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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王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之以若

    七宝忍得辛苦,这下实在绷不住了,肩膀抖个不停,嘴角已经憋到抽搐,漏了大概十丝笑音。

    哪里是他一个人无聊

    湘安王这不也蛮无聊的,找下属找乐子,只是挑到的人比较惨罢了。

    左挚也是倒了半日霉。

    “王爷,我没事。”

    左挚只好自己找台阶下,已经站起来:“这些日子疏于练武,让王爷失望了,属下甘愿受罚。”

    痛快来一顿鞭刑背笞也好,练武之人不怕痛,只求莫要再拿我取乐,不然某人肚皮都要笑爆。

    凭白给他充了乐子。

    七宝扶着一棵树,头压得很低,肩膀抖地更厉害,捂着肚子,显然已经快要笑趴。

    “我无事罚你干什么。当真只是试试你的功夫。”

    楚岸自行找借口。

    否则如何解释自己着实反常

    楚岸已经转身走了两步,却是往人少的地方走:“左挚,你过来。”

    又又又又过去

    左挚杵在原地,不动。

    七宝已经闷笑到蹲下,还要辛苦忍着不能出声。

    邵冼向来是个规矩的,几乎背对着这片。

    “叫你过来。”湘安王声音隐约有些不悦,“有事情问你。”

    七宝很是知道皇族规矩,便挪到更远处的地方避着,远到不会听到楚岸说话声音的地方,只是肩膀还是抖个不停便是了。

    左挚硬着头皮上。

    “靴子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楚岸问。

    “嗯”

    话题跳跃太快,左挚脑袋转弯不是很快,“三殿下靴子”

    这左挚当真是反应慢半拍。往时眼力见不是颇好么

    楚岸脸色非常不好,咬牙重复:“靴子,事情有没有办妥”

    “有,有有有的!”

    这半晌招来逗去又被整,左挚险些都忘记了正事,立刻声字清晰道:“胡宝儿把那靴子藏在密格里,又命人做出鞋模,再利用细作在邵将军的大营里打探寻找靴子的主人。”

    如此痴情,倒是和那戏文中唱的才子佳人有一拼。

    楚岸狠狠皱眉。

    只怕是明着找靴,实为找人。表面看起来就是在折腾着靴子,折腾着丢失夫君这码,实际怎么看都像在找借口滋扰两军起摩擦,甚至兵变。

    “军营中有异动,邵翎副将自然有所察觉。”

    左挚继续道:“他将计就计,干脆让营中一个身材娇小,才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去认领这靴子,设计骗出了另外半只靴。”

    “那胡宝儿能依”楚岸皱眉问:“半大孩子,怎么听都像是耍着人玩。虽说脚小倒是小了,还有容貌和肩背定会有差异,如何能充数”

    “不依也没辙。”左挚道:“谁叫人家脚偏就合适。现如今这半只靴子已经在咱们手里了。胡宝儿珍藏的那只靴子,属下已命人去偷去掉包了。”

    “如此这事情是翻篇了”楚岸有些不信:“事情如此简单”

    “自然不会如此简单。”左挚摇头:“脚虽合适,胡宝儿却说脸对不上,顶多就是喜宴中那孩子不甚丢了一只靴子错被她珍藏起来,却不是她要找的那位新郎。仍是不依。还要找。”

    “很是让人头疼,为何邵将军不长丑一点那张脸若是路人一些也可,平常一些也可,此事许是就是糊弄过去了。”

    楚岸:“......”你才丑。

    “如此就是故意找茬了。”楚岸道:“她若真的心机如燎,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翻出人来,如此小打小闹,隔三差五寻衅滋扰,只怕这找新郎是个借口而已。”

    “那岂不是邵将军当真必须娶了她,否则此事依然不休不止”左挚瞪大眼珠。

    这设想只在脑际闪现一瞬就如雷刺般震撼不已,封疆大吏娶了边漠公主,本是戈壁佳话两岸和/谐,与为笼络边地部族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在封疆大吏枕边吹风,甚至哄得封疆大吏谋反叛国,折戟倒戈把刀尖箭羽对向大楚,就颇为惊悚了。

    左挚被自己的设想打了一个哆嗦,抬头时却撞上了楚岸极凶的一双眼睛,吓的后退了一步。

    王爷如此凶做什么他哪句话说错了

    他方才说什么了

    假设邵将军娶了那胡宝贝儿

    郎才女貌,听说那胡宝儿姿色非凡,邵将军玉树临风──没毛病啊。

    楚岸厉声道:“大楚不借与部族联姻来获苟且片刻安宁。”

    左挚巴巴点头:“是是是!对对对!王爷讲的没错。”

    “所以郁儿也用不着娶那边蛮公主!”湘安王冷声强调。

    &




第40章 岸芷汀兰
    楚岸接话:“消失在哪儿康平王府还是永王歇脚的翡翠坊”

    “都不是。”祝恤纬道:“是一处破庙。”

    “破庙”楚岸皱眉:“人就这么凭空没了连六宝都没跟上他原是我宫里一等一的高手,轻功也是了得,该不会被发现,也不该被甩掉才对。”

    祝恤纬又道:“那破庙后头有一座坟,就是王爷吩咐手下找过的那位兵轨老人。查过了,里头却是座空坟,连做衣冠冢这些掩饰的衣物首饰都没有。”

    “如此来说兵诡老人还活着。空坟只是用来掩人耳目。”

    楚岸异常笃定:“潇九儿原是稷无霜的人,属凤觞阁,莫非这藏着兵诡老人的背后之人,与凤觞阁有过节抓人只为恩怨纠葛”

    “但是潇九儿已被凤觞阁厌弃,甚至投湖想要制她于死地。抓她有什么用”

    看似所有线索都断了。

    路又走死了。

    手头只剩衍姬与冯马,冯马倒是有康平王来要过人,衍姬却无人问津,稷无霜也没有丝毫动静,似乎衍姬死活,和他并无关系。

    “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冯马”

    祝恤纬道:“来时宣壹拽着我的马不肯放,非要一起跟来,肖一岚虽未言语,却也是一脸期待。落月镇王爷可还要回去”

    “自然要回去。却不是现在。”楚岸从袖中取出一卷账本递过去:“这是手下从归凤庄秘密盗来的账本。看过了,我怀疑这账本是假的。”

    “既是假的,”祝恤纬接过,走马观花翻了翻,“又为何带在身上何不烧掉引来奸人岂不麻烦”

    “我在等稷无霜。或者说,他背后的人。”

    楚岸一脸高深莫测:“那潇九儿被抓时,身上有一个枫云令,先前和你提的黑寻被人杀死后,他身上的枫云令落到我弟弟手中,辗转也到了我手里。”

    “如今,潇九儿说的出账账本,本放在归云庄,如今却依然到了我手里,虽然是假的,却依然有用处。稷无霜早晚有坐不住的时候。至少,他需要拿回属于他凤觞阁的通行令牌──枫云令。”

    “王爷部下有多少高手能拦住稷无霜”祝恤纬及时泼来一盆冷水:“人家探囊取物一般摸走想要的东西,恐怕王爷一帮手下都会毫无察觉,到时候王爷身上可就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可我有小棉絮。”

    楚岸绷脸这半晌,终于嘴角松动,虽只是娟细潺潺,如点状涟漪般晕开,到底是笑了。

    “衍姬那般难搞,会飞的狐狸一般,都被你抓住了。”

    楚岸幽幽道:“稷无霜不过是只虎,又不是会飞。小棉絮脑子够聪明,比捕兽夹还要好用,就等你抓人了。”

    祝恤纬在震惊中无法自拔,“王爷倒是会给人戴高帽!”居然要他抓稷无霜。

    王爷还可脸皮再厚一点。

    “承蒙夸奖。”楚岸竟是不怒不嗔。

    祝恤纬要被气哭,小孩子心性终于被楚岸气出来,不依不饶:“先是衍姬,再是稷无霜,下次不要告诉我,哪天王爷兴致来了,康平王,永王都要逮来耍着玩。”

    “那是皇储备选。再像衍姬这般逮来不动,却放着饿着玩,不审不理不睬,怕是天都要塌。”

    康平王、永王与湘安王不对付,甚至是相见眼红,说是天下尽知都不为过,祝恤纬自然清楚。既入了楚岸幕僚,也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塌便塌了。又能如何。”楚岸丝毫不往心里去,“至于衍姬,还不到时候。现在问她,不过是如潇九儿那般只会讲半真半假的消息给我。我却没有太多时间去一一验证真假。”

    “潇九儿在凤觞阁属于细枝末节位置,却依然有人费尽心思去解救,更莫说衍姬了。本来我命你逮住衍姬,作用就不是为引出账本,而是为引出背后之人。”

    “能够轻易便搜到的账本,定是如我手里这份意思一样,要么是假的,要么是伪造的。真相,往往最后方能触摸。”

    祝恤纬如此便不好再啰嗦其他了,只好道:“王爷心里有数就好。”

    楚岸眼神一凛,祝恤纬虽只有十几岁,小小年纪情商倒是高得离谱。竟如此知进退分寸太傅之婿,果然教子有方。

    如此湘安王脸上笑意更多一分。

    “却不可再给我安些奇奇怪怪的任务。”

    祝恤纬还是急忙追上,楚岸已走开去牵马,祝小棉絮见楚岸已上马,便仰着脸拽着缰绳不给走:“稷无霜可是最后一个”需要我设法抓的

    可不要哪天真让他去捉那万不可碰之人,他爹的乌纱还是要保一保的,毕竟太傅已经挂职归隐,只有一女可绕膝做天伦之乐,他爹又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外祖父张太傅一生为官小心翼翼,小心驶得万年船,出门前叮咛半晌他莫要万事强出头,只安心当湘安王幕僚就好。

    楚岸微微一乐,微微俯身却只道:“如何捉稷无霜这个难题,我可就丢给小棉絮了。”

    楚岸笑着用账本敲敲祝恤纬肩膀:“任何时候他都可能来。你可莫要让本王失了所有筹码。”敲完才放进衣袖。

    “那他到底是不是最后一个”小棉絮很执着,又问了一次。

    “你有顾虑”

    湘安王反问,表情却看不出丝毫变化,并未动怒:“你现在回太傅府还来得及。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立即着人送你回去。本王最不屑做的事,便是强人所难。”

    楚岸抬头,略大声:“左挚!过来,送祝恤纬回太傅府。”

    左挚如梦大赦,得意瞪向七宝,看!这不是很快就叫自己起来了并未一直罚跪

    左挚大喊:“遵命,王爷!”

    “喂!”祝恤纬急了:“我并未说现



第41章 重云覆纱
    “还请王爷以后不要叫我小棉絮。”祝恤纬咳了两声,在左挚讶异疑惑的目光中道:“只此一条。还望王爷成全。”

    “那便叫小祝子。”楚岸做出妥协。

    “不好听,也不雅。”祝恤纬表示咱俩没这么熟,“我娘都最多叫我小恤。”

    “那便叫小恤。”楚岸一脸本王很好说话的表情,“小恤便小恤。更显亲切。”

    左挚闷笑。

    祝恤纬气的晃拳头,最终妥协,“小恤也只能无人时叫。我早已束发。大戴礼记也有云,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履大节焉。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看。”

    “好。那便私下叫。”楚岸难得顺毛。

    总不好让这小谋士三番五次炸毛,还要依赖人家去寻邵郁。

    “多谢王爷。”

    祝恤纬总算被理顺,哼了一声,才道:“既是密寻,那便越低调越好,王爷可将手下人分成三四拨分头去找,约定信号定期互通消息,皆穿戴百姓服侍。”

    “不可再如此大肆做派,马蹄扬尘说是遮天蔽日都不为过,如此太过引人耳目,也容易打草惊蛇。邵郁将军既是被人绑去,大抵作用就几个,最险最坏也就是被敌将迷昏软禁,用以对付我大楚军队。”

    “──我已派人深入西北蛮族,此种预设可排除。”楚岸截话道。

    “如此事情便好多了。”祝恤纬道:“余下绑人的可能就没那么吓人,要么劫财,要么劫色,或者哪家的小姐缺相公,见骑马之人俊俏,动了春心,施计绑去人强行叩拜洞/房也有可能。”

    “.......”左挚脸色很是难以形容。

    强行绑去洞房

    那可是邵将军,会武功的,有脑子的。如何能叫人轻易得逞。

    楚岸果然脸色黑去大半──胡宝儿。

    湘安王脑子里蹦出这三个字。

    “左挚。”楚岸喊道:“胡宝儿最近有何异动除了藏靴子打探消息,可是其他不安于室的动作是否老实待在其兄胡轧部落内”

    暗指乔装秘密出行。

    祝恤纬微微皱眉,胡宝儿,怎又拐到漠北公主头上晓得自己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祝恤纬并未像就刚才郁儿还是玉儿问题那般发问。

    左挚与楚岸常年默契,道:“回殿下,方才收到探子消息,那胡宝儿随其兄动身来我大楚境内,带了珍宝贡品来朝贺,中途三番五次去了一个叫绯云山的地方,说是游玩散心。”

    “为身份保密,倒是易装而行。”

    “王爷,那绯云山,倒是距离王爷要查的兵诡老人空墓很近,潇九儿亦是在那里失去踪迹的。”

    “绯云山”楚岸道:“那山有什么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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