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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姚颖怡

    说着,他便把一张纸拍到欧阳家来人面前,来人没有看清楚上面的字,但是血红的指印却赫然在目,想来欧阳纯是已经签字画押了。

    欧阳嬷嬷得到消息时,已是次日,但是这消息却不是从宫外得来的,而是常小贵悄悄告诉她的。

    常小贵如今是明和帝身边的大红人,年纪虽小,可是自幼便在宫里,早已是个老油条




第六五四章 劫数
    如闽国公所想,明和帝此时已经火冒三丈。

    兵部的折子自是不会详细说明防风的事情,只是说太医院派去的医工不能胜任,就连常见的风寒也无法治愈,以至于受风寒的兵士已由初时的三成发展到四成。

    风寒虽非无法治愈的恶疾,但是传染迅速,患者四肢无力,晕沉嗜睡,别说打仗了,就连行军都是不可。

    当然,兵部想要解决问题并非没有办法,只要说服闽国公从山东调兵便可了,可是八百里加急的文书送到福建,却如石沉大海。

    早些年,兵部还能在山东和浙江的卫所中安置官吏,可是多年前,展怀在宁波闹得鸡飞狗跳,展家不惜牺牲一个侄女婿,趁此机会整肃各大卫所,无论是太后的人,还是皇帝的人,再或者是兵部正常任命的人,只要不是展家的亲信,全部以这样或那样的名义肃清得干干净净。

    如今,无论要在山东哪个卫所调兵,没有闽国公的命令,连一兵一卒也调不出来。

    无论是大批兵士生病的事,还是山东无法调兵的事,都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而是多少年里累积而成,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不是他们兵部的事。

    可是明和帝刚刚登基,好大喜功,若是告诉他从山东调不出兵来,明和帝不会听原因,只会认为是兵部的人办事不利,说不定还要治罪。

    当务之急,还不如把责任推到太医院头上。

    太医院自是不肯白白吃个哑巴亏,打听出当初烧毁防风药田并且灭了药商满门的便是锦衣卫,于是一道折子递上来,将太医院治病不利的责任推到了锦衣卫头上。

    这一次恰好正对了明和帝的胃口,赫刚在金陵抓捕了大批读书人,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虽然后来全都释放出来,但是有两个因为受刑不支而死,如今京城里但凡与江南四大书院有关系的官员,隔三差五就要上折子为死去的学子鸣冤,就连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泰山书院也不再观望,上个月请了这一代的衍圣公求见皇帝,满朝文官,皆自认是孔圣门徒,此番泰山书院的做法,就连袖手旁观的人也坐不住了,一道道折子如雪片飞来,一筐一筐抬进文华殿,再从文华殿一筐筐抬进御书房。

    这些折子俱是弹赅锦衣卫和赫刚的,明和帝巴不得这样的弹赅越多越好,因此他非但不制止,反而私底下还有鼓励的言语传出来。

    现在太医院弹赅锦衣卫,便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在明和帝对赫刚的最后一丝忌惮上。

    赫刚的人还在金陵,明和帝便盘算着要给赫刚治个什么罪了。

    勤政殿里的消息源源不断送进了慈宁宫,太皇太后冷笑道:“当年下令中断展家药材的是先帝,锦衣卫不过就是个跑腿办事的,怎么的,现在就要把防碍军务的大帽子借机压到锦衣卫头上了,他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自太祖时起,锦衣卫就是皇帝手中的刀,可是谁能想到,到了明和帝这一代,竟然要自己折断这把刀了。

    说来说去,还是明和帝这个龙椅做得不够理直气壮。

    太皇太后对欧阳嬷嬷道:“就说哀家身体不适,请皇帝过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派去的人才回来:“万岁身边的常公公说了,万岁还要批阅奏折,要晚些时候过来。”

    晚些时候过来,那就是不来了。

    太皇太后冷笑,好啊,你是真的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她对欧阳嬷嬷道:“去请次辅大人连同两位阁老大人过来



第六五五章 薨天
    欧阳氏曾是前朝有名的诗礼之家,可惜到了本朝,不但再无子孙入仕为官,部分旁支甚至败落到朝不保夕。

    欧阳嬷嬷便是出自欧阳氏的旁支,她十二岁进宫,因为她出自欧阳氏,识文断字,便被安排在尚仪局,服侍司籍女官。她虽然年少,但是家道中落后饱经人间冷暖,比起同龄小宫女,更加老实持重,甚得司籍器重。五年后,司籍出宫,临走之前向尚宫举荐了她。

    待到欧阳嬷嬷坐到司籍位子上时,恰好遇到了好机会。当时还是皇后的太皇太后时常帮助皇帝批阅奏章,便让尚仪局挑选一名精通典籍、文笔工整的女官,尚仪局尚宫便推荐了时任司籍的欧阳嬷嬷。

    也就是这个机会,欧阳嬷嬷便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眼,后来她到了出宫的年纪,太皇太后舍不得她出宫,先帝登基后,太皇太后住进了慈宁宫,让她做了慈宁宫主管,尚宫是正五品,欧阳嬷嬷却是正四品,比尚宫还要高出一级。

    这些年来,欧阳嬷嬷亦不负太皇太后的恩典,倾尽所有心力为太皇太后做事。

    她十二岁进宫,父母早已与她阴阳永隔。有一次太皇太后问她可还有亲人,欧阳嬷嬷言道她有一兄一弟,当年她进宫时小弟只有三岁,她最不放心的也是小弟。

    太皇太后让人去查,欧阳嬷嬷的兄长已经死去贫病,她的小弟侥幸活了下来。

    欧阳嬷嬷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非常好,这些年她得到的赏赐几乎都给了弟弟,还帮弟弟在京城里开了三间铺子。

    这三间铺子都是做的针线生意,在京城里并不起眼,大户人家也鲜少光顾,一个月里倒有十来天是不营业的。可是实际上,这三间铺子上面连着的是针工局,除了给针工局做宫中所需的门帘帐子,也接官服补子之类的活计。

    生意虽然不多,但是每一笔都是稳稳当当,油水丰厚。

    欧阳嬷嬷的弟弟为了感激姐姐,将自己的次子给了欧阳嬷嬷,虽然名义上还是侄子,可是这孩子私底下却是称呼欧阳嬷嬷为娘亲的。

    欧阳嬷嬷对这个侄子非常疼爱,时常对人夸奖他,并且拖了关系,将他送进了国子监。

    可是就在几天前,听闻衍圣公面圣痛斥锦衣卫在金陵的恶行,国子监的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便扯了条幅跑到街上,请求圣上惩治锦衣卫指挥使赫刚。

    这些孩子当中便有欧阳嬷嬷的侄儿欧阳纯。

    衍圣公面圣,那是行圣人之礼;朝臣上折子,那是行清正之事,可是一群毛孩子上街拉条幅,那就是胡闹,是聚众闹事了。

    五城兵马司出动把这群孩子全都抓了起来,并且通知了各自的家里,不到一天,这些人家要么托关系,要么使银子,便把各自的孩子全都领回去了。

    能进国子监的,家里或大或小都有些门第,五城兵马司自是不会难为他们,也不过就是吓吓这些孩子,免得他们惹出更大的事非。

    可是有一个人却没让家里人领走,那就是欧阳纯。

    这些孩子被抓进来以后,按例都要搜身,避免他们身上藏有兵刃。

    欧阳家来领人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按理说若只是小孩子们凑在一起胡闹,那倒是也没有什么,谁家没有孩子,谁家孩子不淘气啊,可是......”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假笑忽然收起,厉声说道:“可是谁家的孩子也没有胆大到非议圣上,妄论朝政!”

    说着,他便把一张纸拍到欧阳家来人面前,来人没有看清楚上面的字,但是血红的指印却赫然在目,想来欧阳纯是已经签字画押了。

    欧阳嬷嬷得到消息时,已是次日,但是这消息却不是从宫外得来的,而是常小贵悄悄告诉她的。

    常小贵如今是明和帝身边的大红人,年纪虽小,可是自幼便在宫里,早已是个老油条



第六五七章 心痛
    展愉是个做事低调稳妥的人,他发现自己的疏漏,立刻便着手去办。

    虽然他已经离开了京城,但是京城里还留了两名查子,这两个人身份隐密,除了展愉,京城中再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

    十天后,京城里传来了消息。

    与符清来往甚密的一名歌伎去年从良,其夫君醉酒后道出,那名歌伎嫁给他时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珍宝居上个月得了一方天石砚,标价三千两,后来据说是被扬州来的豪客买去,但是经查实,买下天石砚的并非扬州客人,而是符清。

    自从符少极死后,符家已在官场上消声匿迹,符清做了驸马后从未领过差事,手中只有五间经营不善的铺子,去年只有三百两的进帐;福润长公主虽有产业,可每年也只有二三千两的收入,除了维持公主府的排场,也所余无多。

    据查,符清是珍宝居的常客,每年在珍宝居的消费不下万两,否则珍宝居也不会为他隐瞒。

    展愉看完这些情报沉吟不语,一个眠花宿柳的人,却与相好的歌伎清清白白,本应手头拮据的人,却能一掷千金。

    展愉思忖片刻,便给福建写了一封信。即使不用飞鸽传书,展家也有自己的送信渠道。

    不久,展愉便收到福建的回信,按他的计划,已有两名查子从金陵动身,去了京城。

    但是展愉还是心有愧疚,这是他的疏忽,以他的经验,原本是不应该有这样的疏忽的。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忽然发现,其实这些年来,他对京城里的各个公主府都不了解。

    为何会如此呢

    或许是因为那些长公主、公主们都是芳仪长公主的座上宾,他偶尔也会遇到她们,就是因为熟悉,所以才会疏忽。

    人往往洞悉一切,却会疏忽了自己身边的人。

    就像他,他知道五弟媳霍柔风长在江南,却喜欢吃西北吃食,可是却想不起来芳仪爱吃什么。

    五弟媳的喜好是司空大娘说的,那时她常去国公府,司空大娘除了做自己拿手的福建小吃,也会按照展怀交待的,到街上去买羊肉包子。

    可是芳仪从未告诉过他,她喜欢吃什么。

    每次和他一起用膳,满桌子都是福建口味的菜肴,那都是为他准备的。

    他和她成亲十几年,他却连她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展愉站起身来,走出屋子,不远处是个小校场,他常常到那里去散步。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郁闷,便决定去走一走。

    这时,他看到一个小女兵正在校场上跑步,那小女兵跑得满头大汗,从他身边跑过时,喘着气问他:“大叔,你也挨罚呢”

    大叔

    展愉失笑,可不是嘛,他已经到了做大叔的年纪。

    他也紧跑几步,和小女兵并肩跑着,问道:“你是哪个营的,被罚跑圈了”

    小女兵道:“我是管兵器的,厉害不,全营的兵器都是从我这里领呢。嘿嘿,今天收兵器时,我少收了一箱子,被蓝长官发现了,她罚我呢。”

    展愉皱眉,小女兵说话的口音很是古怪,他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懂,居然不像是汉人。

    再仔细看小女兵的相貌,雪肤红颜,竟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只是在他看来过于艳丽了。

    “你不是汉人”展愉警觉起来,军营里怎么会有个这样的人,看她的相貌,倒像是鞑剌中个别部落的人。

    “我娘是汉人,所以我是一半的汉人,我叫谢小笨,大叔,你叫啥”小女兵就是其其格,她很喜欢别人叫她谢小笨。

    姓谢的

    “你见过五夫人吗”展愉问道。

    “五夫人啊,



第六五八章 操心
    此处是外书房,没有地龙,但是放置了三个火盆,展怀进门便觉得热气扑面而来。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常年习武,和刚出月子的霍柔风自是不同,这会儿在屋里小坐,额头便冒出汗来。

    他笑着说道:“什么女子能让我家小九这般费心思啊,索性我派人把她抓来,给你看个究竟可好”

    霍柔风一边展开他带来的信函,一边摇头:“不好不好,她立下汗马功劳,如今隐居在此,我岂能对她不敬”

    你派人像小偷似的盯着人家,难道这就不是不敬了展怀扬扬眉毛,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自家媳妇的好奇心而已,倒也没有不对,谁能没有好奇心呢。

    展将军迅速地为自家媳妇找到了理由,但好整以暇地看着霍柔风的侧影。霍柔风已经褪去了青涩,五官舒朗,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配上斜飞入鬓的蛾眉,明艳中透着女子少有的英气,如同一株红梅,即使是在群芳争艳的百花园中,也能独领风骚引人注目。

    展怀凝视着霍柔风,越看心里越是欢喜,忍不住凑过去,双唇眼看就要落到霍柔风的脸上,却被她扬起信纸隔开了。

    “你说,二哥留在京城的会是什么人”

    展怀的目光撞上霍柔风闪闪发光的眸子,就明白了,自家媳妇好奇心又在作怪,连他也要靠边站了。

    他不死心地捏捏霍柔风吹弹可破的脸蛋,感觉这脸蛋比起今天早上的手感更好了。

    “肯定是从来没有动用过的人,以二哥的谨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但凡是用过人,全部撤离京城了,又怎会还留下两个。”

    虽然从未参于过查子营的事,但是展怀自幼耳熏目染,多多少少对查子的管理也了解一二。

    “仅是玉净寺的那一次,便有十多名查子撤离京城,后来皇后下毒的事,又有查子离开,这也只是我所知晓的,我不知晓的还不知道有过多少人,二哥在京城多年,做过那么多的事,可是却唯独没有动用过这两个人,我猜这两人对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展怀没有猜错,霍柔风此时心中的好奇之火熊熊燃烧,她觉得她两辈子加起来,也不可能成为像展愉那样的人。

    他独自一人在京城做人质,周围有很多查子都是自己人,他却能忍住不与他们联系,他是怎么做到的

    霍柔风觉得她和展怀都无法做到,他们两人都是难以忍受孤独的人。

    她伸出双臂抱住展怀,把下巴抵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霍柔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展怀吓了一跳,但甜香满怀,他立刻就适应了。

    霍柔风年纪小,钟夫人原是不想让她亲自喂奶的,这样就能把身子快点调养过来,早点给阿裳再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可是谢红琳却认为,当娘的能够给孩子哺乳是母女之间的缘份,顶多是让乳娘帮忙而已,还是要亲自喂奶。

    钟夫人和谢红琳为了这件事争论一番,最后也没有争出高低来,霍柔风却没把这个当回事,她的奶水不够充足,也就是偶尔给阿裳喂奶,主要还是靠两位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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