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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哟,我们冷面将军王大人也学会心疼人了,稀奇得紧呢,阿玹,你这两年沙子没白吃…哈哈哈哈”

    王绥因为张先的玩笑有点窘迫,但很快如常,又坐到角落里一言不发了。

    又被他们灌了不少才饶过,嫌车驾晃得人头晕,慢悠悠的走回府,路过巷尾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云世子”

    “嗯!”

    云舒不太灵光的转了一圈,才见巷子口有个小摊铺,有个老伯正拿着只大勺笑眯眯的看着她。

    “真的是殿下呀!我还以为看错了。”

    云舒慢慢的晃过去坐下:“是你啊,难为你还记得我。”

    他憨厚的笑了:“殿下以前最喜欢吃薯芋丸子,怎么样,还来一碗”

    不说还不觉得,一直空腹喝酒,确实不太舒服,便乖乖的坐在木桌旁等他煮圆子,看着这张黄梨木桌,感慨良多,这平都,果然还是太大了,空荡荡的。

    以前她整日游逛,不是和好兄弟们去哪儿围猎,就是和张先四处做生意,不想回王府的时候,就到这吃一碗薯芋丸子,那日子,恍若隔世了。

    动手将冒着热气儿的圆子吞了,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还是这个最甜,最好吃。

    楮铭从卫尉府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云舒坐在巷口那摊铺里吃圆子,停了一下,翻身下马。

    长街灯火阑珊,行人匆匆赶路,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帘幕隔开,她一身藏青长袍,端坐在简陋的木桌旁一口一口的吃东西,微微摇晃的灯笼在她瘦削的身上投下一片暖光,朦胧而又熟悉。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刚刚入主卫尉府,常常见她蹲这吃东西,后来她就离京了,这样的场景,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桌前出现一双暗纹的**靴,云舒下意识抬头,却见楮铭正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没想到堂堂云王府世子,竟然喜欢这样粗劣的吃食。”

    把软糯的圆子全咽了下去,满足的砸吧砸吧嘴,云舒才缓缓道:“侯爷果然不同凡响,吃食都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心中是佛看啥都是佛,心中是屎看啥都是屎,本世子向来没这么多讲究的,就喜欢这样的零碎。”

    楮铭也没有计较她的夹枪带棒,自顾自的坐下了。

    云舒没有和他故人相见促膝长谈的打算,道




第五章 使臣
    和弟弟用过饭,云舒在草拟文书,这是明日之前要递去各地驿站的。

    云述就在旁烹茶,窗外漫天繁星,夏日的暑热都散了,透过阵阵香风来,夏虫躲在草丛里,尖着嗓子叫唤,书房外面有一株杜英,这几日都放了花,云舒很喜欢杜英花,淡淡小小的,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它藏在绿叶间,香味很沁人心脾,不馥郁浓烈,很能安神。

    之桓笑道:“兄长,你看窗外。”

    云舒见月上中天,疏云间很浓烈的月晕,倒也难得。

    “月光这么好,我们去院里走走吧,阿景说花厅旁的蜀葵都开了呢。”之桓望着云舒,确实,回来这么久了,她每天早出晚归,都没有好好陪他。

    “兄长,你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云舒推着阿桓,两人在花园里赏景。

    云舒心不在焉的答:“没有啊,阿桓怎么这样问。”

    他扭过头来:“兄长烦心的时候,喜欢用手指描眉毛。”

    云舒心中一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习惯,弟弟竟然观察如此入微,她早年寄居寺庙,一年见不了之桓几次,老王爷走后,她又被接到了正德侯府,她们从小聚少离多,感情却很深厚,越是这样,她越想守护王府,无论自己吃多少苦都值得,让弟弟一辈子都无忧无虑就好。

    “没有,只是我刚上任,事物繁忙,过几日便好了,等忙过这阵,陪你去你喜欢的南巷。”

    南巷是平都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有杂耍,各地吃食和新鲜玩意儿,之桓很喜欢哪儿。

    云述突然反握住她的手“兄长,你无需骗我,如今楮氏锋芒毕露,你日子肯定不好过,我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帮你分担王府的担子,如今我废人一个,反而是你的累赘。”

    云舒蹲下来与他平视,“阿桓,你怎么会是累赘呢当初王府墙倒众人推,我们日子过得艰难,都扛过来了,现在说什么丧气话。”

    她注视着云述清澈的眼睛:“我们等了那么多年才团聚,多不容易啊,就快要过上好日子了,没了你,大靖云王府能不能振兴又有什么用,你可懂吗”

    云述握着她瘦削的手腕:“我知道了,兄长,我以后定会好好守着你,守着王府的,不管云家如何,我们都相依为命。”

    云舒有时觉得阿桓有点奇怪,想来是腿疾的缘故,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背负这些,奈何他却是个心智敏感的。

    “侯爷,夔州的事己经安排妥当了,不日便会传信回来,另外,云世子派人去请了学士,还在使臣途经驿馆增派了衙役,其余琐事,也并无不妥。”

    他是楮铭的近卫裴越,风尘仆仆,披风上还沾有碎叶,刚从外面回来。

    “嗯,辛苦了,下去歇了吧。”

    楮铭正在案前看一本古籍,刚沐浴过的墨发随意散在肩后,只一枝细青竹簪着,一只黄白相间的肥猫卧在他怀里打呼噜,这是楮铭捡的猫,唤作於菟,很亲他。

    裴越犹豫了一下,问道:“嗯…侯爷,我们要不要和下面的人打声招呼”

    谁啊云家那小子呢,让谁好过也不能让他痛快啊,想当年云王府和武安侯可结着梁子呢。

    楮铭从书简中抬起头:“裴越,当初在龙武卫,你对军中的蝇营狗苟十分憎恶,为何如今到了和他们一样的位子,反而向他们靠拢呢,云家的事,我自有计较,不必用人不齿的手段。”

    裴越不情不愿的道:“是,侯爷。”

    这时府中管事进来禀报:“侯爷,杨姑娘来了。”

    “夜深了,让她回去。”

    门外的女子听说楮铭拒绝,急忙跨了进来:“侯爷,我熬了去暑的莲子羹。”

    楮铭修长的手再次拿起书简,淡淡的说:“放下吧,以后这些事你不必做。”

    裴越在旁边扫了一眼:精致装容,华美的广袖流仙丹红裙,梳着长发碧螺髻,金钗绾发,银饰金镯。

    此等红妆加身,倒也算得上小家碧玉,显然是有备而来,只不过这心思用在楮铭身上,算是白瞎了,平都谁不知道武安侯不近女色。

    杨若莺试探着开口:“侯爷…”

    “我还有事要忙,没事的话都下去吧。”楮铭头也不抬,继续翻动书



第六章 不省心的使臣
    武安侯的车驾正缓缓驶过人声鼎沸的长街,马车内楮铭正闭目养神,裴越在旁道:“侯爷早知那阿拓靡狼子野心,为何不拆穿他,反而把功劳让给云王府。”

    他睁开眼:“裴越,你觉得这件事是功劳”

    裴越不解。

    “若这件事云舒管了,势必会和乌孙撕破脸,甚至引起两国交恶,那帽子可就扣得大了,若云舒选择明哲保身,我们就得管,那他这个接待使轻则落个大意不察,重则可就是致大靖于不顾,本侯现在,还不想趟这趟浑水。”

    回到王府,云舒就径直进了书房,姜武跟进来:“郎君,武安侯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万一并无此事,我们岂不开罪了使臣。”

    “他不过是想把我当枪使罢了,是不是真的,一试便知,研磨!”

    写好了信,云舒招了一个程子衣的侍卫来,快马送往扶风郡守府,希望还来得急。

    晚上扶风郡守府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郡守李镔正在设宴招待阿拓靡一行,乌孙使臣是前日到的扶风郡驿馆,可昨日给他却送了好些珍贵的皮草过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退回去后,今日使臣竟然亲自来拜访,他总得尽一尽地主之谊,推杯换盏间,阿拓靡说道:“李大人,这扶风郡是三辅之一,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风景优美,和西域大不相同,本王此次来到贵国,真是大饱眼福啊!”

    李镔笑道:“哪里哪里,王爷自谦了,贵国自有浩翰豪迈之景,也是令人向往啊。”

    阿拓靡再饮一杯:“可惜,小王不日就要归国,可能此生难再领略扶风美景,想留个念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成全……”

    他还在酝酿如何说出口,却见有人进来了。

    就在这时,守卫见了云舒的令信,片刻不敢耽搁,对李镔附耳说道:“大人,有急报。”

    如果是一般的事,守卫不会如此不开眼,这时过来打扰,想必不简单,李镔告了罪,随守卫到了厢房,云王府的人早己等候,拿出信来奉上:“请大人亲启。”

    看完信件,李镔只觉内心波涛汹涌,好险!刚刚那阿拓靡,分明就是想求这扶风的舆图,自己肯定是要严词拒绝,那可就不能图谋后面的事了,如今,云世子要求把其他的舆图都设法拿过来,要他拒绝容易,拿到其他舆图却不是简单的。

    他在屋里踱着步。

    “岳父大人现在何处”他府上,还住着一位大人物——玄清先生,他是白梅书院的讲经先生,是当世大儒,他和云世子,都是玄清的第子。只不过,他和先生还有翁婿之谊。

    老先生正在花阁盘着腿玩算筹,被打扰很不爽:“玹玉这臭小子,仗着官比你大就只知道发号施令。”

    “岳父大人,现在怎么办才好,那阿拓靡岂会拱手让出舆图来”

    玄清脸一沉:“瞧你那怂样,怪不得玹玉能对你发号施令。”

    得,左右就只有云舒是你的嫡亲弟子,在门中的时候,玄清就十分偏爱云舒,许多家门更显赫的,他都瞧不上,整日小玹子小玹子的,喜爱得不得了。

    他将算筹搁下了,抬头望他:“我问你,郡守府中有现成的舆图吗”

    “有。”李镔答。

    “有个屁!”

    李镔:……………

    玄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有怎么办当然是现画啊。”

    “我再问你,舆图纵横勾勒,工程浩大,需各郡参照,府中画师技艺高超能画舆图吗”

    李镔心领神会:“府中画师技法拙劣,只擅长画人物花鸟。”

    某画师:啊啾~~

    老先生又玩起云舒送的那副象牙算筹来:“记住,别让人看出破绽来,打草惊蛇。”

    李镔到了门口,故意大声说:“让她闹!都别管她,脾气都是惯出来的,这次,本官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夫为妻纲,哼!”

    师爷很配合的道:“大人息怒啊,还有贵客在呢。”

    回到席间,阿拓靡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曾听说这扶风郡守是个惧内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夫人一点破事,就能撇下客人去那么久。

    李镔呵呵笑道:“王爷,实在惭愧,治下些许小事,刚刚王爷说到哪了”

    李镔越掩饰,阿拓靡越瞧不起他,看来,这扶风郡守,是个草包嘛。

    “无碍,李大人公务



第七章 包藏祸心的使臣
    云舒看着桌上的舆图,这是李镔刚刚遣人送来的,从乌孙边境关隘到天子脚下的扶风郡,近十余份舆图,还不知以前收集了多少,若让他们拼凑成图,那乌孙对大靖,岂不是了如指掌,如入无人之境。

    姜武正在清点宝物:“郎君,这些东西,要在朝堂上呈上吗”

    “要,但不是这个时候,你把私自将大靖图纸卖给阿拓靡的官员,整理出来,这次,要给大靖清一下蛀虫。”

    这时就和乌孙撕破脸,对她有什么好处,这次,就让他们先吃吃哑巴亏,再严惩一下那些敢顶风做案的官吏,至于其他的事,就留给楮铭来做。

    第二天傍晚,乌孙使臣来郡守府取舆图,李镔正在府里的荷塘给夫人采莲蓬做羹,他擦擦手,一脸无辜:“舆图什么舆图,昨日你们王爷不是说喜欢扶风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让画师画一副给他做纪念嘛!这不就是,本郡最有名的吴画师的《猎秋》”

    侍者看着手中的画,枯败的荷花塘,成群的寒鸦,落诗“不知天高远,极目是乾坤。”这不是讽刺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嘛,乌孙使臣气得发抖。

    “既然如此,请大人归还昨日借阅的舆图。”

    “哦,你说那些其他郡的舆图啊,不提还好,这事儿真是要不得,大靖机密,如何能轻易示人,还千万别叫朝堂知道了,坏了两国邦交可就不好了,下官就私自将它们烧毁了,希望王爷能明白下官的苦心啊,若王爷想纪念,吴画师倒可以多画几幅风景图…”

    阿拓靡听了侍从的回禀,气得砸了许多东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狡猾的怆佬,奸诈小人!”

    那些图,费了他那么多金银和心血,这大半年来,他借出使为名,查探各地官员,他们的软肋也被他摸了个遍,大靖的风土人情和地域地形,他都做了了解,等回乌孙绘成了全图,还不怕有朝一日踏马山河,可惜啊,现在都功亏一篑了,他怎能不恨!

    武安侯府,楮铭正看着手中的名单,这是此次涉及里通乌孙使臣的官员,他们中,有的可不只向阿拓靡出售舆图那么简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乌孙给的条件够好,随时可以倒戈。这份名单是云舒送来的,也确实,是他想要的。

    裴越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按理说这侯爷应该和云舒势同水火才对,怎么现在,共享起这么重要的消息来了,这也是姜武想不明白的,他一整理出名单来,云舒就让誊写了一份送去侯府,郎君就不怕,武安侯抢了功,先人一步,将这些人呈到朝堂上,搞不好,还能咬云舒一个体察不严的罪。

    云舒但笑不语,她当然知道,楮铭早知阿拓靡包藏祸心,收买沿途官员,却迟迟不动手,就是为了看看有多少蛀虫,敌暗我明不好下手,就等着这一网打尽呢,自己得了他的人情,自然要给他一份名单,看看里面有他的多少人,他好清理门户。

    至于抢功一事,她倒巴不得楮铭能出头,因为啊,那些个封疆大吏可都不是好惹的,里面利益错综复杂,她才刚回来,没站稳脚跟,不敢也不能妄动。

    根据她浪迹江湖多年来的经验,人怕出名猪怕壮,万事莫要强出头,就是这个理儿。

    楮铭折好名单,提笔批起奏折来,嘴角却带着有意无意的笑,看来这云舒,还算有点眼力见,很好,平都来了个好玩的人,这日子啊,过得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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