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书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菠萝君律
“是的,妈妈。”女子低眉顺眼道。
“我、我不同意!”黄妈妈一拍桌子,浑然不顾这一掌击打在桌面上所带来的疼痛,她撇过头,“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妈妈……”女子轻唤道。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黄妈妈仍旧气呼呼的。
“妈妈,您是知道的,女儿始终是要退的。”女子道,“急流勇退,正是时候。”
“绮兰,你说的这些妈妈都明白,妈妈也是你这时候过来的。”黄妈妈转过头来,一叠声道,“你要离开,妈妈高兴,比你自己都高兴。我也不想你一辈子都待在这红楼里,孤苦伶仃的。若是你嫁到哪位老爷哪个公子家里,欢欢喜喜的过去,妈妈连嫁妆都给你备好。可是现在呢,你是要自赎其身啊,你不是要出去享福的,你是要出去受苦的。你可是花魁啊,你就这样无着无落地出去了,这……这算什么”
她手背摊在手心里,拍打得啪啪响,一脸的怒容与不解,脸颊抽动几下,因而脂粉掉得更严重了。
绮兰垂下眼睑来。
这深秋的午后,有阳光斜斜地打进房间来,打在她着白裙的腿上,有细小的粉尘在阳光中调皮地跳舞。她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能感觉到阳光里的温暖,这时也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长久的静默之后,黄妈妈更来气了,怒气冲冲道:“你不要每次都这样不说话好不好”
她气得抬起的手掌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最后还是转向落在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没有不说话啊妈妈,我只是在想,”绮兰抬起螓首来,展颜一笑,“女儿既然决定了要出去,可外面的房子还没打扫呢,总要派人去打扫一下啊!”
“你……”黄妈妈一滞,随即就是一愣,“你是说,你在外面的房子都买好了”
“女儿哪有那闲钱,租的罢了。”绮兰道。
“看来你是非走不可了……”黄妈妈轻叹,说完这句话,她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颓然坐倒在椅子里。
“妈妈……”
绮兰走过去,轻触她。
“走开。”
“妈妈……”
“滚!”
声音一下变得很大,像是蕴含了极大的怒气。
绮兰不敢走,也不敢再上前讨好,只是低眉顺眼地站着,她能感受到椅子里的人在怒视着她,目光里满是愤怒、懊悔与不甘。在两个呼吸后,这些复杂纠结的情绪终于化作了一声咆哮:“绮兰,你告诉我,那沈慕跑哪去了为什么不是他来为你赎身”
绮兰的身体终于不由一震。
屋外那两人竖起耳朵听了许久,但毕竟是屋外,所能听到的也无非是些只言片语,诸如“自赎其身”、“不同意”、“房子”啦等等,但当那一声咆哮传来,她们便也彻底震惊了。
“此事果然与沈慕有关……”
到得此时,即便是寥寥片语,也已不妨碍她们在脑海中勾勒出事情的全貌。
一个一脸惊诧,慢慢变得恍然、艳羡;另一个则是咬着小虎牙,嫩白的小拳头紧攥着,面色青红。
自去岁中秋节,便有人传沈慕与绮兰举止暧昧、不清不楚,绮兰能摘得花魁桂冠多半都是沈慕在背后发力,还有人言沈慕曾留宿于绮兰闺阁等等。但到底只是传言,并没有确凿证据,但也因这无凭无据,很是私下里传了一段时间。
想来也能理解,一个
第141章 赎身(二)
“为你自己”黄妈妈愕然了好一会。
“就像妈妈说的,女儿完全可以选择嫁给哪家的公子,可是呢,那些高门大院的,嫁过去也无非做妾,妾的身份您也是知道的,女儿可不想哪天年老色衰了被人送来送去。”绮兰幽幽道,“幸得这些年来妈妈护佑,女儿还是清白之身,出了这里后,即便不嫁人,凭着这‘琴道大家’的名头,每个月赚些微薄银两养家糊口应该也不成问题的。倘若……倘若哪天女儿想嫁人了,也是随时可嫁的。”
“你当真如此想”良久之后,黄妈妈诧异着问。
“嗯。”绮兰重重一点头。
“那沈慕与你果真没甚瓜葛”黄妈妈怀疑道。
“没有。”绮兰摇头。
“我却不信。”黄妈妈仍旧狐疑道,“去岁中秋节前,你们常在一起研讨音律诗词,那沈慕也是个火热男儿,见了你能没甚旖旎想法”
“哪能呢,”绮兰略显娇羞道,“妈妈想哪去了,人家可是大才子!”
“坏了,”黄妈妈一拍大腿,“他该不会是有甚隐疾吧”
“这……妈妈都说的甚胡话!”绮兰跺脚。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黄妈妈拉过绮兰的手,目光里有无限的温柔,感慨万千道:“你初来时,年岁尚小,妈妈逼你读书学琴、打你骂你,那也是不得已。——这是个吃人的社会,你不努力些,就要被碾入尘土里,再也爬不起来。”
“女儿省的。”
“那些年,你说你想做清倌人,还攥了把剪刀抵脖子上以死相迫,妈妈无奈,随了你。——总不能将你逼死吧”黄妈妈揉弄着她的头发,“你看看,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妈妈也老喽!”
“妈妈不老,您忘了许多公子哥见了您还往您怀里钻吗”绮兰笑道。
黄妈妈作势欲打,瞪她一眼道:“去了那沈家可不能像这样没大没小地胡言乱语!”
“妈妈,都说了不是去沈家……”
“好好好……”
两人说着些温情的话,回忆往事,时光便在这不知不觉中偷偷溜走。不知何时,那屋外的二人已然没有了踪影。
俏丽小公子走得很匆忙,气呼呼的,让陪坐的女子轻笑。
“个子不高,年岁不大,肤若凝脂,柳叶弯眉,耳垂上还有耳洞,一身脂粉香气,分明是个女孩子嘛……”
她站起身,也不再偷听,转而去了自己的房间,透过窗户,望着深秋湛蓝的天空,和楼外石桥上的一对羞涩男女,脸上划过一抹黯然,就这样痴痴望了一下午。
天色渐渐黯淡下去,她唤丫鬟打了水来,洗了脸,化了妆,打扮的精致而漂亮,对着镜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生活还要继续。
幸福,是别人的,自己,还是不要奢望的好。
华灯初上,红楼渐渐热闹起来。
那在房间里窝了一下午的两人还未出来。
“妈妈,我该走了。”
“现在就走”黄妈妈诧异,“不多待一个晚上”
“不了,妈妈,”绮兰摇头,“总是要走的。”
“也好。”黄妈妈低声道。
“这是两千两银票,是我和小桃的。”绮兰递上一沓银票来,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她在身上藏了多久。
“唉……”黄妈妈一声叹息。
她接过银票来,数出十张,将剩下的又递了过去,“这些你拿着,就当是你的嫁妆。”
“妈妈,使不得!”绮兰连忙推辞。
“拿着!”黄妈妈脸色一板,“在外面不比在家……我这里,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够你忙活的了。小桃你带着也好,能够照顾你。”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摆手道,“快走吧!”
“妈妈……”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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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久仰久仰
莱州,一座二层茶楼。
“沈公子,那人便是莱州府的幕僚温青。”一个军士打扮成随从状,朝沈慕指点道。
“嗯。”沈慕颔首。
那是个四十余岁中年人,一身青色长衫,下巴上蓄有短须,面上总是挂着淡淡的温和笑意。若非事先知道,沈慕很难想象此人暗地里还有一重血衣教堂主的身份。
似是遇见了相熟之人,那温青在一个店门口与一人打了个招呼,两人随意闲谈了几句,之后,二人拱手作别,温青便去街尾那里提了半斤早就切好的瘦肉,施施而行。
“这温青,面相敦厚和善,实则奸诈狡猾。”那军士道,“那个肉摊也不简单,是温青与血衣教的联络点,每有情报,便是那里送出。”
“段庆能将血衣教做大,蔓延数州,不无道理啊!”沈慕道。
“说到段庆,此人倒是凶狠异常。”军士道。
“哦说来听听。”沈慕道。
“传言段庆有一美妾,那美妾乃是一富贵人家的女儿,长得很是漂亮,极得段庆喜爱。”军士缓缓道,“有一次那美妾在院内荡秋千,有笑声传出院外,恰巧一位郭姓堂主经过,被笑声吸引,就驻足了一会。不知怎的,这事就被段庆知道了,怀疑二人有染,后来便找了个由头将那堂主杀了。至于那小妾,下场也极是凄惨,被他……”说到这里,军士竟顿住了。
“被他怎么了”沈慕问。
“被他喂了豹子。”军士寒声道。
“啊”饶是沈慕,也被震惊了。
军士继续道:“那豹子是段庆养的,有一天段庆说要带那小妾去看,二人正说着话,段庆一伸手,就将小妾推了下去。”
“这已经不止是凶狠,而是变态了。”沈慕沉声道。
“谁说不是呢!”军士道,“只是略有怀疑,便害了二条人命。有人闻听了也不敢言,生怕被波及,但至此之后,便更加惧怕于段庆。”
“此乃防患于未然。”沈慕一脸笑意道,“凶狠手辣、多疑,很好。”
“这也好”军士纳闷道。
“是啊,很好。”沈慕道,“来,喝茶,喝茶。”又朝王二虎道,“让人上些点心来。”
不一会,便有几个碟子上了来,时间已是正午,军士与王二虎早已是饥肠辘辘,也不管沈慕,抓起点心就吃。
军士边大口吞咽边道:“那段庆还极会装神弄鬼,自称神仙下凡,有仙法护体,不死不灭什么的,最开始的时候为了发展信徒,还当众演练,拿刀捅自己,有血飚溅,实则是软刀子,那血却是西瓜汁。”
“这家伙确实是个人才啊!”沈慕感叹。
沈慕吃的很少,多数时间是在沉思。
“东家,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王二虎嘟囔道。
“什么事”
“我们有一万五千大军在手,怎么不直接打过去呢”
“血衣教盘踞莱州多年,蛊惑人心、教徒无数,兼且耳目众多,若是轻易出击,很容易杀之不死,反而使得血衣教高层四处流窜,荼毒四方。”沈慕道,“我们需要将其连根拔除,不留余患。”
“沈公子说的有道理啊,若是不能将血衣教一举铲除,只怕过个一年半载,又会死灰复燃了。”军士惆怅道。
沈慕揉了揉眉心,这点才是他最担心的,当然,还有年有为,也要将其杀死,否则,总要提心吊胆的,担心那家伙会在某个时刻突然窜出,对他或者他身边之人突施辣手。
时间缓缓流逝,那二人便也不打扰他,渐渐夕阳出现,透过秋末冬初寂寥的树杈撒下几缕余晖来,照耀着沈慕祥和宁静的脸庞。
他微微一笑,对那军士低声道:“待会夜深了,你们去将那温青给绑了。”
“绑了”军士诧异。
“嗯,绑了。”
夜,很冷也很深沉,暗黑不见五指,正是杀人越货好时节。
这是城外的一处破庙,里面供奉了一座长相怪异的山神,但无人看管,年久失修,屋顶都破了个大洞,惨白阴冷的月光便从那洞口渗透进来。
有匆忙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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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是他
温青浑身湿透,阴冷着脸,很明显,对方在耍他。
天寒地冻,身体抖擞宛如筛糠,牙齿咯吱咯吱响,有气愤,也有冷的。想他温青自八年前入莱州府衙开始,就再没受过如此屈辱了。
这年轻人究竟是谁,他怎就敢如此……对了,他说他叫沈慕,宁州沈慕,温青思忖,接着蓦然惊醒,原来是他!
沈慕,这个名字,温青曾自一人口中听到过,那人便是原京都兵部年侍郎的二公子年有为。
年有为自京城来,自视甚高,遍数血衣教,几乎全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泥腿子,唯有他这个府衙幕僚能让对方看上两眼。
二人时常喝酒,温青明白,对方也不过是想通过他套取些朝廷的情报而已。某一次闲聊之时,话题无意绕到了年家之祸上,年有为对此倒是洒然一笑,言是他太过轻敌,从而败于一人之手。
“哦”温青诧然。
他作为府衙幕僚,自是能接触到各种缉捕文书的,年家之事,知晓个大概,但听年有为所言,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那人是个书生,对我来说,本应是棵路边野草、泥土里的跳蚤,谁知他竟胆大包天,在背后翻云覆雨。”
“宁州沈慕,我必杀之……”
烛光中,温青看见年有为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透露出一股滔天的恨意。
及至后来梁州水患,教主段庆派了人去传教,但却被一人给破了“道法”,统统抓进了牢里去,那时候年有为请缨前往梁州,但最后事情也没办下来,还损兵折将。
回归后,年有为对此讳莫如深,他便也不好问,但隐约得知,之所以失利,似乎又与那个叫沈慕的有莫大的关系。
“沈慕,沈慕……”他时常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足智多谋的年有为都折戟沉沙。
此刻,温青颤抖着身体,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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