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的逆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彼得二世
四皇子一听,便不再说话了,也不去拿话怼皇甫忠。
霍百炼素来刚强,近许多年一直落魄,做官做得不爽利,被骂几句无所谓,大大咧咧过去了,可是就受不得皇甫忠那夹枪带棒的污蔑,怒气便欲骂,霍摇山及时拦住他,开口说道:“我爹是戴罪之人,有何面目胆敢求见天潢贵胄,把我从营里远远叫出来,
第二十章 省亲
长江之滨,应天所属,一道道岔道支流小渠缓缓流淌在这片翠绿的田野上,春光渐近,北国尚处于霜雪冰冻之中,直隶黄淮更是面临着冰雪冻融、黄河暴涨的水患之忧,但江南这片流水潺潺、娇俏明媚的宝地,已经是春光灿灿,百花初放。
长江从大雪山流到此处,仿佛也因这迷人的醉色而变得婉约温柔几许,流水仿佛像是团团紧簇的花儿般悄然绽放,散去无数支流,化作一只只江南姑娘的柔荑拥抱大地,在这无数支流中的一处,便有两叶乌篷船靠近木头做的栈揽码头。
一艘船里走出许多精壮汉子,身上并没有挎着兵器,提着一个个沉重的竹木箱子,孔武有力的模样,但凡有些见识的人,谁瞧不出是官人家豢养的好身手,天子脚下的百姓们自然不是没见识的,瞧在眼里,心里暗忖着是哪家门第的家眷,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自主便分开一条道路。
此处已经是应天地界了,虽然这是条很窄很浅的小沟渠,可由于靠近应天府,人流往来繁多,因此也很是繁华,沿着水栈码头往内陆的一大片,目之所及都修了不少的货仓、客栈,甚至再往里走不远处,还有一座小小的集市。
那河边一处酒家,正有锦衣侯府的管事、家丁盈盈落落坐了一大摊,忽有一人在二楼对着下面吃酒闲聊的众人高喊,“船到了!”
众人便仿佛听了号令的军伍,方才还闲散惫懒的家丁们,便在管事的安排下,麻利得把家伙什备好,吃料的马儿牵回重新套好车子,一个个挺起膀子站得像个木桩子,井然有序,活脱脱的军队作派。
若非看到马车上的锦衣侯府字样,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闹事,否则这集市上的人流非得被这些家丁的模样吓走一大片,谁知他们是来接人的,还是来揍人的
从那楼上雅间莺莺燕燕下来一拨人,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雍容气度的贵妇人上了打头的那辆马车,看客们给家丁挡着视线,又有丫鬟们千娇斗艳的扰乱视线,看不得很分明。
坐在不远处的边摊,便有乡下货郎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要不是周边人都很坦然,他都要拔腿快走了。应天府这边的乡下,住着不少退下来不做官的老大人,家里人的气派没眼前这些人大,可一个个的脾气大得很,他可不想一不小心瞧到某位夫人小姐的尊荣,被那些家丁拿棍棒驱打,货郎人虽没走,但却忙低下头。
货摊老板见了,斟杯茶水笑道:“客人喝茶,不必在意,这些都是锦衣侯府的人,家风严谨,轻易不会与咱们平头百姓为难的。”
货郎抬头看一眼那行进中进退有序的众家丁,不禁赞叹道:“家风确实很严,这分明比衙门的兵还要锐利啊。”
货郎老板笑着解释,原来这些家丁和长安霍百炼那一支是一样的,家里面的男人多是当年随着老太爷上阵打仗的部属后代,家风一脉相承,长安那边天高地远,又份属边地,民风悍勇,出门便多做侍卫打扮,应天这边则是天子脚下,江南的水贼也远没有西北马匪那般悍狠,自然是家丁打扮,但这并不妨碍看客们感受到那股子内蕴的气度,确实非同一般。
“果然是大户人家啊。”货郎感慨道,“乡下的微末小官可是远远赶不上这份气派的,“他们去码头,是要接人吗”
货郎南来北往有经验的多,自然看得出这浩浩荡荡的一拨人,不可能去坐那乌篷小船,否则那许多船非得把这小沟渠堵了不可,料想这么大的排场,必是要去水栈码头去接什么要紧的人物吧。
那茶摊老板倒是有几分门路,略略压低声音道:“刚几个客人打从那酒家里出来,过我茶摊子时有一嘴儿的说,我顺耳听了去,貌似是要去接长安老家的奶奶,你应该晓得的吧,锦衣侯府在长安是有个分家的,就是现在的霍侯爷他亲大哥家,听说是桂老太爷病重。”
货郎问道:“桂老太爷哪个桂老太爷”
茶摊老板撇撇嘴,屈起一个大拇哥夸耀道:“桂老太爷都不认得啦,就是辽泰总兵老桂家,那可是咱们买卖人里的这个。”
茶摊老板这么说,自然是有这么说的理由。盖因桂家原先并非是开国的那一批功臣勋将,而是走南闯北做皮货买卖。国朝定鼎以后,恰逢太祖点兵发动收复辽东之战,桂老太爷在前线拉了壮丁,因缘际会当了兵,不曾想做生意没做出什么名堂,当兵倒是发了迹,官至辽泰总兵。年老辞官以后,儿子也有出息,讲武堂毕业后去了辽东,年不过三十余龄,便顶了老爹的缺,接茬当了辽泰总兵。因为这出传奇发家史,再加上老桂家在辽东对买卖人相对照顾,所以桂家在买卖人中的风评也极好,穷苦落魄时憧憬一下老桂家的传奇,不由得又有了动力。
货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家啊,老桂家的女儿嫁去了长安霍家不对呀,按锦衣侯府和老桂家的门第,怎么也该风光大办个把月,弄得半个应天城都热热闹闹才是,怎地这么不声不响,我打小跟我爹往应天府贩货,都有二三十载了,没听过这档子事儿呀。”
茶摊老板努努嘴,闲着也是闲着,唠嗑道:“你没瞧见吗,长安那位奶奶来应天是打着回娘家看她爹桂老太爷身子的名头,可除了锦衣侯府的车马,你几时见到老桂家来接人了”
“为啥呀”货郎奇怪道,“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到底是贴心的肉,何况老桂家做了那么大的官儿,还差几个摆排场的钱儿”
货摊老板苦笑连连,刻意压低声音附耳道:“你还到底是不是应天地面上的人了,亏你还是走四方的货郎,你难道没瞧出来霍家如今的势头很不妙麽长安的老大就不说了,那早些年打仗,皇帝的心头刺呀;应天这位的霍侯爷也不好,前年开春时,我是去了城门口子看了的,雄赳赳气昂昂出了征,原以为收拾几个西南造反的啥土鳖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嘛,结果都快两年了,没完没了的烂仗,银子淌水似的流出去,皇帝心里窝着火呢。以前嘛,皇帝要念念旧情,霍侯爷也确实有本事,可现在嘛,霍家这两兄弟都叫皇帝不舒服,你说霍家还能落了好麽”
货郎一怔,忖道:“怪不得老桂家不来接女儿,原来是要撇清关系呀,啧啧,当官的人家就是不一样,可这六亲不认,老桂家做得不地道啊。”
……
霍家的车马浩浩汤汤到了水栈码头,桂玉真这才从乌篷船中走出,在几个丫鬟们的接引下上了打头的马车,才刚刚俯身进去,却是瞧见马车内铺满锦缎褥子一角,点着鲸油灯的矮桌边,半倚半靠着一个漂亮雍容的美妇人,正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读着,另有一个身姿丰饶婀娜、个头小巧玲珑的女孩儿,正一边拿跟竹梗子挑那灯芯,一边拿着流萤小扇给妇人纳凉,实在是车内的梨花炭火烧得有些红旺了。
若是霍摇山在此,怕是能瞧出这妇人与范颗颗有几分相似,大约范颗颗嫁人生子以后,也该是如此一副惫懒绰约的光景吧。
桂玉真是长安霍家的媳妇,美妇人则是应天霍家的媳妇,也就是霍摇山他二叔霍成钢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同时也是范颗颗的姑妈。论辈分,霍摇山该叫她婶婶。女人家的闺名是不能轻易宣之于口的,姑且叫她做范氏吧。
马车两边的窗户贴着窗花,营造得一番朦朦胧胧的意境,虽然点着鲸油灯,但还是照得不够敞亮,丫鬟掀开帘子请桂玉真进去,外面的亮光一下子闯进车厢内,唤醒了正沉迷于书中的范氏,那扇凉的丫鬟起身迎道:“见过奶奶,奶奶请里面坐。”
桂玉真与范氏见了面,相视一笑。她们两个在嫁给霍百炼、霍成钢这对兄弟前,本来就是闺中姊妹,桂玉真是老桂家的女儿,范氏则是抚渠侯范家的明珠,年纪相差仿佛,又是在这么个小小的圈子里,要想不做姐妹知己也难。那青春烂漫的少女时代,姑娘两个还学着时兴的作派,彼此互通书信,说女儿家的悄悄话。
车厢格外的大,桂玉真走上前,范氏便迫不及待拉着她的手坐在身边,把暖手的小火炉塞进她怀里,欢喜道:“可把你盼来了,在外面冷坏了吧,来,暖和暖和,彩儿,泡杯茶。”
那原先挑灯芯、扇流萤的女孩儿“哎”的应了一声,从矮桌底下拖出一个棉花褥子团团裹着的木箱子,从里面提出一把精致的瓷壶,缓缓倒出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水,热气从壶口涌出,保存得还很滚烫。
桂玉真见了这一番车马的铺张,又瞧了这车内不显山不露水的内敛奢华,
第二十一章 全胜
远在北京的霍摇山可不知道他的娘亲在应天府受了娘家的冷遇,此时他正在一片青黄莽莽的大草原,远处有一朵朵蘑菇般盛开的帐篷,大片大片的白羊像是巨大的白云团在青黄的草地上浮动,正拨开惺忪的泥土寻那初春刚钻出的嫩芽儿。
披发左衽的牧民骑在瘦马上,正笑脸盈盈地信步漫走,他们是从遥远的塞北仓皇逃离汗廷南下的弃民,穿过沙漠,跋涉戈壁,吃了数不尽的苦头,起初他们裹挟了大约有两万帐的人民,一路南来,倒下了无数伙伴,最终活着见到长城的不足万帐。
鞑子原本占据中原,假帝作伪,风光嚣张无二,然而太祖在应天誓师北伐,将鞑子赶出长城,他们的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等到丰饶富庶的辽东也被国朝收复,九边的精兵时不时便出关口去草原上杀人放火,袭扰一番,鞑子的汗廷便迁去漠北,当今皇帝几次远征,汗廷几度兴废,鞑子内外交困之下,反而内斗激烈更甚于往常。
今年大雪,便是帝国最最南边的广州府都见了雪,地处漠北塞外的鞑子更是遭受了百年难遇的白灾,牛羊成群成群冻死,草料不足,连生活取暖的粪球也不够。故此,汗廷上层的权力斗争也就更加激烈,这一支南下附边的部落,便是十来个受了汗廷诘难的小部落,抱团南下的。实在是鞑子内部生存资源紧张,必须掠夺弱小,这些偏安的小部落自然成了舍弃的对象。
不过虽然这些小部落彼此分散,利益也不统一,但他们还是在强有力的人物带领下,牺牲无数,来到了长城边的坝上草原。这儿虽然也是料峭春寒,但相对于滴水成冰的漠北,简直是温暖如春了,青嫩嫩的草迅速让牛羊肥壮起来。
能把这些如同散兵游勇的牧民捏成一股绳,并且远遁千里南下的领头人物,自然不是简单的,这人便是守卫汗廷的怯薛军那颜,官职可以参照国朝这边的御林军千户官兼任应天知府,叫做忽格尔忽,在鞑子那边民政、兵事是合一的,所以他既管兵又管民,只可惜这么厉害的人物,因上层斗争激烈而不得不裹挟部众逃离。
皇帝的御驾北移到坝上草原,接受忽格尔忽及各部落头人们的参拜,他们自然不可能去北京参拜皇帝,只能暂且安排在坝上,而皇帝则带着御林军、各路到达北京接受检阅的边军、四皇子的河间六卫,去坝上草原。
对待这些人,皇帝本人也十分头疼,从那些部落里找一些好骑手分散打入边军,提升军队战斗力,这自然是好的,可这近万帐的部族,却是不好安排。长城边是有丰饶的草原的,可是汉朝接纳南匈奴反而使其壮大威胁自己的前车之鉴,不得不引以为戒,皇帝可不想这片草原再养肥了这帮鞑子,他宁肯让草原空置,也绝不能允许有组织的部落在上面生活、壮大。
花开两只,各表一枝。
眼下,皇帝还得头痛另一件事,他早就在北京接见过孤身而来的忽格尔忽,正听着对方称臣奉表的条件呢,没想到被他特地叫来见见场面的老四,见不得这鞑子高官的嘴脸,提出要用他的河间六卫与忽格尔忽麾下的怯薛军重骑斗斗法,在鞑子最最引以为傲的弓马上一较高下。
今日,便是霍摇山亲自压阵,居中指挥。他坐在大阵的中心,抬起头眯着眼,草原上的阳光刺眼,不远处搭起的高台上,皇帝、四皇子及随驾的众臣皆在,他爹则与边军众将官坐在一起,忽格尔忽也陪坐皇帝下首,这次战斗他没有亲自指挥,而是派了女真奴隶出身的心腹,一个剃光额头、扎满辫发的恶汉,名字叫做满打。
皇帝端坐高台,因为兵种的原因,不可能让比试的双方在兵力上持平,步兵在平原上对阵骑兵,已经是大大的下风了,而且忽格尔忽现如今还拥有的怯薛军也不过区区六百骑,很是珍贵。重骑兵向来贵重,以中原王朝的财力也才养得起几万骑兵,何况是内外交困的汗廷,轻骑兵他们有的是,但整盔带甲的重骑,太昂贵了,整个汗廷养的怯薛军也不过三千余罢了。
皇甫父子也坐在将官那一排里观战,皇甫飞扬眼见得河间六卫歪歪扭扭摆了个不成样子的车阵,不由得笑道:“爹,孩儿不懂。”
皇甫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扬儿,有什么不懂”
皇甫飞扬笑道:“这台下的车阵,讲武堂的兵书也指点过,这是弱势步兵在平原上遭遇强势骑兵,最简单最坚固的阵法了,不过兵书上也说过,这种车阵必须要把这乌龟壳造得越严实越好,甚至要用铁链把大车首尾相连的锁紧,不仅防御敌人,也绝了己方兵士怯战思退之心,何以台下的阵法摆得歪歪扭扭,甚至故意空出了不少的间隙,孩儿不懂。”
皇甫忠笑呵呵道:“这得问问霍大人,或许是锦衣侯霍家独门的兵法秘诀呢,霍大人,你怎么看哦,听说小公子还没念讲武堂呢,也许还不知道这法子已经被古今兵家钻研透了,说不准以为自己想出了什么以步克骑的好兵法,自个儿沾沾自喜呢。可惜了,陛下和四皇子如此信任,如果辜负圣意,在外人面前失了朝廷的颜面,那就不好了。”
霍百炼面色铁青,但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自己就是行伍之人,打过不知多少恶仗,尤其喜欢亲自率领骑兵冲阵,眼下霍摇山指挥的人马虽然过千,又据守以待,而敌人不过区区六百骑。但在这一排观战的将官眼中,那千人的军队弱小,人数较少的骑兵反而强大,实在是久闻怯薛军的厉害。
台下这些人的说话声,自然传到不远处的皇帝耳朵里,他冷冷地下令道:“此战若败,霍摇山难辞其咎,朕念他年幼无知,不多责罚,便褫夺其考入讲武堂的资格。”
这一句话出,满堂惊愕,霍摇山是谁,这可是锦衣侯霍家的子孙,而锦衣侯霍家三代从军,满门男儿皆是勇将,夺去了霍摇山考取讲武堂的资格,无异于将其发配徒流,永无出人头地之日。
四皇子愣了愣,他可不愿意连累霍摇山,争辩道:“父皇,这是儿臣自己要挑战的,摇山他不知情,不知者不罪。”
“可他应你之邀,全权处置河间六卫的兵事!”皇帝沉声道,“此子若是真有本事,此次比试,必然脱颖而出,朕也不会吝惜赏赐。若是败了,说明他自高自大,并无自知之明,这样的人即便再有才华,出将入阵,终究会害了大军,不如早早斥退。”
“可……”
“无须多言,你在河间胡闹,我由得你去,可你既然拿军国大事作赌,必然要学会承受失败的苦果,这一次若败了,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作陪的众臣一听,纷纷喜在心里,虽然只是不痛不痒的罚了一年俸禄,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四皇子受罚,便是失宠的先兆,太子的东宫之位愈发巩固了。可惜太子在应天监国,现下不在这里,不然在皇
第二十二章 请兵出西关
步兵全歼骑兵的戏码并未上演。
不是霍摇山失败了,即便不能全歼,但敌人的骑兵不成阵型,战马受到惊吓四散乱跑,骑兵是厉害,可是不能集结起来发起攻势的骑兵,还不如步兵好用呢。
高台上扬起了白旗,那是事先议定好的停战信号,忽格尔忽请求皇帝同意以后举起的旗子,虽然恼恨这些骑兵愧对大蒙古国无敌铁骑的殊荣,但他还是不能眼看着这支怯薛军被消灭殆尽,这是他现在手中掌握的最大底牌,不肯轻易消耗。
霍摇山手一招,号角长鸣,冲出阵外不远正准备好好屠戮一番鞑子骑兵的众军在军官的控制下迅速归于建制,很快便依据营属之分,在绿茵草原上矗立着几座刀削斧凿的方针。
自有太监接引霍摇山走上观战台,那些整肃的御林军虽然目不斜视,但霍摇山走过时,还是看得出他们的脸上又是羡慕又是惊愕,羡慕对方年纪轻轻就要去接受陛下的赏赐,惊愕的是,虽早就听闻指挥这些兵将的是个年轻人,不料竟这般年轻,红唇白瑕,明眸皓齿,分明还是个雏少年。
霍摇山登上长梯往上走,他的左边坐满了文臣,右边坐满了武将,文臣们表现淡然,武将们啧啧称奇,皇甫飞扬怒目而视,皇甫忠阴沉不定,他远远看见他爹坐在角落冲他打招呼,霍摇山对霍百炼点点头,便跟着太监往上走。
有人依旧愕然,不敢相信这么个年轻人指挥了一场堪称疯狂的作战,确实是疯狂,讲武堂的兵书,古今兵家的微言大义,竟是对这年轻人仿佛免疫了似的。有人在喃喃自语:看来讲武堂的兵书,也该改改了。
霍摇山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经打定主意,事后要陈奏皇帝,把讲武堂的兵书改写,仅仅是因为一个此前微不足道的年轻人一次规模不大的比试,他只是一路跟着太监往上走,心里打腹稿,筹措见皇帝该如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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