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妃入宫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引
妃入宫墙
作者:青铜引
宫妃如受诅咒般屡遭砍手,年轻帝王却只顾寻找手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亡国皇后,竟凭着半毁的容颜做了敌国的太子妃;驸马不惜得罪帝后最宠爱的公主,也要赎回花街柳巷里的暗娼;将军怒气冲冲地寻找私吞神铁的铸剑师,却在隐蔽的小屋中发现了他惊若天人的女儿…… 本文为中长篇小说集,不同的章节名称就是不同的故事哦,风格也会不尽相同,欢迎看客们入坑(^_^)



鬼霓裳(一)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格洒落下来,将森冷的宫殿染上一抹红晕,宫娥内侍们正簇拥着给年轻的帝王道喜。

    “恭喜殿下,哦、不对,应该是恭喜陛下!”宫娥海棠挽上皇帝的手臂,盈盈媚眼瞟过暗沉的角落。

    水漓就坐在那暗沉的角落里,昏黄的铜镜映出她苍白的脸,眼睫低垂着,宛若倦怠的蝶翼,纤瘦的手搁在妆台上,好似一弯惨白的残月,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今日是太子司徒翊登基的日子,不过太子妃水漓并没有跟着晋封,大家都知道皇后不会是她,贵妃也不会是。

    宫娥琴儿正厌烦地梳着水漓已经渐渐失去光泽的发丝,突然发出一声做作的惊叫:“呀!”

    众人皆朝琴儿望去,只见她手里竟拈着一缕如雪的银丝,遂纷纷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之色,甚至还周到地替司徒翊表现出几分难为情。水漓默然地低着头,任各色眼神在自己身后掺杂,司徒翊走到她身边,敛眉盯着那缕白发,露出嫌恶的神情,背在身后的手却暗暗握紧了她冰凉的柔荑……

    ——

    清晨,柳曦匆匆赶往凤仪宫给皇后送冰肌雪颜散,皇后徐婉婉素来骄横,倘若耽搁了她梳洗的时辰,绝对少不了一顿鞭笞。

    柳曦的父亲是个落罪御医,她不清楚父亲所犯何罪,只知道他的余生都要在监牢里度过。太后念他医术高明,恩典柳曦入宫为女医,说是恩典,其实何尝不是另一种惩罚。年轻女医的地位比宫娥还低,每日不停地煎药送药,看尽各种脸色。

    自柳曦进女医苑后,掌事女官分派给她的都是些麻烦差事,比如皇后的冰肌雪颜散。雪颜散的研制过程十分复杂,足有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每日用其洗面,可使肤白



鬼霓裳(二)
    “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柳曦坐在锦榻上,看着娇艳玲珑的玛瑙宫灯,脸颊也跟着泛起红晕。只是、司徒翊为何迟迟不来

    龙吟殿可真冷,柳曦忍不住轻轻搓手,这才发现偌大的宫殿里竟然没有暖炉,而且静得出奇,简直像座冷宫。

    “他不会不来了吧。”柳曦看着紧闭的紫檀雕花门,心里止不住的失落,他今晨的眼神分明溢满了疼惜,难道真像传言中那般喜怒无常么

    忽然,角落里幽幽飘来一声叹息,好似落花哀怨的呻吟。柳曦寻声走了过去,看见翡翠屏风后面放着一口暗沉的木箱。这木箱跟殿内其它镶金缀玉的物件比起来显得十分朴素,而且上面的黑漆都有些凋落了,更觉寒酸,不明白为何会摆在这里。

    木箱散发出神秘的气息,柳曦摘下发上的银簪,想打开箱上的铜锁,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一怔,羞赧地低下头。

    “等了很久吧。”司徒翊轻轻抚弄柳曦鬓边的发丝:“你叫曦儿”

    司徒翊的声音温柔而怜惜,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柳曦不禁依在他怀里轻轻地啜泣起来。

    “好了,不哭了。”司徒翊抱着柳曦轻轻摇晃,她闭上朦胧的泪眼,整个人仿佛坠入了银光闪烁的星空。柳曦在迷梦中徜徉了许久,才发觉司徒翊的手在微微发抖。

    “陛下”柳曦抬起头,看到司徒翊的脸色清白不定,好似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心疼病犯了,不过不要紧。”司徒翊将柳曦扶了起来:“早点休息吧。”

    “我犯病时不能、你不会介意吧。”



鬼霓裳(三)
    夏忠提着灯笼,走过昏暗的长廊,转眼已经进宫三十年了,还是没有融到繁华里去。他仰头望了望远处的龙吟殿,轻叹了口气,再多的灯火也点不亮寂寞的心。

    不过是一个美人,就闹出这般动静,想来太后也是被逼急了。陛下第一次成亲时,也是在冬天,那时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前途堪忧的太子。夏忠清楚地记得他走向新嫁娘时的神情,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忐忑与担忧。

    诸事都有兆头,他第一个女人既然化作厉鬼,那其余的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夏忠回到长廊尽头的小屋,泡上一壶热茶,这一天又要结束了。燃烧的柴火发出慵懒的吱吱声,他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恍惚间,半旧的门扉被徐徐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公公,我是兰熏殿的宫女,误了回宫的时辰,可在您这里歇一歇么”女子声音虚弱,怯怯地缩在门边。夏忠动了恻隐之心,朝她点了点头。

    于是女子掩了门,走到窗边坐下,一阵清冷的馨香飘来,夏忠抬起睡眼,心下不由起疑。兰熏殿是太后的寝宫,这女子怎会不知太后的忌讳,竟然身着戴孝似的白衣,简直活得不耐烦了。夏忠想着,不觉多朝女子看了几眼,只见她身形纤细,在白纱裙的掩映下宛若一枝清瘦的梨花,可惜如墨的青丝遮住了脸颊,看不到她的容颜,但夏忠知道,她一定很美,因为她像那个女人。

    窗明明关着,女子的衣裙却轻轻摆动,仿佛置身于凛冽的风中。夏忠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盯着女子的裙摆,轻纱飘飘荡荡地摇曳,却怎么也看不见双足。

    “姑娘,过来饮杯热茶吧。”夏忠试探道。

    &



鬼霓裳(四)
    那带着冰凌的草丛中,伸出了大半个手掌,是女子的手,五指纤细如葱白,指甲上大概涂了桃花汁,像粉嫩的花瓣。

    “是什么人”夏忠声音沙哑,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身后几个小太监也跟着喊了几声,却没有丝毫应答。倏地,一阵阴风诡异袭来,微黄的火光摇曳着,那只手愈发美丽而瘆人。

    “那我过来了。”夏忠硬着头皮,上前轻轻拨开草丛,霎时金光一闪,整片草丛都为之一亮。那手腕上戴着一只金灿灿的手镯,精致的雕花饰样,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柔美的光晕。

    “这、这不是皇后前几日失窃的手镯么怎么还敢戴在手上,胆子也太大了吧。”

    “是不是被人迷晕了,想嫁祸给她”

    几个小太监悄声议论,夏忠皱眉不语,继续拨开杂草,眼睛顿时瞪大,惊骇地忘了呼吸,身后的小太监发出惊恐的尖叫……

    ——

    “陛下、太后,皇后娘娘几日前失窃的手镯找到了。”女官怯怯地说。

    “那还不快呈上来。”皇后徐婉婉不悦道。

    “娘娘恕罪,那手镯、戴在一只手上。”

    殿内的妃嫔不由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何人这么大胆”太后眉毛一竖,这明显就是挑衅。

    “回太后,奴婢们不知,因为、是一只断手。”

    话应刚落,举座哗然,妃嫔们难掩惊讶之色,纷纷将目光投向徐婉婉,骄横刁蛮的皇后这次的举动也太出格了,毕竟目前谁也不敢觊觎后位,没必要用这种骇人的手段来警醒。

    “太后姑妈,肯定是有人想嫁祸我,您和陛下哥哥可得给我做主啊。”徐婉婉撅起嘴,一脸委屈地看向司徒翊。

    司徒翊向来沉默寡言,即便这等诡异事件发生在眼前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神情。

    “手镯呢”司徒翊突然开口道。

    内侍将手镯用漆盘呈了上来,竟然还在旁边放了一张驱邪的符咒。

    司徒翊似乎并不介意,直接伸手拿起手镯递给徐婉婉:“找回来就行了”

    “我不要。”徐婉婉惧怕地推开。

    “你忘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之礼。”司徒翊拉过徐婉婉的手,不顾她畏怯的眼神,径直将手镯戴上她的手腕。手镯依然金光灿灿、熠熠生辉,却将徐婉婉的脸衬得苍白如纸。

    &nbs



鬼霓裳(五)
    深夜,司徒翊仍然让柳曦进殿陪侍,不过他也依旧面壁而卧,不发一言。柳曦思绪万千,根本无从入睡。

    “陛下、”柳曦轻声唤道,伸手想碰司徒翊的肩膀,却觉得手背一凉,一滴水落了下来,紧接着,滴滴答答的,整只手臂都被淋湿了。

    偌大的寝殿,除了她和司徒翊外分明空无一人,但柳曦却觉得有个**的女人已经爬上了床榻,兀自滴水的长发正贴着自己的手臂,也许那张脸正对着自己。

    “陛下、陛下……”柳曦喊道,她听到自己急咻咻的呼吸,但奇怪的是,那个女人除了滴水声外却没有任何声响。

    “怎么了”司徒翊转过身,一切,截然而止。

    “方才、有个女人、”柳曦心惊胆战地抓住司徒翊的手。

    “你做噩梦了吧”司徒翊淡淡地说,丝毫没被她的恐惧感染。

    “不是的,你看,妾身的手都被淋湿了。”柳曦伸出湿漉漉的手臂。

    司徒翊拍了拍柳曦的肩膀:“曦儿胆子真小,做个噩梦就流了这么多冷汗,快睡吧。”

    “陛下,真的不是做梦。”柳曦委屈地辩解,走下床榻,拿起火折点亮宫灯,柔黄的光晕中,床榻上分明闪烁着细碎的银光。

    柳曦拈起那根银丝:“陛下你看,这是不是、水漓的头发”

    “嘘——”司徒翊竖起食指,按住柳曦的唇:“别把她吵醒了。”

    这一瞬的温柔足以让寒冰融化成春水,不知为何,柳曦在诧异之余心底泛起了浓浓的嫉妒。

    “陛下、陛下,不好了……”内侍焦急地扣打着门环,惊恐的声音在偌大的寝殿里回荡,更觉骇人。柳曦不由往司徒翊怀里靠,司徒翊虽未拒绝,却



鬼霓裳(六)
    清晨,众人前往兰熏殿给太后请安,正庆幸一夜无事,偏殿突然传来惨叫,这次遭殃的是一个叫海棠的女官。海棠虽不是嫔妃,却服侍太后多年,深受太后的喜爱。因此听到她惨叫时,太后眉心一跳,面沉似水。

    “不,不是我!”海棠跌跌撞撞地从偏殿跑到正殿,直到退无可退,才靠着宫墙跪下,她的双手还在,人却疯了:“太子妃,我也是迫不得已,你饶了我吧……”

    “我自己来,自己来……”海棠突然抢过侍卫的佩刀,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将自己的左手砍了下来,鲜血溅了自己一脸,神色却如解脱般轻松。

    大殿沉默了片刻后,愕然的众人才发出惊叫,太后跌坐在凤椅上,脸色苍白。

    “姑妈,水漓、真的是水漓!”徐婉婉抓住太后的衣袖,瑟瑟发抖。

    柳曦也被吓得不轻,跟着其它嫔妃一起退到屏风后面。她转头看向司徒翊,他还淡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只是右手紧紧攥住了腰间的汗巾。

    “岂有此理,我就不信她当真能回来。”片刻,太后恢复了一惯的凌厉,面色阴沉:“传御察司,十日内务必将此事查清!”

    话音刚落,铛啷一声,一件物什从梁上落了下来,滚到鲜血淋漓的玉砖上,依旧散发着灿灿金光。

    霎时,尖叫声此起彼伏,众妃纷纷躲进帷幔,护住自己的双手,生怕那鬼气森森的手镯会突然飞到自己手上。

    司徒翊起身将手镯捡了起来,连血迹都未擦拭便直接递给徐婉婉:“都是因为你不戴,才惹了这些事,赶紧戴上吧。”

    “不、不……不关我的事。”徐婉婉退到太后身后,惧怕地呜咽:“这手镯我不要了。”

    “这是专门为皇后制的,你想把它给谁”司徒翊凝视着徐婉婉,他神色平静,一双眼睛却如寒夜中的古井般幽冷。

     



鬼霓裳(七)
    司徒翊牵着柳曦的手,让内官把龙辇驶到东宫的千秋殿。

    “都下去吧。”司徒翊屏退左右,白雪皑皑的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陛下。”柳曦轻声唤道,司徒翊的眼眸流淌着虚幻的神采,她隐隐有些不安。

    司徒翊不说话,解下了腰间的汗巾,蒙住柳曦的脸颊。柳曦才发现这是一方已经褪色的喜纱,想必是水漓当年用过的吧。可是即便有七年之久,这颜色也褪得太厉害了,好似美人苍白的病容被胭脂勉强染上一抹红晕。莫名的幽香飘来,柳曦顿觉一阵困意,不由蹙起眉头,她自小就接触药材,这香粉里藏了隐秘的毒。

    恍惚间,她看到年轻帝王变回了年少时的青涩模样,一双忧郁的眼睛寂寞地望着苍穹。

    “别害怕,殿下还小,不用当真的。”轻柔的话语不禁思考便从唇边溢了出来,低头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都因在雪地中久站而变得冰凉,握在一起后竟是一缕异样的温热。

    “那你呢”

    “我、也许会当真吧,直到不能再当真为止……”唇畔牵起的浅笑,微弱得好似飘零的雪花,心泛起隐隐的疼。

    司徒翊落寞的眼眸被艳红的喜纱染上了色泽,他伸手想去触碰那抹云霞,身后却刮来一阵阴寒的风,将喜纱如折翼的蝴蝶般卷起,在空中仓皇地飞舞——

    “不祥啊,不祥、”耳边传来诅咒般的哀叹,司徒翊却置若罔闻,只怔怔地看着那张清丽秀婉的脸,一双美目宛若氤氲的湖水,蒙着一层温暖的柔光,菱唇轻扬,宛若梨花绽雪。

    她是这死气沉沉的皇宫里,从未有过的温宁美丽的生命。

    “水漓、漓姐姐。”顷刻间,司徒翊已将母后的警告抛到了脑后,只想一直牵着这只微凉的手,相伴左右。

    “我记得端丽姑姑成亲的时候有准备合卺酒杯,我和漓姐姐没有吗”洞房花烛夜,司徒翊竟向女官讨要合卺金杯。

    女官海棠瞥了水漓一眼:“殿下还小,交杯酒留着立皇后的时候再喝吧。”

    水漓将头转向窗外,夜色如墨,偶尔绽放几朵烟花,也如银色的雪絮般,没有丝毫暖意。

    “给我一杯安神茶吧。”

    “你、不安吗”



鬼霓裳(八)
    水漓的出现,将司徒翊阴郁的天空染上了色彩,她陪他念书习字、抚琴作画,甚至教他御剑之术。

    “漓姐姐,我真是太笨了。”司徒翊不好意思地放下长剑,他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

    “可是小翊要学会保护自己啊。”水漓耐心地为他揉着手。

    “不是有你吗,莫非三年之后,你就真的不管我了。”他懊丧地看着她,刚开始觉得三年很长,但一转眼大半年已经过了。

    “怎么会呢。”她浅笑着,眼神却变得黯淡:“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小翊倘若不愿意学,我们水家的武功恐怕就要失传了。”
12345...7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