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模特徽因
那些所谓的‘工具’,那些所谓的‘物质’,那些所谓的被贪婪**所熏黑的心。
但我认为,阿蛛的死不是因为她不物质,不是因为她的心没黑,更多的是她无爱,更多的是因为没有人去守护她。
而我有爱,至少在十六岁这年,我找到非常珍贵的父爱。
……
走出卧室,走到炉子前的小木头餐桌上,一个大碗扣着一个小
026:陆历给你的
张亮也来了。
当他看到此刻的我,顿时就愣怔了!准确的说,他似乎不认识我了。
父亲一脸愧疚的看向了付香芹,那张老脸上说不出的无能为力,手死死的攥着车把手,身子一颤颤的憋得难受。
“你……”张亮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手里拎着个方便袋,抬起来又放下,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姐姐。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跑向付香芹。
当我哭着走到她面前,眼泪更忍不住了,我真的太想她了!我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可是那种始发于原始的爱,根本就控制不住。
而她更是难受,看着我晒黑了的脸、微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衣服,捂着嘴,转过头又哭了!
我知道她疼,她一定很疼很疼。
那个曾经被她打扮的如同白嫩公主的我,已经不存在了。
我只是一个收废品的小女孩。
我走过去,想用手去给她擦眼泪,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很脏。
而她只是捂着嘴直直的看着我,那泪水汩汩而出,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你别哭……”
付香芹猛的扭过头去,看着父亲,眼中含着恨又带着可怜。
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呵斥道:“老莫啊,我说你的心咋那么狠啊你!”
父亲听后,头就抬不起来了。脸上不知是被晒的,还是愧疚的,豆大的汗水,一直在滴。
我赶忙说:“妈,我自己要干的,我自己要干的。”
付香芹扭过头,一把攥住我的手,很是慌张的看着我说:“菲菲……是妈妈不好,但是,妈妈最近真是想你想的难受死了,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听了她的话,我的头便跟父亲一样,深深的低了下去。
见我不说话,付香芹转过身子看着父亲问:“你舍得闺女这么苦吗你还记得她刚来时候的样子吗你…你让我带走她吧!老莫你说话啊!你让我带她走吧!!”
“我……”父亲抬起头,脸上的褶皱深了很多,看着付香芹激动的样子,顿时就不知怎么表达了,转过头看着我,眼里是深深的舍不得,转头异常愧疚的对付香芹说:“恩人啊……我,我也知道这日子苦,我也知道亏了菲菲,可是……”
“可是什么我带她去市里,到时候你想她了,你就去看她!我一定会让你看她!一定会!你看看这,这都穿的什么衣服!你看看她的手,都成啥样了!”付香芹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说。
张亮在一旁反应过来后,帮着付香芹说:“姐!你是不是傻啊你简直就是疯了!你这样以后在同学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你是捡破烂的!!”
父亲一听就有点急了,但是又不知该怎么表达,支支吾吾的,手攥着车把手,一个劲的磨……
我上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说:“妈,对不起,我…我不走……”
“你傻吗你”张亮激动的说。
父亲动了动身子,从后座上拿出拐棍,撑着走到付香芹跟前,嘴巴颤抖着说:“恩,恩人啊……我老莫对不住你,也对不起孩子;如果…如果你刚开始带李菲来的时候,你想带走她,我一百个同意;可是现在,我……我舍不得了,我老莫自个儿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这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顶多也就是个三五年的事儿了。我清楚,所以,恩人啊……您,您就让李菲陪我个三两年,等我死了,等我死了,我就让她去给您养老,让她一辈子陪着您,我,我给您跪下,我求求您……”
父亲说着,扶着拐棍慢慢的跪在了地上,那条不听使唤的腿就那么不自然的半弯着。
“老莫啊!你这是!你这是要疼死我啊……”付香芹半蹲在了地上,捂着脸的又哭了。
张警官则赶紧的来扶我父亲,眼中含泪的说:“老大哥,你别这样,别这样。咱们进屋,进屋说!”
&
一帮人进了屋后。
我赶紧的去洗了洗,回到房间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将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
只是,脸上被晒的黑黑的,一时半会是盖不住了。
我在屋里“折腾”着,他们在外面聊着关于我以后的事情,气氛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整理好之后,走到了外面,搬了个板凳做到付香芹跟前,揽着她的胳膊,像以前一样娇滴滴的喊“妈妈”。
在她面前,我是那个永远都不愿意长大的小姑娘。
她眼内湿润的看着打扮干净的我,微微的宽了宽心,手在我额头上,整理着几根发丝,一脸爱意的说:“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也会吃‘懂事’的亏。”
“妈,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别总是泪眼汪汪的好不好。我帮我爸干活又不累,而且也是种锻炼嘛,开心点儿好不好”
“嗯……这次把你的学籍弄过来了,来县城里上学,真的行吗”
“行。”我赶忙答应。
“学费的事情不用你担心,这次我给你带了五千块钱过来,张磊”她说着就喊张警官拿钱。
&nbs
027:开学吧
“陆历给我的”我问。
张亮脸上忽然露出不好意思,仿佛隐瞒了什么。
“三四年了,他给你写的信我都替你收了,”张亮说着,也有些扭捏了,“我不想你们来往。”
“你!!”我一听心里就跟炸了似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内心真的愤恨的厉害!
“你怎么还可以这样!”我说着,一把夺过那个黑色塑料袋!
“喂!我给你收着、现在又给你就不错了!我爸是警察,我知道看人家信犯法,要不的话,我早就看了!”他有些激动的说。
“吱”的一声,门忽然响了。
“你们两个在里面吵什么呢”张警官推门而进,“赶紧洗洗手,帮忙做饭。”
&
当天中午他们留下吃饭了。
张亮毕竟是从小就在城里长大的人,没有吃过苦。闻着外面那股味道,一点都吃不下去。
付香芹吃的也不舒服。
吃过饭,送她们走。
一路上,付香芹抓着我的手紧紧的,很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她。
那时候真希望自己快点长大,等我有钱了,我就带着父亲去市里住下,不让他再收废品。那时候,我能照顾他,也能跟付香芹在一起。
可是,感觉好远好远啊。
我的青春,这会才刚刚开始的。
拉着付香芹的手,松开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的流眼泪。
感觉生活有时候真残忍,真无助。
送走他们,回到屋里,看着自己的各种学籍之类的都已经办好了。而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
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个县城这么小,我都收了这么长时间的废品了,同学们之中会不会有人认识我
他们真的会嫌弃我吗
……
帮着父亲收拾完桌子时,父亲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
我不问,也知道他为何笑。
他为了那五千块钱笑。
我没要那五千块钱,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我懂他,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能够感受到父亲身上的那种纯洁性。他是我见过最最纯净的人。
无论是人品,还是思想。
“去睡个午觉吧。”他嘱咐我后,撑着拐棍又顶着太阳去院里忙活。
我走出去要帮忙的时候,他转过身笑着说:“菲啊,听话,去睡觉……”
我不想睡觉,但是,当我看到他眼神中那丝浅浅的自卑的时候,我“笑”着说:“嗯,你也别太累。”
父亲听后,灿烂的笑了。
人在某种时候,需要的不是帮助,而是精神上的一种自尊和鼓励。
&
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的翻开了那个黑色塑料袋。
我数了数,一共十三封信。
四年了,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哥从来没有忘记我。
信封上有日期,我打开了第一封。
那是我四年前,在他离开不久之后寄来的。但是,肖亮显然违背了诺言,信封是打开了的,他应该看过了信中的内容。
抽开后,发现信的内容非常简单:“我很安全,现在已经开始了。”
我看着简单的一行字,很是不解。
当初他跟他父亲陆峰因为的事情,被迫外逃。这件事情包括张亮他们都知道的。
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我一封封的看着,然后,眼前仿佛闪现出了他这几年以来的经历。
他去了南云省,因为南云省靠近南方几个混乱的国家,因为他爸陆峰非常强悍,所以他跟他父亲在那边混的很开。
他的文笔比较差,毕竟没有上过学,但是字迹虽然难看却很认真,所以看起来比阿蛛的遗书易懂的多。
信中讲了很多生活中遇到的事情,在他十八岁的年龄里看到了很多常人无法看到,我也无法理解的一些事情,他没有告诉我,只是说即使告诉我,我也无法理解。
确实,我对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他仍旧是在做犯法的事情。
在倒数第二封心里,他表达了一种颓废的心态,一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给他回信,他认为我把他当成了坏人不想跟他接触了;二是,因为他现在所面临的事情非常棘手,他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不知道如何做。
而,最后一封信,跟第一封信分场的相似——都非常短。
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菲菲,我只是习惯性的写信给你。今年你应该十六了吧……好像看看你长成了什么样子。只是,以后或许很困难了,你很难找到我了。哥,想你。”
看着那简单的信笺,我仔细的放好之后,坐在床头陷入了一种静谧的混乱。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我有些恨张亮,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将这些信给我。或许,他早已经看过了,知道他再也无法跟我联系之后,才将那些信笺给我……
越想越气,气的我的呼吸都有些难以自制的起伏。
站起身后,在卧室里来回的踱步,我怎么能找到他呢
尝试着,找到他其他信中留下的一个地址,地址在南云省的瑞丽县。
便找出信笔,写了封信给他,告诉了他我的新地址和新的生活情况,我希望他那天回来的时候,能到这里来找我。
我不怕他,我也不管他做什么职业,我只知道,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我需要他。我不想让他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一种感觉。
当天下午,就将那封信寄出去。
原以为将信寄出去后,会多少有些安慰,但是寄出去之后,心情却更压抑了。感觉,只是多了一份期盼,却少了一份希望。
抬头看看天边即将坠下的夕阳,忽然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快些开学吧……
让学业来充实自己。
&
开学前那天晚上,
028:谁干的!
“我叫张扬!本地人!”
“哦。”我瞎翻着自己的文具盒应了一声。
“有手机吗留个号”他拿出他的手机笑着说。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是最新款的摩托罗拉。
我家没钱,他家庭条件倒是很好。
“我没有手机。”我说。
“你家不是挺有钱吗”
当时我真想回他一句‘我家没钱’,但是,憋在胸口就是说不出来。
索性就闭着嘴不说话。
他见状,颇有些火气的收回了自己手机说:“我看你还真是有大小姐的脾气呢。要个手机号不给就不给呗,还说没有。”
我没有再回话。
他却在一边“正大光明”的端详起我来。
我看了他一眼,他微笑着挑了挑眉毛,眼内的调戏意味很浓。
我很了解这种眼神,也很鄙视。看到男人们的那种目光时,我总会不自觉的想起死去的冯艳。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