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树下有佳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茶Aha
“不必了,等杨嬷嬷醒了再只会我一声。”
李均景正在转身离开时,却听到从殿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茂儿来了吗”
第二十六章 翰林院
李均景决定往翰林院走一趟,翰林院院内庭院深深,一棵几百年高龄的银杏立于院中,落叶似乎被清扫过了,还算是干净整洁。这翰林院是前朝沿设下来的,当年攻打进建安城的时候,当朝的开国皇帝李宏算是个文人,才使得这翰林院和众多的典籍没有在战火中灰飞烟灭。
这翰林院也沿袭了它的用处,是用来存放当朝的各类文件,古书籍和各类史记的地方。然而现下却是个闲职,各地方的史都由各地方记录着,着建安城的史也有下一阶级的地方史官记录着,而这翰林院则大多整理记录一些皇帝的饮食起居,而皇帝李怀生性多疑,并不喜被人记录日常起居,所以这翰林院只要记录当朝朝廷要闻。
这下李均景立于门下,抬头望着“翰林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朱红色的雕花木门口,一个小厮正在靠在门上打瞌睡。
“咳咳。”李均景轻咳了一声,这才惊醒了那个小厮,那小厮一脸的茫然,抬眼看到李均景立在下方时,也许是感觉自己偷懒被抓了小辫子,猛的一哆嗦,吓得魂都快飞了。
“参......参见齐王。”那小厮神色慌乱的跪下行礼道。
“免礼。”李均景摆了摆手,提步跨上阶梯。
“学士于大人正在里面呢,王爷这边请。”那小厮正微微弯着腰在前面带路。
当朝翰林院学士于兴平,是个年轻的院士,是十年前的状元,当时正处于年轻气盛,对被分配到懒散的闲职来,还颇有微词,当时年轻的他还赋诗一首,用来讽刺当朝的用人制度,这状元郎文采绝艳,当时的赋诗在读书人之中广受追捧。竟然闹大到皇帝那里去了,皇帝一怒之下,就要治他的罪。
齐宣王是个爱才的人,在朝上好说歹说,才勉强保住了这个翰林士院士。从那以后,自然就没有听说过闹出什么幺蛾子了,这位侍才傲物的状元郎也乖了许多。
李均景踏进内堂,那状元郎正在案前写着什么,这会见李均景进来了,连忙把笔往笔枕上一搁,提起衣摆就李均景行李道:“微臣拜见王爷。”
他面带微笑,行李行的极端正标准,仿佛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官场的规则。背部微微有些驮着,一张有些苍白的脸,身体微微发福,脸上的五官也有些发福,但是还是能看到,若是再年轻几年,也算是个风度翩翩的英俊人物。
李均景一时间竟无法联想到这是十年前见过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彼时李均景还是孩童,正在街上玩闹,听闻状元郎上任了,那场面万人空巷,街上挤满了出来看热闹的百姓,都想一睹状元郎的尊容。李均景在街角匆匆一瞥,便看到当时那个年轻的状元穿着一身红袍,坐在高头大马上面,一脸笑得灿烂的向路边的额人群挥手示意,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举手投足间掩饰不住的肆意张扬。
而如今的他,一脸讨好的笑,那脸上挂的笑容毫无生气,像是画在脸上似的。他佝偻着身子,身体臃肿而又发福。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十年的官场生活,竟将一块锋棱的宝玉打磨成了烂鱼眼珠子。
“起身吧。”李均景说道。
“不知齐王驾临,所为何事有事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尽力办到。”于兴平腆着一脸拘谨的笑说道。
“本王此次来是想查阅本朝官员的人丁造册。”
“这......”于兴平一脸的踟蹰无措。
“怎么了不可以吗”李均景细细品着他的表情,开口问道。
“这院中有翰林院的规定,查看翰林院中的记录须得皇上手谕。”
“原来是这桩小事,我当是何事呢,我回头与皇上说一声便是。”
“这......齐王莫要为难臣下。”于兴平又往地上跪了一跪,一脸担惊受怕。
第二十七章 眼线
在建安城一隅的街角,孙贵轻车熟路的绕过偏僻的街道,站在在一处宅子的后门前面,他一脸警惕的环视了周围,这才悄无声息推开门,侧身进入了宅子内。而那座宅子甚是眼熟,上面梨花木的门匾端正的写着两个大字:“许府”,这便是当朝护国大将军许义的府址。
“你可看清楚了”面前的李均景问道。
“是,小的的确看清楚,这些日子,孙贵都会前往许府,日子似乎是不太固定。”何必一脸郑重的回答道。
李均景当下不言语了,他暗自在心里思肘了一番,他万万没想到,孙贵后面的人,居然是许义一个班师回朝不久的护国将军也参与到这一系列的事情上来了。
“让他去吧,继续暗中跟着他,先不打草惊蛇。”李均景吩咐道。
“是。”何必回答道。
这日,孙贵刚从许府出来,他照旧环视了一圈,发现没人之后,便一脸坦然的离开了。
却不料,刚转过街角时,却发现李均景正站在拐角处,一脸风平浪静,眼神深沉地看着他。
“王......王爷。”孙贵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他连忙行礼。
“怎么消息传递出去了”
“王......王爷,说的这是何意。”孙贵的脸色一下又变得死灰,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何意孙管家似乎还在装聋作哑还想继续演下去”李均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孙贵顿时脸色一片惨白,不发一言。
“怎么看来是齐王府的舞台不够大,容不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说道最后三个字,李均景似乎气极了,是咬牙切齿发出来的。
孙贵惊慌地抬头看了一眼李均景,又慌忙的低下头去,不敢触碰到他的眼神。他看着李均景长大,却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李均景,那个印象中温吞的李均景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眼里汹涌着这么浓重的杀意,像是被触了逆鳞的龙,有着不可直视的威严。
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惊慌失措的说道:“王爷,王爷饶命!”
“把他给我带回去。”李均景一挥手,身边便齐刷刷围过来几府中的侍卫将孙贵架着走了。
齐王府,李均景正坐在案前,孙贵正跪于案下。
“说吧,这些年究竟是谁将你安插在齐王府做眼线。”
“臣......冤枉。”那孙贵踟蹰半晌,竟然只冒出了这一句话。李均景听了,气极反笑。
他目光阴沉浓郁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问道:“冤枉莫非孙管家还那我当小孩子不成看来这些年齐王府对孙管家未免太宽松了些,让孙管家过得甚是安逸”
他向站在一旁的何必使了一个眼色,那何必便会意了,走过来便是直接一脚揣在孙管家的心窝上,孙管家被踹得向后飞去,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李均景向来是个翩翩贵公子,君子当远厨庖,而读书人自然也不便动手。
“咳咳......”孙贵一边咳着一边挣扎着起身。
“我念你在齐王府多年的份上,让你死得不至于太难看。”李均景说道。
那孙贵听了,反倒是有些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方才被何必踹的那一脚把脑子给踹出毛病了,还是此时他已经想通了些什么。
他稍微冷静了片刻,此时收起了方才惊慌失措的面容,变回了那个齐王府精明干练的管家。
“小王爷,我自小看着你长大的,有些事情,能不追究的便不要追究了。”他看着李均景的眼睛,兀自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
“就算你在此地杀了我,也没有结果的,奴才只是奉劝小王爷一句。”
李均景
第二十八章 夏川国
“王爷,孙贵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好了。”许义身边的心腹徐和顺,正立在下方拱手说道。
“人是在徐王府处理的”许义在案前端坐着,手里捧着一本兵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的,只是孙贵被他们押回了齐王府,怕齐王的人已经问出了什么。”
“齐王府的人。”许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说道:“齐王府现在就只有李均景那个小毛孩,一个温室里长大的贵公子,能做得了什么。”
“是,将军英明。”徐和顺也不禁勾起嘴角,一脸谄媚拍着马屁说道。
“行了,少拍马屁了,下去吧。”许义似乎是看多了下人这副阿谀奉承的嘴脸,索然无味的说道。
“是,那奴才先行告退了。”徐和顺恭地便行了礼,退下了。
徐和顺退下后,书房里便恢复了一片宁静,案上的香炉正升起袅袅的白烟,许义手中继续翻动着兵书,眼里偶尔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坚定。
此时,一个高大欣长的身影闯了进来,打破了这一宁静,行走间带起的风让香炉上的袅袅的白烟颤了几颤。
“爹,齐王的死是你做的手脚”那个年轻人径直闯了进来,没有行礼,张口便劈头盖脸问道。
“你在和谁说话!”许义脸上带了怒意,把手中的书往案上一甩,开口斥责:“我平时教你的礼数你都忘了!”
“爹!”许黎安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质问道:“您不是说不会伤及无辜吗”
“无辜你是说这些个朱门大院里的王侯们无辜吗你在沙场这些年到底还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许义似乎是气极似的,嘴角反而挑起一抹阴沉的笑。
许黎安看着他,静静地站立着不言语,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茫然。半晌,才开口问道:“爹......我们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许义抬头看了许黎安一眼,这站在他面前的英姿勃发的年轻人是他的长子。许义一生戎马,战功赫赫。他的儿子便是作为他的接班人培养的,带他上战场,教他武功,而许黎安也算是争气,在以智谋和英勇为胜的军中颇得士兵们的服气。可是,在这英勇的外表下,这颗心还是太过于柔软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许义说道。他似乎也并不想和许黎安争论了,这些事情,他终究会明白的,现在只是太年轻了,年轻的小伙子不见过血与泪,没有被逼上过绝路,又怎么会懂得他此刻的地位是如何的岌岌可危,稍不留神就会摔下万丈深渊。
而如今,一切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差一个时机了。
未央宫内,又是一片的手忙脚乱,纯妃今早醒了一会,却又咳了血,此刻她正在榻上虚弱地躺着,一张美丽的脸毫无血色,嘴也发白着。
谷冬青正在榻前为纯妃针灸,银色的针插在她苍白纤细的手腕上,而榻上的人似乎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双眼静静微阖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谷主,纯妃娘娘如何了”棠雪在一旁,看着榻上沉睡的女子,轻声问道。
谷冬青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再找不到血凝子,怕是时日无多了,我现在只是用银针先护着她的心脉,能撑多久,就看造化了。”
棠雪一听,整颗心沉到了底,她在未央宫的这段时间,不知道何时,对纯妃的一开始敌对渐渐消融了,觉得她并非是人
第二十九章 起风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朝廷之上,百官朝拜,一位头花发白的老臣跪在地上叩首,痛心疾首的疾呼。
在他的带领下,一众百官纷纷下跪,口中呼道:“望陛下三思!”
李怀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帝皇,冷着眼瞧着,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们这是想反了吗”
“老臣不敢!”那老臣以头抢地,痛心疾首说道。
坐在皇位上的李怀冷眼旁观这一切,依旧不为所动:“朕看没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你们的本事可比朕这个皇帝大多了。”
“臣惶恐!”下列百官又纷纷叩拜了一地。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怎么朕这连做决定的权利都没有了”
“皇上!望您三思啊临东城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您如此拱手想让,后患无穷啊!”那老臣又重重的磕下了头,光洁明亮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血印,那个老臣也发丝凌乱不堪,额头渗出了嫣红的鲜血。
“朕意已决,切莫再劝!”李怀似乎是被他吵得心烦意乱,撂下这么一句,就准备退朝。
老臣似乎是被逼到绝路了,他抬起一双泪眼,满眼的绝望,“皇上!臣未能保住先皇国土,自当以死谢罪!”那老臣满心悲呛喊道,话没说完,就直直地奔向一旁的柱子撞去。
“砰”的一声,是头撞击在柱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接着,那位白发凌乱的老臣软趴趴倒在地板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朝堂上的人皆没有反应过来。
带他们反映过来,一时间,满堂哗然。
待有人上前查看时,早已经没有了鼻息。这位侍奉过两代君王的老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差的结局不是年老体弱,告老还乡,不是被奸臣诬陷枉死,而是在这朝堂之上,在他忠心耿耿的皇帝面前,带着满腔的绝望愤慨而死。
退朝之后,文武百官纷纷鱼贯而出。
“许将军。”当朝的吏部尚书徐有光叫住了许义。
“尚书大人。”许义回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着对他作揖。
两人的相视一笑。
“许将军,东风是不是要刮起来了”徐有光看着他的眼睛,阴恻恻一笑。
许义牵起嘴角,也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说道:“是啊,这天下要起风了。”
棠雪起身后,去往纯妃的寝殿,路过设在寝殿旁边的药房时,发现之前谷冬青首次进宫时和季无忧说过的假惺惺,互相恭维的话之后,两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似乎在刻意避着对方,却又在日日相对着,日日相对着,也不说一句话,两人看着也不像有什么四海深仇,棠雪都替他们憋得慌。
可如今,棠雪却看到他们正对着彼此,谷冬青正在低头搅拌一锅沸腾的中药,而季无忧在整理手中的草药一边向锅里扔进去。
谷冬青一边低着头一边说道:“我已经向皇上请命,让你出宫去了。”
“怎么你这是想赶我走,还是怕我偷师”季无忧说着,身穿一件平素绡袍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成整齐的发髻,套在精致的白玉冠中,这一身打扮显得整个人都清雅了许多,不似之前浑身透着一股邪魅。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你大可不必在此。”
“在下怎么着也是太医院的一品太医,高官厚禄,出去了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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