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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汤娘子

    青瓷茶器落地,清脆稀碎。

    众人都是一怔,台上唱的角儿收了嗓,台侧几位掌乐师父也都停了手里的动作。

    魏靳头发丝顺着鬓角儿直往下掉茶水,几片茶叶还




第157章 孤独终老(一百五十七)
    陶阳受伤的事没能瞒住;其实也不用特意去说,咱们大少爷累了一天回家没见着他,张口第一句就问寻了。

    小厮支支吾吾地,说咱们陶爷今儿忙,夜里就打算在园子里歇下了。

    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少爷今儿这心里头就是有些不安稳。赶着回来就想见他,没见到人这下就更不高兴了。

    看向小厮,道:“他让你带话回来没”

    原本是想自个儿生闷气的,明儿在找他好好发一通脾气;看着这天儿都晚了,阿陶也一定累坏了。

    小厮垂眸不敢看他,低声道:“没有。”

    这一句没有把他原本疲累犯困的身子一下打了个激灵,落座的动作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陶阳最是了解他的脾气;什么都好说,只要有个能劝得动的理由。

    但凡是不回家,陶阳必定让近身的小厮回趟家说一声儿,还得给咱们大少爷带句话半哄半吓地,若是不听话就在园子里多住几天。

    这一回,却没有。

    不管是真有事儿,还是自个儿多心了;少爷随手一抓外衣,喊了句备马就往外院儿快步走出去了。

    小厮跟在身后一脸的慌张不安又想不出话来阻止。

    果不其然。

    一到园子里,管事听了消息就迎了出来,与正往里走的少爷撞了个对脸;神色不安,眼神躲闪,少爷只扫了一眼这心就沉了下去。

    “少爷…”管事紧跟着他的步子,只觉得脚下生风,又急又冷。

    “我见到阿陶之前,编出一个能骗得过我的理由。”

    话毕时,少爷后脚已经进了屋。

    屋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儿还有一层薄薄的血腥味儿,屏风后头刚走出一名侍女端着药碗残渣出来。

    少爷脚步一顿,气息不自觉地屏住;握紧了掌心往里,绕过屏风撩起帐子。

    这床榻只有三步之距。

    陶阳喝了药,正要歇下,一看帐子晃动人影闪进;这一抬头就愣住了神儿:“大林…”

    这可怎么说才好。

    少爷看着他,气息有些颤抖;他的额上缠着纱布,白纱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少爷走到床榻边儿,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恼,更不像从前歇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瞒着他;原来人长大了,真的就静了。

    “没事儿了。”陶阳说。

    这额头上青瓷杯给砸了的时候他只觉得疼得有些麻了,闭上眼时只盼着别让这傻少爷知道;这会儿真知道了,就坐在他跟前儿红着眼看着伤口,陶阳这心里头一下就难受极了。

    “不疼,真的不疼了。”陶阳哄着,握住少爷的手一字一句,只觉得冰凉的吓人。

    少爷抬手试图去抚他的伤口,一指间距时却停了下来;眼睛里酸得不行,一下皱紧了眉头闭上眼低头忍住眼泪。

    “谁干的。”他说。

    这嗓子沉得很,疼痛里带着忍耐。

    “再等等。”陶阳小心地哄着,生怕这一句话不对真就没人能拦得住他了。

    似乎感觉到少爷眼睛里的酸涩,陶阳抬手揉了揉他的鬓角,哄着:“咱们在等等好不好,很快的。”

    心照不宣。

    少爷舒了口气,不是一种放心,更像是一种决定;站直了腿,俯身给陶阳掖了掖被褥,眼眶仍旧是红红的。

    “我杀了他。”

    “大林!”陶阳一把拽住了少爷,语气急得不行:“你听话好不好。”

    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其实陶阳心里是怕的,不是怕坏了事儿,也不担心这大少爷去胡闹,总归



第158章 不久候(一百五十八)
    八月初时,盛京就开始热闹了起来;一是中秋节要到了,再就是陛下寿诞之日就在中秋。

    本就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外出游学的学子,京外驻地的官员都寻着空闲回一趟;只要在家,这心里头才算是安定,就是没住几天也是高兴的,算是给后半年图个好儿。

    半个月一晃就过,盛京的酒楼高台都让人给定下了;这普天同庆的日子,争占酒楼玩月是必不可少的了。

    陛下有旨,休沐一日。

    难得二爷不用早朝,杨九原本正乐着,连今儿上哪去玩儿都想好了。只是这话还没出口,早起一看院门外居然多了几个军营里的小将;董九涵一身铁甲,腰挎金刀。

    二爷出门一向是有人护着的,董九涵更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身旁;但是除了董九涵,其他人从没进过内宅,更不用说守在院门口了。

    上回这样的场面儿还是太师谋反的时候。

    杨九心下一沉,转身走进内室;二爷正在屏风后头更衣,穿的不是平日里的湖水蓝袍子,换一身黑袍绣金纹儿的袍子。

    这是和王袍一块儿做的,用银丝线挑的料子,日头底下闪着光亮;寻常他是不穿的,一穿必定是进宫陪同圣上用膳或是见几位元老忠臣。

    “辫儿哥…”杨九站在屏风处,心头不安跟着连嗓音都有些颤。

    “嗯”二爷转手套上外衣,转过身来冲她笑:“怎么”

    杨九皱着眉,攥紧了衣角儿不说话。

    “没事儿。”二爷走进,笑得如沐春风;抬手在杨九鼻翼上拧了一把,道:“今儿不能陪你出门了,在家等着我。”

    “你和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杨九一把抓住他的手,一副不说明白不放他走的样儿。

    外边儿的日头渐盛,院子里都是阳光穿透杨树叶儿落下的剪影儿。

    九涵往里走了几步,在树下止步看着二爷,似乎在等命令。

    二爷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等着。

    “我今儿说不准得进宫一趟,先穿着省得回来换衣裳。”他说。

    “我没问这个!”杨九急道。

    这身袍子是个什么意思她还能不知道吗。

    “处置几个不好的人。”二爷说,捧着杨九因为怀孕而胖了一圈的脸,笑道:“没什么危险,不用担心。”

    “九涵和我一起去。”

    两人对视了许久,二爷仍旧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杨九转头看了眼屋门儿外杨树下的董九涵。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杨九问。

    眉头仍旧皱着,眉眼流露的不安。

    杨九了解他,正因为他太过于在乎这个家,太过于在乎她,所以总是自个儿憋着不说想在背后处理好所有的事儿。

    董九涵一直跟着他,亲如兄弟寸步不离,是他的左膀右臂;太师谋逆时,他带走了所有能战的人,独独把董九涵留守郭府。

    这一回,他没有。

    杨九信的不是他轻快的一句:不危险。

    信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把董九涵带走了,算是对她的一份安慰与承诺;承诺一定会平安归来。

    二爷侧着身避开了杨九的肚子,轻轻抱了抱,道:“晚饭一定回家来吃。”

    杨九鼻子又一酸。

    当年她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徒,二爷也只是辫儿哥哥;他会教她唱《锁麟囊》



第159章 收官之战(一百五十九)
    中秋之夜,人人争着定下酒楼高台,赏月对诗畅饮开怀,这酒楼早就没了位置。

    二爷半月前就让人把元宵的船给修整好,趁着夜色朦胧游湖赏月,莫不快意。

    这一回刺杀的人与从前那些政敌不同,是有公仇私怨,连带着好几番的事儿。人也聪明,来来回回地折腾着,虽说最后事败但人家也是坚持不懈地想要他死。

    二爷上了船,少爷和张九龄是随后两人一块儿同上船的,打外头看也就兄弟三人加上董九涵带着的几名护卫。

    湖边儿沿途不算热闹,只是家家户户燃起了红灯,这沿湖两道儿都是灯火通明的,看着温暖又欢喜。

    二爷正喝着酒。

    少爷在桌边儿,眼眸紧缩满是压抑的恼怒;看着眼前的酒杯不说话,像是等着什么来还有些等不及了。

    “行了,喝口酒来。”张九龄笑着,往少爷杯盏里添了酒。

    “没事儿,咱乐一个来。”张九龄说笑着,和二爷两人看着心情都不错。

    等了那么久可算等到这一天了。

    一网打尽,高枕无忧。

    “边儿去!”少爷白了他一眼,有些气不顺的样儿:“阿陶就这么让人给欺负了你看我弄不死他!”

    “行行行,您是大爷。”张九龄和二爷一对视,两人都笑开了。

    想想也是情理之中,他们乐的是未来,是筹谋已久的收官之战;咱们少爷可不同,他关心的只有陶阳。

    所幸的是陶阳还能劝得住他。

    前一段儿陶阳受了伤,第二日少爷就领着人堵巷口儿把魏靳给打了一顿。除了一口恶气还不算完,转头明面儿就上官府去告他蓄意伤人了。

    结果也是意料之中,这样有预谋的事儿哪里会有什么惩处,也就是拖了那名伤了陶阳的小厮出来顶罪罢了。

    总归私下打了一顿,算是出了口气。明面儿得去告,这才对得上他大少爷心疼陶阳的做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要是明面儿打了少不得又是一通纠缠,平白给了人机会去多算计。

    万幸就是陶阳能劝住他了。

    “陶阳头上的伤也好了吧。”二爷放下杯子笑道:“看你着急的。”

    “你倒是厉害。”少爷端酒正要送到唇边儿,听了这话就放下了杯子理论起来。

    “杨九伤了我看你什么样儿!”

    张九龄喝着酒,含笑不语。

    咱少爷哪里能放过他,要怼就一块儿怼全乎咯;道:“大楠伤的时候,你怎么把赵家给收拾了”

    “我们不是这意思。”二爷原本想说出口的解释又给堵了回去,看着这啥外甥就忍不住想乐。

    真是一遇陶郎误终身啊。

    三人正说笑着,这几杯酒下肚,船舱外头就响起了兵器交错的声响。

    董九涵率先在船舱门处打落了几人落湖,转身撩开帘子就进了船内室,横刀挡在了二爷身前儿。

    二爷看眼董九涵脸上的几滴血迹,皱了皱眉道:“慢点儿。”

    着什么急啊,这才刚开始呢,先别杀生。

    帘子被一刀横断,先是进了几个麻衣蒙面人,个个架刀围在了一边儿。

    “好兴致。”

    男子绛紫袍缓步进内,身边跟着一身穿黛兰劲装的蒙面女子。

    虽说这身儿劲装好看,打起来是半点儿也不碍身手;只是这颜色蓝不纯黑不正的,看着就让人讨厌。

    二爷嫌弃地皱起了眉。

    “好久不见。”男子笑着,如同他父亲一般慧敏中透着一股子歪气儿。

    倒也不陌生,按道理得管在座的各位叫一声师叔。

    太师之子,诸葛一门的亲家外孙。

    二爷喝下了杯中残酒,缓缓起身;笑意浅浅,眼神却放到了一边儿的女子身上,笑道:“徐姑娘,喝一杯”

    这两人都是一愣。

    拉下面纱,正是徐晓雨。

    “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话透着一股子杀气腾腾,眉眼里也没有平日的柔和静,这么一看还真有些女刺客的范儿了。

    二爷的笑已经让他们有些不安,越看就越觉得掉进了陷阱里去。

    “鹿肉好吃吗”二爷问。

    徐晓雨一侧身,手里做出了拔剑的架势。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

    秦霄贤知不知道。

    ————

    “我和张鹤伦去清宵阁探望时,问起鹿肉哪来的。”

    “你说:或许是因为边境蛮族来了小臣,进地主之谊才开了猎林。”

    这话轻飘飘,寻常人自是听不明白;徐晓雨蹙眉,像是回忆着什么。

    西北边境的蛮族确实来人了,但是秘密进京的,也不是如同的小臣,正是蛮族王室的二皇子乔装打扮。

    咻呲!

    徐晓雨挥剑出鞘,锋头相向。

    “西北来人不假,你是哪里通天大的本领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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