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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河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温泉浴

    开业那天,不挂招牌,不悬汽球,不竖彩棚,不张灯结彩,秘不发贴,不晏请宾朋,只邀请裕华公司的合作商“来凑凑热闹”。但不知是何方走漏消息,李氏集团在省城的总经理来了(偿还了车祸时二人欠集团的医药费,小李子即辞去省区总代理人之职,专心投寄演艺事业,小有名气后,反哺集团,成为形象大使,及代言人)。小李子的经纪人带着造型师来了,公司总裁的助理来了(香港裕华公司挂靠在集团名下,虽然业务往来频繁,却不是总公司与分公司的直属关系),省长的夫人携公子来了,市委书记的夫人,生活秘书来了,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到了,地方政要派属下,当地乡绅自露脸,商界头面亲来,文化名流到场,开发区,乡委,村委首脑莅临,部门机构派干将,县直单位派代表,纷纷登门祝贺,花蓝摆成长龙,烟花响彻云霄,门前车水马龙,厅堂磨肩接踵,宁静的庭院一时间,喧闹如街道。

    尤其是合作商皆造势,大老板呼小老板,新朋引旧友,坐贾携行商,豪华轿车接踵而至,厂长领心腹坐厂车,经理带白领坐专车,他们邀请的鼓乐队,曲艺班,歌舞团坐包车,车辆纷至沓来,他们兴师动众,敲锣打鼓,隆重庆祝,唱歌跳舞,助兴助威,送匾送画,添光加彩。吉日里,“霁岚轩”人头攒动,人声沸腾,人气爆棚,热闹若市,轰动空前。

    造型师给袁秋华梳公主妆,眉心点朱砂痣,眉梢绘梅花瓣,眼角贴金箔,耳鬓描彩虹,打开带来的衣服箱,将她扮靓,翻检携带的珠宝匣,把她饰贵。她穿粉红锦缎旗袍,着天蓝毛茸昵大衣,披雪白云貂围脖,蹬乳白高跟鞋,戴钻戒,套金手镯,佩“猫眼”南非钻石吊坠铂金项圈,打扮得雍容华贵,端庄大方。她发髻高盘,凤钗斜插,头翠贴鬓,水滴状“鸽血红”巴西碧玺耳环垂左右,甫一出现,即震撼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裕华公司的注册地在香港,小李子是法人代表,即董事长,公司总裁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究竟是何方神圣,袁秋华无缘得见,因为感情牵扯,小李子顾及她的感受,凡是指示都由他亲口传导,沟通释惑,消弥抵触情绪,有大动作也是亲自出马,督促检查,助阵完善,属于单线联系。但袁秋华从总裁幕后遥控,大局把关,拾遗补漏,做生意的手笔,便能够看出,不仅头脑精明,行事冷静,睿智剔透,且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其道行,见识,品位,学养,皆在小李子和自己之上。

    是日,袁秋华身为裕华公司在县城的总代理,作为“瑞徕”茶餐厅的东道主,她出面主持接待,微笑如仪,双手合腰,身稍微一躬,行万福礼,致欢迎词:欢迎诸位光临,感谢各位捧场。鄙人浅薄,妄自营业,贻误之处,望前辈不吝赐教。陋室污眼,幸喜院内空气新清,各位贤达尽可随意逛逛,边吸氧,边指导,鄙人洗耳恭听,必改善之,盼奇谋良策成全之心,有如大旱之盼甘霖,落难之盼贵人!众师之举,必时刻铭记,不敢忘恩,尽力而为,报答一二!

    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回礼,复答谢辞:高手会隐身术,民间藏龙卧虎呵,袁女士秀外慧中,为人谦恭有礼,做事文明文雅,不愧是才女兼美女。(同感的,鼓掌啊!)三分外貌,添七分内才,魅力则是十分了,恰合古人之谓,腹有诗书气自华,雍容华贵是淑嫒,本县范围内,您若逊居第二,没人敢诩第一!(同意的,掌声响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吾等名存实汰,若再好为人师,岂不贻笑大方!(本人不才,献丑了,说得好呢,要鼓掌,说得不妥呢,也要鼓掌,给个台阶下嘛!)

    耍笑逗乐,亦幽默风趣,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袁秋华风姿绰约,气宇轩昂




餐厅经理
    袁秋华恭请谢清源全权掌管,就任餐厅经理之职,还拜托他妻子帮工,老两口一人一份工资,包吃包住包工作装,就连洗发水,洗手液,毛巾,纸巾,牙膏,牙刷都包,夫妻俩挣下的钱便存留不用。

    自然有谢清源镇守,财大气粗也惹不起有权有势,没人敢骄横不恭,无事生非添烦难,况且他出身名门世家,学识谈吐,言行举止,气宇气度,待人作派,从精神到气质都异于凡夫俗子,原本拒寻常人在千里之外,结交来往的都是中层成功人士,上流风云人物。再加上他识文懂墨,书画造诣颇深,尤其工笔画,比写意画更具留白神韵,行笔便捷轻盈,风神潇洒超然,画面秀美干净,清幽淡远,有大家气魄。他不但手勤,脑也勤,爱琢磨,随着年岁与阅历的增长,其境界越来越淡定从容,技艺也越来越浑润厚朴,名气也越来越大,书画也越来越值钱,人也越来越金贵,越来越珍惜自己的声誉。

    世间万物,相伴相生,有正就有反,有真就有假,有厨神就有食神,有书画家就有装裱师,有造假者就有鉴赏家。不管是珠宝玉器的买卖,还是古玩字画的交易,从来不缺造假,仿制,冒充,混淆等行为,想用赝品从中牟取暴利的人。家藏名人字画,文人墨宝的破落子弟要卖出,附庸风雅的暴发户要买进,买卖双方怕上当吃亏,便请收藏家,鉴赏家鉴别真伪。因为谢清源的身世,学识,名气,城里老板购买古人字画时,大都请他过一眼,他怕丢声望,鉴赏仔细,甄别认真,识破不少赝品。事经传播,名声大振,威望渐高,遂成书画鉴赏界头一号人物。

    谢清源有名气,有积赀,不差钱财,有靠山,有势力,不缺机遇,若不是袁秋华对他施恩在前,备厚礼上门相求,客气复诚恳,做生意精明又本分,他还是两孩子的干爷爷,不好拒绝,只有勉强答应,否则就是送座金山,也休想他出山。

    谢清源人情练



打架
    谢汉嗜好打牌,将打牌当主业,将打工当副业。最初,他邀约狐朋狗友来家里打,无论白天黑夜,只要上了牌桌,就打得昏天黑地,不吃不喝掏钱赌博,不休不眠一心赌钱,不管有事没事,只要人数凑足,就地拼桌,热得汗流浃背也要搏,冷得浑身哆嗦也要战,几天几夜不下桌。

    他不去店里帮忙,还时不时吆喝袁秋华回家来,专门伺候他们,饿了,饭菜送到手,渴了,茶水,饮料端到桌角,口寡了,糕点,水果摆到身边。赢了,他就出去大吃大喝,输了,他就到店里拿营业款,回去继续战斗。

    白天不去做工挣钱,整天打牌荒废时间,原本让袁秋华厌烦,还要她免费服务,更讨她嫌弃,尤其晚上,吵嚷得袁秋华睡不了觉,可怜她还要像地主老财家的长工一样,半夜钟响即起,下死力气挣钱养家呢。她暗中劝止谢汉不成,吵几场架也不成,干脆发脾气,就冷着面孔掀了他的牌桌。

    牌友识趣,转移场地,再也不登家门了。谢汉闲得无聊,牌瘾犯了,手痒,心更痒,却找不到人打。他认为妻子不给他面子,是妻子让他成了孤家寡人,就消极怠工,能不干的活,躲避不干,必须做的事,也拖延不做,火烧眉毛了,还要磨磨蹭蹭,不仅家里的活,就连做工也不例外。

    后来,谢汉想打牌,就去外面麻将馆,打五角一番的小牌,跟老头凑合,跟老太将就。打一天,输赢只在百元之内,他又嫌不刺激,提不起精神来,越打越没劲,没意思透了。慢慢地就对麻将馆不感兴趣了。有段时间,整天呆滞在家,追言情电视剧,看后宫嫔妃争风吃醋,看宫女争宠受辱,看皇子争权夺利。

    谢汉满嘴跑火车,好像天底下没他不认识的人,世界上没他办不了的事,充好汉揽下事,他自己却又办不到,央求袁秋华出面解决,办成了是他的功劳,若是办不成,就是袁秋华的过错,跟她吵架打闹,让她烦不胜烦。

    谢汉总是到处吹嘘说他赚了多少钱,可袁秋华从来没有从他手上拿到钱,相反,倒是他理直气壮地找妻子讨要,每次还嫌给得少,像儿子的零花钱似的,且隔三差五的请客,就带一帮人到店里白吃白喝。场面上,要维护男人的脸面,营造夫唱妇随的假象。谢汉自称老板,爱好摆阔请客,喜欢炫耀做东,袁秋华这个老板娘,就须要热情接待,服务周到,爽口表态免单。

    私底下算家底,只有袁秋华最清楚,结婚这么多年,他没有做成一件大事,也没有挣到什么大钱。乡民在外,挣了大钱,做的头一件大事,就是回老家建新房,或在城里买商品房。谢汉挣不到建新房的钱,无能倒也罢了,守不住旧房,懦弱倒也罢了,当袁秋华实施“以旧房换屋基”的计划,宁愿自掏腰包建房,也要证明家里有大钱,一家人能挣钱,不会被人瞧不起之时,偏偏是谢汉漠视她,搞破坏活动,配合外人来个釜底抽薪,彻底毁掉计划,让她落马丢脸,让她落空丢人。谢汉这般糊里糊涂,蠢笨到不可救药,袁秋华早已习惯了凡事靠自己,也不再对他抱什么希望,也不真计较他给不给家里钱,预备把他当废物养到老而已,因为根本就没信过他能挣大钱,只要不麻烦自己替他付账就行,只要闯了祸不要自己帮他擦屁股就行。

    现在,谢汉不出去打牌,就窝在家看足球赛,不时发出一声欢呼。

    袁秋华要早睡早起,被吵醒,就起床,进客厅,反对他看电视,说:音量大得吵死人,你耳朵出毛病了,听不见吗

    谢汉把手中的电视摇控器,往袁秋华脚下一摔。他双脚蹦跳,吼叫起来:牌不让我打,已经让你害得没脸出门,电视又不让我看,到底你想干什么忍耐是有限度的,莫以为我好欺负!

    摇控器噼噼啪啪碎在袁秋华脚下,再看谢汉暴跳如雷的恶劣态度,她终于火山喷发,随即扑面而去,伸手一抓,谢汉脸上,随即出现五道抓痕。

    她说:我累得连梦都做不动了,都像你这样混,吃个屁

    谢汉摸着脸上的伤,抬脚将袁秋华踢倒在地。

    他嚷嚷:日图不到三餐,夜图不到一宿,不如出家当和尚,要你这种老婆扒卵!

    袁秋华就地几个翻滚,滚到谢汉的脚下,伸手抱住他的双脚,往前再使劲一滚,把他掀起,仰面摔倒在地,然后她再腾身一跃,把他压制在身下。

    &



牌搭档
    肖琳喜欢打牌,喜欢到买自动麻将机,提供免费茶点,张罗约人的地步。

    当今社会竟争激烈,生活压力大,但凡努力上进的人都为家计忙碌,只想在牌桌上打发时间的闲人,懒人,毕竟有限。遇到三缺一的时候,肖琳便邀请谢汉凑数,救场的次数多了,他就是固定的牌搭档了。

    谢汉去发廊将头发,由三分头改成板寸,短短的发茬,遮掩不住青青的头皮,乍看似释放不久的劳改犯。人矮身短手短腿短,发短脸窄脖子短,越发显得又瘦又矬,尖嘴尖耳,小头小脸小身子,更像只猴。他身子矮小,原本就是生理缺陷,属于二等残废,长相,身态,又形似猴类,因为孙悟空当过弼马温,乡人便借谐音,给他取了粗俗的戏称“谢避”,或“瘟汉”。粗听起来像开玩笑,无关歧视和轻蔑,但玩笑也含三分真,把真名谢汉撇开,将谐音相连,就是“避瘟”,再扩展一下,即是常用语“避之如瘟神”了。人们取笑他的原因,就在于听其言观其行,人又懒散又愚蠢,家又穷兄弟又多,父又懦弱母又恶毒,恐怕会娶不到妻,要打光棍,当孤老了。细究之下,真正意思是“女人避之如瘟神”也。

    当袁秋华嫁给谢汉之初,人们除了惊诧,好奇,就是找破绽,都认为谢汉抓捏了袁秋华的把柄。破绽没找到,却发现袁秋华不像女人,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像男人一样安身立命。后来发现袁秋华的身世地位,人们又承认她还是男人中的豪杰,不仅有钱,还有势,不仅精生意,还精文艺,不仅自己赚了钱,还让合作者和员工都赚到钱,谁和她搭伙,就等于弯腰捡钱。当然,她有条件,有标准,一般人不入法眼,一旦启用,则用人不疑,人尽其才,一起发财。

    有些人在袁秋华面前碰了壁,心存侥幸便找谢汉开后门,请他吃喝玩乐,请他打牌钓鱼,甚至允诺赠送名誉股,盈余则坐拿分红,亏损则毫无牵连。谢汉贪小便宜,往往引荐,袁秋华则往往婉言谢绝,并加倍替谢汉还人情债,也就是说,谢汉吃喝玩乐,到头来还是袁秋华付账。但谢汉不管是谁出钱,他只顾享受玩乐,有人请客,他就去吃喝,有人邀约,他就去打牌,反正有袁秋华垫底,收拾残局,他没有后顾之忧。慢慢地,知道了他的本来面目,明白了他的真实际遇,由热情变冷淡,由熟稔变疏远,可对钱财的贪婪,让人前扑后继,有因失望而退出的人,就有抱希望而来的补缺者,他身边从来不缺吃喝玩乐的朋友,也未曾断绝过打牌赌博的朋友。

    有求之流,故意输钱,谢汉装佯不知,笑纳了。与此同理,他有求于人时,也会假装技不如人,故意输钱,人也笑而纳之。求他的人,比他求的人,要多得多,他不仅输得起,还出手大方。

    一见面,肖琳外披玫红织锦缎嵌银线缠梅花中式外套,内穿银白羊毛套头衫,脖子上黄澄澄一圈金项链,映得涂着口红的双唇越发鲜艳欲滴,衬得纹过的新月眉,抹得墨黑的眼线,长长的假睫毛,越发光彩夺目,蛮洋气,够时髦,张扬着小妇人味道。她下穿藕荷色薄呢短裙,内穿深灰羊毛裤,足蹬桃红厚底高帮短靴,相当随大流,大众品位没特质,确实俗不可耐。

    身材苗条的她,挺着饱满的胸部,圆脸弯眉托着笑盈盈,美滋滋的笑靥迎上来,乐呵呵,笑嘻嘻地说:你这发型好看哦,蛮精神耶!

    文人雅士不能忍耐的俗,凡夫俗子却一见即开心,乐得像尊欢喜佛,笑得像朵怒放的花儿。谢汉摩挲着头壳,羞赧了,娇憨地笑道:刚理的发型哩,还没适应哦,挺不习惯呢,你说好看呵,我也就觉得潇洒多了咧!

    谢嘉娇回首,斜瞄了一眼,取笑:瘟汉,了不起!咦,妻管严变潇洒哥了,是咋样满血复活的呢

    谢汉说:打牌呗,你多输点血,我血满了,自然就复活了嘛。

    牌友察觉谢汉心情不爽,且脸上还挂了彩,便追问原委。他则大吐苦水,大发牢骚,尽情倾诉妻子不敬夫的恶劣,纵言埋怨其张牙舞爪的粗蛮,肆意暴光其残忍虐待的压迫。言下之意,他之所以没机会发财,全赖她压抑了才华,都怪她破坏了运气,不但帮不了他,还拖累了他,搞得他一事无成。

    他有事没事总说妻子,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人也不漂亮,心也不纯良,持家不见兴旺,理财未能发达,只会河东狮吼,夜叉巡游,搞得他有家不敢回,只能流浪在外头。他张口闭口老说妻子,对丈夫不温柔体贴,对老人不孝敬顺从,对兄弟姐妹不尊重友善,一贯狗仗人势横行家内,兴风作浪算计亲友,害得他六亲瞧不起,臊得他无颜见乡邻。总而言之,是他瞎了眼,娶错了老婆,才祸害得三代不得安宁,才贻误得自己一无所有,似乎家庭生活像坐牢一样暗无天日,让人误以为他是多么不称心如意,对妻子是如何恨之入骨。

    当牌友劝解他为了孩子,凑合着过下去,他似乎又不得不承受妻子的折磨,他委屈呀,他憋气呀,他苦闷呀,他活得不像男人呀!

    家有母老虎,男人才有理由,才有资格,也有必要到外面去寻温暖,和她说话是享受,不说话见一面也是享受。

    摸牌间隙,他们谈起彼此之间,关于品行和作风,及口碑方面的不佳传闻。

    肖琳说:别个说谎哦,编瞎话哩,你甭当真,还有人说我呢。

    谢汉说:确实没指望她给我什么好



谈话
    农历四月九日

    月亮每天西沉,太阳每天东升,人们每天忙活。

    老时间,老顾客来了。

    袁秋华端上炸酱面。黄酱加瘦肉丁,炸得焦香烂熟,盛在盘子里,面条蒸得软硬宜中,挑在碗里,西红柿炒鸡蛋,凉拌海带丝,盐渍白萝卜丝,酒漕胡萝卜丝,椒盐榨菜丝,腌酸豆角,泡辣白菜,剁椒藕丁,麻辣鸡丝,装在碟子里,摆上桌面,供客人依口味,自己添加,自己搅拌。

    林琪瑛说:我来了不止十次,怎么不见你老公帮你

    袁秋华说:睡懒觉,做发财梦,还没起床呢。

    林琪瑛说:你脸颊,怎么啦青一块,紫一块的。

    袁秋华说:不小心,撞伤了。

    林琪瑛说:甚么你拿镜子看一看,巴掌印,五根指头,纤毫毕现喔,你撞的水平也忒高了吧谁信!

    袁秋华说: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他专门打我的脸,就是要我出门没脸见人!

    林琪瑛拿出一瓶活绺油:刚巧,我身上带了这个。这是我从香港买的,听说是治伤痛的特效药。你搽上,揉一揉,搓一搓,也许管用。

    袁秋华说:恭敬不如从命,我用得上,就笑纳了。

    林琪瑛说:你老公粗野愚昧,原本与你在许多重要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上,都背道而驰,这份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错误,任由一场几年前的错觉,来决定你今生的不幸福,我觉得很残忍,更是愚蠢透项。

    袁秋华说:鸡兔同笼,众所周知,不自由,不平等,无尊重,无信任,如此相处,是颇不轻松的。这不止是活受罪,简直就是囚禁,失去做人最起码的尊严,其间境遇与犯法之徒入狱无二。即使是罪犯,也有刑满释放的时候,也有部分权利,而我却没有任何出路,钱财物质,精神**,生老病死,统统都归他管,活着须为他争光荣,死后须为他脸上贴金。

    林琪瑛说:《婚姻法》保障的人身自由,既有结婚的自由,也有离婚的自由呢,虽说是一夫一妻制,但并非一夫一妻终身制哩,合则继续,不合则离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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