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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的逆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彼得二世

    果不其然,马蹄翻飞轻轻越过眼前的高地,那棵小树下,便有一匹红红胭脂马,正养着脖子啃食那嫩绿的树叶,霍摇山下了马,波斯种立时便欢跃上去,与那红枣马依偎在一起,你挨着我,我挨着你。

    霍摇山无可奈何摇摇头,苦笑着上前,那树冠下正有一袭红装,在这蒙蒙细雨淡雾飘飘的绿色原野,格外醒目张扬,那火红的少女自然是范颗颗,正倚靠着树干有一拨儿没一拨儿地玩着自己的碎发。

    范颗颗头也不抬,声声骂道:“我原先说错了,人不是好人,马也非好马,可怜我的小红枣,被你那马儿拐去,吃不香睡不着,我才不得不隔半月带它来大营附近,好叫她见一见你那臭马,治一治相思病。”

    霍摇山抚嬉笑道:“这不正说明我与范姐姐有缘分吗近来范家的生意可做得火红,我眼见着范家的铺子开遍了中原,这下子该阔绰许多了吧,可否再借一笔银子,给那些可怜的士兵们碗筷里多加块肉。”

    范颗颗闻言柳眉一竖,啐道:“呸,真当我家银子多得没处花啊不劳你费心,今年老斗叔准备出塞做笔大买卖,本钱都投进六七十万两了,你想借也没有,何况有借有还,你若真想借,得先把欠下的银子还回来。”

    霍摇山立时闭了嘴,再不提银子的事儿,他是实在想不出主意还钱,四皇子近些年囊中羞涩也还不出,唯一的法子便只有一个字,拖。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老斗叔要出塞,那范姐姐照例也要跟着去学一学的,哎呀呀,塞外风沙刮人脸,我回去就请四皇子把宫里赐下的珍珠粉、海泥膏送一份过去,范姐姐务必多多保养才是。”

    范颗




第十六章 白马津
    君令一下,大军开拔,浩浩汤汤的军势仿佛汇作一条滔滔大河,灌入那春雪初融、河水暴涨的黄河堤岸,霍摇山与河间王两骑并列在河堤边的小山头上,静观这支严整的军队渡过白马津,虽然从成军以来没有上过战场一次,但强军之姿已然初见真容。

    说起来,这支军队中不少的兵士亦是来源于这九边塞外的精兵,军官更是在霍摇山办下的随营学堂中历练了许久,这一次北上,河间王与霍摇山想看一看成效,因此军队行进皆是模拟身处敌域的战备状态,眼下这番过黄河更是考教,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名臣武将被人半渡而击,落得个没下场。

    “不错,摇山,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次去北京,我可就等着你给孤王露脸了。”

    河间王摩挲着下巴新长的青茬,一双眼睛不住逡巡黄河上下,军队严整有序,对面已经过河的部分营伍已经在指挥使的指挥下摆下了半环形的却月阵,车垒整备,长枪压阵,兼之火铳、大炮,营内辅以骑兵甲胄鲜明,跃跃欲试仿佛随时准备出击。

    河间六卫显然已经可以宣告成军了,河间王可不是不通武事的太平王爷,年岁比霍摇山大了不过五六岁的他,看着是个年轻小子,当然实际上也确实是个年轻小子,但他已经随父两次赴关外大漠与鞑子打仗了!他虽然不亲自指挥,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皇帝陛下亲自指点,那些从直隶山东奔赴而来的所谓“难得精锐”的兵勇营伍身上,他是没见过有眼下河间六卫渡河展现出的纪律严整。

    霍摇山只是谦虚的笑笑,前世他本业并非行伍带兵之人,但他偏偏学的正是此道,本人亦有兴趣,说起来河间六卫其实有一丝丝的近代军队影子了,当然只有一丝丝,但仅此也就足够了,说起来古代军队真要说强军,有是有,但少得可怜,绝大多数时候其实大家都在比烂而已,足兵、足粮、足械,辅以三日一操,就已经能练得不错了,即便这样的条件很多时候也满足不了,河间六卫能成事,还是靠河间王不遗余力的财力扶持。

    当然,能在如此短短时间内便练出严整之军,霍摇山还是讨了巧的。说起来也不足为奇,中原这里的精兵一贯认知中素来是要从乡间朴实农家子弟中挑选,到了戚爷爷练兵时,甚至发展到了“在城里住过的不要”的境地,霍摇山耍了个心机,他招来的兵士多来自黄河两岸的纤夫。

    那年冬天他随师父铁河来河南赴任,黄河封冻,两岸的纤夫日子很苦,他看在眼里,当河间王委以重任的时候,要扩张河间六卫招揽兵员,他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些纤夫,立马把河间城内的招兵幡子撤了。

    不是霍摇山看他们可怜,想要给他们一口饭吃,而是因为纤夫这门职业的特殊性,这些身强力壮的苦汉子天生就是顶好的兵源,吃得了苦,拉纤锻炼出的纪律服从性更是让他们只需要粗练一番便有模有样,尤其是这些人全是卖力气的穷破落,乡间招募来的小农好歹家里有几亩薄田,这些人则全然没有半分家业,讨不了老婆的光棍汉一抓一大把,绝望的现实更逼得他们比普通人更加凶悍,敢豁出命搏一把的大有人在,何况河间王对待他们可比漕船老板大方多了,饷银很足。

    河间王马鞭一指,又对下首站着的一个小老头炫耀道:“范大掌柜的,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依你来看,这些士卒怎么样”

    范老斗把脖子缩在棉衣里,招来一个伙计,从怀里摸出一沓小账本,又取来一支朱砂笔,在小账本上划去数道,给伙计看了看,说道:“记住红笔朱砂划去的几样,把东西从商队里拉出来,献给河间王殿下。”

    “客气,客气了。”河间王笑了笑,一甩缰绳,便跃下山坡。虽然范家生意做得很大,朝里朝外不少人,还与锦衣侯霍家结了姻亲,但到底是做生意的,在河间王这等皇子皇孙眼中,打个秋风实在是应有的本分,谁也不会怪罪。

    霍摇山也没觉得奇怪,反正欠了几百万两银子的是河间王,他半分无所谓,遥远看到远处范家的商队里,牵出了几辆大车、许



第十七章 北京陛见
    如果说长安是塞外边军在关中的大后方,那么北京便可称得上是整个北中国的大后方,这里是国朝北疆最核心的所在,从北京往北两三百里开外,长城烽火台已然遥遥在望,往南便是无遮无拦的直隶大平原,往西过太行穿山西就是关中,往东是不足百里就是天津,天津一去,往南便是齐鲁、苏浙,扬州、无锡、临安,一座座闻名天下的繁荣城市,帝国的都城应天便在那长江之滨。当年皇帝豪赌般从天津登船跨海远征应天,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概而这座城的地位之高,仅此于应天府,皇帝新近招揽的白番大匠安得臣替朝廷仿制西洋火炮成功后,皇帝甚至等不及安得臣在应天督造铸炮厂,而是把他带来了北京,让他在北京先行筹备一座铸炮厂,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座城市对国朝重中之重,白番舰队远在海外,可是鞑子的马刀始终戳在皇帝和朝廷的腹心。

    当年,这座城市送走了还是镇守边疆的藩王,今日,它又迎来了曾经的主人,只是那蛟龙蟒服换作了盘龙五爪。御队是从陆路远来,皇帝并没有坐船,或许是再没有当年豁出一切征服波涛大海的雄心,或许只是单纯想要看一看他统治的天下。

    “臣北京留守铁山,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铁山,多年不见,头发全都白了,可曾想朕别跪着了,起来吧。”

    皇帝笑着越过满地俯首的人群,脚下不远处跪着一个干巴巴的瘦老头,这人便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一等一的高官,北京留守铁山,同时也是霍摇山的便宜师父铁河的生父。

    铁山麻溜儿地站起,微微鞠着腰,灿烂逢迎地笑着:“臣想着陛下,一直想,去年还是回应天陛见,陛下怜惜老臣年迈,不允南下,臣是又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陛下到底是想着老臣的,难过的是不能早日见到陛下。”

    “你还是老样子,狡猾得紧。”皇帝哈哈一笑,吩咐道:“今晚下榻朕以前的王府,不过我要进你的留守府看一看,看看朕每年给九边拨的银子,你到底给贪了多少。”

    说罢,皇帝不等听铁山的“自辩”,大笑着往里走去,众臣监宦侍卫忙随后跟上,留守府当然是如同水洗般干净,古董花瓶摆设,但凡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没一样是值钱的,能稳稳当当坐了三朝官儿的铁山,怎么会连这点儿小心也没有呢,值钱的物件从来就不曾摆出来过,全在秘密库房里窖藏着。

    说起铁山,其故事也是离奇古怪得很,他在太祖晚年时便是直隶督查御使,常年驻守北京,其真正的职责便是在北京监督当时还是北王的皇帝,后来太祖的孙子宣文帝登基大宝,重用文臣,铁山被委以重任,北王被召去应天给太祖守孝的那两年,北京城内外大小事几乎全由铁山做主,宣文帝也是仰赖他在北京去除北王的党羽,为他下一步削藩打好基础。

    可惜北王装疯卖傻得以被放回封地,一桌鸿门宴,七八十个刀斧手,就叫铁山痛哭流涕拜倒在他的脚下,不仅把北王府卫队拱手相交,更是帮着北王伪造印信,骗去了长城口边军的兵权,虽然为人有些不齿,但真论起来,对皇帝是有大功的,而且铁山的本事并不差,有几分古之萧何的手腕,筹措调配粮饷颇有一套,这也是皇帝把他留在北京的原因。

    当然了,皇帝是万万不敢托付军国大事的,铁山虽然贵为北京留守,朝廷一等一的高官,但他在北京只负责粮饷,其他一应兵事全然不能插手,问也不敢问,说是留守,但被限制得厉害,不过在这北京城他还是说一不二的。

    皇帝走进大堂,随意看了看,刚想抬脚离开去溪亭用茶,与铁山聊一聊北边的事儿,这些年他年老力弱,久未来北京,到底是疏远了。可刚有动作,忽然脚步一顿,凝视那墙上挂着的一幅字,踱步疾走,在那字帖前仔细打量,一招手,说道:“把变大镜拿来。



第十八章 见面
    营垒早已置下,就设在离开北京不远的西山脚下,此处原本便是当年还是北王的皇帝养练私兵的所在,北王南下做了皇帝,当年精心营建的连寨废置一空,好在北京留守铁山收到旨意,皇帝要效仿古人曹阿瞒铜雀台演武,北京周边的边塞都要派一支军队来京城接受皇帝检阅,为此铁山便把北京周边大大小小、老老旧旧的兵寨整理出来,总算是蒙混过去。

    西山这边的连寨便是四皇子所属的河间六卫营地,附近尚且有些茅屋,屋前有几亩薄田,冬苗在田里摇曳,可是杂草丛生,屋里的百姓也不见踪影,想必是留守府为了不让这些愚夫愚妇影响驻兵,提前迁走了吧。

    或许是因为此处是当年皇帝潜龙在渊时的练兵地,有着不小的喻义,边塞先后来的几支兵都不肯驻扎此地,随皇帝北上的御林亲军又住进了北京城,北京附近可用作大军修整的营垒又多有主,于是四皇子当仁不让便做主把河间六卫放在西山连寨。

    四皇子这一举动有些鲁莽了,西山连寨的内涵着实不小,随皇帝北上的心腹大臣里,有许许多多是坚持长幼嫡庶的,向来站在太子一边,为此愈发皱着眉头,对四皇子警惕万分,莫不要重蹈当年覆辙,再来一次靖难天倾。

    安营扎寨的事由霍摇山负责主持,四皇子一到北京便被皇帝派了太监叫走了,四皇子赏了一些银子给太监,那太监透露丁点儿的内廷消息,霍摇山依稀听了个囫囵,大约是北边有一支鞑子附边,领头的是个万户那颜,在鞑子汗廷的官儿做得不小,皇帝让四皇子陪他去接受附边鞑子高官的朝拜。

    四皇子高高兴兴走了,剩下的事自然全由霍摇山来做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把事情吩咐下去,自有那些营指挥使去做事,本来便是有例可循的规章操典。天家不差饿兵,留守府送来不少的活猪蔬菜,尽数下锅炖了,西山左近十里飘香。

    霍摇山正舀起勺子准备尝尝这军饭的滋味,忽然有人来报,他亲爹霍百炼在营外三十里的亭子备下了薄酒,请他去赴宴。

    霍摇山闻言一怔,先是惊讶他老爹居然也来了北京,然后转念一想,皇帝御驾幸北京,九边大大小小的武官多有奉诏觐见,御前陈情兵事,霍百炼如今暂代长安参将一职,自然要来了。

    只是不知霍百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子要见儿子,登堂入室直面即可,何须备酒相邀这等子俗礼,不过他也不担心对方是以他父亲的名义诈他去赴鸿门宴,赚他项上人头的戏码,虽然他听说了他的仇家皇甫父子——就是死去的皇甫飞升的父亲皇甫忠和弟弟皇甫飞扬——已经随驾到了北京,霍家的顶梁柱、霍摇山的叔叔霍成钢在西南剿土司久旷不下,惹得皇帝好几次在众臣面前龙颜大怒,现今霍家的恩宠已不像昔日那样盛隆,皇甫忠未免不起为子报仇的心思,但霍摇山至少不会担心皇甫忠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把他骗去杀了,做人做官就没有这样蠢的。

    但为了避免“山贼土匪”的意外,霍摇山还是带上了十几骑,等到了三十里外,远远望去路边立着一座简陋的茅草亭子,那是附近乡人合力建起避雨用的,那亭子下站着一个莽莽的汉子,正是他老爹霍百炼。

    父子两人已经小两年不见面了,彼此的变化更多,霍百炼还好些,不过是胡子又多了、又白了,霍摇山却是大变样了,高高瘦瘦挺拔着,带兵练出的一手骑术虽然比不得冲阵的铁骑,可至少已经非昔日吴下阿蒙了。

    两人相逢,随侍的骑兵卫队尽数散去,远远地在四周警立。

    霍百炼仔细打量了儿子,点点头说道:“不错。”

    霍摇山给了霍百炼一个大大的熊抱,开心地说道:“爹要见我,干嘛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又是摆酒,又是邀约,若非皇帝陛下也在京城,我险些都以为是皇甫父子设局要杀我报仇了。对了,娘呢,她还在长安老家吗”

    “你外公病重,你娘南下应天省亲去了,怎么她没顺道去河间看看你”

    霍摇山摇摇头。

    “她倒是狠得下心,我原以为不过是说说硬话的,看来是不想打扰你,难得自己的孩儿在



第十九章 斗法
    父子俩正说着话,远处忽然飘起阵阵黄尘,那尘土飞扬飘得极快,显然是有不少人策马而来。

    对面而来的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四皇子,他远远便看见了霍摇山在官道边的小亭子,在马上挥舞着手打招呼,吁的一声,勒紧马缰绳,便稳稳当当停在霍摇山面前。

    四皇子看了看亭子里另外站着的中年人,再看看附近站着不少穿着绣了锦衣侯府字样甲衣的侍卫,当即下马拱手拜道:“想必这位便是摇山的父亲,长安镇参将霍大人吧,小王见礼了。”

    霍百炼可不敢受这一礼,忙侧开身子,又双手扶起四皇子,谦道:“殿下折煞我了,这里没有什么霍大人,只有一个戴罪老匹夫。”

    四皇子直起身子,又忙去扶弯着腰的霍百炼,正想开口说话,忽然背后喝一声彩,只听得那人叫道:“好一个戴罪老匹夫,此诚自知之明也,吾儿飞扬,好好学着点,做人就该有自知之明!”

    又听得一个年轻人在旁边附和道:“儿子知道,可惜此地不仅有一个戴罪老匹夫,还有一个奸恶小毛贼,可惜此人脸厚心黑,不仅安然无恙,还受到贵人赏识,眼见着要进了陛下的眼里,可恨可恶。”

    “哼,终有一天叫他现了形!”那中年人冷冷一声,便甩身下马,旁边那个与他容貌酷肖几分的年轻人也跟着下了马,两人依次走上前来。

    霍摇山抬眼看去,只见那中年人头戴簪缨兜鍪,身被飞鱼红氅,腿缠金叶甲裙,两肩各扛着虎头咆哮形状的肩铠,身后披着猩红披风,乍一眼看去,光天化日之下沐浴在日光里,竟是金光灿灿,耀眼分明,鲜艳亮丽,好似要去登台唱戏一般。

    再扭头去看那身后跟着的年轻人,霍摇山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老熟人了,那个枉死鬼皇甫飞升的弟弟皇甫飞扬,再看中年人的作派,方才那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虽是第一次见面,便是没有人介绍,他如何猜不出这是皇甫飞扬的亲爹,御林军总管皇甫忠

    四皇子是知道霍摇山许多过往的,自然听得出皇甫父子方才话中隐含的意思,皇甫忠当年是靠着背叛宣文帝,打开城门迎接城外的北王大军,这才得以继续做这御林军总管的位子,四皇子素来鄙夷其为人,又因为皇甫忠在应天皇城当差,与太子亲近得多,四皇子自然不会任其胡言乱语,当即挺身而出为心腹肱骨霍摇山说话了。

    四皇子说道:“皇甫大人方才在说些什么,孤怎么听不懂,眼下这亭子里就我们几个人,你不会是在影射孤什么吧”

    皇甫忠做人圆滑,立刻笑呵呵道:“殿下说笑了,臣平日最爱唱戏,刚刚不过是兴致来了,拉着臣的儿子唱一段罢了。”

    四皇子不肯轻饶了他,追问道:“是唱的哪一段戏,改日孤叫个戏班子,请皇甫大人过来品鉴一番。”

    皇甫忠则继续呵呵乐道:“是臣闲暇无聊时自个儿编的,殿下莫寻臣开心了。唉,霍大人也在啊,此地不远便是河间六卫的营地,霍大人是来拜访殿下的吗这正巧了,大家在这里遇到。”

    霍摇山与霍百炼对视一眼,暗骂好一个奸滑小人,这皇甫忠在皇城当差久了,看着像个魁梧的将军,不想做人竟似个搬弄是非的阉宦。他故意说霍百炼来拜访四皇子,明摆着就在隐喻霍百炼与四皇子的关系不一般,本来他的儿子替四皇子练兵,已经叫朝野内外侧目了,若坐实了这句话,再叫他把今日的事肆意传扬出去,等皇帝听到了,就恐怕便成了霍家要鼎力支持四皇子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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