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天堂的纽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心空罪亦亡
女人见龙突骑支只说了过去的宝藏,而只字未提现在的宝藏,于是,冲过来嚷道:“你不是说要把宝藏都留给我么宝藏在哪里”
龙突骑支奸诈的笑道:“不说有宝藏,你能死心塌地的服侍我么”说着,脸上露出讥笑鄙视之色。
顿时,女人发疯似的,伸手来抢李晖手中的匕首,看样子,想要放了老家伙的血。但刚刚贴近,就被李晖轻松点了穴。
郭孝恪和李晖返回王宫大殿,见几个头目和栗婆准早已候在那里。
见栗婆准面无表情的默默坐在那里,郭孝恪冲他淡淡道:“大唐要在焉耆设立第一个羁縻都护府(羁縻是唐朝对西南少数民族的统治制度,即后来的土司制度)根据朝廷的意思,和你这次的表现,决定有你来担任焉耆王兼都护一职。”
栗婆准像是猛然惊愣了一下,目光迟疑的瞅着郭孝恪道:“那我王兄他......”
未等说完,郭孝恪便摆手道:“你先别管他,你得抓紧时间组织王宫内阁,安抚民众,着手防务,我三天后便要撤军返回。”
性格有些内向懦弱的栗婆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次逃命上书,却换来了王位和大唐官职。
尽管自己平日不奢望这些,但喜讯突然从天而降,也不能不教他兴奋难耐,不知所措。慌忙跪伏于地,山呼万岁,喜泪泉涌。
虽然郭孝恪对李晖言听计从,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了焉耆城,但在如何处置突厥女人的问题上,两人却发生了分歧。
依郭的意思,就押往关内充妓,毕竟让她刀逼脖颈,趴伏脚下。这般耻辱,让人切齿。
而李晖的意思,女人为了求生也情有可原,毕竟人家没有鲁莽行凶,否则,郭怕是早就血溅当场。
沉默良久,郭孝恪才长吁口气,倪眼瞅着李晖狡黠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听说你弟弟一次弄回三个。”
李晖白脸微红,心虚道:“哪能哩,我只是可怜她,想放她回草原。”
第二百零六章 反客为主
鸡叫三遍,启明星就渐渐闭上了疲乏的眼睛,大地呈现出一日中最为黑暗的时刻。
人影绰绰,马蹄轻微,改朝换代的焉耆人,还在甜美的梦中,几千突厥兵马,已然隐藏在了离城门不到百丈的树林里。
遥远的东方,还未见到太阳的边缘,一缕晨辉勉强染白了城墙,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哨,几千铁蹄震撼了大地,群狼般刺耳的喊杀声响彻了云霄。
当守城军士睡眼惺忪的伸头看时,几千突厥兵马已然涌立城下。
城上的老兵大都认识屈利啜,见昔日的军师驾到,也没多想,就开门放人。如此一来,突厥人兵不血刃,便大摇大摆的开进了焉耆王城。
新官上任三把火,轻易便坐上国王宝座的栗婆准踌躇满志,学着汉人的样,大清早就召集大臣们来王宫议政,但屁股尚未坐稳,就见屈利啜带着几十个如狼似虎的家伙闯了进来。
栗婆准惊愣的即可起身迎接,以为是大唐派他来协政。然而,刚刚伸手行礼,就被屈利啜蛮横无理的推到一边,旁若无人的坐上了王座。
神情惶恐的栗婆准刚要扭头说啥,就听屈利啜冷声道:“我不是来帮你,而是要抢回你的哥哥。”说着,目光刀刃般盯视着他。
栗婆准不由暗暗打了个激灵。从前,他就怵这个鹰眼勾鼻的家伙,这会经他一说,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上前小心道:“军师这是”
屈利啜面显不耐道:“赶快点齐两千兵马,配合我的勇士追击郭孝恪,务必抢回国王!”
栗婆准迟疑道:“可是大唐已经......”
还未说完,就见屈利啜鹰眼一瞪,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亏王兄对你那么好,真是条养不乖的疯狗!”
被屈利啜劈头盖脑臭骂了一顿,倒让栗婆准清醒胆大了起来。
只见他挺胸正色道:“我现在已是朝廷封的国王兼焉耆都护,再说,大唐人马进城,并未滥杀无辜,王兄也是被他们情去京城见皇帝,我不能与大唐为敌。”
屈利啜轻摇了摇头,冷哼道:“我就知道你这德性!”
说着,突然把脸一沉道:“来人!把他们统统押进大牢!”于是,仅仅做了几天国王的栗婆准,和他的追随者们,就这么成了阶下囚。
老谋深算的屈利啜,深知鸠占鹊巢,终不是个光彩长久的事情,尽管栗婆准的妻女都成了他的胯下玩物,尽管一帮亲唐派家里,都住进了饿狼般的突厥勇士。
但他还是清醒的认识到,拥立个傀儡国王来收拢焉耆人的心,要比单凭自己的淫威有效得多。
于是,一面与焉耆军合兵一处,调派五千铁骑追击郭孝恪,一面在反唐贵族中物色听话的国王人选。
然而,贪欲和至高无上的权利享受,总会让人的某些行动变得缓慢。
尽管屈利啜深知拥立新王的重要,但国王龙榻的舒服和美女簇拥的生活总让他不忍就舍。因此,几经商讨,也未能最终决定新王人选。
郭孝恪匆匆回军,并不是他吃不惯草原的羊肉,而是担心西突厥乘机袭击庭州,也就是孤立在天山背面的可汗浮图城。
因为乙毗咄陆的西逃,让乙毗射匮的实力向东无限制的蔓延,加之这个像野狼般喂养不乖的草原新霸主,向来对朝庭是阳奉阴违,几次想屯兵庭州,都被郭孝恪拒绝。
西州军大多是步兵,行走速度慢,再加上两马车的俘虏,就更显得行动迟缓。
大军刚刚绕过银山(今新疆托克逊县库米什),后队便飞马来报:有大批突厥人追来!
郭孝恪勒马回看,遥遥天际,黄尘漫天,似有千军万马滚滚而来。
久经沙场的郭孝恪明白,后队的步兵无法抵挡汹涌而来的骑兵。于是,立即调动前部马军折后驰援,同时,选择有利地形,安置好俘虏辎重,列阵以待,抵御来军。
李晖立马翘首,从时浓时淡的飞尘中,他就判断出来军的大概人数,和布局情况。
于是,冲略显不安的郭孝恪道:“来人在五千左右,而前军不足一千,我们只要给前军点厉害,后军折头就跑,这是突厥人的特点。”
郭孝恪沉声道:“这里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除了列阵对抗,还有啥法”
李晖诡秘笑道:“您还记得半年前,思璇是怎样用二十几人就打败并俘虏了近百个突厥人么”
郭孝恪沉思般道:“你是说给他来个反突袭”
李晖微笑点头道:“我手下有十几个绝顶高手,他们在地面身轻如燕,快速如电,在马军混战之际,穿梭阵中,专割突厥人的马肚带,每人身后派十名捞钩手,把人弄下就捆了。”
郭孝恪阴云密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即可传令,按照李晖的部署行事。
突厥人在马上的能耐,郭孝恪在与贺鲁争夺巴里坤的几场战斗中,是领教过的,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几番血战下来,他从关内带来的老兵就所剩无几,所以,郭孝恪是不愿再和突厥人硬拼。
太阳总是笑话人间的争斗,故意将刺眼的金芒垂直射下,不给任何一方带来光线的优势。
拖着黄龙般尘土的突厥人,突见前面骑兵排列,刀枪林立,像堵带刺的城墙般挡在那里,顿时收马驻足,静静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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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再战焉耆
李晖正准备带军回伊州,却被一道圣旨又留在了西州。
原来,朝廷接到突厥人占了焉耆,举朝震怒,李世民即可下旨,着正在西北巡视的右卫大将军阿史那忠,率领陇西即伊州兵马,夺回焉耆;着郭孝恪统领本部人马,严防西突厥进犯庭州。
阿史那忠是漠北突厥族,因在大唐与北突厥的战斗中,功劳卓著,被李世民拜为左屯卫将军,后普升为右卫大将军。
虽然,这位未来的将帅李晖不清楚,但曾在李世民左右参战的郭孝恪却将其佩服的五体投地,同僚都称他为老虎将军。
见郭孝恪面带喜色,李晖嗫嚅道:“这个阿史那忠是啥来头,能抵上您么”
郭孝恪淡淡笑道:“他是位智勇双全的虎将,对付突厥人是真有一套。当年漠北大战,若没有他还不知要撂下多少中原人的尸骨。”
从郭孝恪的脸上,李晖看到了他对这位将军的崇拜,也看到了必胜的信心。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从将军身上学点什么。
因阿史那忠还有两天才能赶到,李晖倒成个闲人,平日里操练巡营之类的琐事,都由王平一手包揽,李晖只要陪着玉莹这个贴身侍卫就成。
见上午的太阳火红,李晖又玩性大发,嚷着还要去河里摸鱼。几个会水的兄弟也乐意陪他玩,结果,‘呼啦’一下窜出几十人,就连王平也跟着起哄。
李晖打仗机智勇敢,总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而且,所到之处,无不是枪到见血,从没见有人能抵挡一阵。而且,不摆官架,平易近人,玩性还大。
所以,将士们都私下里说李晖是:打仗像天神,私下像顽童。日子久了,李晖军衔‘宣威将军’便渐渐变成‘天神将军’。
每次男人们下河玩水,玉莹总是一人躲在远远的树下自己玩,无非是闲得无聊,采几朵野花,逗个甲壳虫什么的。
关于逗甲壳虫,玉莹还在新婚之夜,给李晖羞涩的讲了个故事。
那年她才十五岁,因父亲的事烦心郁闷,一人躲在树下玩耍。突然,见只黑灰色的甲壳虫匆匆自脚边跑过,于是,玩性顿起。蹲身拿根小树枝,便将其掀了个仰面朝天。
见甲壳虫挥舞着细爪,扭动身子,好不容易借助小草的支撑翻身而起,却又被玉莹轻易拨翻。如此反复,竟让玉莹笑的前仰后合。
见它已累的无力再翻身,像是装死般的一动不动,玉莹觉得没趣就将它掀正。
看着甲壳虫,疲惫无力的超前慢慢走去,玉莹酸涩郁闷的心,像是略微舒服了些。
将要起身回转,又见个甲壳虫,身上背着另一个大小几乎相同的甲壳虫,缓缓经过。玉莹顿时不满,心想,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让妈妈背着。于是,便气呼呼的将它掀翻。
但背上的那个依然紧紧抱着下面的,好像没事似的,而下面那个,却焦急得细抓乱动,就是无法翻身而起。因为,背上还驼着一个。
玉莹见了顿时来了火,心想:妈妈都这样了,你还赖着不下来。
于是,就想把两个它分开。但当细小的树枝,刚刚伸到两个甲壳虫之间时,玉莹猛然发现,甲壳虫的屁股后面,有根黑亮的东西,将它俩连在了一起。
不知怎地,玉莹手中的树枝,竟魔咒般的僵在了那里。
说着,玉莹娇羞的在李晖怀里扭捏了下,娇吟般道:“当时,我并不知它俩在干那个。”
见玉莹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摆弄着啥,李晖**的凑前道:“又在打搅人家的好事”
玉莹秀脸泛红,娇媚的白了李晖一眼,抿嘴笑道:“就会拿那事取笑我,在看小蚂蚁搬家哩。”
两人正自嬉闹,就见西南方向黄尘连天,渐渐朝这边漫来。李晖侧耳静听,至少有上万人马滚滚而来。
于是,赶忙招呼兄弟们回营整装。
阿史那忠,是位年近四十的老蒋,虬髯圈起的脸面,既有草原人的粗犷剽悍,也隐含了汉族人的儒雅持重。枣红色的面颊,一双苍鹰般深邃机警的眼睛,透露着他的精明和老道。
郭孝恪毕恭毕敬的讲述了前番战役的详细经过,当然,有李晖在场,便没把功劳和智慧都揽在自己身上。末后道:“没想到,栗婆准这么不争气,竟让人家轻易得手。”
阿史那忠淡淡道:“屈利啜在焉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城内肯定有他的人,就是你亲自守城,也未必不出差错。现在的问题是,上次走过的路,这次还能不能再走。”说着,目光转向了李晖。
李晖迟疑了一下,目光平静的瞅了郭孝恪一眼,缓缓道:“我认为,这次还得从那里过河,而且,全部人马都得从那里过。”
见阿史那忠提起精神在听,李晖接着道:“上次是偷袭关隘,去的人数少,他们并不知我们是过河偷袭,还以为是从铁门关而来。因为,上次的大军都是从隘口进入。”
郭孝恪急切道:“这次,就不能故伎重演”
李晖淡淡笑道:“上次是我们以突厥人的身份混入关隘,这回守关的,怕都是突厥人,再说,屈利啜精得很,知道隘口的重要,肯定派重兵把守。”
阿史那忠双手一击,长吁口气道:“真是虎父无犬子,你阿塔(爸爸)是我敬佩的大英雄。这次出兵,就命你做先锋。”
屈利啜派出的五千铁骑,不但没见到龙突骑支的人影,反而像被狼撵过的畜群似的,丢盔卸甲,惊魂未定的溜进了城。
根据败军添油加醋的描述,屈利啜狂妄自大的气焰,顿时像太阳下的雾气般消减了下来。
他清醒的意识到,大唐的神威不是吹的,汉人兵马也不是草包。
 
第二百零八章 明刀暗箭
生死存亡的战争,会让人变得越来越聪明。上次李晖他们是诈关摸城取得的胜利,这就不能不让屈利啜对关隘和城防,加强了力量。
故伎重演,是兵家大忌。于是,在李晖和阿史那忠的仔细斟酌下,便有了‘浑水摸鱼’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
大军进城,势如破竹。政局的频繁更迭,让粗犷彪悍的焉耆人也变得聪明了起来。
上次郭孝恪进城,让焉耆人付出了近千颗脑袋的代价,那是为了保护国王。而这次,却是为了鸠占鹊巢的突厥人。见洪流入城,便弃刀丢弓,变成平民。
人潮涌动,掉头断臂的,都是稀里糊涂的突厥人。浓浓血腥,依然弥漫着多灾多难的焉耆城,佛寺的钟声,还是那么的不急不慢。
狡猾的屈利啜,偷偷打开尘封已久的西城门,带着两千残兵败将仓皇而逃,其余的突厥人不死即降。
幸运而又倒霉的栗婆准,又被扶上了王位。治地经验丰富的阿史那忠,不但帮他理清政务,调整城防,还将陇西的一千兵马留下守城。
自此,焉耆城政清人和,过上了一段没有外族侵扰奴役的自在日子。
然而,狼是不会心甘情愿看着自己的猎物,被狮子抢走而无动于衷。
本就野心勃勃,与大唐貌合神离的乙毗射匮,见单靠屈利啜不但控制不了焉耆,反而被人家打得屁滚尿流。于是,不惜与大唐翻脸成仇,决定派大军围攻焉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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