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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汤娘子

    一向是自视甚高,骄傲自负;有些本事不假,但脾气也确实不小,压根儿就没把谁放眼里过。

    见着咱少爷来了,这臭嘴皮子烂牙坑儿的玩意就嘚瑟起来;微仰着脑袋,用鼻孔看人:“郭大少爷是来给内眷撑腰了啊”

    戏园子什么人没有几个皱眉侧首不愿听,几个低眉颔首忍笑意,总归就是要来闹事儿的呗。

    “您客气。”少爷含笑。

    先是陶阳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魏靳正愣着呢,结果这身旁一众人都笑出了声来,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脑瓜子转一转,这才反应过来这大少爷是抄他便宜呢!

    给内眷撑腰,不客气

    谁是谁的内眷呢!

    魏靳禁不住刺激,上前两步就要动手打人,给自个儿出口恶气!小厮们赶紧上前拦腰抱住了他,一个劲儿劝着。

    “魏公子,您有话就好好说。”

    陶阳已经被他缠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往常酸他两句,打发他走就算了,今儿死乞白赖怎么说都不走就是来闹场的。

    “爷在这给你说半天了!”

    魏靳伸出食指,十分无礼地指着:“让那个唱花旦的给爷出来!接着唱!”

    “方才陶某言名,小学徒病了,唱这一场就回去歇着省得伤了嗓子。”陶阳道。

    “管你这些!”魏靳一挥手,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伤了就伤了,让人出来!”

    “您母亲是名伶,这花旦一定不在话下




第154章 张机设阱(一百五十四)
    老话总说,树大招风。

    德云书院盛名在外不假,但若要说眼红怀恨的也不在少数,稍有错处让人抓住了就恨不得碎尸万段;人们总是对恶人宽容,对好人严厉。

    今儿早朝后又传了些流言蜚语出来。

    少爷一问明,正是西北边境又有了异动。蛮族没有明着发兵,但近来调兵遣将越是频繁,像是备战。二爷如今的身子虽然好了不少,但也仅仅至于独立行走而已,拉不得弓箭,握不起长枪。

    他不能去。

    当年毛领崖一战,用鲜血淋漓来清理门户,用半条性命抵过往情分;他仁至义尽也无愧于心了。

    如今身子还未好全,朝上那一个个说话不腰疼的就上奏要他出征。

    武将一派都是跟着一块儿上战场的爷们,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情分自然是帮着二爷,一个两个拍着胸脯站出来毛遂自荐。

    没等二爷站出来说句话,那不长眼的御史张嘴就编,这一下就把贪生怕死的帽子扣在了平西王爷头上。

    当初在西北,他身受重伤摔下悬崖,几乎丧命毛领为国捐躯,盛京却谣传他急功近利贪图功名与圣心;凯旋而归后,一个个墙头草又赞不绝口地夸奖起来,说他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实乃国之栋梁。

    眼看这些年风头日盛,一个个又巴望着他摔个粉碎才好。

    此一去西北,入冬时旧疾复发不说,上不得战场去了做甚这一路颠簸加上西北苦寒,半道上出点什么事可就真回不来了!

    退一步,王妃也怀孕了,正是要紧关头,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该去。

    这些个黑心肝的是算准了他不能去也不会去,脏水泼得是一桶比一桶起劲儿。

    二爷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目视前方波澜不惊。

    人活一张嘴。

    这是百年老话了,老祖宗这么说那就一定有道理,不可不听。

    陛下心里自有明镜,扫了一眼朝下,正与云磊的目光撞上。

    心照不宣。

    西北重地不容侵犯,若是派人打探只怕战乱之时,盛京远水救不了近火。既然非要个人去,二爷自然就得成全人家了。

    西北是他的地界儿,重兵在握,多少人想动都动不得;御史这样出口伤人无非就是想激怒他,只要他恼羞成怒撒手不管到时候他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铜墙铁壁就会裂开缝儿来,这么些个苍蝇就会飞进去恶心人。

    所以他冷静从容,含笑儒雅。

    有些人激怒你,真不是因为有多大仇,或许就是想臭显摆自个儿有张嘴而已。

    等这些唱戏的下了场,他的重头戏才刚开始。

    西北不能不管,但也不能过甚。人家刚刚调动兵马,连宣战还是换防都不清楚着急忙慌派人去,传去蛮族平白招人笑话。

    王爷去不得,小将担不起。

    二爷举荐了堂主。

    孟鹤堂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年岁比他还要大一些,冷静稳重就是不必担心的了;两人打小认识,这些年来除了咱们大少爷,就数他俩关系最好了。相识相知,稳妥可信又曾领兵救驾,武将中颇有美名,是这一趟的不二人选。

    孟鹤堂的才名陛下清楚得很,德云书院前些年魁首就是他,大先生的弟子自然是让人放心。论武,能带得起云磊一手训练的淏城军,不是一般人。

    很显然,云磊说了最好的人选。

    一个深得圣心的人选。

    下了朝,刚走出殿门才下白玉石阶几步,身旁几个正红官袍就走了上来。

    “大先生果然名士,挑出的徒弟都是厉害啊。王爷前朝掌兵,师兄弟朝后掌文,一唱一和真是好戏。”

    亲师兄弟不互相扶持,难道扶持你这么个心术不正,一肚子坏水见不得人好,臭嘴皮子烂牙坑儿的人吗

    不扶持兄弟,还等着你们往西北边境塞人,把好不容易建起的铜墙铁壁变成满是苍蝇的臭鸡蛋吗

    二爷挑着唇角儿笑了笑,不予理会。

    董九涵跟在一边儿,走近隔开了那几个招人烦的玩意儿。

    没有听到恼羞成怒的骂声儿,这头儿就像疯狗一般忍不住撕咬起来,表面那副冠冕堂皇是维持不住了。

    “云长弓!你别得意,让你那兄弟小心点,别像你似得摔个半死不活!”

    “九涵。”二爷脚步一顿,眉眼一沉霎时气势逼人。

    董九涵一扫袍,挥袖起手。

    “你…你…你想干什么!”

    咔咯!

    眨眼儿时,董九涵凝眸转手,这下巴就让他轻而易举给卸下来了。

    金殿不能带兵器,不能辱骂斗殴,不能失礼失仪。

    &



第155章 将军有令(一百五十五)
    堂主出京的日子定在五日后,这期间二爷奉命交托一些事于他,再有就是得与他说明一些西北的事儿,总不能一去是一问三不知吧。这些都需要时间,再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朝廷粮草还没出京,他着什么急。

    都是摆在明面儿上的事,人人都上门恭贺,礼也大盒小盒地进了孟府;旁的都没什么,就是辛苦了咱们周爷。

    两月前陛下钦定的孟鹤堂进国子监,礼是收了一批又一批,还有那些国子监新学子也都送了东西请着多费心教导;国子监的教习与书院不同,这新的教案与书文都得早早儿备下,不时还得出门设教,来来回回忙得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这新教案定下了,书文也都备好了,圣旨一书得奉命领兵前往西北。

    真是白忙活。

    周九良收拾着衣物,念念叨叨的满脸的不高兴。

    “哎呦,行了啊。”堂主笑道。

    “你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周九良一甩一物,嫌弃道:“以后没事儿躲远点儿,别老让陛下瞧见你!烦人…”

    为人臣子,总不能嫌弃君上的决策吧;别人不行,这孟鹤堂还不是随他说。

    他周九良就是动手打人,咱孟大堂主也不会还手半分。

    “你看看你…”

    看看啊,周九良要是唠叨起来,还真和侯爷一样碎嘴。

    “马上就要入冬了,衣裳又得带多。”

    “这些教案都是按着七堂的路子来的,这一走又用不上了!”

    “白瞎陪你熬了几个大夜,看看!”

    “一去西北,又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好啦好啦。”堂主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接过周九良手里的书文,转身抬手放上了书柜。

    “你要是留在国子监,就能替我给他们讲课,那不就不白费嘛。”

    两人一直形影不离,去哪都是一块儿的。

    “美死你算了!”周九良冲他翻了个白眼,酸酸地:“让我留着给你干活儿去,你自个儿跑西北去逍遥,哎呦喂,你也是想瞎了心你!”

    堂主看着他,觉得就像在看一个孩子一般,这样孩子气却又透着温暖的话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长大了就不听话了。”堂主道。

    “孟府都归我管了,那也得是你听我的话!反正西北我是要跟着去的!”周九良微仰脑袋,撅着下巴一副不好说话、没得商量的模样儿。

    外头说他是让孟鹤堂养大的,这话一点儿错都没有。当时初来乍到的那副忐忑与不安都是孟鹤堂陪着走过的,看着孟鹤堂从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少年到如今风度翩翩、能文能武的堂主大人;两人一块儿走了这么多年,一向并肩作战从没有远行作别地分开过。

    这一回自然也是不可以的。

    不说七堂,整个孟家都是他周九良说了算,就



第156章 秋风起(一百五十六)
    五日之期转眼就到,一切都安排妥当,赶赴西北的事刻不容缓。

    一早陶阳就陪同二爷和少爷去送行,文武官员也来了不少,说到底真心实意盼着他们平安归来的也就那几个。

    等军马出了城,二爷军营里有些事儿要处置,董九涵驾着马就护送他回了;三里桥今儿有一场德云书院的教坛,一大早就围满了人,少爷收拾了书文也得赶过去了。

    这一趟三人就都不得同路而行了,陶阳是个闲不住的,正巧得了空就想着有一段儿没唱了,乘着车驾去了麒麟剧社。

    麒麟剧社一向是人满为患的,咱们陶角儿又时拿不准什么时候就上台的脾性,为着不错过,戏迷们但凡有空闲就上园子听戏就盼着能赶上咱们陶老板唱一场。

    今儿倒是不同,园子平日里的唱声儿都是极亮的,院门外就听得见了;今儿有些静,就算唱得少,但宾客谈笑叫好的声儿也没有了。

    陶阳皱了皱眉,径直往里进,眼看差一步就进屋儿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厮跟在一旁,难得见陶阳上园子来能有这副样儿;笑道:“爷这是怎么了”

    “再忍就赔了。”陶阳一撩袍侧身走了进去。

    小厮还琢磨着这话怎么个意思,没等明白一看爷进屋了,赶忙追了进去。

    陶阳进屋时,园里的管事就迎了上来,眉心终于有了些许舒展。

    “您可算来了。”管事叹了口气,目光往客座儿上扫了一眼;道:“这人连着两天都在园子里,昨儿晚最后一场愣是往咱们家的花旦上挑刺儿!”

    扮花旦的徒儿叫青子,长得眉清目秀的;陶阳顺着正中的客座儿一扫,一眼看见魏靳坐在楠木椅上晃着腿子看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青衣昨儿被烦得没法子了,出口吵了几句,两人推搡了一下,这魏小人就碰瓷说伤了!差点儿就上衙门告去了!”

    青子家里头无权无势,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真要出点什么事,那衙门可不就帮着魏靳嘛!

    “这小子说,让青子唱,唱到他高兴了这事儿就了。”管事恨得牙痒痒,就差让人上去揍一顿了。

    上衙门就上衙门,咱们家还差衙门里的人吗左不过就是不想把事儿闹大,毕竟两人确有争吵也动手推搡了一下;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到时候只怕又生出闲话来说咱们仗势欺人,欺负人家名伶的儿子。

    陶阳看了眼台上,只觉得青子身姿都有些软,嗓子也哑了,听着都有气无力的。

    问道:“唱了多久”

    “昨儿夜里到现在了。”管事说着,气恼里带着些不忍:“后半夜这孙子打瞌睡,青子偷摸儿歇了会,天没亮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管事说的时候,这唇角儿都有牙印儿,掌心握得死紧;就没这么窝囊过,咱们麒麟剧社还能让人欺负了!

    “爷,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管事一向敬重他,两人有什么事儿都是商量着来的,从来也没什么对上头的时候;可这一回,管事是真有些忍不住了。

    上一回魏靳闹事儿得时候,让陶阳一脚给踹倒了;再说说咱们少爷那脾气,直接就让人给打出去了,管事那是看着就想拍手叫好。

    谁知两位爷回去之后,这第二天儿一来就交代着再有谁来闹事儿只要不翻天都有写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下来。

    眼看着这姓魏的越来越过分,欺负园子的人还丢下银两说包了场子,他魏府小厮还站外头守着看谁来就赶谁走;这都不能还手,看着就憋屈。

    陶阳没说话,拍了拍管事的肩膀;转身走向客座儿。

    魏靳正喝茶,余光一见来人了,放下茶杯就笑了起来。

    阴阳怪气道:“哎呦喂,咱们陶老板来了啊,难得啊这么一大早的。”

    陶阳就看着他,笑意冷冷。

    “诶,我说。”魏靳的笑容变得有些谄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家麟爷舍得让你出被窝了”

    啪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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