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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王妃:倾城乱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程美

    “叫我青禾就好!”

    “叫我端砚就好!”

    我没想到端砚也会同时开口,尴尬地冲他笑笑。

    那个叫昭华的女子也不腼腆,大大方方地站过来请了安。我微一抬手让她起身,低头细看这女孩子,虽算不上绝代佳人,却也眉目秀致,颇具灵气。更难得娥眉淡扫,清新出尘,倒是当得起“昭华”的美名。

    郑太守示意昭华给我们倒酒。

    宗谕哥哥伸手一挡,说:“郑大人客气了,只是宗谕今晚还有事要办,恐不能尽兴,还请大人见谅!”

    我没听说他今晚有什么要事,疑惑地看向他。

    端砚也好奇的开口:“这么晚,宗谕兄还有公事”

    “不是公事,是私人恩怨!”宗谕哥哥冷冷地说,一扫刚才的温和神色。

    我想到他白天说的,“素弦的事,交给哥哥来处理”,心里大概明白他说的私人恩怨是什么了。

    他让我不要去仇恨,不要被仇恨蒙住清亮的眼睛,并不代表,他就会忍下我的侍女所受的凌辱,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他帮我担下这些,只是想牢牢地把我护在他的身后,希望我依然做那个单纯无忧的小公主。他哪里舍得让我忍气吞声地受委屈!

    “需要下官出力么”郑太守关切地问。

    “区区几个蟊贼,何必劳师动众!”

    “多带几个人不好”我见识过他的武艺,知道宗谕哥哥的自信不是没有理由的,可是想到那几个人凶狠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惴惴。

    一边的端砚见我不放心,站起来,说:“今天左右无事,不如我陪着宗谕兄走这一趟!”

    你行么我狐疑地看向他。

    他立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忿忿地瞪我一眼:“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宗谕哥哥分毫!”‘宗谕哥哥’那四个字怪模怪样地学了我的语气。

    宗谕哥哥也不想我太担心,略一思索,终究妥协了,朝着端砚深深一揖,说:“如此,有劳端砚了!”

    郑昭华不明白他们要去做什么,却还是一脸担心地说:“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要千万小心!”

    不久,端砚和宗谕哥哥动身离开,郑太守差了人送我回王府。

    回到府里,一个晚上都在担心,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素弦走过来,伸手握住我的手,说:“公主,怎么了”

    我任她握着,久久没有抽出来,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不复灵动,却还是盛了满满的关心。我终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半夜的时候,隔壁的院子里一阵扰攘。

    我一骨碌滑下榻,批了衣服就出去。素弦紧紧跟在我身后。100文学

    推开房门我就震住了。只见他们两个斜倚在软榻上,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素色的长衫染着大片的暗红,映着烛火,格外触目惊心。

    “你们受了伤!”我扑上去,一手一个掀开他们外袍,慌了神地在他们周身寻找伤处。

    端砚按住我的手,竟还有心思笑,“再摸下去,整个京城,谁还会希望自己认识宗谕的妹妹”真是小肚鸡肠,这会儿都不忘打击宗谕哥哥。

    我没心思跟他斗嘴,什么也顾不得,惶急脱口:“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他们一个都不说话,定定望住我。我看到他们外袍湿透,底下的单衣也半湿了,染上斑斑血迹,竟看不出伤处在哪里,一时间手脚都软了,只抓住两件衣摆不肯松手。

    “我没受伤。”宗谕哥哥低低开口,语声轻柔。

    我这才一口气缓过来,想说什么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都是那帮蟊贼的血。”他以为我不相信,忙脱下外袍。

    我怔怔望住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不知道是哭是笑,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怕中回过神来。

    “可是端砚受伤了!”良久,他又凉凉开口。

    我一下子跳起来。急忙向端砚看过去。

    端砚盯着我的眼睛,面色不虞地嗤笑:“现在才来紧张我,迟了!”说完,也不理我,冷冷翻过身去。

    一旁的素弦蓦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缓缓开口:“素弦多谢殿下和端砚公子!”她竟然都知道了。

    我突然不知说什么好,傻傻地立在原地。

    请的大夫很快到了。端砚借口要换衣服,抬手赶我们走人。我和宗谕哥哥各自回房,素弦却执意要留在外间,说是担心端砚半夜没人照顾。

    我也不太放心他的伤势,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宗谕哥哥感叹出声:“这个端砚倒是看不出,一身武艺,着实了得!”

    能让宗谕哥哥都赞好的武艺我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因为我的这个哥哥从不曾轻易夸奖人。

    “那他怎么还会受伤”我又疑惑地问。

    “他替我挡了一刀!”宗谕哥哥微微叹了口气,才说。

    我由衷感慨,“没想到端砚这个商人,倒是没被铜臭熏坏了义气!”

    宗谕哥哥听完,怔怔看着我,大笑出声:“商人”

    “他确实是个商人,整个天朝最有钱的商人!”停了笑,他又认真地补充。

    我没吱声,默默转身回房。不是对宗谕哥哥的话不惊讶,只是这一天给我的震惊太多,有些麻木了。

    几天后,端砚伤势渐好。我们一起去了黄山。

    到达山脚下,已是黄昏。只好休息在一家客栈里。

    草草地吃了点东西,走出客栈,夕阳正敛去最后的一丝光彩,天边红艳艳的一片,群峰沉静肃立。

    “黄山集九州各大名山的美景于一身,尤其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四绝’著称。”宗谕哥哥仰面看着对面的群山,眼里闪着奕奕的神采。

    我知道啊,从小就知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这是著名地理学家徐霞客先生对黄山的美誉。

    黄山,过去就是芜湖,然后不远就是南京。那是我生活多年的地方啊!

    身边一位游客接口:“‘奇松、怪石、云海、温泉’,这四绝公子概括得甚是精妙!”

    我们一起转身回望。

    来人举止沉着,眉目清朗分明,神情中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气,简单的一身黑衣并不妨碍他在身后的众人中鹤立鸡群。

    这又是哪位权贵公子么我回头看向端砚和宗谕哥哥,他们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竟然也不认识。

    那个人也不等我们问,微一抱拳,“在下复姓山下,名又风,不知能否有幸结识各位高才”

    根据我两世为人的经验,主动搭讪的人通常不是骗子就是登徒子。

    我冷漠地开口:“相逢何必曾相识,擦肩而过就好,深交就不必了!”转身拉了端砚和宗谕哥哥就走。

    天不亮就起来爬山。

    黄山我来过很多次,可是以前从没有见识过它如此清峻天然的样子。

    等到登上山顶,看脚下浮云蒸腾,漫漫似海,陡然对天地造化心生敬畏。不由得深深感叹,原来九重宫阙之外,另有一种力量,比皇家天威更令人折服。

    我站在最高峰极目远眺。

    宗谕哥哥从身后抱住我的腰,轻声问:“在看什么”

    我向前挪了挪,稍微离开他一点,低叹:“真是江山如画!”

    端砚朗笑喟叹:“千峰竞秀,真正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如此黄山,偏偏在淮南封地。宗谕兄好福气啊!”

    宗谕哥哥从群山上收回视线,摇头沉吟:“天地之阔,山河之壮,即便是帝王家也不能尽揽囊中。”

    他定定俯视山下,又说:“脚下的这片土地,始终默默无言,雷霆暴雨不怒,风和日丽不骄。所以这么多年,不管如何改朝换代他都不会变,变的只是上面自以为主宰的匆匆过客。这就是江山!”

    我微微侧着脸去看他的表情---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澄澈和明亮。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能够如此漠视庙堂上高高在上的那把龙椅。真正阅尽名山大川的人,怎么会甘心困在京城那一份狭小的天地里疲惫了身心别人要的是江山,要的是权势,他钟爱的却是这份游历欣赏的自由。

    “端砚受教了!”端砚深深作了一揖,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再回到宣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没进府门,管家就疾步迎了上来,拦住我们,说:“禀殿下,宫中来人求见。”

    宗谕哥哥立时翻身下马。我也呆住了,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管家万万不会如此唐突。

    脑子里一时千头万绪,我想不明白京城里怎么会突然来人。

    宗谕哥哥犹豫了一下,一手拉了我进前厅。

    来人一副宫中内侍的打扮,极恭敬地对我们行礼,然后开始宣读诏书。诏书以太子哥哥监国的名义颁发,大意是让宗谕哥哥带着我回京一起参加父皇的葬礼。

    这样光明正大地让人来宣宗谕哥哥回去,萧别大概已经巩固了在朝里的势力。只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在淮南。倒让人小看了他的手段。




第6章 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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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地的皇子见了诏书不回京跟没经召见擅自入京后果一样严重。而天朝又素以“仁孝”治天下,打着父皇丧事的旗号下诏,我们想抗旨都找不到借口。

    以前想回京回不去,现在想躲躲不掉。我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宗谕哥哥,也有无奈的时候。

    只是,我费尽了心思才从那里逃出来,现在因为一纸诏书不得不回去。好像之前所作的种种争取一下子都没了力气。

    从淮南到京城这条路,两个月内走了两次。心情迥然不同。出来时,我是企盼自由的雄鹰;现在回去,活像一只飞出去扑腾了两天,又要被主人提溜进笼子的囚鸟。

    经过上次遭劫的东流山茂林,素弦的脸色立即苍白了起来。

    早知道还得回来,当初就不用麻烦了,为了两个月的自由,害了这个丫头一辈子。我在心里幽幽叹息。

    晚上,围了火堆,坐在野外的草地上打盹。

    一整夜都在做梦。梦到我的母后一身是血地走过来。也不说话,只拿空洞的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我。末了,转身一步步地离去。周围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我想要叫她,却似乎被人捏住了嗓子,怎么也发不出一声。

    “母后!”我艰难地哭了出来。终于急醒了。

    宗谕哥哥一手扶了我的后背,一手拿帕子给我擦脸,轻问:“青禾,怎么哭了做恶梦了么”

    我站起来,怔怔地说:“我母后出事了!”出口才觉得这话好像没过脑子就蹦出来了。很奇怪,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句话的。

    “你多想了,你母后怎么会有事”他安慰地握住了我的手,突然惊恐地看向我:“青禾,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轻颤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陡然冷了许多。无边的寒冷像海水一样漫过全身。

    一路催着宗谕哥哥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

    老远就看见城门上挂起了簇新的白幡。在午后的阳光里,白晃晃的,一下子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哆嗦着倒退了一步,颓然跌坐在地上。宗谕哥哥弯腰抱起我,怀抱里有贴心的温热。我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嘴,像是要说话,又什么都说不出。

    “宗谕哥哥,我……没有母后了!”我努力了半天,开口,怔怔地流出了两行泪。他一言不发,紧了紧手臂,一路抱着我默默地回了皇宫。

    到了宫里,我才知道,我的母后早在八月十五那天夜里就死在了含章殿。而萧别为了稳住局面,愣是紧闭后宫,生生地封住了消息两个多月。关于母后的死因,官方的说法是殉节。

    “陆皇后追随先帝,以身殉节,上尊谥为孝烈英贤皇后,随葬帝陵”。

    史书上简简单单的一行字,掩盖了一切的真相,不仅是母后死亡的真正原因,还有她和父皇生前生活的真实概况。

    “以身殉节”,这样凄美的字眼,只会给人无限的绮丽遐想,认为那是一段怎样缠绵悱恻至死不渝的爱情和婚姻。谁也不会想到,两个当事人生前是一对怨侣。

    我静静地跪在崇德殿的梓宫里,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有多假。

    母后是不可能动自杀这种蠢念头的。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一直就知道,她对父皇没有多少深厚的感情,甚至带着某种莫名的恨意。一个男人死的时候她都不愿意见一面,怎么还会为他以身殉节

    何况,她还放不下太子,放不下我。一向坚强的母后,不会舍得放着孩子孤零零地活在世上而自己坦然离世的。

    可是,没有任何传言说她不是死于自杀。宫里的传言,不见得就是真相,却往往会是揭露真相的线索。只是现在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完全在恍惚中度过。

    晚上的时候,紫苏姑姑端了糕点进来。

    她是我母后的贴身侍女,早在长安陆府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伺候。以前看见她,总是一副很和蔼的笑模样,像是天生就不会发怒,也不会难过和沮丧。

    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她,依稀在父皇病重的时候---她从含章殿侧门转出来,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我,轻轻抚着我的后背,絮絮地让我不要怨怪自己的母后。

    听说自从母后薨逝之后,她就自请调来崇德殿的梓宫守灵。

    我没有起身,转过脸去看她,缓缓开口:“紫苏姑姑,我母后薨逝,是谁最先发现的”

    “是我,公主!”她简短地回答,眼角有些发红。

    我看着她明显憔悴的脸,心里一酸,慢慢拿手撑住地面,放柔了声音:“我母后有没有留下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公主,请稍等!”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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