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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犇和木言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诣凡

    他是个性情中人,尽管平日里是大家眼中的坏小孩,自己年幼丧母的时候也被人无情地践踏欺凌过,但他却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只是常常因为太过调皮,而被所有认识他的人忽略了这一点而已。

    呆坐很久后,马大犇才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嘴角和耳根子的血迹都来自于外伤,稍微擦点药就没有大碍。好在脸上的伤看不大出来,否则到了学校老师又要盘问,回到家里也瞒不过马东方。于是马大犇对店老板说:“对不住了老板,今天在你这儿打架。打烂了的东西我赔,但是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再给你好吗”

    老板慌忙摆手说:“不用了这位同学,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其实不就是一个木凳子,有什么可赔的,老板这么说,就当马大犇是个瘟神丧门星,早点送走了便是。

    马大犇离开游戏厅,在外溜达了一阵后,又翻墙回到了学校。老师对于他之前溜走却并没发现,只是李茫望着马大犇脸上那不太明显的伤询问了几句。原本也并非什么光彩的事,于是马大犇也就没有搭理他。

    马大犇和李茫考试作弊,学校的处罚是计零分,然后记过一次。算得上是格外开恩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谁知到几天后马大犇和李茫追打着放学回家,在校门口不远处一个巷子口,七八个社会青年拦住了马大犇和李茫,其中一个留着中分的瘦高个一把抓住了马大犇,把他往巷子里拽。

    马大犇知道,这是几天前被自己揍的那个龙哥带人来寻仇了。虽然对方人多,但马大犇并不怕,他一把挣脱开那个瘦高个的手,然后冷冷的问道:“怎么龙哥不服




第六章.帮派头目
    马大犇知道,今天如果自己狠了心要逃走,眼前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未必就真能拦下自己。但考虑到刚才那个瘦高个扬言想要“一刀捅死”自己,搞不好对方身上是真带了什么武器,至少能弄死人的那种。

    再加上就算今天逃得掉,那或许这伙人明天还会来。下次再来的话,对方的手段或许会更猛烈。马大犇心想这一切早晚都会发生,既然今天遇到了,那就干脆不躲了。于是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书包和外套,对瘦高个说:“看来这龙哥可不是一般的怂啊,叫这么多人来对付我一个高中生,了不起了不起。”

    言语之中,带着强烈的调侃和嘲讽。瘦高个哼了一声说:“龙哥也只有你才会叫那家伙龙哥,这种货色你都放在眼里,看来你也就是个小娃娃。”

    听瘦高个的言下之意,似乎对那个“龙哥”颇为瞧不起。于是马大犇有点纳闷,如果眼前这个瘦高个和那个龙哥本身就不对路子的话,那他没理由帮这龙哥强出头才是。也就是说,今天真正找他的人,并不是龙哥,而是另有其人。

    最近这段日子里,马大犇虽然小祸不断,但却除了龙哥也没过分招惹过谁,他实在想不起到底还有谁能这么大阵仗要见他。想到此处,瘦高个推了马大犇一把说道:“别愣着了,赶紧走吧,没工夫陪你在这儿耗时间。”

    马大犇稍稍微放了点心,很显然,这个瘦高个是受到“某人”的吩咐来找自己,所以在见到这个“某人”之前,他肯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起码在这期间内,马大犇是安全的。于是马大犇跟着这群人朝着巷子另一端而去。

    蜿蜒的巷子里,充斥着各种岔路和堡坎,这地方早在几十年前就是居民区,也都是些老平房。随着城市建设越来越好,这些房子渐渐被附近的高楼所遮蔽,许多屋子都没住人或者是以非常低廉的价格租给附近干体力活的工人。巷子里,地面有些潮湿,是那些生活污水随意乱倒后形成的。遇到一些在巷子里晾晒衣服的竹竿,马大犇只能低着头才能越过。

    就这么走了大约十几分钟,马大犇被这七八个人夹在中间,很快就走到了居民区的另外一侧。那是一片拆掉的空地,放着一些建筑用的水泥管,旁边就是移动看起来像是废弃掉的仓库,而仓库门口停着一台黑色的桑塔纳轿车。

    瘦高个让马大犇在车不远处等着,自己则上去敲了敲车窗户,车窗摇下,他似乎是和车里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很快车里下来一个人,看上去四十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国字脸,头发很讲究地梳了个“一匹瓦”,穿着黑色的呢子风衣,衣领还翻着竖了起来,风衣里头是白色的衬衫,领口的口子松了两扣,风衣没有合上,透过风衣可以看到他的衬衫是掖在裤子的皮带里的。而此人穿着一双翘头的黑色皮鞋,那擦得油亮的样子,和周围这废弃工厂显得极为不符。

    马大犇打量了此人一番,他看上去有点像上海滩影片里的黑帮分子,而此人表情冷毅,颧骨到嘴角的大约三四厘米有一道刀疤的伤痕。

    通常见到这副模样的人,大多数人会觉得不好惹。而马大犇打量片刻后发现对这个人全无印象,自己根本不认识。正在一脸纳闷间,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双手一顺将风衣的衣摆撩开,然后手插进了裤兜里。

    “你叫什么名字”此人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不知道是刚刚大声哭过一场还是抽烟有些过量。

    “你是哪位我认识你吗”马大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瘦高个见马大犇不回答,于是插嘴道:“臭小子,这是我们强哥,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别不识好歹!”

    最末一句,依然带着恐吓的味道。于是马大犇说:“我叫马大犇,强哥你找我有啥事啊”强哥的眼神从马大犇的头顶扫视到脚下,然后微微皱眉说道:“小龙说自己被一挑三,还给打晕了,我当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呢,你这小朋友看上去营养不良的样子,不像这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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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风云人物
    周强这突然的“邀约”,令马大犇非常犹豫。事实上他犹豫的并非答应或拒绝,而是在犹豫应当怎么去拒绝。

    见马大犇沉默不说话,瘦高个在一旁说道:“喂,强哥跟你说话呢!你没长耳朵啊强哥看得起你才让你跟着,别这么不识抬举。”马大犇依旧不语,他脑子里回想起几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马大犇还刚上初中,正值暑假。有一天跟李茫偷偷去河边游泳,远远地听见有人大声呼喊。游泳的地方是早前的水码头,边上有个造船厂。在那未完工或是废弃的其中一个船身里,马大犇看到有四五个人正在欺负一个戴眼镜的男的。由于站得太远听不清到底说什么,但马大犇却看到其中一个人突然从裤腰上抽出一根细长的大螺丝刀,然后就捅了眼镜男一下。随后扬长而去。

    眼镜男被捅,跪在地上,双手捂住伤口但却止不住血流。马大犇看那些人走远,就一边让李茫跑快点去街上叫人来帮忙。自己则用游泳擦水的毛巾撕成长条状给受伤的包扎伤口。但见眼镜男表情痛苦,即便用毛巾堵住伤口,也仍旧血流不止。

    马大犇从未见过这么多血,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很像是“奔驰”车的车标,这意味着对方是用那种三角螺丝刀打磨尖锐后当做凶器。马大犇无计可施,又认为自己不该就这么走掉,于是将伤者放下躺平,试图借此让血流慢一些。先前的毛巾早已染透了血,马大犇心里着急,就直接用手掌按在了伤口上。

    马大犇永远都无法忘记,那热腾腾、黏糊糊的鲜血从手掌底下涌出,然后钻过自己的指缝往外冒的触感。

    渐渐地,伤者的脸色和嘴唇开始发白,人也越来越虚弱。眼看就快不行了的时候,李茫带着人回来了,救护车也在不远处停着。原来李茫到了街上后就开始找人帮忙,那个年代的人大多比较热心,于是很快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有人则直接跟着李茫赶到了船厂里。

    伤者被救护车带走了,随后马大犇和李茫也被叫去了派出所问当时的情况,但却从此再也没人告诉过他,那个伤者到底是死是活。留给马大犇永恒无法忘记的,还是先前那满手滑溜溜鲜血的感觉。

    马大犇此刻不禁在想:自己当初如此奋不顾身地救人,并非是要一个结果——例如救不救得回这条命。自己这么做,只是因为马大犇认为这样做才是对的。

    如果自己不拒绝周强的话,这群人的做派马大犇是很清楚的,他看中自己无非是因为打架够狠够厉害,若是跟了他,自己早晚变成和当年捅人的那些家伙一样。

    于是沉默许久后,马大犇对周强说道:“强哥,谢谢你看得起小弟,可是我还是个学生,我也不想要风光,不想出头。今天如果你要给龙哥报仇,怎么对我我都认,但是请原谅我不能答应你,很对不起。”

    原本一直在思索着怎么说才最妥帖,但话出口时,虽然比较委婉,但仍旧拒绝得很直白。只不过马大犇给了周强另一个选择:如果因为自己不答应而出气,要打就打。

    听了马大犇的话,周强笑了几声。马大犇分不出这笑声到底是赞许还是在冷笑,他心跳加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接着周强说道:“小朋友,你就不考虑看看有我周强罩



第八章.荒郊野外
    如此太平地过了些日子,马大犇在校园里依然调皮捣蛋,但在外面还是低调做人,就连常常光顾的游戏厅,也基本上不再去了。到了学期快要结束的头一个月,马大犇出校门的时候,却在门口看到了许久未见、先前被自己痛打了一顿的“龙哥”。

    龙哥身边跟着两三个人,至于是不是先前和自己打架的那几个,马大犇确实想不起来。不过龙哥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尽管马大犇低着头,将校服拉高用衣领遮住了自己的嘴——他实在不想再招惹这群人,无论是觉得麻烦,还是觉得害怕。

    但龙哥还是看见了马大犇,于是上前堵住了他,对他说道:“马大犇,跟我走一趟吧,强哥有事找你。”

    龙哥的语气生硬,明显还有着早前未能报仇留下的怒气,但碍于强哥的吩咐,也不敢对马大犇乱来。马大犇问道:“强哥找我什么事我快考试了,得赶紧回家。”说完马大犇打算绕过龙哥继续往回走,却被龙哥再一次拦住,这次龙哥伸出手,用手指抵住他的胸口,然后说道:“着什么急啊,强哥有些话要跟你说,耽误不了你多少时候。”

    马大犇转头看了看,这天因为李茫生病去了医院没来学校,加上马大犇在学校里也没多少认真交往的朋友,别人看到自己被一个黄毛社会青年拦住去路,也都纷纷绕道而行,根本不会有人帮他。

    他知道,今天不去是不行了。周强既然叫这个龙哥来找自己,其实用意很明显,自己如果不去,这龙哥肯定要收拾自己。面对手下败将自己虽然不怕,但免不了接下来麻烦会更多。于是他点点头让龙哥带路。

    马大犇跟着龙哥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径直开到了城南郊区。在这城乡结合的地方来往的人很少,附近就连平房也都是零零星星。下车后众人又步行沿着一条小路往山脚下走,很快走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庙的地方。

    说是庙,其实也不尽然,从建筑风格和里边供奉的泥像来看,这的确是个烧香拜佛的地方,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庙门,也没有和尚,就连管理的居士都没有。这就是附近村民自发捐出来的一个土庙,里边供着山神河神,神像上罩着一层红布,油灯蜡烛全都没点,就连插香用的石头香炉里,那泥土也成了干的。

    很显然,这庙子已经很久没有香火了。

    而周强正和另外两个人坐在庙前的一块空地上打着扑克,被他们用来当凳子坐的,竟然是被推倒的神像。

    周强见马大犇来了,乐呵呵地说:“哟,大犇来了你别着急啊,等我打完这把再跟你说。”马大犇说:“强哥,有什么事啊这天色也不早了,这地方离我家远,有什么事你先说了好让我回家吧。”

    周强看起来今天赢了钱,心情不错,他依旧笑呵呵地说:“也没什么事儿,就叫你过来坐坐,然后聊聊。啊对了,小龙,东西给大犇了吗”龙哥回答道:“还没有呢,现在给他吗”强哥说:“给呀,那个可是好东西呀。”

    东西什么东西马大犇一头雾水,转头望向龙哥。只见龙哥从手下手里接过来一个小盒子,然后递给了马大犇。马大犇拿在手里一看,这是个镶了丝绒的盒子,通常是用来装珠宝首饰的。拿在手里分量不轻,看来里面装了挺重的东西。

    怀着讶异马大犇打开了盒子,映入眼内的,是一根筷子粗细,黄澄橙的黄金项链。

    在当时的社会条件里,虽然日子越过越好,但一般人除非是暴发户,很少有人会这么招摇地戴根大金链子。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马大犇很小就懂得,难不成是周强仍旧想要收下他,这东西算作是入伙的份儿礼吗

    于是马大犇对周强说:“强哥,您这是啥意思啊给我这个做什么”周强依然没有停下打牌的动作,他一边摸牌一边说:“大犇啊,我们混江湖的人,刀头舔血的,出了事有时候就得跑路,这跑路也得生活呀,生活也需要钱不是”

    “这根链子我送给你,就算贱卖也能换个几千块钱,有钱傍身,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诶,别忙,我炸了!



第九章.城南义庄
    虽然知道马大犇是个“小狂徒”,但周强显然对自己的威严过分高估了点,或者说,他低估了马大犇不要命的狠劲。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在这样的状况下,马大犇居然敢还手,而且是冲着自己。

    于是没有准备,猝不及防之下,马大犇这一脚就结结实实踹到了周强的大腿上。周强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早年也是好勇斗狠之徒,所以还是有些底子的。尽管被踹到,导致他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但其实并没有受伤,也并未摔倒,只是那笔挺的西裤上,被马大犇踹出了一个沾满灰尘的大脚印。

    周强是在场所有人的头目,眼见马大犇居然敢还手,其余人立刻一拥而上,开始围殴马大犇。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如贼多,如此猛烈的围攻之下,马大犇起初还找准空隙闷个几拳,但很快就被雨点般密集的拳打脚踢给掀翻在地。

    马大犇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就好像当初被龙哥围殴的时候一样,但背部,肩部,肋部还是因为没有遮挡而被打得很惨。尤其是肋部,几度都因为猛烈的击打而让马大犇一时呼吸不畅,难受至极。很快,马大犇就觉得头晕目眩,耳朵里听到的叫骂声和殴打他的声音已经渐渐有些模糊,好像回音一样。

    朦朦胧胧中,只听见周强大喊了一声:“把这小王八蛋给我拉起来!”两个小混混架住了马大犇的腋下,将他的手反扣在身后,这样他就不能再轻易挣脱。马大犇被拉起来后,只觉得脚下飘忽,有些站不稳。脸上手上也都黏糊糊,疼痛不已,他知道,今天受的伤比之前要严重得多,现在就算没人抓住他,想要挣脱只怕都难上加难。

    马大犇头疼欲裂,眼神也有点涣散,迷迷糊糊中,听见周强喊道:“把他的脚给我抬起来!”于是有个小混混将马大犇的右腿抬了起来。马大犇本就站不太稳,如今一只脚离地后,更是晃来晃去。

    “他妈的,你喜欢踢人是吧,老子今天让你踢个够!”周强怒道,接着抱起地上先前自己用来当凳子坐的一个佛头,毫不犹豫地,狠狠朝着马大犇的腿上砸了下去。

    “喀嚓!”一声,就好像是被折断的甘蔗,佛头结结实实砸在了马大犇的腿上。马大犇只觉得伴随着这声清脆的声响,自己右腿膝盖内侧的那根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反方向拽扯了一下,接着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这样的疼痛让马大犇立刻清醒,他算是个耐痛能力很好的人,但此刻却也忍不住大声地哀嚎了起来。

    剩下那只用来支撑的腿也再也没力气站住了,马大犇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抱着自己被砸断的腿,在地上一边痛苦的叫喊,一边来回翻滚,脖子上和太阳穴青筋凸起,脸也胀得通红。

    周强在马大犇身边蹲下,抓着马大犇的头发冷冷地说:“小王八蛋,现在知道疼了吧我告诉你,不给我强哥面子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你虽然岁数小,但不能没规矩!强哥给你留个记号,提醒你今后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马大犇哀嚎着,心里的滋味分不清到底是恐惧还是愤恨。只听周强接着说:“反正你也不肯帮我跑腿,这腿留着也是没用了。你们几个,替我好好招呼这小子!记住,可别弄死了。”说罢周强“呸”了一口唾沫,吐到了马大犇的身上,然后和先前那两个一起打牌的人开车离去。

    于是现场除了受伤的马大犇,就只有龙哥和那两个跟班了。龙哥本来就跟马大犇有旧仇,眼前的机会,他自然是不肯放过。等到周强开车走远,龙哥露出了小人得志变态的笑容。他知道马大犇现在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于是开始泄愤地在他身上肆意踢打。

    马大犇断了腿,本是内伤,体表却是没有伤口。于是那些瘀血无处排放,在断骨的附近堆积,很快马大犇的腿就肿大了起来,快要撑破裤子。由于受了骨伤,加上被殴打了这么久,马大犇早已虚弱不堪,别说挣扎,连叫喊都失去了力气。

    眼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而山里本来就比较黑,但龙哥却并没有要就此饶了马大犇的意思。就在龙哥准备新一轮动手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大风吹动着帆布,又像是一个没有舌头的人发出的哈气声。而且这声音以非常快的速度在马大犇身边蹿来蹿去,中间还夹杂着诸如“哎呦”、“哇呀”之类的叫喊声。这些叫喊声却都是龙哥和他的跟班发出来的。听上去,好像是那怪声正在攻击龙哥等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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