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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河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温泉浴

    冯冰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想和你谈一谈,说说心里话。

    袁秋华说:谈什么谈转正谈转运

    袁哲学说:谈飞行器谈星球大战谈变形金钢

    冯冰莹说:求您,可怜我,帮帮我!

    袁秋华知道,冯冰莹要在感情里有保障,非得有婚姻的名分不可,若没有名分,那将随时都有被抛弃的可能。世人不知,做第三者的,才恰是最没安全感的,因为她知道,今天做了第三者,日后将一直在防备第三者。若如此情境下,还没有名分做保障,那一切将注定是悲剧。也正因此,全世界的第三者,都想要转正。

    忽然,从巷道冲出三个男青年,手里钢管,木棒高举过头,三人分两前一后,像猛虎扑食般,奔向袁秋华和袁哲学。袁哲学身形一闪,挡在袁秋华前面,若有暗器飞来,他先拦截。

    袁秋华挺胸收腹,气沉丹田,扭脖拧腰,力走四肢,十指抖动:不要伤害小命!

    袁哲学全身紧绷,发劲,关节咯嘎咯嘎响,双拳紧握,一手在胸护上盘,一手在腹护下盘,双足微提,脚尖扣地,脚跟踮起,现在整个人,已经进入临战状态,肌肉充分收束,呼吸调节到了最佳的节奏,杀气正慢慢地从他身上浮现,头脑却如同一块冰那样冷静。他回头一笑:得令!既然二小姐这么嘱咐过了,我就一定要做到。

    俩人对视一眼,袁秋华迎后一,袁哲学对前二,气拔劲张,只等他们进入十步之内,随时离弦出击。

    冯冰莹在俩人左边,约一米开外。

    眼看越来越近,三人奔跑方向,却出乎俩人意料,一人冲向袁秋华,一个对准袁哲学,一人瞪向冯冰莹。

    袁秋华纵身飞跃,跳起两米高,凌空翻转,斜身横插,左脚屈提,右脚直展,像把尖铲,铲向朝冯冰莹而来的那人后腰。她右脚铲到,左脚弹出,踢向后背。那人脸朝下扑倒在地,钢管脱手,滚到一边。那人弓腰拱背,想爬起。袁秋华收势竖立,侧身下倒,扑卧,压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板着他双肩,卸了他双手。那人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袁秋华站起,双手两拍,撩一下头发。抬眼望向袁哲学。袁哲学安然无恙,他将那两个人的手腕都给卸了,疼得呲牙咧嘴,鬼哭狼嚎。这个手段,虽然狠辣,但不伤人命,三个人的战斗力是彻底废掉了。不打不长眼色,不痛不长记性,就是欠揍。

    冯冰莹脸色惨白,全身筛糠般颤抖个不已,前胸后背渗出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水。如果换了是他们,最多是找绳子捆住,拿毛巾塞嘴,可没袁家人这么狠辣。

    他们被袁家人的气场,完全镇住了,傻头愣眼,如实招供。

    冯冰莹跟踪袁秋华,他们知道。但他们跟踪冯冰莹,冯冰莹不知情。起因很简单。冯冰莹偶遇马文静,二人一番交谈,冯冰莹得知袁秋华是华姐,忆起华姐曾经的留言,就想找华姐兑现诺言。他们查清马文静的真实身份,就慌作一团,一准有幺蛾子。担心冯冰莹出卖他们,商量着偷袭袁秋华打昏后,再对冯冰莹下手,最后栽赃到袁秋华身上,就算不是一尸两命,只是动胎流产,袁秋华也臭




技艺切磋
    袁哲学点根烟,叨着高一个黑影走去。

    两个人没有说话,静听袁秋华的哭泣。

    半晌,袁哲学说:李公子,错过英雄救美的机会,何苦呢你一直在暗中保护,只是为了知情权。

    小李子说:不是有你吗女子为了爱情,逆天改命,男子不改,有么用天宫有忘情水,地府有孟婆汤,人世间却没有后悔药。

    袁哲学不禁哑然失笑:你是平级,我是下级,她是主,我是仆,我是职责,你是相助。在她心里,份量,效果,截然不同。

    小李子说:我是最后一张牌,应付不来,才会现身。男子不改,只有放下,咋就不洒手她哭都躲开,还会求救

    袁哲学挠头:别等她求救呀,你要主动啊!你要自觉啊!女孩的心思不会摆到明面上说,你要意会,等她点破,多无趣啊!黄花菜都凉了。难道还不明白这个理儿吗

    小李子犹豫,摸摸鼻子,咋舌:她太古怪,我怕碰钉子在我印象里,猪头是个温文儒雅之人,想不到也有如此桀骜的手段,如此霸气的一面。

    袁哲学抓狂:那又不是铁钉子,多碰几次,就软了嘛。哭了,递张纸巾,累了,送个肩膀,冷了,给个怀抱,不就捂暖了么

    小李子面色微微泛红,腼腆,拘谨:没谈过,怎么说,怎么做,怎么追,我不懂,真的。猪头心气儿多高啊!有什么话都不明说,非要绕一个大圈子,这个弯,一绕就是好几年,我头发都猜白了啊!

    袁哲学哭笑不得:你要求低吗你俩条件相当嘛。普通的法子,送花,谎言,钞票,肯定不行。除了诚意,还需有专业知识,你得强势,霸道,不容她反抗,还要觉得你比她聪明。

    小李子表情害羞,行态扭捏:她不知道我跟随,未必我猜是不感兴趣,不看一眼,不喊一声。

    袁哲学这李公子挺有意思,突然发花痴,这样直截了当来问我,轴得有点可爱。心里嘀咕,二姑娘是个施虐狂啊,就是想找个人虐一虐,她就爽快啦。正赶上他这种受虐狂,天造地设,我赶紧撺缀他求婚去算了。他作势要走:哎,我要回头保护那个男子,二姑娘就移交给你了。

    小李子先是一怔,旋即一把扯着袁哲学的袖口:喂,起完哄,就走别介。你可得说实话!说话能不能直接点别藏着掖着好不好!

    袁哲学说:你在她身边,要让她笑,觉得跟着您,特舒坦,心里踏实。去堂堂正正地露一手,你自己想办法吧。

    小李子按捺住心里的狂喜和渴望,装得漫不经心,悄悄靠近。

    袁秋华察觉后边有人接近,蹲着不动。她心里窝满无名火,没由头发泄,管这倒霉鬼是谁,先打一架再说。

    小李子伸手去拍她的后背:猪头!

    袁秋华原地转半圈,一个扫堂腿踢出:猪头,祭祀必备,你诅咒我,是吗

    小李子双脚一点,身子缓缓后飘半米,直眉瞪眼地惊呼:二姑娘!

    袁秋华半弯腰,一招老和尚撞钟,低头朝他胸口撞去:非我袁家人,不得乱叫。

    小李子双足一蹬地,笔直拔起,蹿到候车棚顶上。

    袁秋华一顿,一跳,一跃,右脚踩在垃圾筒,稍行借力,向上一弹,也蹦上棚顶。

    小李子背负双手,腾身而起,后退三步:初次见面,你就这样打招呼

    袁秋华不言语,形凶势锰,侧身上前,左肩耸立,左手托右肘,只待横肩顶到,右肘即撞出,随后再来三下连环腿,用千金之力将他踢下车棚。

    小李子连躲带闪,身姿灵活轻盈,双足连点三次,身子后飘三次,姿势飘逸潇洒。袁秋华掌削腿劈,拳打脚踢,连环出击,强窜猛冲,小李子身手敏捷,左档右格,跃前纵后,挥洒自如,两人拆招解势,连过七八招,人也打下车棚。

    袁秋华手两拍,满意地点了点头:承让!不错。哦,童子功,没破!虎尾!

    小李子嘻嘻笑



文艺疯子
    货收了几蛇皮袋,袁秋华发愁:怎么搞回去

    小李子的车在停车场,可以开过来运回去。市场没散,车子开不进来,只有先将它弄到路边了。袋里面都是石头,死重,又是乱放,零散着,还有棱角,扎手,提也不便,扛也不便,抱也不便,背也不便,只能两个人一起抬。袁秋华揪着袋角,咬牙扯起,刚走几步,太吃力,手一滑,袋子落地,打小李子脚背上。她急忙屈膝,蹲下,把袋子挪开,赶紧赔小心: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天没亮,叫不到小工。小李子揉搓着红肿的脚背,发愁:咋办啊

    赫鹏程提前把摊收了,踩着三轮车上前,拿出包装带,把袋口扎实:一个是娇贵公子,一个是柔弱姑娘,这种粗活,适合交给我。

    赫鹏程和小李子把货抬上三轮车,再送到路边。

    小李子便去停车场将出租车开过来,袁秋华和赫鹏程守原地看着货。

    车开到,打开后备箱,怎么弄上车

    赫鹏程说:又要装,又要卸,好麻烦,干脆我给送到家,省事。

    到地方,眼望高楼,怎么弄上楼

    赫鹏程和小李子抬到门口,袁秋华开门一看,却发现蓝新容颜不在家。

    袁秋华请赫鹏程进屋喝茶,泡了普洱。

    赫鹏程看了袁秋华的工作台:咦,你是珠宝设计师呀,我还以为你是珠宝商呢。

    小李子说:没开店,就是二道贩子。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赫鹏程看了蓝新颜的工作台:哇,你还是画家天呐,太意外了!

    袁秋华说:这是合租房,我室友是画家。

    小李子说:革命友谊,纯洁无比,全靠良心死撑。同租,不是同居。大妹子,你是真不懂啊大海啊,都是水。骏马啊,四条腿。

    赫鹏程说:怪不得。

    袁秋华说:咦瞧出什么门道了说来听听!

    赫鹏程说:我听说,古人作画之时,用墨、用色,都是现场调配,用的毛笔和绢纸,也是出自独家纸匠之手,可以说每一张画的墨色浓淡、绢纸厚薄、颜料深浅都是独一无二的,和人的指纹相仿。

    袁秋华说:古人画瓷,烧蓝,用色,都是现场调配,有没有听说

    赫鹏程说:调色的颜料,自个碾,自个配,不在市面上买,独家配方,就要与众不同,就是说“没法仿制,伪造”。

    袁秋华说:古代中国画中颜色的来源,譬如青绿山水图里面,所包含的青、绿色。青,从石青中来,现在我们称之为蓝铜矿;绿色呢,从石绿中来,也就是孔雀石,红色呢,来自朱砂,及烈焰玛瑙色,黛青云母色,碧空蓝色,这些金石之色,都来自宝石呀,将它们研墨成粉,也就成为我们中国画的颜料了。且上等的都拿来做颜料,较之次等的才拿去做饰品。

    赫鹏程说: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在古代,祖先们是怎么获取颜色的

    袁秋华说:青色,还有一种青金石,源自于阿富汗,那里生产的青金石质量最好,因此用青金石研磨出的这种青蓝色,用在国画,用在瓷画,用在景泰蓝,传遍了大江南北,欧洲、中国,全世界都被这种蓝色所迷住。

    小李子说:传统的中国画颜料,先有矿物颜料(金石之色),后有植物颜料(草木之色)。就象用墨,先有松烟、后有油烟。

    赭鹏程说:古书画的作伪,要是掺杂现代化学合成色,一化验,岂不露出马脚可见赝品造得再好,也留下痕迹啊!

    袁秋华说:中国画用的颜料,分金石色和植物色两大类。金石色用矿物研制而成,如石青、石绿、朱砂,雄黄、蛤粉,赭石、石黄、泥金,泥银,钛白等。为粉状,用时须加桃胶,或骨胶调制。植物色有藤黄、花青、胭脂、曙红等。直接在水中浸泡一会就可。石色厚重,覆盖力强,植物色薄而透明,极易混开。

    小李子说:另外,还有用木材炭、丝绸等材料经火烧后,取其灰烬进行研磨,加工制作成不同灰黑度的黑色粉状颜料。

    袁秋华说:古法用色,“知识点”都掰开揉碎了讲,恐怕真的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矿物颜料的显著特点,就是天然靓丽、不易退色、色彩鲜艳。看过张大千晚年泼彩画的,大多有此印象,大面积的石青、石绿、朱砂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赫鹏程说:别人凭什么看不起,不就是因为我既没有权,也没有钱吗现在明白了,即使有权也有钱,但没文化,照样被人瞧不见!咱就是一小商人,古人的智慧,真令我羞愧啊!

    小李子眼里散发着爱的小星星:你买那么多青金石,孔雀石,绿松石,各色玛瑙,我还好奇,怎么销呢专供三个圈子!你不用这么辛苦。

    袁秋华翻了个白眼:咋你打算,让我吸日月之精华,纳天地之灵气,然后成妖精吗

    小李子说:可以把这份辛苦的业务,转让给别人做。今个当搬运工,可把我累坏了!讨奖赏啦,有没有啊

    赫鹏程说:保质保量



青绿山水
    货收了几蛇皮袋,袁秋华瞅着,直发愁:怎么搞回去呀

    小李子的出租车在停车场,可以开过来运回去。鬼市没散场,车子开不进来,只有先将它弄到路边了。袋里面都是石头,死重,又是乱放,零散着,还有棱角,扎手,提也不便,扛也不便,抱也不便,背也不便,只能两个人一起抬。袁秋华揪着袋角,咬牙扯起,哈腰并步,刚走几米,拧肩扭脚,吃力还不顺劲,她手一滑,袋子落地,沉重地砸在小李子的脚面上,疼得他嗷嗷直叫。袁秋华急忙屈膝,蹲下,把袋子挪开,赶紧赔小心: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天没亮,叫不到小工。小李子坐在地上,脱鞋褪袜,揉搓着红肿的脚背,发愁:咋办啊

    他的意思是,之前,你是怎么搞回去的袁秋华像一根木棍,直挺挺地戳在货旁,涨红了脸,无言以对。此前没人依靠,她不会弄这么多,你不是扬言要照顾我吗我得让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认识现实生活的冷峻呀,试你主不主动,卖不卖力嘛!难道错了不成

    赫鹏程提前把摊收了,踩着三轮车上前,拿出包装带,把袋口扎实:一个是娇贵公子,一个是柔弱姑娘,这种粗活,适合交给我。

    赫鹏程和小李子把货抬上三轮车,再送到路边。

    小李子便去停车场将出租车开过来,袁秋华和赫鹏程守原地看着货。

    车开到,打开后备箱,怎么弄上车

    袁秋华不发言,抱着胳膊,缩着脖颈,装风冷,装柔弱,故意不搭把手。

    小李子那无所适从的表情,真是超级尴尬。

    赫鹏程说:又要装,又要卸,好麻烦,干脆我给送到家,省事。

    到地方,眼望高楼,怎么弄上楼

    赫鹏程和小李子抬到门口,袁秋华开门一看,却发现蓝新颜不在家。鎏金铜香炉,燃着一枚檀香,香烟袅袅,香气萧穆。

    袁秋华请赫鹏程进屋喝茶,用宜兴紫砂壶,泡了龙井香茗。

    客厅临窗,摆一张红木雕八仙图平头案。上首摆着文房四宝,带铭文的古砚上斜放着一块四方老墨,紫檀雕花大笔筒插着刻刀,狼毫,湘妃竹笛,墨翠玉箫,陈列着些玉石摆件,象牙雕件,鸡血印鉴、田黄图章、珊瑚鼻烟壶。左侧摆着黄花梨螺钿珠宝首饰盒,翠玉的扳指、宝石戒指、钻石别针、水晶项链,及平时难得一见的蓝宝石、猫儿眼、祖母绿,清晨的阳光映照在上面,真个古色古香,炫目生辉。首饰盒之下,有个珐琅雕漆六格盘,分别装着白玉、琉璃、玛瑙、珊瑚、琥珀、蜜蜡等散珠。右侧是红木《四库全书》书匣,周围放着一白玉翡翠、珍珠碧玺制作的耳环、发箍、簪子、戒面、手镯、坠子、珠链、项链。

    案前一张紫檀雕花太师椅。案旁顺墙角摆着四个大青花卷筒,内中满插着一轴轴的手卷,字画,分别装有明代绘画、明代书法、清代绘画和清代书法。

    小李子拿起鸡血印鉴、田黄图章,捻过一张宣纸,醮着八宝印泥,在纸上钤章,盖款,各盖了一朱一白两个印记,大篆治印,朱刻是“上善若水”,白篆是“大象无形”。狂放洒脱,书追秦汉,古劲苍松,浑厚朴拙,力透纸背。他兴奋得脸上放着红光,眼镜里闪出惊喜的光芒:这图章,是你刻的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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