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想做米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露沾衣
“是,陛下,臣一直对废王司马昂存有戒心,上次因为留京一事隔阂后,便派人暗中留意他,没想到他不仅操控了封地,还和周围的数郡勾结,包括军中。
而此次秦国能里应外合,臣觉得也是他的手笔,这是微臣收集到的证据。”
云舒从袖中拿出信件来呈上,里面有司马昂写给各郡的私信,还有他频繁出现的地方,甚至是他隐秘私产,里面可有好些个私铸兵器,低价屯粮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冲着造反去了。
这些是她派人偷偷查的,只是一部分,司马昂开始对她下手后,她就留了个心眼,派人将他查了个底朝天。
楮铭回头看了看她,没想到云舒这么早就开始行动了,长公主寿宴不是还私下会面,关系甚密吗,这女人,明面上兄弟相称,没想到那时候已经在查人家了。
司马凌神色不太好看,毕竟当初可是他想着要培养司马昂当自己的亲信,抗衡云舒楮铭这些权臣的,现在被她们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司马昂包藏祸心,皇帝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这不是啪啪的打他脸吗!
“回陛下,其实臣也觉得废王行止异常,私下也偷偷探查过,发现他确实包藏祸心已久,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云王殿下说来,臣这里也有些蛛丝马迹。”廷尉周勋故作恍然状,也掏出一些信件来。
“陛下,微臣也想起许多端倪,有话要禀…”
“陛下,微臣其实早已发现朝中有人和废王勾结,只是被人打压…不得不,不得不避其锋芒…”
只要有人开了头,这等抢功的机会他们如何会错过,立刻便将自己手里的证据拿出来了,可谓墙倒众人推。
在这一众邀功中,一个声音分外清晰:“陛下,微臣要弹劾一个人,此人把持朝政,勾结司马昂,里通外国,身居高位以权谋私,实乃大逆不道!
奈何微臣人微言轻,处处被打压,被他逼迫已久,微臣贪生自此,食君俸禄,深感有负皇恩,日夜煎熬,如今就是拼死,也要揭发他的恶行!”
御史庄延捧着朝笏跪在地上,渍渍渍…看这眼神,看这语气,俨然一副被人打压的低位小臣,声泪俱下的控诉。
云舒暗暗赞叹,楮铭这喽啰不错。
“快说!”司马凌已经不耐烦了,早不说,现在表忠心又有什么用。
他抬起头,一脸大义凌然,视死如归:“微臣要弹劾的是驸马都尉,中常令赵淮安赵大人!”
声音不大,消息却够震撼。
赵淮安,长公主夫婿,赵家族长,赵氏世家之首,赵家从先祖开始就显赫非常,曾出过两任丞相,其他三公九卿不在少数,不然当年江贵妃也不会选他做长公主的驸马,他成为驸马都尉后,赵江两个世家大族强强联手,几乎动摇中宫的地位,让当年还是太子的先帝,受尽波折,差点没捱到先祖嗝屁。
不然最终也不会那么不择手段,登上帝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赐死江贵妃,江家一门也被血腥打压,半年之内,凋敝殆尽。
这样的冲击下,赵家竟然还生生扛住了,折损了不少羽翼后,还是无法动摇的大世家。
“放肆!中常令大人也是你能污蔑的,大人是大靖的驸马,天子家臣,如何会里通外国,我看你是疯狗乱咬人!”
“你如此污蔑赵大人,证据呢!要是你拿不出证据,就是构陷!”
赵家,树下还是聚有不少人的,包括一些不太显赫的士
第八十一章 失策
众人正争辨间,黄门郎进来禀报:“陛下,赵小公子在殿外求见。”
司马凌回头问:“赵琅他来做什么”
“赵公子说事关赵大人,请陛下务必见他一次。”
到底要信楮铭,还是留着赵淮安,他心里也没底,司马凌犹豫了一下:“宣进来吧。”
云舒眯了眯眼,今日突然发难,本来想打赵家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赵琅竟然还是得了消息。
不一会儿,赵琅就到殿上来了,他还穿着六品参军的服色,上前来叩首,不卑不亢:“微臣赵琅,参见陛下!”
“你起来说话,你对你父亲有何辩解。”
赵琅答道:“回陛下,微臣不敢为父辩解,只是有话不得不说,父亲为大靖兢兢业业几十年,自成为驸马都尉,事事无不以天家为先,而这次父亲糊涂,完全是逼不得已啊!”
司马凌皱眉:“赵大人有何冤屈”
赵琅顿了顿又说:“母亲的陪嫁媵臣江福,乃是当年服侍贵妃之人,此人旧主难忘,多年蛰伏母亲身边,实则与废王暗中勾结,利用了母亲对侄儿的心软,逼迫父亲求陛下召司马昂回京,也是他,盗取父亲的令牌,调动赵家府兵去劫粮,如今此人知道东窗事发,已经被微臣扭送到殿外来了,陛下可宣他与家父对质。”
曾渠疾声道:“赵公子,你这番说辞未免太过勉强,公主逼迫媵臣自作主张,这么巧合,刚刚赵大人不是亲口承认自己无话可说吗”
“那是家父对母亲蒹蝶情深,家母是贵妃的公主,与逆贼江家有剪不断的关系,如果父亲说出江福是母亲的人,那别人会怎么想,有心人恐怕会抹黑这是家母的指使,到时候才是百口莫辩。”
他这是在敲打皇帝,有人诬陷长公主。
他看看楮铭,语气晦暗不明:“再说,父亲为官多年,如何不知这些利害,傻到用赵家令信调动府兵,还留下这么多漏洞让庄大人查到。”
他提高声音:“也是了,庄大人曾挂职卫尉府,想必见到那些劫匪不是什么难事吧,那这供词又几分可信”
庄御史挂职卫尉府,为楮家做事,这般言之凿凿,想必是得了楮家的授意,这么一想,刚才种种指向赵家的不利,都被避重就轻的扭转了。
云舒皱眉,楮铭这次冒进了,难道不知道避嫌吗让自己手底下的人来攻击政敌,现在岂不是坐实了他们联合构陷赵家,堪堪将一手好牌打烂。
云舒没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楮家下了水,她才不会再傻乎乎的跟下去引起皇帝的猜疑,若让人以为云王府和武安侯联手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赵琅从容不迫的样子,已经全无平日的纨绔,眼神间全是算计,一字一句都直奔利害,王婳,若是看到这样的他,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江福上了殿来,对着皇帝和楮家破口大骂,连带这赵家也骂上了。
“…狗皇帝,你老子弑父杀弟才得的帝位,楮家,玩弄权势的走狗,舔求残羹冷炙,摇尾乞怜,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呸!…”
句句戳心,句句都是大逆不道。
赵琅故作愤怒:“把他的嘴堵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有污圣听。”
“赵淮安,狗贼…你对不起江家,你们赵家都不得……不得好死!呜…不得好死!…呜”
侍卫终于把他的嘴堵上了,皇帝示意拖下去。
本来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今最严重的两桩还让江福给背了,再动赵家已经不可能,皇帝贬了赵淮安去营阳郡,申斥长公主,这件事就被揭过去了,至于司马昂,立刻缉拿。
赵淮安跪下,取下镶玉的三梁进贤冠,叩首谢恩:“谢陛下恩典!”
有人唏嘘,有人不甘。
御道前云舒笑着看他,“赵公子果然深藏不露。”
赵琅拱手,眼里没有多少波动,缓声道:“能站在这朝堂上的,哪一个是简单的,彼此彼此而已。”
云舒看着他身上的服色,漫不经心的说:“细柳营怕是安不下
第八十二章 赵琅王婳
他关上身后的隔扇,赵淮安现在,不是中常令,不是驸马都尉,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关心孩子的终身大事。
父亲当年与母亲的往事,赵琅也是听过一些,命运弄人罢了。
他慢慢往回廊走,身边人低声汇报:“公子,江福已经自尽了。”
他停了下来,看了看黑夜下的疏星点点。
“好好安排他的家人。”语气毫无波澜。
“是。”
他放下微握的手,没入无边的夜色中。
张先这几日很烦躁,自从大嫂生下第二个侄儿后,母上大人终于注意到了放荡不羁的他,整日在他旁边念叨着娶妇,张先烦都烦死了,搬到无不知来住,却没想到母亲竟然整日坐在小佛堂里念经,还玩绝食,害得他老爹又罚他跪了几次。
张阁老顺了顺打理得当的美髯,一大把年纪了还中气十足:“不孝子,还不去给你娘认错!”
“是,这就去。”
他站起来,不情不愿的朝佛堂走去。
小佛堂香火缭绕,他拉过母亲旁边的蒲团坐下,盘腿看她,王氏保养得宜,年过五十也不显老,手里一串紫檀木佛珠,嘴里正念着阿弥陀佛。
“母亲。”他开口唤了一声。
“什么事”她依然念着阿弥陀佛,眼睛都没睁开。
“母亲。”他又唤了一句。
“母亲。”
“母亲。”
“母亲。”
…………………
他一口气唤了好几声,王氏终于忍无可忍了,睁开了眼睛,放下佛珠。
“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说,招魂呢!”
张先笑了起来:“母亲,我不过叫了你几声,你就受不了了,你这样整日的叫唤佛祖,他恐怕早就不厌其烦了,说不定啊,他现在都被你烦死了,所以把你儿子的姻缘给掐了。”
旁边的婢子都被他逗笑了,这个小少爷。
王氏拍了他一掌:“混小子瞎说什么呢!”
他笑嘻嘻的的扶母亲起来:“那您说,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你这样每日叫唤佛祖,又不说事,他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所以啊,以后你不要动不动的就念佛了。”
“你别给我打岔,我当然是有事求佛祖,我在求他给你赐一份好姻缘,你要是让我省点心,我会这样吗!”
张先直翻白眼:“好…好…儿子知错了,明年,好不好,明年一定给您娶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回来。”
“哼,你前年也是这样说的,去年也是这样说的,你是不是和云小子待得久了,也学他不近女色了!
人家是郡王,想要什么样的王妃没有,你呢,整日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平都的好姑娘谁敢嫁你。”
张先嘴角抽了抽,他有这么差吗
“这次是真的了,儿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过不了多久就请您去下聘,好不好”
王氏闻言,两眼冒光,抓着他的手都紧了紧:“真的!谁家姑娘啊”
“额,现在还不是时候,反正是好人家的姑娘,以后您就知道了,呵呵…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好好吃饭,您别再念佛了哈。”
逃也似的离开了家,家里不再管他,才是真的阿弥陀佛。
楮铭回到府中,传了楮方旭过来,听他禀报了离京期间楮德韬等人的所作作为。
楮方旭想着今日朝堂上的事欲言又止,楮铭看了他一眼,语气无波:“以后做这样的事先知会我一声,还有,回去叫那个人安分一点,不要仗着我和太后就为所欲为,招惹是非。”
“是,这次是我莽撞了,错失了良机,请侯爷责罚。”
楮铭转着板指:“下不为例,先下去吧。”
这次赵淮安的事,确实没办好,不过一个大世家岂是说倒就倒的。
赵琅亲自去骁骑卫中收拾自己的东西,校场边,王婳正在教授箭术。
“肩齐腿直,手指用力,不要滑,注意调吸,对,放箭前屏住呼吸,再来…”
她抬头见赵琅站在旁边看着自己,他依然是那套竹青长袍,俊逸非凡。
“你们先练习一
第八十三章 吃味儿
这几日云舒看楮铭总有些讳莫如深,那日她们在游廊上那般,现在想来还是不太好意思,偏偏楮铭又一脸正气,让人觉得他是个温润如玉不可亵玩的贤侯,整日里云王殿下,云王殿下的喊得云舒心痒痒,做坏事的是他,她反倒不好意思什么
“殿下留步!”
云舒回身,却见一位年轻的官员从后面跟上来了。
“殿下!好久不见…”
他见云舒停下了,兴奋的跑上来。
云舒微笑:“你是…”
他指了指自己:“我,秦涣啊,殿下,就是以前给您挡酒那个,还记得吗”
“哦,小秦欢啊,哈哈哈,好久不见。”
秦涣赧然:“殿下还是没记住,我是秦涣,不是什么秦欢。”
云舒以前出门在外,总怕狐朋狗友灌她酒,身边总备着几个挡酒的,毕竟她这假凤虚凰大意不得,当年给她云小爷挡酒的那么多,什么小欢欢,小环环多得很,对于认错人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
“额,差不多啦,你不是任校书郎吗怎么会在这。”
他的品阶,没资格来朝会的。
“大人让我过来内衙取文书,这个不要紧,只是许久不见殿下。“
他笑得单纯,认真的想了一下,“这样吧,过几日明月楼有个诗会,到时候殿下一定要赏脸来啊。”
看着御道上楮铭越来越近,云舒简直想捂他嘴,明月楼,那是什么地方,平都最大的瓦舍!
云舒一脸正气:“诶!秦涣,我等朝廷命官,还是少去那些地方为好。”
秦涣一脸懵,云小爷,什么时候这么洁身自好了。
“不是…殿下,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明月楼的闻檀姑娘吗她巴巴的等了您好久呢。”
他凑近云舒,笑得那叫一个淫荡:“没事,这次我们选在休沐那日,殿下…可以尽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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