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痛快,许久没有这种生死交错的感觉了,苏问你是个人才。”蔡可缓声开口,苏问感觉到手掌中的北府刀退去了力道,一只颤抖的手掌握着龙舌抵到他的面前,“再来。”
苏问摇头轻笑的接过龙舌,开口道:“你也不错,其实我们并无仇怨,大人何必苦苦执着我这个戴罪之身。”
“各为其主,有些事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再者,有三十四名同袍死在你手中,这便已经是天大的仇怨。”蔡可提刀退步,又一次的杀意起伏,但是这一次他连同受伤的右手一同放下,双手握刀才是北府军的真正模样。
世事无常的老话无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一十二章 谭公王婆
开了天窗的客栈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中掠出,交错的刀光编织成网,老妇跃起半空,手杖点下正好是刀光交错之点,枯木手杖瞬间腾起水团状的气机,从尾端迸射喷涌,一道道涡流席卷碰撞,崩裂的劲气浪潮将整个夜空拉出层层涟漪。
紧追而来的周不言气势如虹,在青砖瓦顶快步奔走,忽而脚下一阵异样波动,一只枯老的手掌破开瓦片扼住他的脚脖,手腕转刀倒刺而下,顿时身下瓦顶炸开,又是一道身影闪现,与周不言对拼一掌后掠向远处,方云奇三人从房间中冲出,各带伤势。
“老婆子,早叫你不要逞能,连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后来那人一撮山羊白须,脑门微陷,头顶发髻秃了大半。
王婆婆冷哼一声,手持拐杖重重打在老汉秃头上,恼声道:“你还不是没讨到好,这周家何时出了个这么有天赋的子弟。”
“周家的小子不好好在皇城呆着,怎的跟这囚犯混在一团,难不成连皇帝也觊觎这气昆浩然。”老汉吃痛的摸着脑袋,也不恼怒,仍是对老妇露出怜爱神情。
“周家小子打个商量,只要把气昆浩然给我,便放你们离去如何。”
周不言轻弹刀身,一声脆响惊醒了寒夜,身后方云奇三人严阵以待,“素问北魏有一对神仙眷侣,游历江湖不问世事,令人羡慕,今日二老怎么也打起了气昆浩然的主意。”
“哈哈,老婆子听到没有,这小子说你我是神仙眷侣。”老汉忽然喜笑于色,一旁的王婆却是嫌弃的连连道:“呸呸呸,周家小子你少在这放狗屁,死老头,这事儿回去再跟你算账,不过今日这气昆浩然老身势在必得,我二人找了半辈子才好不容易寻到位传人,怎的也要给他份过得去的见礼。”
九州之上宗门林立,有如凌天宫、枯剑冢、纵横学府这等名动一时的承道者,也有三大道行,一气宗那等传承悠久的修道势力,以及三佛寺、道中观这些宗教传承,还有飞燕堡,挂剑宗、万寿谷之类后来居上的一流宗派,当然二流、三流甚至是叫不上名号的修行势力更是多如牛毛,这些修行宗门大到上万人,小到百人计数,而还有某些隐世势力每一代只有一到两人,但是每一位传人都绝非庸才,正如此刻这二人,老妇名为王婆,老汉叫做谭公,世人都以为他二人是对恩爱夫妻,其实是师兄妹关系,成名已久,可说是那场浩劫之后,九州之中为数不多的强者,但也从那之后不问世事,却多了一段恩爱佳话。
“能让一名守关把总唯命是从,只怕二老还没这个本事,京都的权贵之中,能入二位眼的官家子弟并不多,最出众的莫过于兵部尚书的公子,若真是他那一切就都通彻了。”周不言轻声说道,“不过我还是劝两位就此作罢,我既以向二位表明身份,想必你们也该猜到此行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若此事传回京都,那位尚书大人可就不好过了。”
“哈哈,周家小子,你是在威胁我老汉吗你们周家是有些手段,可还不够让老头子我忌惮,本来不想难为你,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分儿上了,那就不能让你们回去了。”谭公双手叉腰,猛然深吸一口气,压迫成激流的气劲卷动着房顶瓦片四散飞走,周不言双脚生根站定,发髻却是被狂风吹的四乱,只见那老汉干瘪的胸膛顿时丰满膨胀,下一息双手突然放开,被吸入胸膛的气息好似决堤的江水汹涌迸出,肉眼可见在其身前一圈泛白的气浪光晕炸出,将整个空间震出层层涟漪。
周不言弃刀推掌,双脚悍然塌下,激荡而出的气机好似一条游龙包裹其身侧,光晕冲开,穿过其身侧,刹那间好似水潭炸起,荡漾的涟漪重叠交错不断冲击着他的身躯,那层护体气机被撕扯成条,断而再生,但是脚下的屋顶却是如冰面碎裂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在那光晕激荡下化作齑粉。
方云奇三人退身周不言身后,尽管对方挡下大半冲劲,但那光晕气浪依旧从他们头顶掠过,方云奇只觉耳膜剧痛,鲜血从七窍流出,那气浪看似只是集聚的气流冲击,实则夹杂灵力荡漾而起的声响,身处其间,好似惊雷连作,若不是郭元生及时护住对方心脉,方云奇真有可能被谭公一口震死。
几乎是在音浪消退的瞬间,一根手杖指向周不言左目,水纹钢刀拔地而起,与手杖碰响一声,周不言手拍刀把,钢刀贴杖飞旋,明明只是一根枯木手杖,竟与刀锋摩擦出花火,老妇眼见钢刀如飞盘旋来,枯老手指竟是直接点出,不偏不倚正中刀背,只是等她抽动手杖之时才发觉纹丝未动,周不言一手扼住杖尾,一手接刀,刀口飞落,以气凝形一分为三,三把钢刀同时劈来,老妇不得不弃掉手杖,两只宽大的袖袍翻转乘风挡在身前,就在触碰瞬间,两袖开阖,就是这一阻一扯的巧劲直接震散了刀气,唯一那把刀锋带着一缕锦布被袖口扫开别处。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剑出两意
周不言从彩可然那里得来的两件灵器,一根羊脂玉带,一尊白玉瓶,只是后者淤积的怨气甚重,稍有不慎甚至会阻碍心神,而那根羊脂玉带着实好用,即便是立尘境界的修士被它寻上,想要脱身也要花些功夫,王婆算是托大,主动欺身而来,虽然震开了钢刀,却是大开中门,破绽百出,被周不言寻到机会拿下。
“周家小子,你敢伤她一根毫发,老汉我定将你挫骨扬灰。”谭公气急败坏的怒声喝道,连忙收回手掌,不知所措的看着王婆。
“谭公,我本无意与二老交手,你们若就此退去,我便当没发生过,否则就都别走了。”周不言沉声道,杜一辰虽然蛇心不足,可他爹杜泽却是有心贴近陈茂域,一位兵部尚书的助力对于后者而言还是不可忽视,所以此事从何处生便断在何处,即便周不疑知晓,也绝不会再往上挖。
谭公面露犹豫,却看到刀锋在王婆脖间划出一道血痕,连忙喝道:“好,老汉答应你,今日就放过苏问,你快把她放了。”
“不只是今日。”周不言不为所动的说道,刀锋再进半分,眼见便要划开脖颈处的动脉,突然脚下一阵虚浮之感,好似踩在水面,手腕撩动,当机立断的一刀斩去,却在半空中炸开一数巨大水花,王婆苍老的身躯隐匿在水花之中想要遁走,被周不言一刀刺中后心,谭公怒发冲冠,一脚踏断梁柱借力冲去借助王婆,周不言则是趁机与对方身形交错而出,落地之后一刀劈开束缚方云奇三人的气机。
“去找苏问,然后逃。”素来冷静的周不言此刻也难以平定心潮,那一刀绝不至于让王婆殒落,但却彻底断了双方最后的可能,面对盛怒之下的谭公,他并无十足把握。
楼下大道上,被围困最中的苏问抹去嘴角血渍,自己仅仅算是个半吊子的武夫,遇到真正以武入道的武者即便修为更高,也始终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无论是力量、速度、以及对时机的拿捏,无疑都是蔡可更胜一筹,也难怪为何官天晓虽然只有立尘巅峰修为,却能够稳居第三仅仅逊色于凌天宫的两人。
“你的剑意很不错,可惜你并不适合用剑。”渐渐的蔡可似乎忘记这场较量的初衷,情不自禁的生出一丝以武会友的错觉来。
已经不止一个人指出他并非练剑的材料,但是最终这种声音都淹没了,他做了剑魁陆行的弟子,风休从他的剑中看到了一条无人能够触碰的境界,姜离厌难得口吐不错二字,也许这世间再难找出一个如他这般从未学过任何剑法却能身具两道不同剑意的剑士。
“再来。”苏问轻声说道,两指并住剑身,双脚分立,这是宁臣画的起长歌,他曾经施展过数次,却只是形似而不得精髓,毕竟被称作一气宗剑侠的宁臣画用了整整三年才钻透了两剑,他苏问何德何能,只不过钻不透并不代表不懂,从未学过也并非就是不会,他有属于他自己的剑道。
一股寒流在苏问脚下宁绕升腾,仍是沧然三尺三的第一剑,蔡可神色生出了些许疲乏,本以为对方能够给他几多新奇,到头来也不过如此,右掌扶在刀背,刀尖从腋下上翘,便是要以最后一招结束这场较量。
两指猛然松开的苏问,身形赫然前冲,可接下的一幕让得所有兵卒瞠目结舌,好似幻觉,只见到苏问剑起冰霜而出,而在原地竟然还有一个苏问,依旧是二指夹剑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那股寒冽剑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无可阻挡的尖锐之气,岑白的影像在苏问身后徐徐勾勒,雷兽咆哮,指尖开阖,龙舌好似紧绷的弓弦迅猛弹出,与此同时雷兽炸裂成绚烂光华与苏问一同奔走,一前一后两道身影,一道冰彻刺骨,一道锐利夺目,而在那光华侵吞视野之后,竟还是苏问立在原地,纹丝未动的身形,让人惊诧先前两道身影难不成是自己花了眼。
只是一阵尖锐的摩擦声瞬间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冰霜寒剑撩动起层层薄冰与北府刀悍然相触,顷刻间暗黑色的北府刀凝显出一层冰花,蔡可口吐白气,双臂力道沉猛,抵着苏问的剑,身形依旧前冲,雷霆之音骤然而起,浑身包裹白芒的苏问将整个街道映如白昼,倒坠而下,宛如一团雷火划过半空。
凌厉剑意从头顶倾泄而下,蔡可以一人撼两剑,身侧气机浑圆不断,却终被止住前行脚步,层层薄冰附着在他盔甲之上却仅是存在片刻便被雷音震碎,地面下陷,土壤淹没了他的鞋面。
“喝。”
北府刀横切而出,霸道的刀光直接震碎了冰霜龙舌,灵力轰鸣,以其脚下为原点,地面层层分裂,一张硕大的蛛网裂纹还未成型便又被鼓荡的气机碾磨成了齑粉,倒坠而下的雷霆法相直接被自下而上冲起的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一十四章 西楚老汉
苏问收剑,锋芒毕露的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蔡可摸着脖间的伤痕,神色古怪,他确定并不是自己好运,而是对方故意为之。
“你不杀我。”
“杀了你,我走得出去吗何况你也不想杀我。”苏问用嘴怼了怼周围面目凶狠,蓄势待发的兵卒,五百人一拥而上,就算是压也能压死他,可对方心有顾忌,从一开始就没有绝对的杀意,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蔡可不甘心的闭上双眼,心头一阵悸动,明明近在咫尺的却终究无法触及,怨不得别人,时也命也,技不如人而已,深深吸了口气,将地上的北府断刃拾起,叹声道:“你走吧!”
大手一挥,一行兵卒不敢违抗,缓缓让出一条道路来,方云奇三人也正好赶来,见此情形顾不得惊愕,与郭元生一人架着苏问一条臂膀快步而走。
“周不言呢”苏问诧异问道,尤其是秦潼胸口模糊的血肉,让他惊心。
“别管了,那老东西疯了,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方云奇急匆匆的说道。
就在这时宛如山岳倾倒的威压从天而降锁住四人身躯,又有一道寒芒疾驰入地,炸起无数飞石,正是周不言的水纹钢刀,而后者踉跄从房顶上跌落坠地,嘴角满是鲜血,后背一道深已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着,鲜血淋漓。
谭公脚踏虚空而行,双手抱着重伤的王婆,发髻散乱扶风而动,凶光难当的一双浑浊眸子缓缓扫来,几名不小心与其对视的兵卒当即口吐鲜血昏厥过去,直到落在苏问身上,才清晰感到那目光的恐怖之处,好似无数把利刃将他穿透,更是每一剑都定在了灵魂之上。
“今天谁也走不了,都要死。”
一步迈出,缩地成寸般落地前行,如蛟龙盘旋的粗壮气机直接将挡在面前的守卒连人带盾一同震飞,无人可挡的迈步向前,不分敌我,但凡是阻挡他前行道路的皆是被那冲出体外的气机掀翻在地。
“全都退开。”蔡可高声喝道,盛怒之下的谭公更加不会在意他们这些蝼蚁的性命,刘小涛连忙带着其余兵卒退开百步之外,诚惶诚恐的看着那位满身褴褛的狼狈老者走上前去。
方云奇悄然将苏问挡在身后,负在身后的右手不停朝苏问摆弄着什么,只是连周不言都当不下的人,只凭他们这几个伤残之躯又能做什么。
“老头,把气昆浩然给你,放我们走如何。”方云奇冷声问道,微弱的灵力顺着他的赱官经脉从明堂宫中涌出,最终汇集到右手之上。
“除了苏问都得死。”面色阴沉的谭公寒声回应,如树皮般干枯褶皱的脸颊微微颤动,怀中王婆面如死灰,鲜血背心处的伤口染红了她那件华贵的紫裳裙,谭公双眼婆娑,自他二人出世的那一日便立誓,无人可伤他师妹一毫一发,然而今日誓破,唯有杀人方可泄心头只恨。
“死。”
一声怒喝从谭公口中喷出,猩红的气浪隐隐凝出一条长蛇,与那光晕气浪如出一辙的神通,但这一次分明更加
霸道强横,一条赤色血蟒盘旋而出,鳞片在空中划出嘶嘶嘶的诡异声响,地面随之碎裂传开,鼓荡的劲风好似刀锋般四下撺掇,郭元生一根长槊艰难护住几人面门,一道道劈砍出的刀口在其身侧墙壁木柱之上浮现,血嘴张开,尖锐的声响穿透耳骨灌入识海,那张大嘴瞬息而至。
“万法本源,散。”
方云奇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终于显现,一根通体晶莹的毛笔划破虚空,笔尖处那半点黑墨好似连同整片夜幕一同淹没,却又生生突显而出,一道灵动的符箓顺着鼻尖笔走龙蛇,比起苏问,方云奇的字要好上太多,但是却无法与生花笔达到合一境界,若非有苏问暗中授意,只怕他连一笔都写不出来。
瞬息间一道漆黑符箓凝显半空,耗去了生花笔所有墨色而成的诡异纹路突然泛动起层层涟漪,一道道的幻影从纹路之中扩散,不断延展而出,直至有一人高,那血蟒凶悍撞在符箓之上,顿时光芒大盛,整个纹路飞速转动,再难看出其形状,化作一张墨色的黑盘断开空间,血蟒低吟咆哮,巨大的身躯竟是不断淹没在黑盘之中,而在黑盘的另一面,一缕缕精纯灵力涌现,苏问当仁不让的一口吞下,正好补足六宫缺失。
“咔嚓。”
一道裂纹突兀的从黑盘之上乍现,碎裂满盘,郭元生迈步站在最前,双手持槊横在身前,下一瞬一只赤脚洞穿黑盘,重重踏在长槊之上,纯钢打造的槊身生生压弯砸在郭元生胸膛,骨裂之声不绝,而那只脚掌仍然没有停止之意,继续压来,连同郭元生的胸口都显出肉眼可见的凹陷,鲜血止不住从他口中迸出,却仍不退让,一声怒喝从这位黄金龙驹骑将军胸腔中传荡而出,双臂猛然松开,长槊直接镶入他的胸骨之中,死死拉住那只赤脚,在其身后一道身影猛然跃起,手持巨剑直接朝着那黑盘之后的本尊斩去,然而巨剑还未舞出,大势迎面压来,两人齐齐吐血倒飞,整张黑盘应声碎裂,谭公飘然落地,脚掌落地,沉沉震下,地面动摇,方云奇与苏问身形不稳摔倒在地,抬起头时,一道黑影彻彻底底占据二人头顶的苍穹。
谭公居高而下,仿佛是在凝视两只蝼蚁,苏问口干舌燥,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是诗仙却是书圣
“老人家,多谢救命之恩。”最终还是方云奇先开口。
老汉揉了揉红彤彤的酒糟鼻,不以为然的说道:“一码归一码,小子,你这路走偏了呀!来找老汉作甚。”
面对对方的开门见山,苏问看着手中的生花笔,轻声问道:“诗仙唐一白”
能够与生花笔如此契合,又身具不惑修为,除了唐一白,苏问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去郴州的路的确与此处不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因为周不言让他来此处找一名楚人,可既然对方自称西楚遗民,便不该是唐一白才对。
老汉哈哈大笑,抬手瘙着油腻脏乱的白发,这副模样着实与那位人间仙人的酒中魁相差甚远,如果非要找出些关系,也就只有腰间的酒葫芦算是一丝共同。
“诗仙唐一白,老汉我的岁数可比他大许多。”
虽说本就是猜测,可对方如此说道,苏问心头仍然少不了疑惑,开口道:“可前辈能用生花笔。”
“能用”老汉醉眼惺忪的模样顿时醒觉,甚至是更显狂妄,悠悠然道:“看来真是年岁久了,久到有些事已经没人记得,这生花笔本是老汉赠给那西蜀诗仙的,说起来我才是它的第一任主人。”
一言若雷声,震撼的苏问瞠目结舌,若是今早对方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言语,苏问也只当是酒醉胡言乱语而已,不过在见到老汉方才显露的实力后,这话还真的不敢不信,只是谁人有资格赠诗仙妙笔,而那般应该高高在上的人物又怎会沦落到如此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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