,回去之后,我找出来,送给殿下。

    小家伙眼睛一亮,站起来抬手道:多谢阁老。

    孙传庭是进士出身,一身才华自不必说,又是‘首辅’,这礼是少不了。

    孙传庭连忙起身,道:不敢,殿下无需多礼。

    小慈烨‘嗯’了声,坐下,抬头环顾一圈,落在孙承宗身上,道:元帅,母后那边有意赏赐孙家两个诰命,明天请你进宫商议一番。

    孙传庭连忙起身,抬手道:是。

    小家伙表情平静的‘嗯’了声,看向靖王,道:王爷,听说王妃病了,母妃已经指派太医,明天会有三名太医过去会诊,王爷切勿忧心。

    靖王看着小慈烨,微楞,继而起身,道:谢殿下,谢李娘娘。

    小家伙似乎觉得靖王是自家人,小脸露出笑容,目光看向汪乔年,道:汪阁老,听说大理寺最近断了不少陈年旧案,朝野一片赞誉,皇上还夸赞阁老‘遇事果断,行为得当’。

    汪乔年站起来,道臣愧不敢当。

    小慈烨的目光转向傅昌宗,道:舅爷,父皇说近来您受委屈了,京外有一个庄园,过一阵子就送给您。

    傅昌宗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早就无动于衷,倒是乾清宫透出的这个态度,让他欣喜,抬手道:谢皇上,谢殿下。

    小慈烨的目光看向最后的阁老,周应秋,对于这个人,小家伙不怎么熟悉,还是依照朱栩教的,道:周阁老,父皇打算从内帑拨出了五百万两,用于工部的道路水道工程,这件事,需要周阁老来负责督导,筹划。

    大明的土木工程,涉及太广,牵扯的利益太多,要运作的权力极其复杂。

    简而言之,这是一重大‘恩典’!

    周应秋表情平静如常,起身道:臣遵旨。

    小家伙嗯了声,说完,就没有再看其他人,端坐不动。

    但众人心思各异,这些话显然是乾清宫教的,大殿下只是传话,可为什么,是这位大殿下?

    乾清宫对于太子之位,到底抱有怎样的心思?这位大殿下真的只是烟雾?

    一群人心思难定,看着朱慈烨的目光复杂闪烁。

    朱慈烨话音落下,朱栩大步而来,笑着道:诸位大人久等了,曹化淳,上菜吧,都坐坐,无需多礼。

    一群人行礼,随着朱栩的收势又纷纷坐下。

    朱栩坐下,环顾一圈,笑着道:等急了吧?来,咱们先吃饭。

    宫女端着菜上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诸位大人气定如常,坐着表情不动。

    小家伙眨了眨眼,好奇的看着桌上的人,他明显感觉到,气氛变了。

    朱栩拿起筷子,转向小慈烨,道:烨儿,给各位大人斟酒,都是我大明的股肱之臣,不要怠慢。

    小家伙‘嗯’了声,拿起酒壶,开始挨个倒酒。

    每一个人都连忙拿起酒杯,低头示意恭敬。

    朱栩随便夹了口菜,道:大家都随意一些,无需拘束。

    众人躬身,拿起筷子,跟着吃了一口,便束手等着。

    朱栩暗自砸了咂嘴,本来还想温和一点,叙叙家常,没想到这些大人们如此都如此警惕,只得先喝了口酒,随口说几句,便绕到正题上。

    朱栩喝了口汤,擦了擦嘴,道近来,反对征讨倭国的声音,日趋增多,你们怎么看?

    正题来了,但向来能言善辩的大人们,这一次却缄口不言,却都皱眉思索。

    朱栩的问题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么简单也不会兴师动众将他们都喊来。

    张国维看着众人不说话,率先开口道:皇上,臣认为,反对的人也有其道理,需要认真对待,不能置之不理,视若罔闻。

    朱栩看了他一眼,道:有理。

    张国维眼神喜色一闪,继续说道臣另一方面,是朝廷做得不够,在征倭之前,应该征求群臣的意见,若是朝野赞同,就不会由此一遭了。

    张国维这些话,看似有道理,但仔细一琢磨就味道不对,并且,他还是兵部尚书,说的就更值得玩味了。

    礼部尚书沈珣开口,道臣不赞同张尚书之言,军国大政,尤其是涉及到战事,当以‘战胜’为前提,行事密要,岂能大肆宣扬,讨论?

    张国维立即就道:若不能同心协力,如现今朝野两极,彼此扯力,如何能胜战?若是同心协力,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于国于民大有益处不是?

    沈珣转向他,道行事不密,败之根本,张尚书是兵部尚书,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教吗?

    张国维神色难看,刚要再说,朱栩摆了摆手,道:好了,咱们今天要说的,不是这次征倭,而是由此引发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

    孙传庭侧身,道:还请皇上明示。

    朱栩拿起酒杯,倚靠着椅子,看着一群人,道:朕纵观历史,抛开先秦不说,从汉武帝之后,历朝历代,无不是三世而衰,东汉是,盛唐是,宋元也是。本朝更是,当初太宗皇帝何等雄武,南征北战,万邦臣服,甚至扬威海外,天下咸从。但宣宗继位,国势迅落,一直与南北全面收缩,更无舰队下西洋,再到英宗,土木堡一败,不过短短二十年?何至于此?再往后,我大明就只有抵御,再无外拓疆土,万历以来,更是抵御之力都失去了,不止朝政败坏,五军都护府更是成了摆设,我大明居然找不出一支可战之兵,需要从各地抽调‘民兵’为战?朕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今天,咱们就来议一议这个。

    众人听着朱栩的话,琢磨其中的味道,猜测着他话背后的深意。

    中原王朝,从有史记以来,还真没有跳过这个规律,几乎都是三代而衰,民怨渐起,两三百年便改朝换代。

    一群大人们在思索,谁也没有先开口。

    朱栩目光扫过,落在周应秋身上,道:周阁老,你先说。不要拘束,咱们就当学问讨论,不要有负担。

    御前说话,哪里有学问讨论。

    周应秋倾身,道:皇上,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富不过三代’,放大来讲,朝廷也是如此。臣看来,是后世子孙没有了先辈的锐气,忘却了先辈创业的艰辛,迷失在荣华富贵中,耽于享乐,以至于家业衰落,产业凋零,后辈中即便出现有志者,也已积重难返,无力相扶

    朱栩点点头,道:周阁老说的有些道理,人的行事作为与他的经历息息相关,若只看到荣华富贵,哪里还懂得奋斗,懂得先辈的锐气与忧虑。很好,其他人,都说说,咱们今天把这个议题说的透一点。

    傅昌宗接过话,道:臣看来,环境也有很大关系,若是新一任家主自小在院子里长大,如井底之蛙,外加家仆一个个心怀叵测,那么人心之变,家业破败,也不是难以理解。

    傅昌宗说的隐晦,但也近乎直点要害了。

    朱栩‘嗯’了声,道:傅阁老说的也没错。坐井观天,看不到真实的世界,只能听别人说,人又喜欢听他所喜欢的,难免会偏听偏信,积毁销骨,恩,有道理。

    有了这两个帝党领袖打样,其他人也会意过来。

    靖王接过话题,道:臣认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一家之主需要听进不同的声音,这样才能明辨是非,擅断善恶,不至于偏差。

    朱栩看了靖王一眼,道嗯,说的不错。一个人不能总听好听的,总看好看的,这个世界,有黑,有白,还有黑白相间的灰色地带,好听的话藏着恶毒,好看的风景背后是穷山恶水,要听两面,要看全貌。

    汪乔年接过话茬,道:臣认为,凡事一言而决,并非好事。家主肆意妄为,无人能阻,一个随意的决定就可能是败家的根本,因此,家主要明断是非,远离小人外,还需能有所节制。

    朱栩喝了口酒,道:有所节制恩,这句话很好,很契合。

    靖王,汪乔年说的很是隐晦,又看似是站在他们部门的立场而言。实则上,他们的话,暗含着朝野的一贯心思。

    那就是希望君主能垂拱而治,政务交给内阁。另外,就是他现在权威太盛,把持着朝野方方面面,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再走,他们也渴望‘自由’吧?

    汪乔年说完,最后两个阁老,就剩下孙承宗,孙传庭了。

    孙承宗近来的状态很好,精神矍铄,双眼有神,没有以往那般疲惫,他看着朱栩的目光,沉吟一声,道:皇上,若说一朝三代而衰,原因千万,但臣认为,自小所受的教育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臣认为,历代皇子的教育有偏差,太过强调‘仁德’,却忽略了仁德需要刀兵守护,没有足够的刀兵,那么礼乐崩坏,即在眼前。

    朱栩眯了眯眼,笑着不语。

    这位孙阁老跟着他最久,最能把握他的心思,看来,孙承宗是摸到一点了。

    朱栩淡淡的‘嗯’了声,转头看向孙传庭,道:孙阁老,你怎么看?

    孙传庭察言观色,明白朱栩的意思,道皇上,自西汉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仁德’之念贯穿数百年,若想锐气长存,江山永固,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朱栩看向孙传庭,忽然道:嗯,孙阁老抽个时间吧,给朕的几个儿子上上课。




第1325章 雷劈泰山
    大明的内阁,在朱栩之前,严格意义来说,是‘非法机构’,是皇帝私人干涉朝政,在张居正达到巅峰,六部俯首,都察院等莫能说不。

    既然是‘非法机构’,那‘首辅’自然就有所不同,有着隐隐约约的惯例,如同非翰林不入阁一样,大明的首辅,历来都是帝师,尽管偶尔有出入。

    但朱栩这个时候,给孙传庭加上‘帝师’的头衔,到底意味着什么?

    刚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

    孙传庭倒是不曾异色,倾身道:臣遵旨。

    朱栩笑着看向六个尚书,道:你们有没有想说的?

    几个尚书相继开口,但前面几个阁老基本将角度站齐,他们很难找到新角度,只能鹦鹉学舌,稍加拓展。

    朱栩喝了口酒,又看了眼众人,道:谁还要再说一说?

    众人差不多已经说完,外加朱栩心思难测,一群人纷纷摇头,目光都在朱栩身上。

    这个时候,小慈烨忽然抬起头,看向朱栩道:父皇,儿臣能说话吗?

    朱栩一怔,继而笑着道:你想说什么?

    小家伙养着白净小脸,道:我大明有长城,一道圈禁我们的长城,有了这道长城,我们就能心安理得的妥协,退让,懦弱,不停的懦弱,然后就成了一种病,所有人都病了,即便刮骨疗毒也治不好

    不止朱栩,在座的人齐齐面露异色,盯着小慈烨打量。

    朱栩笑了,道新建伯教你的?

    小家伙道:儿臣在父皇书房看到了一些,不解,问了老师,老师看过后,这样说。

    朱栩摸了摸他的头,道:能理解多少?

    小家伙道父皇的书里说,人的大脑好比一个瓶子,思想若水,时间漫长,水越来越浑,要想水保持干净,就要打破瓶子,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朱栩见小家伙致仕大概记得他书里的内容,并不能理解,笑了声,转向诸外廷大臣,道:你们觉得大殿下说的有没有道理?

    众人心里缓了口气,这位大殿下没有说什么惊人之语,不过是皇帝的私人笔记里的话。

    孙传庭沉吟着,没有说话,倒是周应秋倾身,道:皇上,臣认为,大殿下说得有理。若是总依着过去过日子,不止是子孙不孝,无所作为,时移世易,过去也不能完全套用在现在。

    周应秋说的警惕,只是稍微沾边。

    傅昌宗这个时候已经明白朱栩的意思了,主动开口道:皇上,臣认为,长城要拆,瓶子要打破,宜早不宜迟。

    他没有多说,言简意赅,做为朱栩的舅舅,绝对心腹,他的话,有指向标的意义。

    靖王随即跟上,道:皇上,臣认为,想要拆掉长城,打破玻璃瓶,首要的,就是教育,这件事,可能需要十年,几十年的时间。

    汪乔年与靖王向来同进退,又是政院副院长出身,接过话头,道:政院多年前就多教本,课纲等进行大幅度修改,完善,但并没有完全脱离,还有很大改善改善的余地。臣认为,不止于教育,需要对我大明所有的典籍等重新修缮,解注,这些都是一块块玻璃,一块块转头,应当敲碎,重新组

    这些阁老尚书,基本上都算是朱栩一手提拔,认真挑选,没有谁会不懂事跳出来,即便心里有不同想法。

    吏部尚书赵晗,是跟着朱栩比较久的了,见此,跟着道:皇上,吏部这两年甄选官员,基本上偏向实用能力,对于夸夸其谈,活在圣人典籍里的人,全数摈弃!我大明的官员应该实实在在的为国谋事,为百姓谋福,岂能是官老爷,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礼部尚书沈珣大为赞同,道:臣这些年对古籍进行归类,整理,已经有了初步成果,尤其是一些对我大明上下有重要影响的,联合翰林院,皇家政院等在逐字逐句的斟酌,编注,以求实事求是,而非空中楼阁,可望不可即

    工部尚书方孔炤沉吟着,道皇上,臣认为,编修圣人经典,事关重大,还需谨慎,徐徐图之,倒是报纸,臣认为,或可大用。现在凡是读书人,就没有不读报的,可抛出一些话题,由议论而上,再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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