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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金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小凉

    小梅在前面甲板上找了找,拿过来一根竹竿:“欢儿姐姐,这够不够。”

    安芝举起竹竿缓缓往下探,水面与船身相贴着的地方停下,三步一个距离在竹竿上画下印记,示意小梅:“你站在这儿。”

    随后安芝快步去了对侧的,接连侧了三四处后,看着与刚才相差一个拳头的印记,眉头微皱,吃水不对。

    可船上只有他们这些人,两个船夫都在后面,小姐和小兰在舱内,这艘船虽然没有大少爷那边大,可也不算小,小梅一个人哪可能会出现这么多的吃水差距。

    除了东西放的有轻重出现了偏差,还有什么。

    安芝脸色一变,快步走到船尾:“大叔,这舱底怎么下去”

    “姑娘您要去舱底啊,底下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就更不对了,船上边的东西可是一面了然的,水面又这么平静:“我想去底下看看,从哪儿下去”

    “就在前头,虎子,带这位姑娘下去看看,拎上灯,底下暗的很。”给了钱就是主子,平日里出游看水塔灯的客人那么多,船夫也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是跳河自尽,想去船底自然要如他们的意思。

    安芝叫了小梅一起,到了下舱底的入口,让她守在外面,船夫的儿子带头拎了油灯往下走:“姑娘小心,底下霉气重,味儿不好闻。”

    说完没多久,常年在河上走,落到底下的虎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水气很重。

    凭着油灯的光亮安芝直接从扶梯的一半跃了下去,朝刚才吃水比较重的位置走过去,原本是踩着木板的沉声,忽然多了水渍的声音,阿阮顿住,低头看去,木板湿漉漉的透着水。

    往前看去,水越来越多,安芝对身后的虎子道:“把油灯给我,你别过来。”

    虎子将油灯递给她,起初也没往漏水上去想,毕竟是自家的游船,出发前都是检查仔细的,可等安芝走到那堆了些杂货的地方,踢开凳子,看着那拳头大小的洞眼,河水不断的从这洞眼往里灌,虎子就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安芝转头朝出口那儿大喊,“小梅,船底漏水,让船夫掉头回去,不要告诉大小姐。”

    随后安芝从那已经盖过脚板的河水中淌过去,在那堆杂物中翻到麻袋,用力摆在了洞眼上。

    麻袋很快就被渗透了,由外向内灌入的水很急,也就是下来的这点功夫就又往上涨了些,虎子也不敢往安芝这儿靠太近,就在船底




21.021.惹不起
    是夜,东市这儿陆家的小码头灯火通明。

    靠南一侧,船架上摆着两艘新的商船,在商船靠左立着今天从河里捞上来的游船。

    船底破口处这边站着几个人。

    陆庭烨拎了油灯凑近破口处,扭头对沈帧道:“看样子是抠挖出来的。”

    拳头大小的洞眼周边很不规则,像是先用利刃刺穿后,再以重钝捅破,但这么做的话难免会引起一些动静,毕竟船已经开了,在水下做这件事,阻力大不说,船板那么厚,在底下做这件事船上的人怎么会没有感觉。

    陆庭烨朝李忱摆手:“船夫父子俩呢,叫他们过来。”

    不多时船夫李老大带着儿子赶了过来,这一趟出船他也是吓的不轻,幸好是没出事,要不然往后他就不用想再做这档子生意了。

    沈帧靠近,在船架下看了会儿:“出发前可检查仔细了”

    船夫悻悻点头:“都查仔细了,每回出船都查仔细的。”

    “查了些什么”

    “这……”船夫想了想,主要是检查了舱内和甲板上,还有船尾的撸,大家都是这么查,从未出事过。

    陆庭烨添了句:“没查舱底。”

    “查了,吃水没有问题。”

    沈帧要李忱去拿匕首来,找了块做船底的木板,示意他照着这拳头大小的洞口凿一个圆来:“不要刺穿。”

    李忱是试了好几次才控制住力道,按着沈帧所说,照着那洞口大小在木板上凿了个圈,到就差一点就能刺穿的程度,继而将木板放到水里,陆庭烨再叫人下水去凿那洞时,能够轻易的将其捅穿。

    这下不用沈帧解释也明白了,出船前船底就已经被人动过手脚,待船出游后再潜下去将它凿破,便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你这船平日里都放在哪里”

    “和大家一样,摆在栅栏集市的码头上,都是靠在一块儿的。”

    “晚上不睡在船上”

    船夫摇摇头,大家都靠着也不怕偷,如今夜里还有些冷,等天热了就会在船上过夜。

    陆庭烨看向沈帧:“要打听你们什么时候出游也不难,是不是冲着你来的,之前胡掌柜那事就蹊跷的很。”到码头上打听到谁的船被沈家少爷给租了,提前动个手脚都不是难事,这几年沈帧的风头是很盛,眼红的人也不在少数。

    沈帧摇头:“冲着姐姐去的。”

    陆庭烨张了张嘴:“这可真是……”能知道沈帧带姐姐一同出游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了,“栅栏集那边我熟,替你打听下码头上的事,也就这几日。”

    沈帧摆手:“不用,人已经抓到了。”

    “这么快”

    “想偷溜出府。”沈帧让李忱给了船夫一些银两,毕竟是遭了无妄之灾。

    “你打算怎么办”

    沈帧神色淡淡:“天的确是热了。”

    陆庭烨见他这般神色就知道事情大了,心里叹气这使绊子的人也是没脑子,挑谁不好呢,就是在大船凿个洞都比在沈家大小姐的船上凿一个的好,这下把人惹恼了,神仙都没得救。

    两个人说着往码头出口走去,陆庭烨提到了那个救了他姐姐一命的丫鬟:“反应挺机灵,她怎么想到是船漏了,要再多耽搁上一会儿,那只船那么小,肯定是挨不到上岸。”

    沈帧扶着轮椅的手微顿了下,想起了她从船底上来时的样子,那一双眼睛中透出来的冷静,倒与她般配。

    沈帧微笑:“是挺机灵。”

    “是我都不一定那么快察觉到,她还在底下堵了那么久。”陆庭烨笑道,“该好好赏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帧微点头,似是应答他,又似是在想别的,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嘴角扬着那笑意:“是该赏。”

    ……

    “阿嚏!”

    安芝抱着布巾揉着头发,鼻头红红坐在铜镜前。

    “阿嚏!”揉了揉鼻子,克制不住又一个喷嚏上来,安芝泪眼汪汪的吸了吸鼻子,“怎么回事,阿嚏,我怎么,阿嚏,打不完了,阿嚏——”

    安芝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胸口里又是一股气上来,安芝用力一忍,屋子门被推开了,看到小兰后鼻子一痒,又没忍住打了一个。

    “陈妈妈送来了姜汤,姐姐快喝。”小兰看安芝泪流满面的,“姐姐你怎么哭了。”

    “一定是有人再骂我。”安芝深呼吸着,从她手里接过了姜汤,趁热喝下去后,胃里是暖和了,可好像对这喷嚏没什么疗效,一个接着一个打的无比欢乐,安芝坐在那儿人都会跟着震。

    小兰很是担忧:“河水那么凉,一定是受寒了,我去和陈妈妈说,让她去请大夫。”

    “哎,不用,阿嚏!”安芝看着小兰走出去,拦都拦不住。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早些年刚去宜山时是很容易生病,夜半起风都能把她给吹出风寒来,被师叔操练过几年后就改善了,就在河水里泡一会儿哪里会这么容易受寒,再说都五月里了。

    外面有一会儿没动静,想着小兰去了前头,阁楼那儿就只有小梅一个人也不行,安芝换了衣裳出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李管事的身影。

    “欢儿姑娘,小兰说你一直在打喷嚏,正好周大夫给大小姐诊了脉,你过来,叫周大夫给你看看。”

    “不用了,陈妈妈已经煮了姜汤,我喝过就,阿嚏!”安芝默默抹去眼角的泪花,“……”

    到



22.022.消失
    等王家老爷赶到码头上,河面上已经飘满了这一趟的运回来的货,半沉不沉的浮在水面上。

    王家是开绸缎庄的,两条船上运送的大都是锦缎和棉花,还有些瓷具。如今这些装着瓷具的箱子都已经沉到水底了,飘着的都是棉花和锦缎,捞上来开箱后,棉花进水很厉害,基本就是废了的。

    看着这一箱箱一坨坨的,王老爷险些晕过去,风平浪静的,船都要靠岸了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他这船还是新的,海上大浪都挨过去了,怎么在这儿给翻了。

    “老爷,人,人都救上来了!”前头管事急忙来禀报,他原本就在这儿等着准备卸货的,眼睁睁看着船翻了,现在是忙的满头大汗。

    “货呢,东西呢!!!”王老爷猛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心急如焚。

    “货还在捞。”管事低头擦汗,心里头清楚的很,捞上来的棉花都不好了,这还在飘的,怕是都不能用了。

    “快派船去把那些瓷具打捞上来!”王老爷气的胸口直起伏,“他们人在哪里。”

    “都在棚子里。”

    王老爷瞥了眼身旁跟随的人:“去把大少爷找来!”说完后急匆匆去了棚子内问话,两个时辰之后,东市的一间酒栏内,忽然传来打骂的声音,正在与薛家三少爷喝着酒的王家大少爷被人从里面驱赶出来,浑身都是酒,趔趄摔在了地上。

    之前在码头上的王老爷从里面冲出来,手里拿着板凳往醉醺醺的王少爷身上砸,怒意冲天:“我打死你这个混账儿子,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沈帧,你是犯了什么浑!”

    王老爷人高马大,身材又敦实,这一记记打下去,旁人看的都心疼,跟随而来的随从没一个敢上前劝的,围观的人都避的远远的,以免自己被波及到。

    “爹,痛啊,别打了,爹啊。”喝的醉醺醺的王少爷一面躲着,爬起来又摔倒,最后只能抱着脑袋,一个大男人哭的别提多惨了。

    “你也知道痛,整整两船的货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叫你查仔细你在干什么,就知道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王老爷打累了,喘着气瞪着他,王少爷趁机躲到了酒栏外的桌子底下,倒是把围观的人给逗乐了,他怎么不跑呢。

    “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王老爷掀开桌子撸起凳子就要砸,那边闻讯赶来的王夫人冲了过来,抓住了王老爷的手中的凳子哭道:“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会打死他的啊。”

    继而护住王大少爷,听他直喊着疼,更是肉痛不已:“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正事不做就知道喝酒,大白天在酒栏里喝的醉醺醺的,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混账事,竟敢找人去别人船上动手脚,整整两船的货啊。”王老爷一想起那些进了水的棉花,整个人就气的要冒烟,恨不得直接打死他。

    “那也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打他啊,他今后要不要做人了,再说,谁沉了你的货你找谁说去。”王夫人是一味护着儿子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把人打死,钱损了还能赚,哪能这么对自己亲儿子的。

    “愚蠢!”他在得知前几日河栏集那边的事是自己儿子找人做的后,就猜到了今天的事和沈家有关,可他能找沈家要说法无凭无据怎么要说法。

    “慈母多败儿!”王老爷用力扔了凳子,看着直往王夫人怀里的躲的儿子,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带人直接上了马车,“备礼,我要去沈家。”

    “是。”

    王老爷坐的马车很快就走了,把自己儿子扔在这儿都没多看一眼,王夫人叫人扶起王少爷时他还直叫着疼,像个二傻子一样,周围的人看着,都憋着笑。

    对面铺子屋檐下,看了全程的安芝抱着匣子无声叹气,这得喝了多少酒啊,大白天醉成这样。

    望向酒栏那儿,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王夫人这母子二人身上时,有个人从酒栏内偷偷出来,从旁边溜了过去。

    安芝一怔,薛家三少爷。

    ……

    酒栏后边薛家三少爷急匆匆的走着问随从:“马车呢”

    “您不是让马车先回去,要与王少爷喝上一整天。”

    薛三少爷咬牙:“真是个蠢货,后头的事都不收拾干净,竟然让他们发现了!”

    随从吓一跳:“少爷,那老爷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他找人做的,还敢找我麻烦不成。”薛三少爷神色一变,用力踹了随从一脚,大声呵斥,“马车呐!”

    “我这就去前面看看,少爷您别急。”随从踉跄了几步,急忙往前面跑去,薛三少爷想到刚才的事脸色就不好,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点小事情他都做不好,可不能连累到啊他,不行,他得出去避避风头。

    一面想着经过一条小弄堂,一股巨大力量将他拉了进去,没等看清楚,当头一直麻袋罩下来,胸膛上被狠狠踹了一脚。

    “谁!”挣脱不开麻袋,一连被打了好几下,薛三少爷怒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回应他的只有拳头,被死死扣在了墙上,麻袋内的脸都要给挤歪了。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让我看到你。”

    话音刚落自己整个人被踹飞摔在了地上,安芝踩了他的胸口,弯下腰从他身上扯下挂坠和钱袋子,拿在手中轻轻掂着,她就说王家大少爷那怂样怎么会是策划的人,敢情是他在后头唆使的。

    王家大少爷被揍成那样,他怎么也得陪陪他不是。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唔——”麻袋连着人糊在墙上的薛三少猛地顿住了声,嘴里一阵



23.023.见面
    又是一年开春, 四月芳菲, 好天气的下午,金陵城内几个码头都是异常忙碌。

    东市这儿的一个小码头上一艘商船正在靠岸,待底下的人架起板子后,船上的人开始往下卸货。

    一口口木板打起来的箱子, 里面是油布裹着, 底下还塞着厚实的稻草减轻压力,船下的短工合力将箱子抬上架, 拖去了压库的屋子。

    屋子门口一个老管事在来回清点着, 抬起头问船上下来的人:“二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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