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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姚颖怡

    起风了,这是暗号,这些日子以来,混进城里的那些人开始行动了。

    这时,丫鬟领着一个穿着小厮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对谢红琳和钟夫人施礼,道:“属下蓝英,是五夫人麾下飞骑将军,现在听二将军调遣,二将军命属下在此保护两位老夫人和小小姐,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请两位老夫人为了小小姐的安全,不要走出这院子。”

    钟夫人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看着谢红琳,那意思就是,你看吧,你的枪白擦了。

    谢红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蓝英告退出去,屋里恢复了安静,只有乳娘小声地哼唱小曲儿,哄着阿裳睡觉。

    外面又响起敲门声,丫鬟打开门,进来的却是金豆儿和小乖,一狗一狼摇着尾巴,看都没看屋里的其他人,鼻子闻了闻,便绕到屏风后面,趴在了阿裳的床下。

    霍柔风走后,展愉也曾想把金豆儿和小乖接到自己那里做伴儿,可是每次来长安街,都会看到阿裳和它们一起玩耍,难得的是小丫头还这么小,却一点儿也不畏惧,因此展愉也就不想和侄女争了,金豆儿和小乖一直都在长安街陪着阿裳。

    尽管乳娘轰了几次,可是每到晚上,这两位都会溜到阿裳屋里睡觉,乳娘无奈只好随它们去了,还是谢红琳说:“阿裳是从她娘肚子里出来的,身上有她娘的味道,这两个家伙觉得和她最亲近。”

    可同样的道理,金豆儿和小乖却与谢红琳不亲近,整座府里,它们只认霍柔风和阿裳,就连自认为和金豆儿是老相识的展怀也不给面子。

    说来也怪,无论怎么哄也不肯睡觉的阿裳,看到金豆儿和小乖进来,她很快便睡着了。

    屋内一灯如豆,谢红琳和钟夫人相对无言,她们不是深闺妇人,她们都曾经历过血雨腥风,年轻的时候,她们都曾与夫君并肩作战,她们见过太多的生死,亲人的死,仇人的死,她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们也会与呀呀学语的孩子一起被人保护起来。

    良久,钟夫人才压低声音道:“你的枪法是谢老太爷教的吗”

    “家父曾被锦衣卫追杀,双腿残了,他把枪谱传给了高家表哥,也就是我夫君,小时候,我和表哥一起照着枪谱练习,家父在一旁指点,他认为我太过娇气,练不来这种马上功夫,所以便寄希望于表哥,可是表哥却觉得这是谢家的枪法,我才是最应该学会的,因此从小到大,我都被他督促着练枪,那时我很烦,不想让他管着我,我看过话本子,里面的小姐都是爱慕着书生的,于是我也想嫁个书生,幻想着有朝一日,会有个眉清目秀的书生出现在雪山上,带着我去我一直向往的烟雨江南。”

    谢红琳的声音轻柔,眼里泪光浮动,但是嘴角却含着笑,似乎又回到年少的时候。

    钟夫人不想打扰她,听着她继续说下去:“后来我真的遇到了一个书生......那时我娘病得很重,她有湿寒之症,可是为了父亲,她只能留在关外苦寒之地,大夫说我的身子也随了我娘,年青时没有什么,上了岁数就会和我娘一样不良于行,于是当那人出现时,父亲便改了主意,他想让那人带我离开关外,你知道表哥是高家人,他是不能走的。那时我很高兴,还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喜悦告诉表哥,唉,我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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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七章 夜半
    当日符清说过的那番话,自是经由霍柔风告知了谢红琳。虽然耻辱,但霍柔风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要让母亲和婆婆知晓。

    只有让她们知道对手的目的,她们才能防患于未然。

    有时候,对于家人的保护并非是让她们浑然不知,而是告诉她们如何面对正视危险。

    当然,换上普通女子,听到那番话后就已吓得六神无主了,可是谢红琳和钟夫人不会,她们只会更加慎重。

    她们被告知守在院子里不要出来,并不知道此时外面早已成了修罗场。

    外院的丫鬟婆子本就不多,谢红琳和钟嬷嬷又让刘嬷嬷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和老崔几个上了年纪的都被叫到了后宅,当那几个假冒的家丁混进府里时,前院里留下的其实都是府里的护卫,以及提前从军队里过来的人。

    因此当烟花升起时,府内府外的人都有了行动。

    假扮成流民的人在距离长安街五里外的宣家牌楼汇合,约有三百余人,这些人脱下外面褴褛的衣裳,露出里面的一身劲装,一驾马车悠然而至,行驶在深夜中的长安城里,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踏着如银月色而来,踩碎一夜春色。

    马车停在他们面前,赶车的是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车上的人没有下来,绣着翠柏图的车帘被夜风吹拂得微微摆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道车帘上,断琼碎玉般的声音从车帘后响起:“我只要那个孩子,你们要把她毫发无伤地带过来。”

    ......

    直到三百余人全部消失在夜色中,车帘后才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

    花白头发的老者问道:“公子,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避一下吧。”

    车帘后的人冷声一笑:“不,我们真正要见的人还没有来。”

    话音刚落,老者便看到远处走来一个孤独的身影,夜色之中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能从身材上判断出这是个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年。

    “是个半大孩子。”老者说道。

    “孩子吗对,是个孩子。”车帘后的人笑了,他的笑声如同玉石相撞,清悦动听。

    孩子越走越近,他被皎洁的月光笼罩着,让他的面容有些不真实,如同隔着一层轻纱。

    他走到车前,默然不语,车里的人轻声笑了:“沈渊,好久不见,我知道你会来的。”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何还要来对付几个妇孺,她们老的老、小的小,你这样做算什么君子”由于激动,沈渊的声音有些颤抖。

    车里的人轻笑出声:“呵呵,沈渊啊,别告诉我,你私底下没有像那些人一样骂我,骂我丧权辱国,是鞑子的走狗,在你们这些人心里,我早已不是君子,既然不是君子,那当然是要行小人之事了。”

    “谢思成!你也配姓谢吗”隔着车帘,沈渊愤怒的指向车里的人,侍立在旁的老者冷冷地看着他,伸手拨开他的手指。

    “姓沈的龟缩在谢家羽翼下苟且偷生,你这位堂堂郡王爷既然配的,那我又有何不配”

    沈渊嘴角翕翕,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虽然表面上他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所谓嗣子,但实际上,他是真真正正的沈家人!这件事他知道,寿王知道,同是皇室中人的蓝先生也知道。

    车内的这个人自是同样知道。

    见他不说话,车里的人冷笑:“听说你已经成为展愉的亲信了很好,当年蓝先生丢卒保帅,舍去翠娘子,让你留在西安,这步棋走得很好啊,现在也该轮到你发挥作用了。”

    “展愉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明知我是姓沈的,他又怎会相信我我在他身边只是一个记帐的而已。”

    沈渊急着撇清,可换来的是车内人的几声冷笑。

    “展愉的确多疑,但是你却不同,引荐你的不但是展愉信任的,同时也是展怀和谢九信任的人吧,说起来你来西安也没有几年,怎会有人对你这般好,初时我想不明白,后来听说那是位不世出的奇人,我便想通了。想来你那位无名师傅就是昔年给你治病的那位罗杰吧,一个有双蓝色眼睛的奇人,令人一见难忘。”

    “你休得胡言,罗大夫早在多年前就已不知去向,无名师



第七六八章 引出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对妇孺下手,谢思成,你枉自为人!”

    沈渊话音刚落,花白头发的老者便厉声喝道:“闭嘴!”

    “好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而言,他也只能逞逞口舌之能了。”谢思成悠悠说道。

    “谢思成,你还要杀我”沈渊冷笑。

    “我说你是将死之人,便是说你快要死了,不用我动手,你也快要死了。”明明说的是生死之事,可是从谢思成口中说出来,却依旧如沐春风。

    “什么意思”沈渊不解。

    “你以为罗杰真的把你治好了吗他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虽然你看似与常人无异,甚至还长高了,可是这也只能说明你开始发育成长,却并没有拔去你体内之毒。”

    如同晴天霹雳,沈渊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他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我且问你,你胸口可否有颗黑痣这颗痣自你中毒之后便就有了,直到现在也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大了心口时常隐痛,看诊却无病像”

    谢思成言之凿凿,沈渊的脸色却越发苍白。

    “你是如何得之”他颤声说道。

    “罗杰精通的是红毛人的医术,他自以为用红毛医术就能给你去毒,他想得没有错,可惜给你下毒之人并非普通人,他是巫医,你中的毒是夷人的巫蛊之毒,除了给你下毒的人,世间无人可解,原本只要让你无法长大,不能正式承袭王位,死不死活不活的就行了,可你偏不信命,四处寻医诊治,看似把你治好了,可是却加速了毒性的发作,你胸口的黑痣变大的速度会越来越快,直到整个前胸都被黑痣笼盖,你的全身都会变成黑色,如同一截烧焦的黑炭无知无觉地死去。”

    谢思成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巨石打在沈渊身上,他抱住头,无助地蜷缩起来:“别说了,你别说了......”

    “不用怕,给你下毒的巫医我恰好认识,当年太皇太后把她找来施毒,原是想要将她灭口的,她很机灵,用一具假尸体逃出生天,她藏身青(防)楼,幸得太平会照拂,但是她的身份很高,太平会里除了蓝先生,就只有我能请动她了。如何这个交换条件你可满意”谢思成微笑。

    “你让我用阿裳来换自己的命”沈渊渐渐平静下来,他不敢确定谢思成所说的那个人是否真实存在,但是在遇到罗杰之前,确实有位大夫曾经说过这像是巫蛊之毒,只是那大夫也只是猜测,且更不懂医治之术。

    无论如何,胸口的黑痣在渐渐长大,这是真的。

    “听说展愉没有住在长安街的宅子里,依我看,或许展大小姐也不在长安街,说不定长安街的展大小姐早就是假的,真正的展大小姐是在展愉身边,据我所知,这个月里,长安街那边给展愉送去很多东西,有很多都是女人下奶之物,你跟在展愉身边,不会不知道展愉的宅子里多了一个小孩子吧。”

    阿裳养得娇贵,快两岁了还没有断奶,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沈渊一怔,展大小姐在展愉那里吗他没有听人提起过。

    不过他想起一件事来,展愉的宅子并不大,他没有女眷,因此也就没有前宅后宅之分,平日里他做帐的地方,就是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但是从这个月,展愉让人在前院收拾了屋子,让他到那里做帐,前院和后院之间,原本是个月洞门,不知为何,展愉让人重新改了,加了门板,平时都是关着的。

    这不关他的事,他原也没有在意,但是现在一想,这件事很古怪,或许真如谢思成所说,展大小姐并没在长安街,而是悄悄藏到了



第七六九章 玉佩
    沈渊没走多远就看到一驾马车停在那里,赶车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到沈渊走过来,汉子道:“谢大人让我听你差遣。”

    沈渊望着那汉子半晌没有说话,汉子不耐烦起来:“你不要误了时辰,谢大人......”

    “好,你把这枚玉佩送到东照街的展家别院,交给无名先生。”没等汉子说完,沈渊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汉子看着沈渊递过来的玉佩,有些迟疑:“交给他就完了你没有话带给他吗”

    虽然这些年来沈渊颠簸流离,可是他幼时是在寿王府里长大的,接受的是皇室子弟的教育,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面对汉子的质疑,沈渊冷冷地道:“你若是心存疑问,可是去问谢思成,想要质问我,你还不配。”

    虽然他看上去只是个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年,可是周身散发的凛然之气,还是让那汉子怔了怔,没有再说话。

    谢思成交待过他,让他给沈渊跑腿,还要防着沈渊和无名没有要逃跑,谢思成是知道他在沈渊这里问不出什么的,正如沈渊所说,他不配。

    汉子果断闭嘴,接过玉佩赶着马车走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西安城里早已风声鹤唳,但是谢思成早已做过侦查和布置,三百名死士可以躲过西安守军的耳目,这个汉子自是能够轻松避开巡城的兵士。

    东照街的展家别院,就是展愉住的宅子。对于这里,西安城里的人所知不多,事实上,西安城里知道展愉的更是曲指可数。

    在展怀起兵之前,驸马展愉早已是个死人;在展怀起兵之后,展愉的名字无人提起,但是世人还是当他是个死人,甚至有人说,展家之所以会与谢家合作,除了展怀娶了谢家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展愉之死。

    堂堂闽国公府二公子,当朝驸马,居然被炸死在嘉陵,而且被炸的还是太祖之女九容公主的陵墓,自从展怀起兵之后,街头巷尾便在流传着当年太祖皇帝为了窃取江山,不惜弑妻杀女,九容公主不是病死,而是被亲生父亲下令吞金而死。这样一来,当今天子为了害死展驸马,不惜炸毁九容公主陵墓,也就合情合理了。

    相对于朝廷的官方说法以及展家的不置可否,民众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臆想,何况那些臆想早就成为众所周知的秘闻,在茶楼酒肆流传。

    加之还有展愉性格的原因,因此展愉虽然来到西北两三年了,却并没有走到人前。

    东照街的展家别院,在外人看来只是一所宅子而已,门口没有牌匾,还是因为有人经常看到有长安街展府的骡车往这里送东西,才知道原来这处宅子里并不是租出去了,而是有人住在这里,至于是什么人,那便没人敢问了。

    汉子一路顺利地来到东照街,这里很僻静,到了晚上,整条街都是黑洞洞的,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普通人家,所以也没有哪家在门前挂灯笼。

    汉子敲开了别院的门,敲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一个老苍头探头出来。

     

    ; “大晚上的,找谁啊”

    汉子拿出那枚玉佩,道:“是帮二爷做帐的沈渊让我把这个交给无名先生的,他说无名先生看到这个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苍头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汉子,没有说话,接过玉佩,大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

    汉子怔怔一刻,他忽然想到,今夜这么大的动静,为何



第七七零章 疤脸女子
    西安是多朝古都,历次改朝换代时,新任君主都会将前朝帝王的宫殿烧得精光,以至于到了如今,西安城里看不到彰显帝王之气的建筑,但是那坚固的城墙、堪比京城的宽敞街道,无不显示出这座古老都城的威严大气,而到了月朗星稀的夜晚,走在偏僻的街道上,喧嚣落尽,不复白日繁华,如宴毕归来的美妇,卸去钗环珠翠,洗去花钿艳容,露出一张清秀却显疲惫的脸,换上舒适的家常衣裳,熏一炉沉香,品一杯清茶,回归到一天中最安静舒服的时光里,恬淡从容。

    而此时四合街上的人,却无法体会到来自长安城的安静祥和了。

    汉子把四个人带进四合街,在他看来,就如同将几只毫无反抗能力的野兔赶进猎人的口袋,只需把口袋束起来,兔子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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