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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杜长河板着老脸装作没听见,反倒是微微皱着眉头摸着那张已成实质的莲叶,对方虽然是借由他的元墨画出的莲叶,但莲叶可是确确实实的显现在了他的棋盘之上,就说明这并非是




第五十一章一声道谢,险些送命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压抑,有人掩着嘴角偷笑,有人满脸阴云,似有雷霆之怒隐藏其中,还有人左右脸颊上各带着一枚精致小巧的巴掌印,倒是对称的很。

    “那个不通,这几天有什么进展吗”苏问尴尬的将话题转开,否则某人眼中的针尖足以把他刺得千疮百孔。

    不通从不忌嘴,佛祖心中坐,肉也吃得,酒也喝得,陀佛嘴上过,你也说得,我也念得,修口不修心,假人也,修心不修口,真人也,修心亦修口,圣人也,不通自知自己做不到像佛祖那样的圣贤,又何苦假心假意的低首念经,心头的**不怕多,怕不通,碗中酒肉满满,嘴角油渍粼粼,你要我满口四大皆空,讲的是菩萨心肠,唯有在顿悟那刻,说放下,才是真的放下。

    “京都的百姓向佛之心强烈,还有不少人家资助了我银钱,看来很快就能建起寺庙了。”

    苏问只是点头,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北魏百姓向佛之心自古便有,四州之中传佛高僧多不胜数,即便近年来南唐的佛学水涨船高,却依旧每年要到北魏三佛寺朝圣,对此北魏的关卡都是出奇的包容,不过即便是如此,平京城内仍然少见僧侣出现,更是连一座寺庙也没有,这种现象似乎从北魏建国之初便一直延续到此刻。

    其实细究起来并不奇怪,释教的根基不同于道教的散修,而更加深入人心,若那些大师都是真肝肠的苦修传道,甚至将大半的香火钱都上交国库,相信任何当权者都会爱上这群秃驴,只是人心不古,尝过了酒肉谁还愿意去嚼那草根野菜,平京城就是朝廷与宗教最后一层底线,我允许你在国内传教,但你也该清楚,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收敛起你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去做个庙堂之外的传教士,若是以为区区一两声阿弥陀佛就妄想动摇朝廷基业,那想要用刀口去试试佛门是否真的有不坏金身的大有人在。

    不过对此南唐就要宽容许多,不仅有道教高人为国师,同样也有身为御弟的佛教圣僧,更设立太常寺监管天下宗教,掌殿宇斋宫、器用仪物、陈设钱币之事,亦可皆有宗教势力宣扬朝廷讯息,管理起来有条不紊,但是同样因为换上了赤红袈裟的圣僧和紫金镶边道袍的道人尝多了人间烟火,反倒更加在意起了功名利禄,近些年来的佛道之争也是让南唐朝廷头痛不已,而且佛道势力隐隐有渗透入官场的迹象,官吏升迁,喜得贵子,哪怕寻常喜事,若是不请几位高僧道人入府,都显得大不敬,只是总的来说宗教正式进入朝廷之内有利有弊,至于其间权衡,仍是要看当权者的拿捏,不过世人都知道,北魏的那位老人最恨的就是和尚口中的因果业报。

    “少爷,要不说说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是被个姑娘打的吧!”七贵偷笑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道。

    苏问自顾自的扒拉着碗里的白饭装作没有听见,不过听到某人生气的将碗筷拍在桌上后,这才赔了个笑脸,悻悻然的说道:“唉,我好心好意帮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出手伤人,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你要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人为何会打你。”胡仙草冷哼一声,杏眼微眯透着不寒而栗的凶光。

    被这一眼瞪得如坐针毡的苏问慌忙把头埋低贴在碗上,支支吾吾的说道:“女人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你不也是莫名其妙的打了我一耳光。”

    “我是好心叫醒你起来吃饭。”胡仙草紧咬着贝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慎人,小仙芝和牛霸天早就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不管今天外面传的苏问如何神勇,回到家中还不是怯懦似一只猫咪模样被胡姐姐掐着脖子摆弄。

    “咚咚咚。”

    突然的一阵敲门声总算是解救了陷在流沙中的苏问,门外整整一下午的嘈杂之声第一次让他觉得如此悦耳,佯装生气的说道:“这群家伙还让不让人安生了,七贵,去打发他们走。”

    小仆人不乐意的将屁股挪开板凳,临走之前还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口中,舔着手指上的汁水走出庭院,朝门外喊道:“谁啊!折腾了一下午,不嫌累啊!再不走我报官了。”

    这时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羞涩的女音,像是一只刚出生的百灵,清脆之中还带着少女的奶气,“东晋黄月华拜见,感谢苏兄今日出手相助。”

    相助二字分明说的艰难,完全可以想象门外那女子此刻脸颊红臊成何种地步。

    “噗。”

    苏问一口饭喷出来,脸色难看的紧,却又听见门外传来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苏哥,我也来看你了,你开门啊!”

    胡仙草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苏问那里敢去接对方的目光,正要起身逃离的时候,对方缓缓开口道:“跑什么,七贵,让人家进来吧!好好说说今天究竟是怎么帮的,那只手帮的。”

    大门被打开,王冉亮活脱的跳进门来,即便看到屋中有不少人,也不怯生,欣喜的走进屋来,身后黄月华就显的拘谨许多,冲着七贵礼貌一笑,小心翼翼的跟在王冉亮身后来到厅堂里。

    “苏哥你知道吗我住的客栈都快让人把门房挤垮了,真是太疯狂



第五十二章入试第三场
    临睡前,胡仙草让七贵送去一碗异香扑鼻的药汤,苏问喝过后一觉睡到天亮,起床后竟发现神清气爽,就连昨日已有些透支的念力都饱满如初,然而两人在厅堂相遇,然后擦肩而过,一个等着对方说话,另一个厚着脸就是不说。

    直到苏问推门离去,胡仙草才生气的跺着脚,雍容的脸颊上满是嗔怒,轻声骂着,“还不如刚见面的时候会讨人欢喜,对别人说得,就对我说不得,早知道当初就该跟着那人走,让你难过。”

    “唉,究竟谁又会更难过。”很快胡仙草就改口叹道,只怕她也记不起来从何时起心里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也许是在都司府对方那句‘在你出嫁之前,就留在我身边’,也许是那句‘有我在一日就不会有人能欺负到她’,又或许是那句‘老子说养你就养得起’,这世上若真有命中注定,那么在草庐的相见便负了一生,却仍旧不悔。

    马车早早在屋外等候,同行的还有金甲枪士,以至于那些为一睹真容的百姓也只是停在远处,悄悄的看一看那位能让莫修缘将人情还来的传奇究竟有没有三头六臂。

    马车一路驶向学府,这次没有再通过玄境,而是直接迈过大红门,正式踏入学府之中,早有前来围观的学府弟子等候在两侧,就只为看两人。

    莫修缘依旧是那身麻衣走下第一辆马车,即便最终他未能站在天元之位,却也无人怀疑他的实力,列居第一位也算服众,而第二辆马车自然是稀里糊涂的成为北魏英雄的王冉亮,小家伙许是被学府的阵仗吓坏了,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其后以此是第二场武试中的佼佼者,可惜柳化颜在最后时刻落水,令人惋惜不已,不过也仅此而已,北魏尚武,更尊敬强者,所以哪怕莫修缘行事如何不予理解,其地位始终高不可攀,柳化颜虽然为了北魏颜面奋战到最后一刻,可惜他终究还是败了,以至于在世人心中,他的位置甚至比不过捡漏的王冉亮,这很残忍,但就是现实。

    苏问的马车次序并不靠前,但是关注的目光并不少,谁都知道他本来是应该坐在第二辆马车上的,至于为什么会让给王冉亮,这种问题就好比去问为什么莫修缘会欠他人情一样,只会让人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彻。

    苏问走下马车,仰望着头顶的纵横匾额,并不算何其壮观,甚至与两扇大红门比起来都显得小巧许多,但那两个字看久了却让人心潮澎湃不已,好似有种金戈铁马的热血气息,迈步走入其中,两侧的学府弟子投来的目光很是复杂,有疑惑,有轻蔑,有愤恨,有羡慕,甚至还有一缕亲切,当然这缕亲切只来自一人,人群中穆巧巧兴奋的挥舞着小手,一旁的穆晴栀礼貌一笑,苏问报之以李的回应着,点到为止,并不想因为自己给对方惹来太多的麻烦。

    二十九人继续朝前走,从他们的表情足以看出学府的壮阔雄伟远远超过他们心中的预想,在这么一片繁华的都城中竟还能看到山峦叠障,水涧飞瀑实在难得,如果说一气宗的仙境之态是因为宗门本身历史悠久,先有宗后有城,那么学府之中的盎然生机分明是在平京城里鬼斧神工一般开辟出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很快他们在道不同的引领下来到一座楼宇前,古朴的建筑一看就有许久的年岁,走入其中,其内的空间很大,工工整整的摆放着三十处桌椅,上面放着文房四宝,而在四面墙壁上各有一枚碾盘大小的“悟”字。

    道不同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第三场的考试内容,把你们从墙上字中看到的东西写下来,或者说在里面坐满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放弃,门在那边出去即可,本次考试没有淘汰,但是会决定你们进入学院后的等级,虽然学府讲究一视同仁,但总是有奖有罚才合规矩,所以还望各位尽力而为。”

    “这么简单吗只是一炷香时间而已。”

    “兴许是觉得前面两场太难,所以放低了标准,毕竟这次只剩二十九人。”

    有人惊呼感叹,也有人皱起了眉头,放低标准这样的蠢话只有那些不过脑子的家伙才说的出口,学府的标准向来是宁缺毋滥,第三场看似简单,只怕真正的玄机就在于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坐满一炷香。

    道不同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嘴角冷笑着退了出去,“小可怜们,等下有你们好受的。”

    只见一名小童手捧着一鼎香炉走了进来,上面燃着一根小指粗细的香,味道异常,时浓时淡,不过浓时并不刺鼻,淡时也仍有轻香回转,众人记起道不同的话看着四面墙上的悟字,字迹并不出彩,不像是出自行家之手,但是看得片刻之后方才突显清劲挺建之意,姿媚又不失傲骨,平和自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意境婉转好似眼前的不是字而是一副不断变换的画卷。

    “苏哥,你有没有发现这次考官说话的语气异常平



第五十三章 回首仍是少年
    山间的竹屋死一般的寂静,墙壁上那张狭小的窗口割裂出一片始终漆黑如墨的苍穹,没有日月星辰,没有风云变幻,连那颗曾经恨了许久的青松也都不在,似乎天地间除了这座木屋外只剩下一片混沌。

    房门推开,大一些的幼.童从屋外走了进来,娴熟的将豹奶煮热,然后放至温凉,那张炫彩的纸张已经被清洗成了最初的颜色,忘记所有的苏问渐渐开始从疼痛中记住了一些,记住了眼前的家伙叫七贵,记住了自己这具糟糕的身体动弹不得,记住了痛就要哭出声来。

    很快新一轮的痛楚又从那个娇小的身躯中传来,七贵轻轻拍打着少爷安抚道:“快了,少爷就快长大了。”

    一年之后,苏问明白的第一个字‘痛’,然后他记住了自己的名字,甚至开始习惯暗无天日的生活,但在他幼小的心里却总是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再告诉他快去做什么。

    五年之后,他可以靠在床头,尽管什么都没有却依然望着窗口外的黑暗,耳边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于是他问七贵,“七贵,外面是什么。”

    “少爷,外面什么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光明,没有床,更没有我。”小仆人认真的说到。

    “是这样的吗我还想出去看看,感觉好难过。”第一次苏问生出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冲动,但是对方的话让他感到害怕。

    七贵将馒头撕成长条喂给对方,冷笑道:“是啊!所以少爷千万不要出去,不然会死的。”

    没有书籍,也没有没有小仆人的绘声绘色的讲述,于是苏问认定了这间木屋便是整个世界,无需他每天做什么,吃了睡,睡了吃,这样的生活该有多无趣,可他畏惧窗口外的黑暗,每次看到七贵推门离去的时候都会关心的说上一句,“请小心。”

    可每当那扇门被推开的瞬间,他却总是想要尽力去看看,他问七贵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要离开这个世界,对方只是告诉他外面很危险,渐渐的那个藏在心底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直到十岁那年,伴随了他许久的痛楚终于消失,甚至可以稍稍点动手指,这让他异常的兴奋,他激动的告诉对方,对方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而是继续将馒头撕成长条放在稀饭中递给他。

    他望着门口又一次问道:“七贵,为什么你要出去。”

    “为了活命。”这一次小仆人给了他不同的答案,但随后又说道:“可是少爷你不能出去,只要你走出这扇门就会死。”

    苏问习惯的点头默许,他从没有怀疑过对方的话,因为从小到大始终是对方给他带来的馒头和稀饭,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活命,而自己的生命是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存在,至于门外有什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走出那扇门就会死。”苏问自言自语着,他不想死,哪怕被痛楚折磨了那么久,哪怕一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哪怕他已经对屋外的世界再没有一丝的期望,可他仍然不想死,至于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馒头的甘甜,也许是因为稀饭的清香。

    时间再次流逝,今年他已经十五岁了,可以踉踉跄跄的走下床在屋中漫步,但他始终不愿走近那道门口,那一日七贵浑身是血的回来了,手中拿着馒头,稀饭,苏问吓坏了,他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门外的危险,那一天的馒头不再甘甜,稀饭里也满是血腥的气息,可他还是不想死。

    “出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心底的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苏问摇头拒绝,退回到那张小床上,颤巍巍的坐着,小仆人在一旁阴冷的笑着,脸上的血迹更显狰狞,“少爷,外面很危险,所以千万不要出去,只要有七贵在,少爷就能一直吃到馒头稀饭。”

    第二日,七贵又要出门时被苏问叫住,“七贵,可不可以不要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不出去可就没有馒头稀饭吃了。”

    苏问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怕死吗走出这里真的可能会死的。”七贵瞪大了眼睛说道。

    “可是,可是你死了怎么办。”苏问突然说道,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畏惧的从来不是黑暗,也不是屋外那令人颤栗的咆哮声,他真正害怕的是七贵如果不见了该怎么办,因为这才是让他想要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七贵愣住了,他坐在门槛上将大门推开,只见到外面的天空像鲜血一样红,大地满目疮疾,随处可见的骷髅骸骨,一只血肉模糊的大鸟在天上飞舞着,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骨瘦嶙峋的人们如潮水一般拥挤着,好像行尸走肉一样毫无灵魂。

    “少爷,我只是一个小仆人,就是为了你而活着的,你根本无需在意,只要每天都有稀饭馒头不就好了吗如此的世界,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走出去吗”

    浑身颤抖的苏问看着屋外



第五十四章 甲首之争
    山腰的竹屋中,杜长河在一份又一份考卷中找出了那张字迹最蹩脚的,点出手指顺着墨迹勾画着,脸上的神采越发鲜明,从疑惑到惊奇,最后只剩下无穷尽的欣慰。

    “看出什么来了。”道不同拍了拍脑袋,看着对方那张常年阴沉的脸上短短两天就出现了不下百次的笑意,若不是知道对方求徒心切,还以为老头疯了呐!随手抄起莫修缘的卷子,洋洋洒洒的千字长篇,讲的皆是天地大道的真知,条理清晰,入木三分,更是不愧为一通百通的天道之子,一手飘逸神骏的笔锋就是那两个常年在漓江隔岸以书笔为剑的疯子都不会吝啬好评。

    “看出了一个苦中作乐,当初有多苦,此刻就有多乐,不容易啊!但凡能够承受如此经历的,就算是个白痴,老夫都认定他有百分之一百成为神念师的潜力,好啊!好啊!”杜长河一直是赞不绝口,恨不得立刻把苏问拉到身前,让对方拜师学艺。

    道不同斜眼看着那纸上干瘪的‘情’字,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实在没看出丝毫亮彩之处,“多是普通,比起莫修缘这篇实在差得很,不昧着良心,这第三场的甲等非莫修缘莫属,诶,莫修缘,非他莫属,嘿嘿,还真是天意。”

    “所以啊!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半吊子,别看苏问写了一个字而莫修缘是长篇大论,其实后者一个字都没有写,真要说起来,他也就和你那侄儿一样取巧而已,只不过他取巧的手法多是因为实力深厚。”杜长河嬉笑着将苏问的考卷折好收入怀中,心满意足的起身朝外走去。

    “你不会真打算将甲等给苏问吧!”道不同连忙问道。

    杜长河回头吃疑的看着对方,不觉笑道:“怎么,你不是一直不希望莫修缘压过北魏一头吗如今由苏问坐甲等,正和你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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