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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莫然言点头吩咐身后徒儿,苏问不信佛,更不信神,但今日在这堂皇之地还是想为某人上一支香,既然青锋山寻自在,那他今日不求平安,只求自在。

    敕号之事苏问没有参与,本身也不想让两只想要勾心斗角的恶狼心中生疑,便寻了个四下走看的由头带着小仆人离开了大殿。




第八十五章 不过都是算计
    平日里香火鼎盛人流如潮的青锋山今日更是如过江之鲫的香客骈肩累踵,谁不想看看五位真人的真容,见一见那位号称百岁不枯荣的掌教仙人,岐王殿下没有下令封山,古大年自然不会自作主张断绝了今日正好的敛财时机,青锋山从今往后便是朝廷认证的圣地,香火钱还不得再翻上一番。

    有人欣喜被山中真人指点迷津,受教传业,也有人想着那位一鸣惊人的小王爷此举究竟为何,总归是人山人海,想法千转,可真正见着的又有几人,饶是此刻苏问走入人群之中,那一身麻衣的形象也绝不会有人朝岐王联系,再怎么样身边也得跟着几位得道高人不是。

    突然人群分开,只见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慌慌张张的跑着,苍白的脸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在她身后有鬼怪追杀一般。

    可女子身上的道服实在惹眼,男子想要与这位青锋山的道姑道几分缘分,女子则是羡慕对方能够栖身在青锋山这块宝地。

    就在这时一名青锋弟子拦住了她,女子见着来人,慌张的神色终于平静了下来,跟着对方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

    年轻弟子神情变化,从之前众人眼中面色温润的世外仙人立即变得凶恶起来,一把扯过女子的衣袖,露出胸前大片的花白,“贱人,谁允许你离开房间的,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卖到散仙楼去。”

    女子连忙颤巍巍的说道:“大人息怒,奴家方才听到一个骇人的消息,有人”

    将方才七贵口中说出的话女子一五一十的说与年轻弟子听,那名弟子听后神色骤变,失声喝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就是我这模样。”一声轻语于空旷之地想起,好似绕梁久久不得平息,苏问不知何时带着小仆人出现在那名年轻弟子面前。

    女子立刻惊得花容失色,指着七贵惊声道:“就是他,就是他说的。”

    小仆人想要开口说什么,可见到对方略带狰狞的面容终于还是咽了回去,明知是输,可他还是自责,说到底真正将对方送入死路的是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自己又或是对方,都是痴人,却都没有错,一个想让对方好好活,一个想要自己好好活。

    年轻弟子瞥了眼苏问,顿时骇的目瞪口呆,他是个不入流的记名弟子,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从恶霸手中买女人的地步,但在方才他也站在了山道最低的一层,亲眼见到了那位麻衣王爷,与眼前这位一般无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女子脸上,那张注定会让许多男人流连忘返的脸颊立即浮生出一片鲜红,力道之狠直接将女子打的嘴角带血,她不明白,平日里虽然对自己是以虐待的大人说到底不过是冲脑,可此刻为何会如此愤怒,却还是声嘶力竭的叫喊道:“大人,我没有骗你,他们还想杀我,救我。”

    七贵紧咬着嘴角,他深知如果这个消息落入了古大年的耳中,只怕他们此刻已经死的透透的,可他还是故意说与了对方听,因为他想救人,却不料她想救的人正想杀他。

    年轻弟子一把甩开女子的手,强行收敛起惊骇的神情,拱手道:“岐王殿下,小道什么也没有听见,也根本不认识这个疯女人,若是大人觉得噪耳,小道立刻替大人杀了她。”

    说罢,不等女子再发出一点声音,一记手刀精准无比的斩断了对方的脖颈,女子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临死之前悔恨的看向苏问,是悔恨自己的恩将仇报,还是悔恨对方故意隐瞒身份,没有答案,也不重要。

    苏问欣赏男子的果断,又可怜女子的无辜,甚至到头来他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他所说的赌局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有死路一条,只能说天意如此,原本他只是来为某人求一支自在香,如果没有遇上这名女子,也许对方还能安稳的多活许久,但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王庆珂留给他的书信中说道,古大年会死,但青锋山会留下,改头换面成为陈茂川手中在庙堂之外的力量,所以原来的所有人都会死,包括那些无辜的丫鬟仆人,因为青锋山的黑幕将随着他们一同消失,留给世人的仍然会是那处为民求自在的神仙圣地。

    现在也不错,至少女子在死前知晓了一切。

    “殿下,今日之事,小道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半个字,不,小道什么都没有听到。”

    苏问冷笑,双眼如炬的盯着那位年轻弟子,下一刻,一道黑影袭向对方,与女子的死状一般,不过小仆人故意留下了力道让对方多活片刻,好让他听到那句话。

    “她说的没错,你们都要死,只不过她们死有所葬,而你们只有死无葬身之地。”苏问最后一字吐出,对方正好断气。

    苏问蹲下身来,将女子的衣服穿好,然后替她瞑目,只是不知为何,之前心中的百感交集此刻都消失了,甚至觉得如果青锋宫的香真的灵验的话,是否也该为自己求一香自在。

    青锋山上死了两个不足轻重的人,甚至没有掀起



第八十六章 乞丐许木子
    天色微沉,许是山雨欲来之前的黑云压城,老天就像孩子即将绷不住的脸,饱满的泪水很快便要倾洒直下,街边的小贩有的收摊回家,有的撑起了帐篷想着再拼两把运气,争取回家前多挣一份买酒钱。

    只是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即将来的一场雨冲走了郡城所有的热闹,一名褴褛的乞丐撑着拄杖缓步前行,全然没有顾及接下来的大雨将会让他枯瘦的身体再多沾染几分病症。

    春雨贵如油,也仍免不了寒意的尾巴,估摸着这场雨之后,很难再活下去了,偌大一个郡城并非他一个乞丐,整个沧州,整个北魏,甚至是整个九州,每一场雨,每一次雪都会悄无声息的带走许多生命,也许世人早已习惯。

    儒家某位大贤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初生的孩童用他最纯净的目光看着整个世界,也在一点一滴的被沾染,有人坚守本心,也有人忘记本善。

    都说文人相轻,读书人最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又何况是在九州这张大餐盘里争食物的教派,佛道两相争从民间争到庙堂,再入江湖,谁不想做那最最正统的一脉,当然这般拼比的前提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将凌天宫排除在外,再没有比凌天宫教徒更多的宗教,因为后者代表的是天道。

    而儒家作为一种近乎宗教又似学说的一种,在民间广为流传,只可惜在庙堂之中却是被兵家法家压制的喘气都困难,饶是如此,大抵也该同仇敌忾的儒家却是一树开花各自灿烂,你说人性本善,我偏就认为人性本恶,恶在懵懂,恶在本性,所以出生之后才需要不断学习,用知识来告诉自己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街边三三两两等待着看下雨的孩童将目光落在了乞丐身上,眼睛溜溜的打转,年龄大一些的索性期待着一个落汤鸡的玩笑场景,年纪小一些则有些不忍直视,最终喃喃道为什么不寻一处屋檐避雨,可到底还是彼此都安然坐在自家的板凳上,一把油纸伞怎么也得要几十个铜板,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是天文数字,更别提家中少了一把伞是否又要挨娘亲好一通打骂,北魏民风剽悍不论男女,但对于孩童来讲父亲却往往是扮演慈爱的那位,也许这就是北魏女子与南唐女子本质上的区别,少有一家之主的说法。

    褴褛的乞丐继续在街上走着,没有如那群孩童所想的寻觅一处屋檐下避雨,乞丐走的很慢,相比于其余急匆匆准备回家的路人而言就更慢了,甚至走了一段之后竟然站在原地,像是累了歇歇脚一般。

    雨终于下下来了,没有任何前奏可言,一开始便是倾盆,房檐下的孩童们拍手跳了起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伸手探出房檐,雨点打在手上好似先生的戒尺似的,再看向那名乞丐,一身褴褛的衣袍本就不蔽体,被雨水冲洗之后更显狼狈,蓬松的头发在雨水的滋润下打湿在一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颊,十分干净。

    这是一对母子撑着两把伞快步朝家中走去,飞溅的水珠沁湿了那位小娘的绣花鞋,雨水如烟雾笼罩,将整片天地变得朦胧,那名孩子估摸有三四岁大小,手中撑着的伞与他的瘦小身躯大相径庭,被雨点拍打的东倒西歪,还是倔强的紧握着伞柄,欢快的踩着水花。

    小娘轻轻卷起额前的发丝夹在耳后,一脸慈爱的看着嬉戏玩耍的幼子,没有因为对方打湿了鞋袜而动怒,相比于北魏大多数的女子少了圈起袖口就能跟男人在酒桌上划拳的不让须眉,秀丽的脸庞,五官精致如玉琢,温文尔雅的模样更像是南唐雨水才能滋润出来的小巧佳人。

    乞丐看向街上除了自己仅剩的对方,猛然怔住了,停滞的脚步就像被漫天的雨水压制在原地,目光流连,即便被雨水沁湿却依旧干涸脱皮的双唇缓缓颤动。

    女子仿佛察觉到那穿透雨幕而来的目光,抬起头正好迎上了对方,雨势很大,彼此的相貌看的并不真切,她停了片刻,然后将幼子拉入自己伞下,很是平常的将多出来的将伞递了过去。

    “给你,我家住在前面巷口,雨停了记得送来。”

    乞丐微微愣神,目光在对方的脸上定格,直到女子赧颜才终于错开了目光,正要伸手去接,仿佛触动到了什么,连忙用身上褴褛的袖子将手掌抱的严实,极其不自然的接过雨伞,冲对方轻笑一声,干净的脸颊此刻竟生出了几许俊俏。

    “多谢,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还情也好,还债也罢,让你久等了。”

    雨势很大,将最后半句淹没,女子楞了一下,被对方的话语逗笑了,抬起袖口遮住嘴角,伞下的孩童却是心直口快的说道:“不用,你明天记得把伞换回来就行了。”

    母子俩撑伞离去,留下乞丐一人,整个街道再度冷清了许多,直到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巷口,乞丐才穆然摇头,迈步而行,自言自语。

    “许木子,你为苍生守岁五十年,求的不就是这把伞,等你的人已经轮回,世间还有谁记得你。”

    雨幕涟漪,恨不得将整个郡城淹没,乞丐独身一人走的更慢,更寂寞,直到伞下突然又多出一人



第八十七章 修缘之人莫修缘
    在沧州边境有一条长八百里,宽三百丈的大河,不知其深几丈,只知两岸水性最好的青年也未能深入河底,古话说河床越深,水面越静,只是这条流淌了上千年的漓江却犹如一条暴戾的恶龙,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地奔祷而下。

    南国的百姓大多没有见过如此汹涌的江水,见多了江南岸边杨柳依依,此等如鬼斧开山凿壁一般涌灌而出的天水,无不感慨天地的伟岸,只是为了切切实实看清这条永不停息的江水,南朝少了整整三十万男儿,两度血染漓江,更为其增添了几多凶名。

    百年来这条江水终于成为南北两朝人都口口称道的天堑,同样的,江水有名,也少不了渡江之人,可与之齐名的,后世史书上记载两人,一是当年青衣白马渡江来,折断逐鹿血染江的青衣军神李在孝,另一位则是出生无名,前十年无人识,一朝名动天下的,空灵之身莫修缘,为天证道,为世修缘,除此之外莫有人。

    这位一个人便当得起整座凌天宫的天之骄子生于南国,却无人知其来历,说他当得起整座凌天宫,并非谣传,而是凌天宫首席大神官亲自执笔写于月旦评首页第一人,月旦评最早出于凌天宫,以记载九州之中可凭一己之力左右天下格局的惊艳人物,四十年前,李居承独登观月楼,杯酒问青天,那时的他仅仅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苦读书声,却在那时被人记于月旦评之上,此后四十载谁敢否认整个天下不是被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只手翻过来覆过去。

    如今九州传出的月旦评文武两榜却不是由凌天宫钦定,而是江湖中最有威望的提笔阁拟定,虽不如前者那般见微知著,未卜先知,却也代表了当下数年江湖与庙堂的大致排列,虽然同名,可其中的差距根本天地之差。

    十年前莫修缘横空出世,先后被凌天宫两次点朱砂开神志,最终才终于被确定是世间最契合天道传承的空灵之体,世间三千大道,我只取一瓢,这是修道之人最常说的一句,但还应该在只字后面再加上一个能字才更显贴切,或许会有无奈,从古至今不知多少被世人赞颂得天独厚的能人骄子试图博采众长,最终却都落得个杂而不精。

    就以武者而言,从一而终,从来都只听说过刀客,剑客,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将刀剑合并,没有那份天赋,最终都只是不伦不类,半路出家的高手虽然不少,但既然出了家何曾见到过他走回曾经的路,乡下人有句老话,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其实道理只看你如何理解。

    真正能够做到举世无双的从未听闻,饶是在七大才之中摘得两甲的诗仙唐一白,也只敢说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

    但是作为整个大陆最敬畏天道的凌天宫却将这个听起来无比荒谬的评价毫不吝啬的赐予了当时年仅十岁的莫修缘身上,如果真的能够将三千大道独具一身,那么与天道无异,一个凡人可以达到天的水准,这本身就是悖论。

    可是只用了短短五年世间,莫修缘便向世人证明他绝对担得起这份天道之下第一人的称谓,文武双全,才情无双,更可怕的事十五岁的他再无一人指点的情况下,修为已然迈入立尘。

    当初在一气宗内,常清泉感慨上官灵儿将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立尘宗师,其根本上,或者说世间任何一处势力都已经从心底将莫修缘排除在外,若是真要评论起来,只怕七大才的甲首也许都得重新排过才行。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本该风光无限的人,却默默无闻了整十年,甚至有人猜测在其出生之时是否会有天生异象,只可惜就算往前倒算二十年,除了几起旱涝灾害外,就是连次地震都没有,而后名动天下,更是居无定所,据说五年时间,这位那怕睡觉都算修行的天骄走遍了南唐境内每一处大小势力,前段时间听闻其与道中观那位不惑之年修道不惑的观主论道,不知输赢,只知从那之后观主闭关谢客。

    又听闻这位虽然是南唐人却让李居承亲自下令愿以一州还他一人的少年渡江而来,多少人想要一睹其芳容,相比于那些闻名在外的人物,这位空灵才子实在太过低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于一个如此品行绝佳的竞争者,后辈中只有仰望,同辈中只有尊敬,前辈中只有赞叹,许是完人也不过如此,凌天宫早已成为整个大陆的神迹,而被神迹称之为神话的家伙又该是怎样的面貌。

    莫修缘渡江而来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沧州,而那位摆渡的船夫当天便被某位世家公子请回家中当贵客伺候,前有岐王陈茂川微服私访,后由苏问大闹一气宗,再是沧州南侧一番风雨飘摇,紧接着莫修缘渡江而来,短短不过数月的时间,一件件振聋发聩的事情接连砸来,惹得沧州茶馆生息凭空激增的好几倍,多的是闲来无事聚众谈天的茶客,说这等好故事,又怎能不配上一壶好茶。

    “话说那莫修缘,一身麻衣渡江而来。”

    “等等,怎么又是一身麻衣,那位岐王殿下,神秘少年苏问好像也都是一身麻衣。”

    “可不是咧,而且啊!身边都跟着一个瘦弱的小仆人,对了,还骑着一头一样枯瘦的驴子。”

    “咦!他娘咧,这都是什么打扮,改明儿我也弄一身。”

    “你啊!穿上龙袍也不想太子,穿上麻衣倒像是讨饭的,没那气派!”

    “哈哈哈”

    麻衣莫修缘渡江之后去了一座青山,在那里有一间木屋,无人打理的几个月后也变得陈旧,没有门,被灌了几个月的寒风,屋内早



第八十八章 最是薄凉之人
    太守府紧锣密鼓,古大年早已经习惯了将这些事情交由王庆珂处理,这个看似文弱弱的读书人做起事来却要比他凶狠残忍许多,以往不少的毒计都出自他手,这次趁机向苏问讨要一封青锋山的册封旨意也是他的献策,甚至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的顺利,这些年来越加的对这个适合自己脾气的书生青眼相加,若不是自己生了个败家的儿子,真就有把对方招为女婿的意思。

    他倒是也曾怀疑过对方的忠心,不过几番的试探终于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摊在对方手上的人命可绝不比自己少,整个青锋郡的百姓骂不得自己,但十个有九个都恨不得拿着狗血等在这位王判司家门口,越是如此,才越是让他放心,当初常明让他建造散仙楼作为敛财洗钱之用,这可是个十足的好差事,却也要最放心的人坐在那里才行,要说这些年王庆珂赚了多少,地位又比其他判司高了多少,别人再如何眼红,反正在古大年的心里都是应该的。

    “庆珂,明日的事情你亲自去安排,我得去候着那位大人,青锋山这次白捡了个便宜,以后少不得给我脸色看,你想个办法明天让莫然言那老小子放点血出来,总不能只死自家的人,让别人看了笑话不是,还有刘成这些年仗着自己和穆都司有些关系,总想越过我去捞好处,趁这次机会除掉他,反正做完这一笔后也用不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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