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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九州第一幻师的名头可非浪得虚名。”方云奇满口赞许,少有他真心敬佩之人,但张心魁却在其中,“幻师本就是不入流的左道,当初只是那些达官显贵养的艺人,到如今更是落魄的在街边耍把式讨生活,可这位幻师之祖却是险些将百戏载入问道榜中。”

    “我也听闻这位幻师之祖不满问

    道榜将幻师之列视为旁门左道,曾孤身上凌天宫将百戏二字刻在问道天的石门上,当时三大神官出手两人都没能拦下,若不是他太过桀骜张狂,在凌天宫宫主闭关之处大放不敬之语,被宫主一道分身念力镇压在问道天下,如今幻师一脉或许真能列入正统。”郭元生开口说道。

    苏问攥在手心中的铜钱竟是隐隐有了灼热之感,止不住吞咽口水,想不到那个模样怪诞的家伙竟是和师兄一样的狂人。

    “去背荫山还有几日的路程。”苏问摇头甩开那些杂乱想法,与其在这里羡慕旁人的成就,还不如务实些。

    “一月。”周不言说道。

    “应该还能更快,你们还想要我做什么。”既然已经看穿这一路的真相,那苏问也终于明白过来,结果既然已经注定,那么重要之处就在于走向终点的这段过程中还要发生什么。

    周不言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直接而且平静,说道:“跟着走便是,只要你这边走的顺利,那四人就不会有事。”

    “好,我答应你,但如果他们少一根寒毛......”苏问将那枚铜钱拿在对方眼前,笑着威胁道。

    ......

    雁秋关,平京之外最近的一处关隘,守关把总名叫蔡可,十四岁从军,曾在灭晋之战中立下战功,可惜伤右手握不得刀,这才被调任到此做了位守关把总,虽然只是七品武职,但在这雁秋关中却是最大的官,可说是一手遮天。

    关隘中有数千人口常驻,作为入京的要道,往来商旅繁多,利润自然颇丰,这也是为何蔡可能忍着脾气在这种闲差上一坐就是十数年,只是谁不想有朝一日能在八大胡同中看一看青藤的长势,喝一喝老爷茶,这些年蔡可朝京都某处宅子里送的银钱少说也有四五十万两白银,今日终于有了回应。

    蔡可手持一封密信在房中左右踱步,密信之中的内容早已印在他的脑中,却还是时不时又打开看上两眼,受伤的右手到如今还是会莫名颤动,他将密信重新装好走到桌前点燃一支蜡烛,就在要将信烧毁的那一瞬,他生出了犹豫,又重新将信揣回怀中。

    “老子送了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连个屁都没放一个,现在终于想起老子来了,对这个喂不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零九章 月色照名堂
    四五个空酒坛在桌子上七倒八歪,老汉红着鼻子,双眼迷离,依旧晃悠悠的端起酒碗一饮而下,口齿都有些含糊,却还是说道:“谁想得到西楚会是如此的下场,就算到了最后西楚仅剩一州,又有谁敢说西楚败了,还不是打的你们北魏连迁了两次都城,什么李在孝,李在忠,有那个可做霸王敌手,西楚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只是霸王怎么就自刎了呢”

    老汉越说越激动,好似要将心中所有的郁结都要一吐为快,好在苏问算不得地道的北魏人,而郭元生与秦潼也都是楚人,听到老人家的慷慨言谈,就好似身临其境般热血沸腾,只可惜他们未曾的见这位西楚传奇帝王,实乃一大憾事。

    “不知霸王可有子嗣留在世间”周不言突然低声问道。

    老汉听的一愣,仰起头周不言那张冰冷面容几乎贴了上来,登时酒劲就散了大半,支支吾吾道:“这我哪里知道,就算有又能怎样,霸王都输了,西楚已经亡了。”

    “老人家,窅娘究竟是死在长明宫中还是去了西蜀。”苏问亲自给对方倒满一杯酒,开口问道。

    “许是死在宫中了吧!如今人人都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只是一个女子真的能误国吗不过是男人们找的借口,反正这江山都得男人来坐,女人啊!苦命。”老汉惨笑道,苍老的容颜忍不住颤抖。

    苏问看了眼周不言,对方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一队官兵突然冲了上来,远处几名食客朝着苏问指指点点说了些什么,那队兵卒便径直走了过来。

    “本将乃是雁秋关副校尉刘小涛,方才尔等口出诽政辱臣之言,依照北魏律,当杖责三十,收押半年。”

    “大人,酒后胡言乱语,还望大人海涵。”方云奇连忙递上一锭白银笑道。

    刘小涛掂了掂手中的白银,奸笑的看着方云奇说道:“小子,算你识相,这样,带回去一人二十大板,此事就算了了。”

    “大人,您多担待,板子就算了。”方云奇赶忙又递上一枚银子。

    “哼,什么意思,想坏了规矩是不是,本大人已经格外开恩了,别蹬鼻子上脸,否则休怪本大人无情。”刘小涛接过银子却仍是不饶人。

    “你们这群蛀虫,往日就知道鱼肉百姓,北魏早晚毁在你们手中。”那老汉突然开口骂道,酒劲壮胆,倒是勇猛起来了。

    方云奇心里都快骂了娘了,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果不其然,刘小涛当即便黑了脸,直接抽刀砍在桌上,怒声骂道:“你个老东西找死,都给老子抓回去,说不定还是企图复辟西楚的乱贼,我可得好好审问审问。”

    “你想要审问谁啊!”苏问翘着二郎腿,斜着脑袋看向对方,一块紫木腰牌在其手指上转来转去,手指弹开,腰牌直接打在刘小涛面门上,后者接过一看,血都凉了,两条腿颤抖着扑通跪倒在地,将那腰牌举过头顶,颤巍巍的说道。

    “不知禁卫大人亲临,小的该死,该死。”

    身后的兵卒们也都纷纷跪在地上,先前那些

    检举的食客这下可慌了神,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处。

    苏问收回腰牌,想不到这牌子这么管用,让他有些后悔当初在沧州的时候没多用用岐王宝章。

    “行了,都滚吧!”

    刘小涛如释重负的爬起身,将手中两锭白银抵还给方云奇,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送了过去,冲着对方拱手赔笑,随后带着一众人仓皇而逃。

    “你倒是好说话,这就放他们走了。”方云奇将银子收好,心有不满的说到,若是换个时候,这些人只怕尸体都找不到。

    “方才也不知道是那个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苏问肆意嘲讽着,随后让郭元生去开几间房,看着老汉已经喝的醉醺醺,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了,问小二讨了一碗解酒汤放在桌上,付了钱几人便离去了。

    另一边刘小涛思前想后,越发后怕,京都的禁军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偏偏自己一上来就自报了家门,只怕要被记住,想来想去还是先告知把总知道的好。

    然而蔡可一听便察觉不对,连忙命人去将王婆婆请来,听完刘小涛一番描述后,老妇开口笑道:“没错,那人就是苏问。”

    “他就是苏问,不是说只有一名差使押送吗怎么又多出来三人。”蔡可疑声问道。

    王婆婆手杖轻轻点地,不以为然道:“蔡大人无须在意,旁的人交给老身便是,只要别给苏问逃了就是。”

    “逃王婆婆可真会开玩笑,虽然我雁秋关从无战事,可本将手下的兵卒也都不是摆着看的,就算他是立尘宗师,五百人、五百支箭,你说他死是不死。”蔡可自信道,南唐的逐鹿弓之所以闻名天下,当年灭蜀是一功,其次在寒江边,楚霸王身侧有二十九名立尘宗师组成的护卫军,最终还不都惨死在逐鹿弓之下,就连武力更在官天晓之上的霸王也逃不过自刎的下场,人力终究有穷尽,修士也不过是更强些罢了。

    “蔡大人,我家公子要的是活着的苏问,而不是死人,老身不希望有任何意外,所以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这番话分明是要他用人命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一十章 北府军
    苏问一跃落地,立刻有十余名士兵反应过来,撤矛回身夹击而去,首当其冲之人正是刘小涛。

    “苏问在这。”

    一声大喝,足有百名士兵回过头来,训练有素的成阵排列,前是十面半人高的盾甲贴近,其后兵卒持剑举矛默契十足,苏问一道气机震散地面,飞起卵石十数余,指尖连点,好如飞蝗怒射,在盾牌上擦出点点火星,终究是差了南追星太多,檀溪指力欠缺,不过仍有几枚点中那几名最先反应的兵卒,顿时血流如注,倒地哀号。

    别看蔡可从战场上退下来多年,可当初的底子却是一点都没有丢,手下的兵卒完全没有老爷兵的模样,那刘小涛能做到副校尉的位置上,身手更是不错,一刀挡开飞石,直接跃起劈下,苏问抽出龙舌,不用剑刃而是剑柄点在对方锁骨,隔着盔甲都能听到刺耳的骨裂声,抬手一巴掌打在脸颊,刘小涛吐血飞出,嘴角歪了半截。

    苏问没有停步,继续前冲,直至临近盾牌之际,双手握剑,左手掌心抵中剑尾,龙舌锋利,毫无阻碍的破穿眼见甲盾,剑身上挑,大盾应声裂开,露出其后兵卒,长矛从对方腋下临危不乱的刺出,苏问脚踩矛尖跃起,身下的阵形立刻收缩,两侧盾牌迅速补足空缺,其后百名士兵列阵举矛,齐齐望向腾空人影。

    下一瞬,四五根带着飞爪的绳索射出,在苏问头顶迁出一张大网,一根绳索缠绕住他的腰腹,猛地后缩,那力道带着他砸落在地,与此同时四面大盾踏步逼来将他困在中心。

    “要活的。”蔡可在远处大声喝道,身下一匹枣红马比任何人都要高出一个身位,尽管右手无法提刀,但在那身鲜亮甲胄下依旧透着铁血庄严。

    寒光突起,苏问地龙翻滚,错出龙舌斩断腰上绳索,剑尖顺着大盾正当中一一扫过,连带着其后兵卒的手掌一同被那森然剑势断成两截,一时间尘土飞扬,只见到接连有士兵倒飞而出,胸前甲胄被撕裂成条,苏问压低身形,龙舌锋芒专走下三路,拳带寸劲,对方心存顾虑,一旦大盾绳索束缚不住对方便有些首尾难顾,几乎是靠着身体去压住苏问退路。

    蔡可面色冗杂的看着那些士兵死去,鲜血染红满地,周遭的百姓早便从窗沿缝隙之中看清,民不与官斗,在这雁秋关那身甲胄就是最大的道理。

    衣衫被鲜血浸了一层有一层的苏问逐渐有些脱力,透过人群正看到远处大马金刀的蔡可,一剑刺穿面前士兵胸口,反手勾住对方后颈,以其身体作盾向前快冲,脚底挑起一根长矛顺势踢出,将一面大盾砸成粉碎,连穿透两名士兵身躯才停住劲力,苏问反手扯住作盾士兵肩甲朝旁侧砸出,将一众上前兵卒砸到在地,脚下发力,在地上留下一枚半寸深的脚印,身形前掠,正好踏在那根倒栽竖起的长矛,枣木枪身生生弯出半圆,苏问一脚踩矛,在身躯下坠

    到极限之时,另一脚踏地,瞬间借二力腾飞,跃过乌压压的人头,只取蔡可而去。

    蔡可双眼微眯,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有不下三十人死在这个持剑少年手中,何尝不痛心,这些士兵从入营到训练都由他一手操持,费尽心血,却只能像一只只人肉沙袋去填,并非他自负,若是让他放开手脚,莫说一个苏问,就算再多十个,他也能不死一兵一卒将其正法,可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注定都是大人物脚下的垫脚石,所以他只有往上爬,爬到他们的位置,才能为这些最低等的兵卒说话。

    “噌。”

    配在马背上的长刀夺鞘而出,只怕是连跟随蔡可最久的刘小涛都忘了上一次把总持刀是什么模样,当年东晋之战,若不是同营老卒帮他挡下那一箭,只怕他早已经死在那里,自从新皇登基,李在忠归还兵权,李居承重文抑武之后,有多少当年的老卒成了被朝廷抛落的弃子,他的命不错,还能在这份肥差上做个把总,可还有太多太多的卒子一生都回不了头,那些脑满肠肥的官老爷说他连刀都握不住就老老实实做个闲差,那他就把刀拿给他们看看。

    左手提刀,蔡可从马背冲起,与苏问撞在一处,刀剑交错,火星冉冉,那柄朴实无华的长刀名为北府刃,北府是如今的郴州首府,提到北魏最凶悍的兵卒,世人皆以魏武卒为首,只因漓江之战以五万胜百万逐鹿弓委实震撼人心,在其后便是白州的飞虎骑,一处处京观,人头高耸,一座燕山断了南唐两面夹击沧州的念头,除去这两支,也许只有那些军中老人还会依稀记得当年有支从郴州一路南行而来,战西楚亡东晋的土匪兵——北府军。

    北魏三州,以最北处郴州最乱,最穷,几乎所有的囚徒都是发配郴州,北广王赵岚曾经受先皇之命镇守郴州,却也是常年天灾**,劫匪横流,百姓饿得受不了,只得铤而走险到官家抢钱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凭生剑意
    两军对垒,各出一将拼斗厮杀,胜者气势大涨,败者死于马下,这是大多说书先生喜欢拿来引人入座的说辞,要想在民间突显出那位将军的威风霸道,叫阵之说最为关键,如那武将榜第五位的秦宗瑞,便是在蜀关枪挑西蜀力士高力人闻名天下,可实际都是色彩居多,被人以讹传讹,要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武力绝非评判一位将才的唯一标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那来这么多规矩可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未开战便先损一将,岂非兵家大忌。

    不过少并非等于无,灭晋之战尾声,李在忠曾千骑扫九关,蔡可有幸正在其中,亲眼得见那位往日运筹帷幄,轻裘缓带的少将军身披重甲,一杆丈八矛关前叫阵,九关守将无人可与其交战三合,守将身死,兵败如山,可说几乎是靠着李在忠一人扫平九关,蔡可没有亲眼见过李在孝如何在百万逐鹿弓前让南唐名将韩治世停杯的骇世之举,但在他心中,军神之名永远是那位还不曾是武安侯的北府将军。

    往日回思只在刹那间被蔡可念起,在这雁秋关闲置,被静凉了十几年的热血徐徐燃动,那把北府刀前未能跟随李在忠在大兴山与楚霸王一战,后不能在北魏江湖中斩下百十颗自以为是的武林乱贼,早早随着蔡可一同来到这雁秋关,刘小涛见过,雁秋关所有将士都见过,可却无人叫得出名堂,只觉的新奇,把总只说是心血来潮私制的兵刃,在这七品武职都能做土皇帝的地界算不得什么大事,若不是今日的机会,也许连他都快要信了那番说辞。

    北府刀修长,即便是蔡可这等身材魁梧的大汉拿在手中都显得不伦不类,因为这北府刀本就不属于步卒,它出自马匪之手,最具一寸长一寸强的精髓,比枪不足,比剑有余,能够与西楚的黄金龙驹骑战至平手,无疑有它存在的道理,北府刃,换首刀,以头颅换头颅。

    蔡可下马步战,放弃优势,北府刀紧贴他的背脊,最早一批的北府军根本不存在训练之说,军中搏杀术更是闻所未闻,他们本就是一群马匪流寇,挥刀便要杀人,动作简单直接,归其精华就是一个字——抡。

    突然前冲,上身始终处于挺直姿态,似乎与刀背合为一体,将刀锋负于身后,与苏问的藏锋术有些相像,不到最后一刻,对手根本无法知晓刀锋会从何处砍出,此刻的苏问正是落入如此境地,目不转睛的盯着蔡可持刀的左手,究竟是自上而下抡出,又或者从旁侧横向划出,些许的失误都足以致命,指肚顶起剑格,直至百步距离仅剩一尺,短剑迅猛从剑鞘之中弹出,蔡可目随剑动,同样在推测对方接剑的方位时机,然而半息之后他猛然惊诧,苏问非但没有接剑的念头,身形几乎与龙舌飞出的方向相悖踏走,于是他决定不再等,北府刀从他身后舞出,在半空中划出一轮半月,刀身特制,毫无停滞的破开气流斩向苏问脖颈。

    就在此刻,逆飞而出的龙舌突然凭空横移划向蔡可咽喉,尽管速度不快,可距离极短,蔡可一身甲胄也许能够暂挡龙舌锋利,不过咽喉处却无防护,哪怕只是被剑锋划过都是重伤,苏问自信浅笑,藏锋术的藏字并非只在出鞘之前,以念力驭剑,

    开灵境界几乎没有念力一说,所以凡是与他首次交手之人,又怎会有心提防此处。

    只是笑意仅仅在苏问嘴角流露一丝便再也笑不出来,因为那把北府刀没有片刻停顿,也就是说当蔡可注意到龙舌短剑偏转之时,心头都未曾泛起波澜,不曾生出退意,换首刀只为换首,他终究还是小看了对方的坚毅,一个在沙场上百战不死的老兵所具备的从容不迫。

    “噗。”

    两处鲜血飞溅而起,北府刀被苏问掌心中的蓝色光影阻顿,可锋刃依旧割破了他的手掌,另一边,满是血污的龙舌被一只颤抖的手掌死死握住,剑尖已经刺入蔡可的咽喉皮肤,一点殷红背后所隐匿的危机可是要比那手掌上的伤痕更让人后怕,苏问一路上以弱胜强拼的正是对方不敢死,然而这一次他输的心服口服。

    “大人。”刘小涛惊叫出声,整张面容已经歪斜,却依旧掩藏不住眼中的杀意戾气。

    “谁都不要上前。”蔡可大喝道,虎目看着眼前的少年竟是有些朦胧,苏问认为是自己输了,可在对方眼中却是相反,无论是出剑时的果断,还是暗藏杀机的心思,又或者是最后时刻的视死如归,更是如此的年岁,仿佛让他看到了当年那位猛虎下山姿态的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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