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逆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二十三声馋
“柳化颜原来这么强,竟然能够和莫修缘打到这种程度。”本以为他会被莫修缘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转瞬之间竟是前者站了上风。
“传闻中的天道之子似乎也不怎么厉害,如果只是这点实力,常师兄一根手指就够让他趴在地上翻不了身。”有人不屑的啧啧道,推崇强者与踩踏弱者本就是同一回事,莫修缘被凌天宫吹嘘的好似天下无敌,若是能够看到对方败北,还是败在一个北魏人的手中,更是一件所有人都乐意看到的事情。
而后乱石之中,莫修缘缓缓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毫发无损,脸上依旧带着闲适的笑意,抬手摸过其中一团鸿蒙之气,自言自语着,“修到了吗想必是的。”
“故弄玄虚。”看到对方不以为然的模样,柳化颜冷喝道,拳头上的虎头更加凝实,连续不断的灵力涌入,隐约呈现出半具虎身,腰身
下弓的刹那,地面猛然震动,尘沙飞扬,一道身影划出长虹而去。
两头猛虎咆哮,柳化颜近乎完美的体魄,每一寸肌肤下都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体内八座灵宫的支撑使得他不仅仅是单纯的武技,能以如此年纪被朝廷授以游击校尉之职绝非浪得虚名。
莫修缘双目低沉,脸上的闲适之意逐渐退散,又逐渐生出了凝重,其中一道鸿蒙之气微微颤动,好似快要包裹不住其中滚动的气机。
“竟然这么强,好缘。”
满意一笑的莫修缘在那到鸿蒙之气散开的瞬间对冲而去,散动的鸿蒙之气被他的身影拖动这,似虚幻似朦胧,顿时拳影交错,两虎斗一蛟,灵力与**的碰撞,莫修缘没有再使出之前诡异的卸力手段,凌厉的拳头在他身上砸出无数凹陷,却又在刹那间完好如初,而柳化颜同样被掀起的劲力划破血肉,鲜血飞溅,莫修缘的攻势反而越发凌厉,此消彼长之下,两虎被一蛟死死纠缠,柳化颜只觉的自己的劲力如同轰击在空荡荡的虚空之中,无处着落。
“噌。”
腰间的佩刀划出一道饱满月牙,柳化颜单手持刀从后颈绕过愤然砍下,将莫修缘半条衣袖斩落,莫修缘快步退开,看了看裸露的左臂,眼神中带着不悦。
“无理。”
柳化颜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在沙场上以命相搏时谁还会在意你是否讲规矩,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开口说话,钢刀掠起,刀气紧贴地面划出,尘土飞扬。
莫修缘探手向后,那条由鸿蒙之气化作的蛟龙猛然张开大嘴,顿时充沛剑气鼓荡而出,莫修缘一手握住蛟龙口中的剑柄,猛然抽出,整条蛟龙好似被吞噬般随着剑身的抽出,身躯逐渐虚无,直到整条蛟龙化作一把模样怪异的长剑,剑开两刃,一宽一窄。
“众生。”
长剑转动,宽刃向前横切而出,好似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刀气剑光相碰,两道身影也同时掠至,刀光剑影,两人斗的不分上下,可是苏问竟是看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东西谁会嫌多
学府后山上的两座竹屋,山腰上的那一座彻底对穿变作一条走道,而山顶的那一间向来无人打扰,不过今日三个年岁加起来快二百五十岁家伙坐在一起。
“杜老鬼,我救了你徒弟,你却对我徒弟下黑手,是不是有些不道义!”渡世大神官手里抓着烧鸡,神情自若的说着,可空间中传响的碰撞声好似爆炒黄豆般不曾停歇。
杜长河扭过头也不看对方,古怪说道:“大神官,过夜的饭可以随便吃,过头的话可不能随便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徒弟下黑手了,还有什么叫你救了我徒弟,那是我徒弟吉人自有天相,你个老不羞的还真敢我自己脸上贴金。”
“是吗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只好把他是九州乱子传人的消息放出去,好像他身边还有两个两界山的异类。”渡世神情淡然的威胁道,手中的烧鸡的鸡骨在一瞬间被碾磨成齑粉。
“啪!”杜长河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怒吼道:“渡世,你是在威胁我吗别忘了这里可是学府,你试试看今天走的走不出这个门。”
只听竹屋外稀疏的摩擦声,窗外无数竹影摇晃,莫名的气机从脚下升腾,好似刹那间将整座竹屋从学府后山剥离到了另一处境地,杜长河是提笔阁点评的九州第一神念师,何况这学府后山又是他费尽数十年心血打磨出的方寸之地,早已与他的念力融为一体。
“好了,好了,苏问不是还没拜你为师吗”第三位老人终于开口,他一开口另外两人便不敢再争执了,第一神念师,凌天宫三大神官之一,都是举世无双的称为,可是在这位老人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因为他叫赵非凡,乃是非凡之人。
“他娘的,说起这事就来气,老夫第一次对人这么低声下气,他倒好,敢两次拒绝做老夫的徒弟。”杜长河愤愤不平的说道,吹胡子瞪眼的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到了渡世大神官身上,然而对方对他这副怪异的模样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啃着烧鸡,油腻的气息让这座清雅的竹屋多了一抹世俗味道。
“莫修缘想与柳化颜修缘,可后者不想,还险些让横院损失两名天赋异禀的弟子,渡世大神官,你说这笔帐又该怎么算,依我看都是小辈的事情,我们就别跟着操心了。”
“哼。”渡世大神官冷哼一声,将手中吃剩的烧鸡拍在桌面上,随手将油渍擦在身上那几已经发黑的大红袍上,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没好气的冲着杜长河说道:“开门。”
“你老小子不会自己开吗”杜长河不怀好意的笑道。
渡世眼角微眯,收起了往日的和蔼面目,那件大红袍下顿时股荡起磅礴气机,震的整座竹屋四下颤动,圣洁的光辉从他体内释放而出,屋外的婆娑竹影黯然退去,抬手推开房门,只是一刹那的光景,屋外的景色转换,重新回到了学府后山,渡世回身看了眼有些脱力的杜长河,轻笑一声拂袖而去。
“这老小子迈入闻道境界了”杜长河面露惊容,他方才是有意刁难对方,想要折一折凌天宫的颜面,却不想对方竟是如
此轻巧的破开了他的神念。
“早该想到,从未出世的渡世大神官,若不闻道此次出世又该如何渡世。”赵非凡轻笑道,“凌天宫想要莫修缘来修学府这份大缘,不止来了圣女,连渡世也到了,今日无非是想看看莫修缘的道心,果然有问题。”
“你既明知对方是来修缘的,还在这种时候让荆川离府,要是常佑房那小子没能拦住对方,就真的是学府的大劫了。”杜长河疑声问道,莫修缘在南唐一路北上,从墨水走到圣女峰,除了凌天宫,南唐所有叫得出名号的宗门都被他一一拜访,唯独凌天宫一处,而后过漓江北上入学府,北魏江湖早已经李居承先行拜访过,将气运灌入庙堂才得以换来如今北魏的昌荣之象,如此学府就成了唯一一处大缘所在。
赵非凡轻捋长须,手指敲打着桌面说道:“若是之前佑房也足够了,但是今日所见的莫修缘,只怕他未必能胜。”
“那该如何是好,眼睁睁的看着莫修缘修走学府气运,你我就真成罪人了。”
“不是还有你那徒弟嘛!”赵非凡轻描淡写的说道。
“啥”杜长河不知所以的问道,“我承认苏问这小子有些天分,除非他肯跟我学神念,否则别说莫修缘了,就是邓歌他都不是对手,可就算他小子现在开了窍要做我的徒弟,没个一年半载的钻修,有屁用。”
“他也不止你这一个师傅,至少在这一点上,没人能胜过苏承运,莫修缘向来学府修一份大缘,苏承运又何尝不是让苏问来坐收渔利。”
“呼,你的意思是。”杜长河皱起眉头。
赵非凡连忙抬手禁声道:“天机不足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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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字校场被毁,其后比试全部延后三日,学府周遭的医馆人声鼎沸,莫修缘那一剑给带来了数百人的生意,前一瞬还在替对方叫好的众人,此刻龇牙咧嘴的大骂都抒发不出心头怨气。
苏问将柳化颜带回小庭院,好在躲开了那一剑,否则任凭胡仙草妙
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五十章 一场剑
三日后甲字第三场的比试被移至丙字场,从二人上场便注定了是一场无人在意的比试,且不说二人修为相差,单单是排在了苏问与陈茂雪之前就让许多人急不可耐,偏偏天公不作美,比试中大雪天降。
不出意外的是那位师兄赢下,场中积雪以至脚踝,尚未清扫第二场便开始,陈茂雪一身素白正配雪景,她生时京城也有一场大雪,千里白芒,宛如银枝茂密,以此得名茂雪,疏松雪地被那双靴子踩出一排脚印,距离相当分毫不差。
苏问哈着手从校场另一侧走出,眯缝着眼睛躲避着雪地折射的亮光,而他就走的散漫无心,少了许多规矩,从看台之上俯视而下,两人差别立竿见影。
“等这一场之后,爷就有钱了,翠云楼那些小娘子我可是垂涎了许久。”一名弟子拿出自己全部身家压在了陈茂雪身上,此刻寒雪森然,腹部之中反倒升起一股无名鬼火。
“那你可得看看清楚,要是强了道不同教习的女人,只怕你三条腿以后就得变两条了。”有人讥笑道,谁不知道道不同是翠云楼的常客,身为学府教习却是如此不顾形象,纵院院长王少生曾几次呵斥,可对方依旧我行我素,久而久之也就不想浪费口水了。
不等教习开口,陈茂雪径直走向苏问,比对方高出半个头的高挑身姿更符合她居高临下的傲然,近乎命令的说道:“苏问我要看你的剑。”
苏问龇牙咧嘴的古怪表情,许久后才不屑说道:“不巧,今天没带剑。”
话虽如此却故意将腰间的龙舌露出,陈茂雪没有动怒,直接转身退开三十步,将腰间的古剑解下提在手中,抬眼扫过道不同,后者极不情愿的开口说道:“丙字第二场,苏问,对阵,陈茂雪,比试开始。”
苏问本是慵懒的目光顿时睁开,只见到一把古剑从剑鞘突起,横扫舞出千层雪,陈茂雪白衣追雪,手中古剑垂至而落,一道白芒贯穿飘雪直落想苏问脚下。
“这一剑真好看。”看台上宁臣画由衷说道。
白雪坠地,苏问撤步跃起,从腰间拔出龙舌,从掀起的飞雪之中掠出,相比之下,陈茂雪的剑意磅礴浩然,而苏问却是如同苍山一径,只求通达。
两道身影并排前行,在雪地之上划出两道百丈沟壑,二人都没有调动灵力,只是单纯的剑术比拼,同样的霸道,不给对方以及自己退路,长剑起,短剑落,好不容易才布满的积雪如同画板被撕裂出无数纹路,一整座校场为铜镜,剑意在其上摩挲。
飞雪不停,而陈茂雪却卷起第二场雪仰天而去,大气萧然,无不彰显宗师气派,一身素衣好似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剑起风霜,落而飞雪。
枯剑冢帝王剑道,重在帝王二字,剑道之上,天地之间,唯我独尊意境,陈茂雪只是远
远的看过一次,陆行独身一人剑起万军阵前,剑落之处取敌将首级,好似闲庭信步般行走在数万魏武卒之中,无人可阻挡半步,君临天下。
可惜陆行笑她是女子不当提剑,更不当帝王二字,笑傲而去,但陈茂雪生的倔强,再加之民间流浪经历,性情更坚,硬是靠着记忆中的那一剑走到如今地步,足以称得上一声剑道宗师,可她仍是想再见到那个狂妄的家伙,听他亲口说上一声错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陆行,你的剑,我一样能学。”陈茂雪心头愤然,手中长剑更加威冽,独行而去,连着满天飞雪都为之分开一条道路。
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意,苏问自认都是不如,天资更是极差,可这些都是旁人言,他不听,只信手中的剑,帝王攻道,伐尽天下是为狂,短剑刺出犹如暴雨梨花,点中空中万千冰花,冰花碎裂,两剑交与一处,剑意直接炸开,满地积雪被冲荡的气机翻起半空好似重新下了一场雪。
鲜血从苏问嘴角留下,锐利的剑意顺着龙舌涌入他体内,将经脉气机搅成一团乱麻,天下无二王,剑道我为尊,枯剑冢的剑魁每一代只有一人,只因为帝王剑道也只能有一人,苏问与陈茂雪同修王剑,一人起势便注定一人落败,而苏问已然露出败迹。
“这就是陆行教你的剑,我很失望。”陈茂雪冷声喝到,剑锋推出,好似锤击点在龙舌之上,苏问连人带剑猛然后撤十丈方才止住身形。
“因为我很笨。”苏问突然谦虚说道,但下一瞬稚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过赢你足够了。”
八座灵宫同时开启,奔流而出的灵力将侵入体内的凌厉剑意一扫而空,短剑高举,眉宇间英气冲天,脚步飞奔而起,踏起的雪水拍打在鞋面上,瞬间又被震开,却在半空中凝成一根根冰刺向前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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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起平京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二场剑
陈茂雪不知所措的站定原地,向来沉稳的她此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脑中一片空白的看着那张依然带笑的面容,终于恼羞的骂出声来,“你找死吗”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苏问口中涌出鲜血。
“谁要你救,自作多情。”陈茂雪冷声喝道,可持剑的手却是微微颤动,许久后脸上的慌张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又重新变回了那位威严端庄的皇女,不屑一顾的将目光从苏问脸上扭转开,高声说道:“我认输。”
“什么,认输!败的人是苏问,大家都看到的,是苏问败了。”
“全完了,我的银子啊!”
“黑幕,肯定有黑幕,郡主大人可是立尘宗师。”明眼人都看得出双方只是以单纯的剑术比拼,就连宁臣画都认为无论是剑道还是修为苏问都输了,但是他赢了最后一剑,如果换做自己最后一定会退,只要退就不会败,可无论是陈茂雪还是苏问都一定不会,因为那就是他们的剑道,独属于帝王的傲然,进则万夫莫敌,退则兵败如山,只不过苏问更先抓住了这个优势和弱点。
“别多想,我陈茂雪虽是女子,这点气节可不输任何人,败了就是败了。”陈茂雪沉声说道,虽然同为帝王剑道,可苏问的帝王只是他一人,无牵无挂,而她却顾虑太多,无论是剑或是其他。
“如此的话,宋家的事这一剑够不够还清。”苏问轻笑道,人畜无害的嘴脸藏的尽是奸商的狡黠。
“无耻。”陈茂雪冷冷丢下二字,转身离去。
苏问长舒了口气,人情这种东西果然最难还,宋家的事虽然与他无关,可毕竟占了人家那么大一份好处,总觉心里不安,方才他故意收起神明法身,就是有这个打算,虽然无耻,但很好用。
听着看台上鬼哭狼嚎般的哀怨骂声,似是连肩头的痛楚都觉得舒畅许多,装模作样的招手道:“多谢各位捧场,小弟不负众望,多谢,多谢。”
这副嘴脸就是道不同都恨不得亲自下场教训教训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不过却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师弟,不但将众人惹得没脾气,最厉害的还是能让后山那位老人气的险些把房子拆了,却还是得在他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追着,啥时候自己也能这么威风,真是比在翠云楼住上一年还要快活。
第二场,宁臣画,对阵,钱森,前一场如果抛开其他因素,无疑是场惊艳绝伦的剑术对决,苏问简单包扎过后又回到看台上,并非故意来找不自在,而是好奇宁臣画在学府这段时间,剑术能精进到何种地步,自枯剑冢之后,九州剑士几乎清一色的独修剑势,以剑意论高下,像对方这种专攻剑术的剑士可谓凤毛麟角,而又能够有所造诣的,才真正担得起百年难得一见的称号。
当年宁臣画在一气宗抱着半本破剑谱就能练出让挂剑宗的汗然的剑法,要知道挂剑宗可是枯剑冢用以入世的门面,学府虽然比不上枯剑冢那般集合古今众家剑法,不过拿出几本上乘剑法也不是难事,而宁臣画更是好命的在三文馆的第三层中寻到了创出那半本剑谱的前辈生平,那位前辈并非出身剑冢,也非其他宗门世家,是一个凭空
冒出来的剑道奇才,曾在问道天下悟过道,最后大笑离去,因为在问道天中寻不到他的剑道,而后这位剑道宗师又前往剑冢问剑,之身一人连破十九道剑阵,最终在剑山上得见第一任剑魁的佩剑,若有所悟,从那以后便再没有出过剑冢,而宁臣画所得到的这半本剑谱正是对方在问道天下感悟所写,可惜后面半本早已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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