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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姚颖怡

    于是不出三日,霍轻舟便成了整个嘉兴城里津津乐道的人物,就连苏家和郑家,在霍轻舟登门饮宴之后,便琢磨着族里哪家的闺秀能够配得上霍轻舟。

    霍小状元尚未定亲。

    他们的算盘还没有打得如意,霍轻舟便下了请帖,邀请城中少年才俊参加他的诗会。

    一时之间,收到请帖的少年们个个意气风发,而没有收到的,则瞬间便低人一等了。

    这种低人一等,对于读书人而言,比家世高低更令人难以忍受,这分明就是在说,他的诗词文章都是垃圾,根本入不了霍轻舟的眼。

    到了诗会那天,霍轻舟居然能够张口叫出参加诗会的每个人的名字,不但能叫出名字,甚至还有把他们写过的文章做过的诗词背诵几句,这简直太令人振奋了,这是霍炎霍轻舟啊,三元及第的状元郎,震古铄金的人物啊。

    这场诗会下来,这些读书人回来以后,便连夜写信,把他们认识的、有过一面之缘的、没有见过却早闻其名的,全部告诉了一遍,末了还要说上一句,轻舟公子实乃真名士也。

    于是轻舟公子在嘉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便如一阵阵香风,吹出了嘉兴,吹遍了江南。

    苏家,苏老太爷问苏大老爷:“霍炎有没有说他何时回京”

    苏大老爷道:“他告假半年,如今也才过了一个多月,百事孝为先,霍大学士要在嘉兴长留,霍炎自是要在此多逗留些日子。”

    苏老太爷点点头,又问:“浅儿既让你尽力协助霍炎,想来是有他的想法,你就照着去做便是。”

    苏大老爷应声,道:“是,父亲,说来也怪,收到浅儿的来信之后,我还以为霍炎此番送父亲是次,为庆王拢络人心是主,可是这几日相处下来,我却感觉霍炎似是并没有为庆王爷招揽之意。”

    苏老太爷也有同感,他道:“或许霍炎并不急于站队,这也难怪,他幼庭承训,于朝中之事看得透彻,只是可惜了浅儿,论才学论风仪,皆不输于霍炎,可惜却只能跟在庆王身边马首是瞻,是以我们家也只能早早站队......”

    “父亲,我在想或许浅儿的意思,并非是为了庆王,他或许是想借着霍炎的到来,给我们家留条后路呢。”苏大老爷说道。

    “后路霍炎如今心意不明,且,他们霍家不是也连着庆王爷吗这后路又如何能放在他身上。”苏老太爷不悦地说道。

    倒也不怪长子多想,怪只怪浅儿,明明早在京城,对朝堂之上的事情应该早就心里有数,可偏偏给家里写信也要藏头藏尾,他每次来信,一家人都要揣摩,且还不能保证就是真的懂了他的意思。

    果然啊,孩子还是要养在身边的才最是贴心。

    浅儿幼时可怜,被人牙子偷走,辗转卖到京城,直到长大后才认祖归宗,虽然他是苏家的至亲骨肉,可是却总像是隔着什么,与家人谈不上亲厚。




第五九零章 装
    霍轻舟两道如远山含黛的眉似蹙非蹙,一双似桃花锦绣的眸如烟如雾,脸上写满沉痛,似是每个毛孔里都是哀伤。

    苏大老爷的心沉了下去,霍江若是现在死了,霍轻舟也就是这副神情了。

    这是......真要出大事了吧。

    “贤侄,京城里的消息莫非你也......”

    霍轻舟缓缓点头,每一下都似有千钧重。

    他娘的,老子欢喜得天不亮就醒了,把生平学过的武功全都练了一遍,还是难以抒发心里的快乐,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来找老子打场架发泄发泄就好了。

    “苏世伯,轻舟已经知晓了......轻舟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唉!”

    霍轻舟索性坐到湖边的青石上,以手支额,看似沉思无语,可是苏大老爷知道,霍轻舟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多都还沉迷于风花雪月,而霍炎却是心系家国,情牵朝堂,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苏家怎么就没有一个像霍炎这样的男儿呢。

    不过也难怪霍轻舟会伤心啊,抛开庆王的这层关系不说,如果只是站在一个寻常人的立场上,也会心寒啊。

    想到这里,苏大老爷忙问:“贤侄,你是说真的是太子做的”

    苏家虽然也在京城里有人,但是山高水长,这消息传到嘉兴,就已经有所延迟,而且也并不详细。

    因此,苏大老爷虽然也怀疑到太子头上,可是他更想从霍轻舟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霍轻舟不但是庆王的大舅子,他还是朝中官员,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儿。

    霍轻舟无比沉痛地点点头:“如今京城里已经都传开了,说太子代替皇上与太后去庆王府探望,庆王爷拒而不见,后来太后亲自去了王府,从王府回来,太后急火攻心,夜里吐起血来,周医正前些日子被皇上打昏过去,当时正在家里养病,慈宁宫派人召他进宫,他是被抬着去的,周家就在永昌大街的四喜胡同,周医正被抬出来时,天已经亮了,永昌大街上的行人全都看到了。”

    苏大老爷去过京城,他当然知道永昌大街是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周医正从家里被抬出来,那定然会被很多人看到,可想而知,若非是宫里的贵人出了大事,又怎会把人一路抬进宫去呢。

    太后虽然已过盛年,可也还未到老弱之时,怎么就呕血了呢,不用问了,定然是被太子给气的。

    谁都知道太后最疼的就是庆王这个小儿子了,而太子虽然是一国储君,可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太后与皇帝母子离心天下皆知!

    是啊,太子是一国储君啊,身为储君,却做出加害皇叔之事,简直令天下人失望。

    庆王虽得太后宠爱,可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而已,但是太子却依然容不下他,依然不肯放过他。

    这等心胸,是何等狭隘!

    可是无论是太子,还是庆王,他们之间的事情,又岂是寻常人可以评论的

    唉,除了扼腕就是叹息,好像也没有别的了。

    看着霍轻舟悲伤的样子,苏大老爷于心不忍,劝慰了几句,这才离去。

    见他走了,霍轻舟眉宇间的伤感瞬间烟消云散,他对如烟道:“快快快,快服侍我用早饭,然后通知书院里的人,就说我要去湖边洗笔。”

    所谓洗笔,当然不是穷得没有水盂才跑到湖边洗毛笔,这其实是另一种叫法而已。

    就是说,轻舟公子要到湖边做文章了,崇拜者们都来观摩啊!

    &



第五九一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
    霍轻舟每写完一张纸,便将纸随意扔在地上,如烟立刻捡起来,大声念诵。

    如烟有一副好嗓子,一口京片子字正腔圆,方才还闹哄哄的围观人群,此时鸦雀无声,只有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被湖面的微风送出很远。

    文笔为刀、如剑、如挑破漫漫黑夜的那一簇星光,由惊艳,到惊讶,再到惊撼!

    在场的每个人,有读书人,有市井小民,甚至还有青|楼女子,他们都在听,聚精会神地听,有的人能够听懂,有的人听不懂。能听懂的人只觉这是好文章,震撼心灵的好文章;听不懂的也觉得这是好文章,每一个字都好听,比唱戏的戏文还要好听;青|楼的姐儿大多会念上几首艳诗,她们也觉得这是好文章,虽然不如艳诗绮丽,可是这写文章的少年长得绮丽啊,真是太好看了,只是这么看着,就是一幅画,这么好看的少年写的文章,当然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

    转眼间九张纸全部写完,霍轻舟站起身来,长身玉立,如同临风的树,又如空谷的兰。

    他再一次挥挥衣袖,手中狼毫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落中湖中。

    霍轻舟看都没看围观的众人,他昂首阔步,向着远处走去,轻衣阔袖,宛若仙人驾临,众人不敢眨眼,生怕眨眼之间,他便随风飞走。

    远处水天一色,霍轻舟越走越远,如同走进水墨画卷,或许他本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否则,这尘世之上,怎会有如此完美如此令人一见倾情的人

    直到他彻底走进山水画中,人们才回过神来,哎呀,怎么只顾着出神了,文章,状元郎写的文章啊!

    早有人捡起如烟念诵过的纸,大声朗读起来,有随身携带纸笔的,当即便挥毫抄写出来。

    当天,霍轻舟的文章便在茶楼酒肆间传播开来。

    “状元郎的字里行间都是悲愤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说了吗太子行刺了庆王爷,还差点烧死了当今天子。”

    “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太子是储君,皇位迟早是他的,他急什么”

    “说的就是啊,可是千真万确,太子非但弑父弑叔,还把太后气得吐血卧病在床呢。”

    “难怪霍小状元如此悲愤,换做是我,听到这样违悖伦常之事也会义愤填膺。”

    “这样说来,霍大学士之所以会致仕,或许也是因为太子不仁不义,霍大学士为人刚正不阿,自是不愿辅佐于他。”

    “天啊,如此储君,国将不国也,呜呼哀哉,天地不容!”

    此时此刻,霍轻舟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靠在湘妃椅上。

    果然啊,读书人就是世上最爱嚼舌头也最闲得淡疼的人群。而且读书人之间的关系也最是错综复杂,一个家乡的叫做同乡、一个学堂里出来的不论长幼都叫同窗、一次科考考中的都叫同年、而同一个坐师门下不论年份的都叫同门;张三和李四是同门,李四和王五是同年,张三和赵六又是同窗,刘七和周八又是同乡,这样一来,王五和赵六、刘七和周八在张三和李四的诗会上认识,他们就成了同道中人,彼此间相识恨晚。

    如此这般,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能联络在一起,偏偏这些人平时又很闲,芝麻绿豆大的事,他们也能洋洋洒洒写个几大页,于是小小的嘉兴城里的这件小事,很快便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嘉兴、飞出了江南、传遍了天下。

    当然,此时此刻,这还只是轻舟公子的美好想法



第五九三章 找人
    城外的庄子里,姜伯儒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听张亭口沫横飞地讲着从城里听来的消息。

    “宫变还大内高手”姜伯儒腹诽,他倒是小看展愉了,展家这个二爷,和几位兄弟全都不同,不说别的,就是这造谣生事、以讹传讹的本事,别人就不能比。

    “好吧,他们想要怎么传就怎么传吧,我老人家不管这些小事。”姜伯儒看着面前的一大盘肉骨头,心情很好。

    这是京城里有名的老王酱大骨,味道极好,且,这一大盘子骨头都是他的,旁边没有可怜兮兮咽口水的一狗一狼,真好。

    一大盘肉骨头啃完了,姜伯儒一边用丝帕擦着他的山羊胡子,一边对张亭道:“你啊,明天找个妇人,要年轻的,漂亮的,背着丈夫偷人的......”

    这种事看似不靠谱,但是只要有钱,想找个这样的妇人并不是难事。

    张亭去找了贾亮。

    当年贾亮一家被槐树胡同的霍家卖掉,是霍柔风把他们买下来,并且还让贾亮的儿子到保定做了学徒,再后来贾亮的弟弟虽然被霍轻舟杀了,但是贾亮一家也得了一笔不菲的银子。如今他儿子已经出师了,一个月有一两的月银,贾亮则靠着以前当采办的人脉,做起了小生意。

    贾亮与张亭多年未见,初见张亭,他吓了一跳,忙问:“真的是张家小哥”

    张亭骂道:“你这老小子狗眼看人低了吧,怎么的,我才离开京城三四年,你就不认识了”

    贾亮连忙陪笑:“哪能呢,只是没有想到会见到小哥,还以为您在南边发大财呢。”

    张亭冷哼一声,道:“我家兄弟确实在南边,我没有,听说你的生意做得不错”

    贾亮道:“哪里哪里,还不是托了大娘子和九爷的福,给永丰号的铺子做些跑腿的活儿,若非是当年九爷叮嘱过,永丰号的掌柜们哪能看得上我,如今他们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就够我们一家子过日子了。”

    他的口气中透着满足,张亭见他衣著整齐,就连一向低头哈腰的毛病也改了不少,可见日子过得舒心多了,只是那女里女气的作派,却还是改不了。

    张亭道:“算你还有良心,能念着九爷的好处,有个事儿让你帮帮忙,你有空吗”

    贾亮忙道:“张家小哥,虽说九爷不在了,可是只要你吩咐一声,姓贾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呸,就你这小身板,还上刀山下火海别逗了。就让你在市井里找个人而已,也不是大事.......”

    几天后,麻子胡同。

    累了一天的张屠户提着一坛子酒和白天卖剩的猪下水回了家。

    他手脚麻利地把猪下水煮熟,便走到院子里,敲了敲隔壁的院墙,然后又把自家大门敞开了一条缝。

    没过一会儿,一个苗条的身影便从门里进来,张屠户从黑影里出来,一把便将来人抱进怀里。

    来人娇声推开他,嗔道:“你这猴急的,这么一会儿都等不急了,你也不怕让人听见。”

    “怕什么,就你家那个窝囊废,听到又能如何”张屠户索性将女子抱起来往屋里走。

    一番**后,两人衣裳不整地坐到炕桌前,女子倒上两杯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正在这时,屋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两名大汉闯了进来。

    “什么人”女子一声惊叫,张屠户摸索着去拿他藏在床下防身的杀猪刀。

    一名大汉上前一步,朝着张屠户就是一脚,骂道:“老实点,否则老子就把你那玩艺儿给剁了。”

    那一脚正踢在张屠户的命根子上,张屠户



第五九四章 奏折
    王二静静地躺在炕上,脑袋依然长在脖子上,四肢也还健全,当然也没有鲜血流出来。

    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很失望,这显然不是被张屠户砍死的啊,不是砍死,那就是正常死亡,那有什么可看的

    看热闹的人们一哄而散,只有王二媳妇坐在地上哭得抑扬顿锉。

    忽然,从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人,那人正和走出去的人们撞上,他横冲直撞,接连撞倒两个人,被撞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正要破口大骂,却见这人已经跑到王二尸首面前,放声大哭:“二哥,二哥,你怎么就死了”

    这人称呼王二为二哥,是他的弟弟

    虽说王二在麻子胡同里住了几年,可都是直呼其名,没有人叫他二哥,毕竟,一个看到妻子的奸夫都要退避三舍的男人,在邻居们眼里贱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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