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鸾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酌颜
    安置好后,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也顾不得其他,便是径自道,只要爷准允,现在赶回去,将那一家人处置了,还来得及。

    被他称作“爷”的人,正就着火光和月色轻轻擦拭着手里的长剑,那把剑已经被他擦得锃亮。闻言,他眉眼一抬,手中长剑在他手中发出一声寂响的空鸣,他挽了一个剑花,“铿”一声,反手便将长剑送回了鞘中。

    转过头来,月光下,一张脸轮廓分明,一双眉眼,恍若刀雕斧凿,眼中的光,坚定而矍铄,不是谢璇已经两年未见的齐慎又是谁

    只是,如今的齐慎又与两年之前,有了许多不同。只能说,人的身份地位不同了,身上的气度自然而然就会不同。如今的齐慎只是站着,那么看你一眼,不发一言,也能让你从骨子里生出畏惧来。

    他面前那个人便是在他的目光盯视下,不由自主地将头又往下垂了两分。

    齐慎才觉得够了似的,缓缓收回逼视的目光,语调淡淡道,“彭威!今回,我原本并不想将你带上,你可知为何”

    被称作彭威的人略一沉吟,这才道,“卑职不知爷要往何处去,又要做什么事,只是,想必是极为要紧之事,卑职一向不如严睿得爷的看重,爷不想带上卑职,卑职也能够明白。”

    齐慎听罢,却是低低笑了两声,“你这话里,好似有些怨气呐!”

    彭威神色一凛,“卑职不敢。”

    “你总觉得你不受重用,可曾想过,是为了什么”齐慎收了笑,似是闲谈一般,可语调却有些幽冷,“你的身手与能力,都在严睿之上,唯独有一条,你不如他。”

    彭威蹙了蹙眉心,眉眼间尽显疑惑,他心中一直不服,总觉得严睿处处不如他,如何便得了爷的信重他的身手和能力自然都在严睿之上,可爷却说,他有不如严睿之处如何让他不疑惑而且,听爷的意思,他不如严睿的这一条,还是顶顶重要的

    “想知道”齐慎半点儿不意外彭威会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彭威忙拱手,恭声道,“请爷指教。”

    齐慎却是脸色一沉,双目如冰,冷凛道,“那就是严睿从来不会质疑我的任何决定,直管执行。”

    彭威浑身一个激灵,慌忙跪下道,“卑职知错。”脸色却已是发白。

    齐慎轻哼一声,半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头顶,“知错能改,便是好事。今回,我还是决定将你带上,便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彭威,你可莫要让我失望才是。”

    彭威连忙神色一整,头又往下垂了两分道,“爷请放心,卑职定时时警醒自己,决不再犯。”

    看着彭威战战兢兢地走了,齐慎黑眸一眯,淡淡道,“出来吧!还没有听够”

    他身后的暗处,一道身影缓缓踱了出来,吊儿郎当地笑道,“爷!我可不是有意偷听的,实在恰恰好听见爷在夸我,我这不是不好意思么只得躲起来了。”

    齐慎哼了一声,“怎么难道你来不也是有事为了问我”

    “爷英明。”来人自然便是齐慎和彭威方才提到的那个严睿了,笑呵呵地朝着齐慎一拱手后,才又道,“彭威这个人吧,虽然古板了些,不过,他的话倒也不无道理。你的行踪不能泄露,你下令将那些劫匪尽数斩杀,不也就是因为这个么既是如此,多几个人,少几个人,那又何妨”他们个个,都是从尸




198 疯了
    本来还有五日的路程,硬生生缩减成了三日。

    谢璇身上还有伤,虽然已在渐渐好转,但还是体力不支。加上又一直都在赶路,大多的时候,都是在马车里昏睡,但即便如此,还是颠得浑身都在疼。

    马车晃晃悠悠中,速度慢了下来,不远处隐隐传来了热闹的人声,那样的热闹比往日更甚,事实上,越近西安城,官道上的行人车马也是越多了起来,这几日,是一日比一日热闹。而此刻的热闹,却又比前几日的热闹有些不同,谢璇从睡梦中骤然睁开眼来,心有所感。

    谢琛刚好撩开车帘往外看去,便是欢天喜地地叫了起来,“七姐!西安到了!”他们自出了京城之后,亦是历了几番生死,就是为了来这个地方,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自然是欢喜。

    谁知,刚刚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还灿烂挂着呢,迎面便是被人戳了戳额头,他连忙捂了痛处,不满地噘嘴道,“七姐!”

    “不是说了让你把那个七字给去了吗若是让人听了去,你想怎么解释”谢璇笑骂道,可语调却并不严厉,谢琛虽然小嘴噘着,但是却不敢再说什么。

    谢璇笑笑,也跟着伸出手撩起了车帘往外看了去。一座城池的轮廓现于眼前,谢璇一双杏眼却是蓦然一黯,她前生每日为了生计而奔波,自然是没有那个福气学大部分人一到假期便加入旅游大军之中,何况,她就算有钱,也不会想去西安那样古老的人文古城,她从来未曾到过西安,也不知,如今眼前这座城池,与后世的西安,有什么不同。

    来到大周,已然九年,此前,她早已接受了自己这一生都只得如同一只笼中鸟一般,再也出不了京城,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来到西安。

    望着眼前的这座城池,谢璇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一种莫名的亲切来,眼里不由湿润了,她却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父亲,阿鸾来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经过了一场腥风血雨,在秋风萧飒中,渐渐沉寂下来。

    这一日,天阴,铅云暗垂,无星无月,却有风,风摇影动。正是月黑风高夜,虽不至于定要杀人放火,但却是最适合干那些掩人耳目之事的。

    城西帽儿胡同中一家普通的民居内,院门被敲醒,两长三短。

    院子内先是静寂无声,门外那人倒也沉得住气,敲罢了门,便静静立于一旁,只等着。

    待得院内终于有了声响时,院门骤然被人拉开,门内的人与门外的人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门外人快步进了院门,而门内人则左右望了望,确定无人之后,才又小心翼翼关上了门。

    “齐大哥!”来人快步进了院子之后,便是难抑激动,高声喊道。

    “秦风!”屋子内,齐慎快步迎了出来,见得来人,亦是不由欢畅地笑了,转眼间,两人已经抱到了一处,齐慎用力捶了捶秦风的肩膀,再分开时,秦风的双眼竟已是通红。

    齐慎笑嗔了他一眼,秦风这才抬手揩了揩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不是齐大哥你一走两年,这么久不见了么,我才一时失态了。不过啊,不过两年的时间,如今的齐大哥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是不是我也得叫你一声齐将军了”

    “你要叫,我也可以应的。”齐慎笑道,还朝秦风挑了挑眉梢。

     



199 藏娇
    “谁说她没事”齐慎的目光有些阴郁,“她最是个骄傲的性子,如何能甘愿做那笼中鸟豫王与她隔着血海深仇,何况是与他为妾我若是不去,只怕总有一日,她会逼死自己。”

    听他这话,倒像极其了解这位谢家七姑娘啊

    在场的其余三人皆是面面相觑。

    齐慎见他们神色莫名,不由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只能说,你们多虑了。我不过是与她之间有太多恩情难偿,我不能看她落难袖手旁观,更没有办法眼睁睁看她困在笼中,受尽折辱,因而,我必须救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齐慎这话,倒是说得甚为铿锵,不过……严睿与秦风对望一眼,他们有说什么吗他这样忙不迭的解释,是不是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可惜,一贯精明的齐慎却半点儿没有察觉自己这一席话已被当成了欲盖弥彰,表明了自己的坚决立场之后,又问秦风道,“不管再严密的防守也终会有漏洞的地方,你既然将这东西拿来给我,想必,已是有所得了。”

    秦风的本事,齐慎还是知道的,因而,当初将这桩事交给他,他才能放心。

    秦风叹息一声,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已是查清楚他们交接的时间和方式,那个时候,便是时机,只是,时间却是不多,进得去,却未必能出得来。”

    “进去时能神不知鬼不觉就是了,出来时,倒用不着。”齐慎挑了挑眉,那姿态,有些狂狷的拽。

    再转头,便是对秦风神色诚恳地道,“今日这桩事多谢你了,秦风!改日,大哥请你喝茶。”

    “大哥既然将我当兄弟,便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再说了,你还是别谢我了……”秦风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幽幽苦笑,“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帮你呢,还是害你……”

    天,一连阴沉了几日,这几日,北风吹得紧,还只是秋末,却已经觉得到了冬天似的。

    豫王府中,已经开始预备烧地龙和火墙了,哪怕是这处最为偏僻的灵犀阁,昨日也分得了两百斤上好的银霜炭。

    不过,这灵犀阁虽然偏僻,住着的,却是豫王殿下心尖上的人,就是王妃也不敢怠慢,虽然没有名分,这身世也委实有些尴尬,但耐不住人家受宠啊,谁敢轻视

    何况,豫王殿下一有空就往这灵犀阁来,反倒是王妃的正院很少去,这王府中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不能得罪的,该讨好的,心里都是明镜儿似的呢,这上好的供奉,哪里不能紧着灵犀阁呢

    你瞧瞧,这不才入夜呢,豫王殿下刚自宫中赴宴回府,身上的酒气尚未散去,人便已往灵犀阁来了,轻车熟路地进了灵犀阁的上房,那些个屋里伺候的也是个个乖觉,纷纷退避出来。

    可上房内,却委实没有这些人想象当中的旖旎风光。

    今日宫宴之上,李雍喝得有些多,酒气上了头,脸色发着红不算,就是脚步也有些不稳,一进门,便撞在了门上。

    “哐啷”一声响,引得正倚在贵妃榻上好似在聚精会神看着书的人,蓦然抬起头来。

    就是在那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李雍眼中的柔情与欢悦,一怔之后,便是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殿下!”贵妃榻上的人连忙起身,轻轻一福道,神色略有两分局促。

    再像



200 刺客
    李雍皱了皱眉,“谢璇”亦是目光轻闪,王妃还真是贤惠大度啊!轻轻一哼,她展了笑,上前将那汤盅接过道,“我来服侍殿下用醒酒茶,姐姐便先回王妃那里回话去吧!”

    那丫鬟攒了攒眉心,下意识往李雍看来,见他没有说话,这才低低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谢璇”将汤盅放在八仙桌上,取了小碗来,将醒酒汤盛了出来,双手捧起,递到李雍跟前,“殿下请用。”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李雍接过小碗时,她的手轻轻抬起,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李雍轻轻一瞥,却是打了个愣怔,语调莫名道,“你这耳坠……”

    “谢璇”似才反应过来,轻笑道,“这是离家时,姑娘……呃……赠与我的……我一直很是爱惜……”

    “她竟将这个,送给了你。”李雍神色纠结,一双眼定定望着她耳垂上,那对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光晕的明月珰,心中百味杂陈。

    这是他向谢璇表明心迹后,送给谢璇的头一件礼物,那时,父皇为他和曹芊芊赐婚时,谢璇退回了他送给她的所有东西,唯独这对明月珰。

    他以为,这对明月珰对她而言,也是有着特殊的意义,她也舍不得,这才留下了,却没有想到,她竟将之,送给了“她自己”。

    李雍抬眼望着面前那张经由巧手妆扮,与谢璇像个七八分的脸,一时心绪纷繁。

    “谢璇”被他看得有些忐忑,张了张口,还不及说些什么,便见得李雍抬手,将小碗中的醒酒汤尽数喝了,竟是一言不发,便站起身来,转身,便朝外走了去。

    “谢璇”一愕,急追了两步,到了门口,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雍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之中。

    她咬着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李雍锁着眉,走出了灵犀阁的上房,他一时心绪纷乱,便没有径自离开,反倒是转身踱到了花园中的一棵树下,率性地盘腿坐了下来。

    夜风带着凉意,幽幽拂面。正好,他需要清醒一下。

    不知是醒酒茶起了效用,还是那冷风吹得好,李雍觉着自己混沌的脑子果真清醒了好些,因而,在瞧见那抹黑影极快地从庑廊顶上飘下,朝着上房奔去时,他陡然一个激灵,眸中利光一闪,人便已冲了出去,同时高声喊道,“来人!有刺客!”

    上房内,“谢璇”正洗漱了,准备就寝,正坐于妆镜前,检查自己的妆容,无论是白日,还是夜晚,她脸上的妆,都不敢卸下。

    正在这时,便是听到了外面喊着“有刺客”的声音,不由一怔。

    已经悄无声息来到上房外的黑衣人亦是脚步猝然一停,露在遮面黑巾外的一双黑眸微微一眯,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又再度举步,动作轻巧而又快速地掠进了房中。

    两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刚好与他正面对上,张开嘴,还不及喊出声来,便觉得颈间一痛,继而,便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璇”听见外间两声闷响,略有些不安,紧了紧身上披的外裳,悄悄从内室里转了出来。

    谁知,刚刚撩开帐幔,眼前便骤然飘来一道黑影,吓得她双瞳骤然瞠大,还未反应过来,腕间一紧,已是被人箍住,那人拽住她,便是将她往外扯,“跟我走!”

    有面巾的遮掩,这嗓音有些发闷。

    “谢璇”却是下意识地扭动手腕道,“你是什么人我做什么要跟你走”

    她是被长久当成谢璇的影子培养的人,她平日里受的训练,不只是用妆容弥补天生不像之处,让自己与谢璇的样貌,能够蒙骗住大多数与谢璇并不那么相熟之人。

    &n



201 可能
    一声呼哨声起,石桉连忙从上房内追了出来,奈何,还是已经晚了,那些刺客在这呼哨声中,尽数抽身而退,来与去,都快而有序,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石桉脸色铁青,“给我追!”

    “不用了。”身后,却是不疾不徐响起这么一声。

    “殿下”石桉回头望向闲庭信步一般从上房内踱出的李雍,狐疑地皱眉,无声的目光中满是不解。

    “你觉得,这些刺客是来做什么的或者,是个什么来历”李雍抬眼望着四周被明晃晃的火把照得通亮的夜色,却再也瞧不见半个刺客的影子,一双桃花眼中恍似也浸染了夜色,一片暗沉。

    石桉皱眉,不解殿下为何有此一问。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刺客直接冲着灵犀阁而来,而且,方才,他们也亲眼所见,那个刺客屡次想要取“谢璇”的性命,还能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冲着杀谢璇来的,至于,究竟是定国公府的仇家,或是……他就不好说了。

    至少,在石桉看来,定国公府的仇家不会这般不惜血本地杀一个已经沦落到豫王府后院,连名分都没有的,作为侍妾的谢家女儿。至于还有谁这般恨“谢璇”,这就不是石桉能枉自揣测的了。

1...4142434445...17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