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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明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得虚名
待得知是刺客所为,袁继咸不敢大意,连忙遣人去将杜老灶叫来,让他带兵马来衙门警戒。
杜老灶是王体中的副手,明面上是九江副将,实则还是王体中的心腹拜把兄弟,数月前王体中奉令去武昌给常宇架场子,随后留下参加大演练,九江军务防务都是交由杜老灶负责的。
城外有人厮杀的事,杜老灶并不知晓,但城外来了一支兵马的事他却有耳闻,一开始倒也没在意,毕竟前段时间左梦庚部浩浩荡荡的过境已让他习以为常,想着也应该是他的人。
直到手下人通报,说那支兵马在城外扎营了,这才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介于左梦庚和王体中之间嫌隙,他兵马过境从不在九江城附近扎营。
便派人去城外仔细打探,结果来人说,对方不应不理不报名号,态度冷漠且蛮横,但见其营地挂了面黑虎旗,不似一般兵马。
杜老灶顿时有些懵了,他和王体中既然是拜把子自是有些见闻的,黑虎旗,艹,黑虎营!东厂卫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的,莫非来九江有啥事?还是说他们是一路从武昌过来监视左梦庚的?
城外兵马身份特殊让杜老灶很纠结要不出去探视一番,若是其他过路的他屌都不屌,可东厂卫的不行啊,可手下人也说了,对方很是冷漠不想搭理人也不想被打扰……
去是不去呢,正在纠结时,手下人来报知府大人请他过去。
杜老灶不敢怠慢,袁继咸这老头虽然有些固执古板,但王体中都要抱他大腿,便颠颠的去了知府衙门,屁股刚落座连茶都还没来及喝一口,袁继咸就说了:“衙门有贵客,你去调兵五百前来警戒”。
杜老灶一听蹭就跳起来了,城外的黑虎营,袁知府口中的贵客,什么样的贵客需要派兵警戒,又想到刚才进衙门时,见到外边戒备森严,他又不傻,立刻就想猜到了内情,大太监来了。
杜老灶是见过常宇的,但只是远远的看到过,那时候他的身份和资历还不够格和常宇推杯换盏,即便是现在依然不够格,以至于来衙门都见不到常宇,更别提说一起吃个晚饭啥的了。
甚至在门外站岗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衙门外围警戒。
堂堂一个副将给一个太监头子看门护院丢人么?
不丢人,且还相当的荣幸,要知道魏忠贤当权的时候多少大臣勋贵排队认爹给他倒痰盂尿罐子呢。
天已黑,衙门里常宇和袁继咸茶饭闲话聊着,衙门外,知了声不绝耳,杜老灶亲率五百卒在周边巡视,手下人有个心腹不知天高地厚的叨叨了句怨言:“自大明开国以来,就没听过要将军给太监看门护院的规矩”。
另一人叹息”,虽无明文规定,但这事就是规矩“。
听着有些拗口,却也是事情。
“规矩,去他么的规矩,不过仗着权势……”那人一脸愤然,杜老灶低声骂了他句:“没规矩的东西,莫要胡言乱语,若你有权有势便可制定规矩,若你有钱便可改变规矩,可若你如现在这般什么都没有,那你就得遵守规矩!”
衙门后府,袁继咸弄了几个小菜招待常宇,两人惺惺相惜早已成为至交,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多讲究,袁继咸喜欢小酌,但常宇身上有伤便以茶代酒,两人边吃边聊相谈正欢时,李慕仙匆匆来了,袁继咸知这道人身份,以礼相待邀其入席。
李慕仙也不客气,落了座就以来迟为由自罚三杯,爽的直哆嗦,看的常宇直翻白眼:“道长你这是来蹭酒的吧”李慕仙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督公大人说笑了,贫道入城之后明察暗访好几个时辰,当真口干舌燥的很”。
袁继咸一听他这话,心中一跳,莫非这太监连我都不信,忍不住看向常宇。
“老大人莫要胡思乱想”常宇淡淡一笑:“实则李道长私务”袁继咸听了这才松口气,又暗骂自己老糊涂了,这九江城中不知有东厂和锦衣卫的暗线,平日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他们,自己若真又事,又怎么会让这道士去打探呢,
“倒要是向知府大人打听一二”李慕仙突然说道:“敢问知府大人可识别白宁忠”
袁继咸一怔:“白家是城中大户,略有交情”。
李慕仙笑了:“闻白家在城中经营绸庄米店,家底甚是殷实,百姓称之半座城可是真的”袁继咸嗯了一声:“除此之外还是盐商,说白家富可敌国有些夸大,但在九江确实数一数二”说着看向常宇:“督公大人应是听过这人吧”。
常宇点点头,他确实听过,去年打白旺时在九江募过粮草,听过白家这大户。
“据说那白宁忠于知府大人是至交?”李慕仙又问,袁继咸笑了:“颇有交情但决然论不上至交,便是这些许交情亦是去年募粮时结交,之后这人却有攀附之心,但老夫不喜与之来往,以免落人口舌”。
不得不说袁继咸也是官场老油条了,知避嫌也知洗嫌,李慕仙既然打听白家,不论公仇还是私怨,那都有麻烦了,自己可不去趟那浑水。
原来如此,李慕仙微微点头:“再多嘴问一句,闻那白宁忠有一子乃平南伯的义子?”
“呃,有这事?”袁继咸皱眉:“未闻此事,但知白家有一子好舞枪弄棒,甚是顽劣……”,说着突然想起什么:“问那杜老灶不就知道了么”。
杜老灶觉得自己家祖坟冒烟了,竟然见到了大太监,虽然只是站在门外被问话。
“义子?没听过王将军有义子啊”杜老灶一脸懵逼。
“谁,白家的惹事精白玉堂?嘿,他姐夫只是巡检司一小吏而已……”杜老灶把自己所知事无巨细的一一说了,而他之所以知晓,实则因为这白家儿子在九江太过出名了。
听了他一番话常宇和李慕仙对视一笑,扯虎皮拉大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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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明录 第1998年 深夜来客
而且扯的有些大,抛去袁继咸只说王体中这边,先不说他的伯爵仅总兵官就相当于军区司令了,可巡检司是个啥呢?这么说吧,隶属五军都督府的五城兵马司相当于警察局,巡检司就是州县地方上的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再怎么也没法和军区司令比啊,何况还只是派出所的一个普通民警啊,不得不说白家这小子会扯虎皮,估摸着当时也是看碰到狠茬子了,怕屠元拍死他吧。
不管是扯皮扯太大,还是装逼不怕遭雷劈,这种人和这种行为都十分可笑,可偏偏古往今来这种人还特别的多,动不动,我爹是谁,我老公谁谁谁,我认识哪个哪个领导……结果一查十之八九都是啪啪打脸,也不排除有那么一两个实在人。
可越实在在舆论的压力下越坑。
当然了,扯大旗装逼也不是谁都能干的,比如一屌丝就街头走卒小贩嚷嚷自己亲爹是知府是巡抚,没人信啊,当场就被戳穿少不得一顿羞辱加暴揍,可若对方香车宝马呢,像白玉堂还一身行头还带着家丁,他就是说亲爹是袁继咸,也有人信。
这或许也就是屠元没一刀拍死他的原因吧,按理说以屠元的火爆性子又刚值常宇遇刺,心里正压着火,碰到这么个撩事的,岂能轻饶,就是不当场杀了也得给废了,而面对不知天高地厚一直挑衅的白玉堂,他不光拦住手下群殴,自个儿也手下留情。
当然了,屠元不是怕了,即便真是王体中的义子,哪怕是袁继咸的亲儿子他也无所畏惧,问题是这俩人都和常宇关系密切,面子得给。
“两位大人您聊着,贫道还有些事去忙”李慕仙起身匆忙离去,袁继咸随口问了句:“道长何事这般匆忙,吃完再走也不迟啊”。
“化缘去”话音落,人已不见了踪迹。
“嘿,李道长这是去作甚……”袁继咸一怔,常宇摇头苦笑不言语,袁继咸便缓过神来,有些事人家不说自个别问,便把话题转移他处。
再说李慕仙匆匆出了知府衙门,一招手几个黑影子从暗处走了出来,几人嘀咕一声便朝城东走去,白家就在城东,李慕仙这是要登门化缘去了,早在他入城前已遣人去查白家底细,果真是城中巨富,正儿八经的豪门大户。
白宁忠生意大门庭大,妻妾也不少,光儿子就有五个,其中三子白玉堂最为出众。
老三不光名儿起的好听,样貌也出众,自小便爱舞枪弄棒,顽皮不堪,稍稍长大后便带这一众家丁玩角色扮演,在城内城外各种冲锋陷阵,自称白马将军。
但其最多也只能称得上顽劣,还谈不上横行乡里,甚至有时候还行侠仗义呢,当然了作为纨绔子弟也少不了欺男霸女之事,但都点到为止,不至于人神共愤。
李慕仙入城之后听完汇报,又在城中亲自明察暗访,确信这小子不至于恶迹斑斑,但也没打算饶过他,毕竟送上门的财神爷不留着遭天谴啊。
且说那白玉堂被家丁抬回府上,白家上下震惊不已,谁那么大胆子竟将白家三少爷打成这熊样,家主白宁忠当时就将几个家丁踢翻了,骂其保护不周。
其实吧白玉堂并没受多种的伤,毕竟屠元也没虐他,只是随手格挡将他震下马而已,是震,不是挑落也不是劈落,说白了这货就是受不了反震之力摔下马摔了个鼻青脸肿胳膊骨折而已,远不及心理创伤严重,屠元的神力,还有那一拳超人毙掉他的马,将其吓到了。
听家丁说三少爷是被过路兵马给打伤的,白宁忠又气又惊,过路的敢这么嚣张,而自己的傻儿子也没脑子,过路的虽然好欺负但不知天高地厚,真下狠手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担忧不无道理,就如同打架,对手是成年人还知下手轻重,可若碰到那些初中生高中生,他们可不管后果,拿刀就捅啊,也得亏白玉堂遇到的事屠元,虽性格火爆但还有理智,要是碰到老九那个火药桶,废话一句都不说,这货不死也残了。
最宠爱的儿子被打伤了,白宁忠正犹豫要不要找回场子,可对头毕竟是军队啊,这事必须要官府或者军方出面,而且若慢了,人间就走了……
正想着去找找关系时,下人来报说有个道士上门求见。
没空。
下人又来报,锦衣卫的上门了!
啥,白宁忠一下就瘫了……
夜已深了,知府衙门里人头攒动却又静悄悄,数十亲卫三班轮值,衙门外杜老灶带着五百兵巡查各个街头巷尾,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大太监身在衙门里这件事,也仅有他几个心腹知晓。
至于大太监麾下的黑虎营就在城外为何不用,杜老灶不知原因,也不想打听。
其实常宇不让屠元入城,原因很简单,一来低调少招摇,二来作为幌子,让有心人以为他在城外营地而没入城。
天热,窗户是开着的,还点了蚊香,常宇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倒非失眠而是身上的伤口剧痛让他无法深睡眠,甚至依稀可以听见窗外走廊上吴中,多吉还有况韧几个在聊天。
“听说多亏了那牛鼻子的神通,嘿,真看不出来那牛鼻子这么深的道行”多吉啧啧嘴,近墨者黑他也跟吴中学着叫李慕仙牛鼻子。
且,吴中翻白眼:“屁的神通,江湖伎俩用来愚民的障眼法罢了,若真有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神通,这多年的兵祸还用得着当兵的浴血奋战,让他们这些神仙去斗法不就得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佛家有曰,降妖除魔,普度众生……”多吉才刚要分辨几句就被吴中止住:“道家神通先且不说,更莫提你那些外来邪门歪道了,除了愚民就是敛财,兵荒马乱时,你们说自个是出家人不问世事,盛世时香火缭绕,一个个跑出来展现神通装神弄鬼了……”
多吉急了:“敢辱你僧爷……那些根本就不是出家修行之人……”声音稍稍大了些,况韧嘘了一声,赶紧劝和,对吴中挤了挤眼:“人家都说了,出家人是降魔除妖的,咱们人间战乱都是凡人的战争,又不是妖魔鬼怪,人家出家人怎么出手呢,对吧”。
吴中笑了笑:“无耻吧……”
“咳,俺曾听督公大人说过,不论佛道本是一种信仰,只是千百年来为了拉拢信众便装神弄鬼,渐渐成了迷信,信徒只求神仙显灵大富大贵,却忘了信仰根本,甚至连一些出家人自个都迷失了,修道,修行,修的是心,是信仰,不是修神也不是修仙……”况韧侃侃而谈,吴中几人听的一脸真切,对于常宇他们向来信服。
房顶层檐黑影里,素净斜卧,听着下边吴中几人扯皮,身边不远处一只野猫,乖巧的趴着盯着远处眼睛一眨一眨,突然间野猫瞄了一声,嗖的就跑了。
素净眉头一挑,缓缓起身,便看到一个屋檐伏着一个黑影正望院子里探视,却没发现暗处的素净正冷冷的盯着他,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因为素净的白衣太显眼了。
那黑影显然大吃一惊,一瞬间以为是个白衣女鬼不然这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身边,抬手一扬,两道寒光朝素净打来,随即飞身一跃朝院外窜去。
叮叮,两声脆响,素净挥剑击落两点寒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瞅着那黑衣人就要越出院外,一道疾风袭来,黑影人一惊,身在半空一个转身堪堪躲过,一掠跃出衙门外消失在夜色中,随即引起一片嘈杂声不绝。
房中的常宇被惊醒,忍痛翻身起来拿起茶壶咕嘟饮了一气:“来了几个人?”
窗外,拔刀在手的吴中非常淡定:“尚不清楚,但至少一人”。
“说的屁话”常宇骂了一句,开门走了出来,几个亲卫涌来将他护在圈里。
站在院子里看着屋顶的素净,常宇笑了笑:“扮帅呢?”吴中却不耐烦的埋怨:“夜魔你什么意思,一直站着不动手”刚才那黑衣人动手之际,他几个在下边便惊觉到了,奈何三人都不善轻身功夫一时上不了房,倒是况韧反应最快对着那逃窜黑影射了一箭,但貌似没中。
“今晚心疲不想杀人,而且这女子身上没有杀意”素净语气淡淡,常宇和吴中一怔,女子。
这时况韧和多吉一起奔来,况韧手里攥着一块蒙脸黑布,这时他刚才一箭从那黑衣人脸上射下的,这让常宇很是惊讶,况韧箭术之高他是知道的,这人能在半空中堪堪避过,便只这身法已令人咋舌。
“还真是个雏”吴中抢过那黑巾闻了闻一股淡淡香气。




扶明录 第1999章 一九
素净从屋顶上跃下一把扯过吴中手里的黑巾在鼻前一拂,随即塞入怀中,转手从旁边一个亲卫手里取了灯笼在院子角落照了几个来回,弯腰捡起一物,常宇几人走过去一看,是个钉子镖,寒光闪闪。
“上边有毒么?”吴中说着伸手想要拿来细瞧,素净一缩手让他拿了个空,转身便走进了屋,吴中哎了一声,想要跟过去被常宇扯了回来:“没点眼力见是吧”。
“这娘们有些不对劲啊”多吉嘀咕一声,吴中转头瞧了他一眼,然后又朝屋里看了看,随即目光落在常宇身上。
“多吉都比你有眼力见”常宇一脸鄙夷:“白瞎在江湖混那么久”。
嘿,吴中一头雾水:“怎么就不对劲了,来月事……”话没说完就被况韧捂住嘴巴:“得了,您这张破嘴就别哔哔了”。
一个亲卫匆匆走来说杜老灶在衙门口问安。
“回他安好”常宇摆摆手又道:“没惊着老大人吧”。
“没听到内府动静”亲卫如实回答,常宇嗯了一声,背着双手缓缓走进房内,烛光下素净正在仔细看那两个钉子镖,常宇进来她连头都没抬。
“江湖故人?”常宇在旁边坐下,倒了茶水喝了一口若无其事的问道。
素净目光依然在那两支镖上:“我行走江湖多年,只有仇人没有故人”。
“若是仇人你岂能不下杀手,既非仇人又没有故人那就是熟人咯?”常宇轻笑,素净不说话。
“找你的还是找我的?“常宇又问,素净依然不说话。
常宇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你真那么好奇想知道?“素净缓缓抬头,常宇朝卧室走去,头也不会的摆摆手:”不想知道“。
谁没点经历,谁没点故事,谁没点牵挂,谁没点遗憾,谁没点隐私。
即便是所谓的出家人,也斩不断七情六欲,跳不脱人情世故,他就亲眼见到李慕仙醉酒之后嚎啕大哭,见过多吉在没人的地方捶胸垂泪。
确实没见过素净情绪崩溃过,那是因为这尼姑神出鬼没见不到人影,但一个自小在江湖飘零的人,怎么会没有故事呢。
今晚的故事主角或许不是自己。
即便是,也无忧了。
该睡睡吧。
素净房间的灯,亮了一晚,她独坐灯下一夜。
天微微亮,素净起身走出门外,况韧在廊下坐着见她走出便站了起来:”素净师傅“。
素净冷冷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你连我都信不过么?“
”职责所在“况韧叹口气一脸无奈的苦笑,素净盯着他不言语,半响终究一声叹息:”你是个好个人也是个忠诚的人“。
况韧苦笑不语。
”桌子上,你自个去拿吧“素净说完转身进了卧房,况韧走到桌旁拿起烛台下边的两个钉子镖,仔细打量,发现上边刻着三个字,但他只认识一个”小“字。
是镖主人名号还是匠人款号?
况韧不解,拿着镖去找吴中和多吉,这两人在江湖上闯荡过,见多识广或许能知一二,然而……那俩货连”小“都不认识!。
常宇因伤痛辗转直到凌晨才睡着,这一睡便道了半晌午,爬起来神了个懒腰,神清气爽,伤口也没那么痛了,外边听到动静的吴中嗖的就窜了进来:”素净说谎“。
呃,正在擦脸的常宇一怔。
”昨夜那刺客根本不是女的,是个男的“吴中一脸凝重,常宇挑了下眉:”你如何确定?“
喏,吴中将那钉子镖取出:”一大早况韧从素净那要来的,这上边有那刺客名号,俺问了衙门里识字的,这就是个男人的名字!“
哦,常宇的好奇心被勾起,昨儿素净捡起那镖后没给任何人看,他当时也看出素净的不对劲,必与那刺客有关联,不然以她性子,什么心疲不想杀人,什么男的女的早给刺成窟窿了。
之所以没追根究底实则是对素净的信任,这尼姑虽偏激但对他绝对忠诚,可这会儿吴中说素净说谎,这让他有些意外,接过那镖仔细看了,突的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识的这上边的人名么?“常宇好不容易忍住笑问一脸懵逼的吴中。
”俺不识的,但问过别人,哪有女的叫张小泉的“。
常宇又忍不住笑了,谁说女的就不能叫张小泉,不过这个张小泉确实是个男的!
”督公认识这人?“吴中一怔随即捶拳:”夜魔果然在说谎,瞧她昨晚那模样便知了……“
”不认识,但听说过“常宇止住吴中的愤愤然:”但凭什么说这镖就是张小泉的呢?“
”这不刻着他的名字么,而且督公您也说了这张小泉就是个男人……“吴中比划着,常宇哈哈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只是个铺号呢!“
呃……吴中愣住了。
常宇刚才何尝不是一怔啊,张小泉就是个商号,没错就是后世的那个菜刀品牌,真正的老字号,这商号在崇祯皇帝登基那年创立至今也十六七年了,只是这会名气不大也就在杭州小范围有些口碑,可到了乾隆时期就名扬天下甚至成为贡品了。
不过这张小泉现在主营剪刀之类,可不曾听闻还打造暗器啊,常宇看着手心暗镖,其实只需遣人去杭州闻讯便可知道这镖主人的来头。
吴中也不是蠢蛋,走过来低声道:”遣人去这铺号问一下?“
常宇朝素净卧房看了几眼,又抬头望望天,阴,无风,闷。
微微点了点头:”杭州大井巷“。
吴中转头对一个亲卫点了下下巴,那亲卫拱手便去了,自是通知锦衣卫或者东厂番子去杭州去调查。
素净是个偏激的人,她不想说的事谁都逼不出来,且常宇原先对这事也不好奇更不想逼她,这么一个忠心耿耿能打能杀的保护神玩意拂袖而去岂不亏大了。
只是看到这个熟悉的商号,引起他的兴趣,既是如此便瞧瞧那人是谁,或许也能帮素净解开心结。
常宇洗漱后去了前堂,袁继咸正在和杜老灶饮茶,见常宇来了急忙起身问道:”常公公,昨晚太平吧“他从杜老灶那儿得知昨晚有人夜探衙门,是又惊又气,其实一早就想去探望,奈何常宇那会儿才刚睡着。
”没事“常宇微微一笑:”让老大人担心了“又看了旁边双目通红一看就熬了一整夜的杜老灶:”杜将军辛苦了“。
杜老灶受宠若惊,没想到大太监竟然还这么客气,一时间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辛苦,卑职职责所在,保护督公大人是卑职的荣幸……“心中头幻想着,大太监会不会留他一起吃午饭呢。
没有。
常宇让他回去休息去了,即便如此杜老灶依然刻骨铭心,给大太监站岗这事他整整说了一辈子。
天近晌午时,李慕仙回来了,春风满面,哦不,红光满面。
”瞧道长这气色,看来和那主的缘分不浅啊“。常宇打趣,旁边的袁继咸知趣的离席,说去厨房催促饭菜去。
李慕仙一脸得意,非常矫情的叹了口气:”咳,都是些孽缘“。
是么,常宇嘿嘿笑了一声,李慕仙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数声,常宇哦了一声:”确实是孽缘,好深的孽缘啊,道长打算怎么处理这段孽缘呢“。
”贫道昨儿为了这段孽缘一宿未眠,督公大人也瞧的出贫道是不是憔悴了许多……“李慕仙刚准备扯下去,吴中从外边走了进来:”咦,牛鼻子今儿气色不错啊,昨晚没回来是不是又去青楼和女施主双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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