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得虚名
两年后出师返乡。
归途中小试身手即告成功,随后应一帮狐朋狗友的请求,收本县任茂和张虎,谷城的张端大,王大喜,文水的任和成,孙原等七人为再传弟子,一同作恶,相互还约定以后各自寻乐,若水事发了,不许把师父供出来。
好笑的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最后是师傅把他们给供出来的。
成化三年,桑冲离家开始他长达十年的“别无生理,专一在外图奸”的职业骗奸生涯,历经大同,平阳,太原,真定,保定,顺天,顺德,河间,济南,东昌等45个府州县及村镇七十八处,足迹遍布现在的山西,河北,山东,是走到哪儿奸到哪儿。
走到一处便先打听附近良家出色女子,然后设计行骗,惯用手法就是先装可怜说自己丈夫死了,被夫家虐待逃亡在外,以做女工为生,以此博取同情,然后在作案对象家附近找一地方投宿帮工,过几天便求借宿主人家介绍他去受害人家里教作女工。
当时大户人家男女之防极严,大姑娘小媳妇皆深居闺阁,足不出户。“教作女工“的意义,不仅是传授一些家政技艺,还兼有趁此机会,让这些广有见闻的同性陪伴起居、聊解烦闷的作用。为此,桑冲总能比较顺利地获得和这些被害妇女同宿一屋的机会。常用的作案手法,是故意讲些“风话“,挑逗受害人情欲,或诡称“作戏“,即诱使被害人同其模仿****,趁机诱骗得手。如果遇上那些不易受哄辞色刚正的女子,则候至夜深时,向其喷洒迷药,使受害人进入麻醉状态后,再强行奸污。旧时富家女子贞节观念极强,无论是被桑冲哄骗得手的还是被强施奸淫的,事后从自保“名节“计,都遮羞含辱,不敢声张。也有一些耐不住独守春闺寂寞的离人之妇,还乐得借此聊解夫妇别离之怨。所以桑冲行淫10年,人财两得,竟从未失手一回。
而这十年间被他诱奸骗奸或**的女子据他后来自己供述是182人!
一百八十二人!
这是什么概念。
即便在后世民风开放,不乏一些大神连约带嫖有百人斩甚至千人斩,但毕竟也还是少数了,更何况桑冲所处的时代,而且受害者都是真正的良家女子啊,有小家碧玉也有大家闺秀,更有徐娘半老的人妻。
既从未失手,这事怎么案发的呢?
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或者恶人自有天收吧,桑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成为了猎物。
成化十三年七月,当他又要向第183个受害人施恶时,这个淫棍的大限终于来临了。这天黄昏时,桑冲来晋州聂村生员高宣家,自称是赵州民人张林的小老婆,因不堪丈夫打骂逃出来,想投宿一晚。高宣见他是个举止袅娜的少妇,毫不起疑即留他在南房内宿歇。谁料高宣的女婿赵文举也是个色中恶鬼,竟于半夜里偷偷摸进南房,要向这个假女人求欢,桑冲本为垂涎高家小姐的姿色而来,万万没想到自己先被高家女婿盯上了,惶急中将对方推倒。赵文举色胆包天,力气又大,马上把桑冲按倒在炕上,并强行解开他的衣裙。这一下,桑冲男扮女装的行藏完全败露,立刻被高家捆起来,解送晋州衙门。经审讯,大淫棍招供了师承谷才(此时已去世)、传教任茂等七人,以及10年流窜作恶的种种罪行。晋州府认定桑冲所犯之罪,类比“十恶“,连同嫖宿良家女子姓名开单,一并解送北京,乞敕法司从重拟罪。明宪宗得知,命都察院复审。之后被千刀万剐。
自此,这桑冲被称为大明第一采花贼,也被很多采花贼奉为祖师爷。
之所以说这是一桩举国尽知的大案,是因为连当时明宪宗都为之震惊,且将此案细节始末登载邸报上,此后各种正史野史都有记载这桩天怒人怨的大案。
常宇前世曾看过这段明案,记忆深刻觉得不可思议。
也就是因为记忆太深刻了,才有了现在这个怀疑,当然他的这个怀疑也不是一下就有的,而是好多细节的巧合让他突然间有产生了怀疑。
听完了故事,青衣和王征南一脸愕然,竟有这等匪夷所思的事?
“常哥儿,你仅凭一桩百年前的大案以及奴家教习女红,便怀疑奴家是个骗奸女人的恶徒?”
那妇人又气又急。
常宇笑了:“实非我太多疑,而是你令人疑惑的点太多了,和那贼人作案的细节也太多相似,初遇你时正好在邻村那和一群七姑八婆说你的可怜事,实则就是在打听谁家有好看女子吧,恰好听了小雀儿说胡老爷家有个好看的闺女,你当时就忍不住面露喜色,只是你做梦都没想到,小雀儿口中那好看的闺女其实才不过七八岁,而胡老爷的妻妾姿色也都平常,以至于让你大失所望,恰好让你碰见了青衣,便为其色所迷”。
常宇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略显得羞涩的青衣:“所以他要找个借口离开,青衣,他是怎么给你说的?”。
青衣轻咳一声:“他说胡老爷总是色迷迷的看着他,他害怕”。
“嗯,这是个不错的理由,然后便借青衣的善心要来这儿借住,加上青衣说你总与她说些男女之事……嘿嘿,这位婶,你说这也太巧合了吧,你说你叫金萱,我怎么觉得你叫金莲啊,还是个带把的金莲。”
妇人哼了一声:“含血喷人!只此便断定我为贼人实在可笑”。
常宇呼了口气,对青衣和王征南道:“瞧见了没,他越是冷静越说明事有蹊跷,若是寻常村妇被冤枉早就瘫软在地哭爹喊娘了,你们再瞧他,慌而不乱,要么说他们这一行的最擅巧言令色,那口才是极为了得,然正因为此却现了形”。
那妇人一窒,正欲说话,常宇抬手止住他:“说了这么多你既然不承认,那就验了身一切明了,若是我错了任你处置”。
“验身?汝等竟如此辱我!”妇人气的浑身发抖。
“让青衣给你验身有何辱你的!验身又不是让你失身!”常宇喝斥。
“任谁都一样,任何都是对我莫大的侮辱!我宁死不受此辱!”妇人一脸坚毅,像极了一个贞洁烈女。
王征南提刀一指:“那就如你所愿!”
妇人吓的大惊失色连忙道:“罢了,罢了!”
说着转身进了屋子,青衣就要跟着进去被常宇拽住:“额,咳咳,青衣啊,不要只验上边……上边也可作假的……”
青衣脸上一红:“我知晓了”此时她可谓是非常的尴尬和害羞,毕竟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所谓验身要么就是看,要么就是摸,对方若是个女人倒也罢了,可若是个男人呢……多难为情啊。
“督公,这事有谱么”王征南低声问道,他总觉得没底,这年头其实不乏那种走乡串街以女工缝补为工的妇人,而且因战乱所致有很多妇女流落他乡以此为生,仅凭这点就扯到一个百年前的大案上边,是不是太牵强了。
常宇轻轻摇头:“八九不离十了,因为他实在太冷静了,你所看到他表现出来的急和怒都是装出来的,他内心是慌和恐惧,但掩饰的很好,不过依然露出了些许却被我给扑捉到了!”
王征南叹口气:“没想到都百余年过去了还有人操此恶术,不是说当年举国皆知么,怎么还会有人上当受骗”。
常宇噗嗤一声笑了:“鸡鸣狗盗作奸犯科之事,只要人类不绝便会不止,别说百年就是千年万年后依然有这种恶毒之事,至于举国皆知,那你和青衣都不还不知道呢”。
其实说白了,这就和后世的电信诈骗一样,信息发达的今天,电视,网络,报纸每天都在宣传反诈,可是依然每天都有很多人上当受骗,而且很多还是些高知份子,什么大学教授,研究生,博士生的,甚至还有明星呢。
这又说明什么呢?
更何况信息滞后的古代。
两人在房外窃窃私语,里头窸窸窣窣,常宇并不担心青衣有什么不测,即便那妇人真的是个男人,可是矮小瘦弱又能如何,再说了就是个魁梧大汉又如何,还不是青衣一巴掌就能给拍成肉泥。
只是左等右等,不见两人出来也不见青衣说话,这让常宇起来疑心,连呼青衣,却没人回应。
便知不妙。
扶明录 第1938章 故伎重演
于是两人怒喝,持刀正欲踹门,却在这时门开了,青衣缓缓走了出来。
只不过已经昏迷过去了,脖子上被一把剪刀抵住。
她被那妇人挟持了。
这让常宇和王征南大吃一惊,抛去青衣那一身道家罡气不说,便以她那一身武技也少有人能敌,怎么能无声无息的被这人制住。
难不成还是个不出世的决定高手?
迷药!
常宇顿时暗懊不已!
明知道他们这一行的善施迷药,却忘了防备。
这厮定然是刚才在房内趁青衣不备下的黑手。
“你终于还是现形了”常宇冷哼。
“放我走,否则我拼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那妇人,不,他已用正常男人的声音在说话了。
“你逃不掉的”常宇轻轻摇头:“不光是你,还有和你有关系的人我都要给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那男人突然冷笑:“如你刚才所言,这行当永远后继有人”。
常宇一怔,微微点头:“且不说这些,你先将人放了,我绕你一次!”
谁知男人摇头:“我看的出来,你们也不是普通人,我一向求财求色不伤人性命,这次别逼我”。
“你待如何?”王征南问道。
“将那马车套了给我,不要跟着,我会在十里外将青衣放在路边,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跟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本不欲杀你,但你这是要寻死了!”常宇冷笑,身上杀意滚涌而出,那男子惊骇连忙退到墙角,手上用力,青衣脖子流了血,但她好像并无知觉,就那样软绵绵的依在男子身上。
“老张头,去给他套车”常宇头都不转吼了一嗓子,堂屋里的老张头应声出来走去马棚。
“一个仆从使唤公子的舅舅……嘿嘿,我看你们也未必是什么正经人”男子阴笑:“不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如何?”
常宇不说话,王征南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天旋地转,顿知不妙:“他施药了”说完赶紧捂住口鼻,只是还是晚了些,双腿一软,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想挣扎起来却已是无力。
真是记吃不记打,先前没防备就算了,可发现青衣被迷倒之后怎么还如此大意,王征南懊恼不已,去也惊骇这男人的手段,竟不知他什么时候施放的迷药。
正懊恼中,就听砰的一声,常宇也栽倒了。
“打死你这贼人”老张头发现后拎着个棍子就冲了过来,那男子放开青衣一个箭步向前,侧身避开一个高鞭腿就将老张头踢晕在地,动作行云流水快狠准。
“真走眼了,你竟还是个练家子!”王征南使劲咬着自己的舌头,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那男人嘿嘿笑了:“知道桑祖师爷是如何身死的呢,他空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行奸本事,却无武艺傍身,连个普通男人都打不过最终被擒落个身死”。
“但是我不一样!”男子一脸得意,走到常宇跟前踢了他一脚:“寻常普通男子两三个都近不了我身,若非看的出你们俩也是练家子,我都懒得用迷药直接动手了,为免阴沟翻船本欲迷倒青衣从后窗偷偷溜走的,奈何被你俩个机灵鬼识破,只好除此下策了”。
“那你赶紧趁现在走吧,待我缓过劲来你必死无疑!”王征南哼了一声,男子嘿嘿笑个不停:“你放心,我没有龙阳之好,也不喜欢伤人更不敢杀人,先前不是说了么,各走各的的井水不犯河水”说着瞥了一眼地上的青衣:“本欲就此走了,奈何汝等盛情挽留,那就享用了再走不迟,嘿嘿,还从未尝过道士的滋味呢……”
话没说完,身后一道劲风袭来,男子大骇心知不妙,尚未来及躲避就感觉后背剧痛,被人一道砍翻在地痛的哭爹喊娘。
不用说,自是常宇了。
“你空有猫妖施毒的本事,却没他那一身武艺,倒高看你了”。
猫妖的毒都迷不倒常宇,这男子的也不行。
“你,你,你竟然,你怎么会……”男子此时似忘记了痛,看着常宇脸色一脸惊骇。
“旁门左道下三滥的东西对老子没用的”常宇走向前一步以刀背砸断他两条腿,男子瞬间痛晕过去了。
然后取凉水给青衣和王征南冲脸,果真一会儿青衣最先醒了过来,罡气行遍全身瞬间就站了起来,王征南则比他稍慢了些。
“这厮……”青衣看了地上晕死过去的男子,恼羞成怒一时竟说不出话,抬脚朝那人脸上踢去,常宇阻止不及,竟将其头骨踢碎顿时死去了。
“额,青衣,你这样还怎么问出他的同伙”王征南愣了,常宇理解青衣的心情,便道:“这种人多独来独往,同伙是没有,但不保证有没有什么传人……罢了,这种事,这种人是绝不了的”。
院外传来喧哗声,动静太大终于惊醒了村民,纷纷起来查看,常宇让青衣去开了门,他则弯腰朝那死人裤裆里一掏,好家伙,够实在的。
老张头在王征南的推拿之下清醒过来,对着冲进院子里的村民们开始吐沫横飞的说着经过。
这妇人竟然是个男的,被识破后竟还要想杀人灭口,但终究是抵不过老张头家人多。
村民议论纷纷,大骂这种人万恶不赦,常宇则顺势普及反诈宣传,有人说明儿一早去报官吧,毕竟死了人,也有人担心报官会牵连老张头家,毕竟死了人。
还是报官吧,常宇最后拍了板,人言可畏,人也守不住嘴,那么多人知晓老张头家里头死了人,总有一天会传出去的,搞不好传来传去老张头就成了杀人犯,终究会给他惹来麻烦的,倒不如趁早解决。
夜深了,村民各自散了。
老张头回屋睡了,常宇三人则在院子里没了丝毫睡意,青衣掩面啜泣,倒不是被那贼人占了便宜,而是感觉屈辱,太他么的屈辱了,自己那么好心相待,却没想到是个万恶之徒,自己明明一掌就可以拍死他,却竟然被他所制!
若非常宇百毒不侵,险些酿成大错!
而王征南则一肚子的疑问,那贼人什么时候施的迷药?为什么能迷倒别人而自己却没事,难道他也和常宇一样百毒不侵。
他问常宇。
常宇想了一会:“他施迷药的手法和时间我也不清楚,但自己不中毒是因为他鼻孔塞了东西”王征南过去扒拉一看,还真是。
“那他说话总会呼吸的呀”王征南还是一头雾水、
“你只听他说话了,何时见他张嘴了”常宇淡淡一笑,王征南一怔:“您的意思是?”
“这人一身旁门左道,他不光能自由切换男声女声,他还会腹语!”常宇感慨万分,当真是行行出状元,每一行都有人才。
而自己还差点阴沟翻船,这当真让他哭笑不得,千军万马都冲过来了,差点翻在一个采花贼手里,若非自己天赋异禀百毒不侵,那贼人或许真不伤人性命,青衣的清白是不保了!
翌日。
临近晌午时,从汉阳府城来了几个衙役,村民生怕老张头受牵连全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帮腔,说那人妖的可恨之处,不光意图骗奸良家妇女,败露之后还想杀人灭口,若非老张头和他外甥以及仆从反抗,后果不堪设想啊……
出人意料外的是这几个衙役非常好说话,对村民说这人是追捕已久的逃犯,城里头一直在悬赏捉拿他,活的五十里银子,死的二十两,老张头这次反杀贼人不光没罪还有功,还有赏。
然后就真的留下二十两银子,带着尸体走了!
这家伙,可把村民们给羡慕坏了。
老百姓虽然看不明白,但很显然这几个衙役是奉命行事,至于奉谁的命令行事就没人知道了,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吧。
扶明录 第1939章 入世
吃了晌午饭,常宇套了马车辞别老张头,小雀儿和几个相熟的邻居站在村口送行。
住的好好的突然要走了,老张头的说辞是马上就要秋闱要去省城了。
村民心里也清楚这只是其一毕竟家里死了人,搁谁也不可能在心平气和的看书了,何况那么的不吉利。
所以常宇这个时候顺理成章的离开。
行一里地,常宇站在车辕上回望那个可能很快就会忘记名字的江边小村,他知道从这一刻那个和村里孩童一起摸鸟窝捉鱼的少年郎不见了,江湖上那个杀人如麻的常东来也不见了,而庙堂上那个屠夫太监又回来了。
这一个月的田园生活,算是他穿越以来最为平静的日子,因为没有任何打扰,军务,政务他一概不理不问,也几乎没人知道他在哪,皇帝不知,春祥也不知道,甚至连玄武那支死士也被他支开去了汉阳城里头。
再入江湖时,或许就是天下太平日。
只是天下都太平了,江湖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天下什么时候能太平过。
天空有些阴沉,这时期正是江南的梅雨天,三天两头下雨。王征南坐在另外一边的车辕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路边风景,又抬头看看天空:“估摸马上要下雨了,咱们得快些进城”。
“昨儿那么燥热,今儿淋雨倒也爽快”车厢里青衣淡淡说道,昨日之事让她有了心结,即便常宇一再开导也需要时间淡化。
“你在里头坐着,下雨了淋着的可是俺俩啊”常宇轻笑,青衣钻了出来:“那掌柜的您进去歇着,我来赶车”。
常宇摇头:“让你一个女子赶车太过招摇了”。
“得嘞,还是俺来吧”王征南和常宇换了个位置接过缰绳,青衣坐在他刚才的位置,常宇钻进的车厢里,若下就下大些,下个痛快的。
去往汉阳府城有二十余里,马车缓缓而行也不着急反正赶在天黑城门关了之前赶到就是,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看来这场雨确实来势不小,只是……好像也不着急的样子,直到远远都能看到汉阳城的时候他都还没下。
汉阳城外有很多村子围绕,很繁华也很热闹。
城外都如此,那城里头可想而知了。
过了一个月的田园生活,突然很是向往城市的繁华了,常宇让王征南快些进城,却就在这时,雷声突然大了起来,地震山摇,行人的目光都望向一处。
不是天上打雷,而是地上行军。
西北官道上近千骑官兵风驰电掣奔腾而来,当真是地动山摇引得城外百姓注目议论纷纷,一眨眼那支骑兵来到跟前,不过因城外拥挤,速度都缓了下来,便有数十骑打马前来维持秩序吆喝行人避让,态度蛮横但老百姓显然也习惯了,不以为意。
王征南的马车稍稍避让慢了些,还被官兵喝骂几句,青衣本就心情不好,见状大怒想要争辩几句,被王征南扯了下轻轻摇头,这才作罢。
常宇探出头来,看官兵入城,一个个脸上风尘仆仆看样是长途跋涉而来,不多会便见到官兵队伍中的几个将领,大热天的披盔带甲满头大汗,仔细打量好家伙一个个满脸匪气桀骜不驯的样子,咦,怎么还有个文官……路边有行人小声说了,常宇望去,暗道一声,好!
他大概已知这支官兵是谁了,那几个武将他不认识分不清谁谁谁,但那个文官模样的人,应该就是徐起元。
倒是赶巧了,在这碰到。
好大半天,待官兵进了城,老百姓这才能跟着进去,奈何等了这会儿,里边要出来的外边要进去的都候着好多,一时间交通堵塞,甚至还起了摩擦,有骂架的还有直接干架的,看来怒路症自古就有。
常宇也不着急进去,就在旁边静静的候着,听旁边几支商队的伙计在闲聊天:“你们可听说那猫妖么,就那个作恶江湖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邪家伙,被人杀了,头都给砍了……”
“知道是谁杀的么,无常鬼常东来……”
“是个江湖少侠,自称黑白无常,专好打不平惩奸除恶……据说还屠了一个贼人寨子,端的是厉害……”
好家伙,一众人在那津津乐道,常宇则掩饰不住脸上得意,他不知道自己这些事迹是真的传的这么快,还是手下人为了讨好他故意散布帮他在江湖扬名,可不管怎么着,听着别人当面吹嘘自己,那感觉……真酸爽!
“那常东来算厉害,但却还不是最厉害的,昨儿俺在西边镇子听了个事,说是有一白衣女子上了山,将那山中十三个贼人全给砍了,然后枭首挂树……一个女子呀,一人一剑一口气杀了十三个凶徒,这不比那常东来厉害?听说那常东来可是有帮手的”
“好家伙,白衣,那常东来号称黑白无常,想必不是一个人,你们说这白衣女子其实会不会就是白无常啊”。
“什么和什么啊,那白衣女子人称白衣魔女”。
“她不是杀的凶徒么,为什么称之魔女啊……”
“自是手段太残忍了呗……”
众伙计聊的吐沫横飞,常宇在旁边听的津津有味,待听到那白衣魔女时也提了好奇心,便去搭话问个仔细,但那些伙计也都是道听途说,添油加醋越说越邪乎了,便知问不出个什么来。
又等了好大会儿,城门终于通畅了,王征南赶着马车进城,也就在这时哗啦瓢泼大雨下了起来,不过三人还是也急着找客栈,赶着马车在城里头来回溜达,王征南和常宇躲在车厢里,青衣头戴斗笠淋着大雨赶车,引的街边两旁避雨的人纷纷侧目,心道这哪家人竟让一女子赶车,还淋着大雨。
常宇倒无所谓,他知道青衣心里头压着火需要发泄一通,更不用担心她淋雨感冒发烧什么的,毕竟她已不是那个刚出山时明明一身护身罡气却不会运气的小道姑了。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黑了起来,马车终于在城东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客栈名望江楼,两层高,不过谁都知道只是个名,在近十米高的城墙的遮挡下屁也望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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