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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明月照伊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糖醋拌饭
殷商明月照伊人
作者:糖醋拌饭
公元前1250年,盘庚之弟小乙殡天,其子昭年十六入主殷商安阳夔渊殿,称武丁。主农事耕种,兴军力开拓,疆域之远出征鬼方之际,拜天祭地,贞人掌天命传诵神意,“武丁之征,需得阴阳协横,方可大破鬼方,大胜凯旋。”武丁拜地占卜,心中闪过一抹飒爽的衣角,“子家阿嫮,请天地成全。”贞人细读神明之意,“善”。



第一章 商宫
    楔子

    公元前1250年,盘庚之弟小乙殡天,其子昭年十六入主殷商安阳夔渊殿,称武丁。

    主农事耕种,兴军力开拓,疆域之远出征鬼方之际,拜天祭地,贞人掌天命传诵神意,“武丁之征,需得阴阳协横,方可大破鬼方,大胜凯旋。”

    武丁拜地占卜,心中闪过一抹飒爽的衣角,“子家阿嫮,请天地成全。”

    贞人细读神明之意,“善”。

    桃花雨我今生遇见你

    不愿意月光藏在心里

    恩宠加身似伏笔

    乱世繁梦风血雨

    只留下寥寥几笔

    朱颜红妆何许

    好之一字千里

    人面桃花天与地

    运筹帷幄我和你

    竹影阑珊不闻长笛

    夜埙梦肠断相影可怜你不该深情

    缱绻留恋你指尖我却视而不见

    一场春分一场冬寒

    三千刀剑手间

    青琴朱弦枕边

    我之所愿轻又浅

    深陷囹圄沉加缠

    半世浮沉泪雨绵绵

    辗转情思手中线只愿你情深万千

    携手长立山河畔与君相看不厌

    一世浮华一世遗憾

    第一章:商宫

    乌云黑压压的,浮在不到墙高的位置,飕飕的风裹着沉甸甸的水汽,安阳三月,满城的桃花只灼灼其华了一日,便要遭受这天降的摧残。

    阉人赶到诸侯子将军府上的时候,豆子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在脸上。

    咚咚咚砸了三声门,里头有人说话,“谁啊”

    “从商宫里来,见子赏将军。”

    说完便恭恭敬敬地等着里头的人开门。

    天水将诸侯府邸的青瓦墙洗个彻底,刚长出来的桃花枝儿摇摇晃晃得厉害,粉嫩嫩的花瓣儿落在地上,看着就让人心疼,墙根儿下一片欣欣的绿意翻着泥土,眼见就被大雨盖了个严严实实。

    半晌,传话的人复而跑回来,吱呀一声,旁边的小门从里头打开,阉人低着头,恭恭敬敬迈过门槛,猫着腰跟着前头的人往里进。

    走过青石板,踏着一地落红雨水,进了正厅的门阶。

    直接扑跪在地上,匐等着坐在最中间的人问话。

    “大王有何事”

    这一声浑厚有力,子赏将军高高坐在大厅中间,戎马战场一生,坚毅的脸上刻着的都是血和魂,这威严与气势也是凛冽的。

    “大王传话,请子家姑娘择日入宫。”

    椅子上的人缓缓站起来,玄色便服用金纹勾边绘着粼粼如生的虎纹,腰间别着的小块兵符只需与大王和信臣的各自小块拼齐高举,便可挥动泱泱商国万记雄兵,这都是商王的恩泽。

    子赏上前几步,对着安阳王宫方向深深叩拜几番,吼出一句,“喏。”

    阉人匐在地上又叩了几叩,跪着后退到门口,起身迈着细碎的步子,猫着腰复而踏过青石板路,从将军府小门退了出去。

    雷声轰隆和着闪电震得人耳目不适,狂雨肆意了一宿,院里桃枝落了一地,淡绯混着泥土,直叫人恨不能怜香惜玉。

    翌日转晴,子府上下倒是冲得青砖白瓦,映着东升朝阳赤灿灿的辉照,好不气派。

    案上竹简横开许久,子兮却一字都读不进去的,墨竹细勾的衣角堪堪垂在靴子一侧,执笔原欲镌文写几笔,瞧见自己弱如病柳的右臂,狠狠扔了手上的笔,站起身踱步迂回,终究是坐立难安。

    胥莞携着侍女进门,鹅黄的大氅兜着些许桃色,侍女跪在地上拂去落红,收着主人的大氅退步出去,子兮目光才缓缓移落在她身上。短短十载光阴,胥家的女儿生得越发标致动人,明眸皓齿倾世无双,一身桃粉色的绸缎配上城中绣娘的好锦绣,玲珑身材实在羡煞旁人,只是脸上神色恹恹,倒像是哭过了一程。

    “莞妹妹是来找我谈心的”

    虽自己心中郁结难解,却仍旧君子一般笑面请她入座,下人匐着腰进了一壶好茶,袅袅云雾浮引出清凉恬淡茶香,入暖自是绿茶更得人心。这边仔细嗅着淡淡茶香回味着心里烦躁,那边胥莞终是忍不住执起丝帕悄拭泪痕。

    “说罢,我听着便是。”

    “子兮哥哥,若是莞儿遇上不愿而为之事,且当如何”怜怜的人儿红着眼眶到更叫人爱不释手。

    子兮何等睿智,如此隐晦不明都



第二章 少年
    三月末四月初,空山才渐渐显出蓬勃春色,山名虽是空无一物的荒凉,身处之中才得知此空非山空,而是误进这山里的人,怕是会心空空,意空空。

    山间云雾缭绕,青松咬定山腰,斜堪堪不羁不屑,倒是这山上最为空神空魂的景致。

    子嫮跨在马背上,身后跟着副将晖樾,两人驾马而驰奔到山上草原,嫩草新芽吹着的是新生气息,马蹄踏着浅浅绿意,叫子嫮这些天的操练辛苦一扫而光,身心愉悦之时,眼中巧巧出现个白衣翩翩,长风而立的人影。

    山间风大,风从那人身后吹过来,似是带着温软吹到子嫮精致眉眼美妙鬓间,飘飞头顶红绳高束的黑发,深藏的女儿心也终究是一颗女儿心啊。

    她从马上一跃而下,红绸带勾边金纹束腰,腰际上坠着黑玛瑙雕刻子氏家族朱雀九天图腾,衬着一身玄色长袍干净利落,把马绳扔给晖樾,“你先回去罢,傍晚时分来这里接我。”

    “喏。”晖樾在马背上拱了拱手,眼风瞄过远处的人影,一手牵马一手驾马走出草原。

    子嫮背手跨步立在原地,直到对面那人移着步子走过来,得逞般的嘴角稍稍勾起露出些许小女儿姿态,才迈着步子迎过去。

    说来相识也是巧合,约莫着七八年前,子嫮在暗洞练兵营里苦苦鏖战功夫,几岁的孩子自然是闲不住的,趁着师傅们没注意便偷偷遛出练兵场,谁料暗洞之大,一时没了方向,回去的路已经记不清楚,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看着一处不大不小的光亮便顺着洞口爬过去,扒开洞口草丛,终于得见天月。

    轮月皎洁,看着应该是个团圆日子,子嫮心里微微悲怆,便掏出脖子里母亲留给她的玉坠子,明明是透亮的纯净色,那中间却渗着淡薄如纱的赤红,小小角落刻着母亲生下她,便只留下的那唯一一个字,“好”。

    别人不知,却是婆婆将这刻着字的玉交于她手上的,周围冷寂唯有点点星虫窸窣私语,她想念至亲却被偌大一个空山挡着视线,难免悲怆。

    一阵清亮婉转的埙声随风入耳,子嫮心惊这周围竟然有人,收起手中的玉,寻着声音过去,栖息隐蔽的地方窥见月光下长身而立的少年郎,一身衣料破烂不堪,带着斑斑泥渍,一身劳苦工匠的打扮,子嫮心想,竟可以将埙吹得这般好听,想来绝不是一个寻常手工艺的匠人。

    身影一动,后背像是碰到了什么尖利的东西,猛然挥手去探,却抓到一根树枝,声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埙声嘎然而止。

    子嫮见藏不过了,索性光明正大站起来朝着少年走过去。

    那人转过头,子嫮这才得以见到他正脸模样,在外边习武惯了也就没有那么多拘束,不知羞地直勾勾瞧着人家看,倒是把坦荡荡的少年瞧得有些耳根发红。

    虽说她见过的男子不少,可却是没见过有比自己哥哥长得还要好看的少年,不似哥哥柔中带刚,剑眉星目的俊朗,这个少年身形瘦弱,一张脸简直比月色还要好看上几分,她没读过几句夸人美貌的诗书,却也晓得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就算是男子见了也是羡艳不已的。

    世间无双,君子如玉。

    “你真是好看。”

    两厢还未介绍,子嫮便对这张脸奉上了由衷赞叹。

    少年更是害臊后退一步,谦谦君子稍鞠一躬,“傅说不知打扰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这话听得子嫮云里雾里,明明是她打扰在先,这小君子倒先赔了礼,便学着傅说的模样回鞠一躬,“子嫮不曾见怪。”

    学人作揖嘴上还挂着嬉笑,倒是傅说头一次见,不觉眼角泛出一阵笑意,这一笑仿佛众生流转,看得子嫮更是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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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哀
    空山上没有房子,所有操练的战士都住在暗洞里,没日没夜进行练习,子赏会定时送来商宫里的俘虏奴隶作为活靶子,让战士们真刀真枪和他们进行厮杀,赢了的奴隶可以接替死去的战士作为商国战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子嫮见到许多陌生的脸庞从暗洞里出现又消失,熟悉的脸庞消失之后被其他人渐渐忘记。

    嘶鸣声从外边传来,子嫮驾马匆匆赶回来,马蹄扬起阵阵沙土飞扬,踏过绿地洞口,溅得满蹄青汁,她急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奔也似地跑进房间洞。

    门口的奴隶跪在两旁,替子嫮掀开金纹勾饰黑虎纹路的帷帘,入目黯淡烛光隐隐明明似在喘息,一股冰冷到骇人的气息在整个房间洞中回旋,子嫮疾步走进正卧房,房间正中央燃着热烈红彤的篝火堆,跳动的火苗映得明晃晃照出窜动鲜活的影子,却照不进,暖不温子嫮如同被人扔进冰窟窿里的心绪,她手脚冰冷脚步,似是被冻在原地,就连呼吸都微弱着,担心惊醒榻上干瘦的人形,周边伺候的人都被遣散了,那人盖在锦被下边只撑着最后一口气,静静等待着。

    听见声响,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稍偏一偏头,对着子嫮笑了笑,“阿好,过来,让婆婆看看。”

    婆婆是子家第三代占卜师,世代相传的占卜之术从没有失算。

    子嫮赶紧走过去,跪在婆婆塌前,婆婆拉着子嫮的手,脸颊皱纹苍颜衬着黑黄色的皮肤,这是一种被岁月洗礼渲染,将不久于人世的颜色。

    春回大地这几日,婆婆身子一直不大好,巫术师,草药师皆给她瞧了,最后还是婆婆自己告诉子嫮,上天在召唤她了,神意已下,她不能留了。

    床前那盏银错铜鸾莲花包底纹的香炉,发着令人明净安神的青雾,薄雾四处回旋,如同神音缥缈,飘散着临近死亡的味道,子嫮眼中含泪,泪眼婆娑中看着婆婆一双原本浑浊朦胧的眼睛,如今却散发着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格外明亮的光芒。

    婆婆枕着青墨书文的枕芯,纯白发丝缠绵四散,拉过她的手道,“阿好,弱肉强食的年代,只有强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神明给予世间万物生命灵性,总有超脱的灵魂可以真正接受上天的使命,得到被赐予的无上之位,武丁子昭就是被上天选中的乱世之主,商国明君,你明事理,自然知晓世间轻重之事,无需婆婆多言罢。”

    随即婆婆招了招手,床前暗紫色书绣神文帘布下边明黄色穗子摆了摆,一个约莫着跟子嫮一同大的女子走出来,她赤着脚,繁重的脚链让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一动就发出沉闷的声响,女子匐跪在子嫮旁边,破烂不堪的衣衫堪堪遮羞,背脊突兀隔着衣料露出清晰嶙峋的骨节。

    子嫮叫她抬起头来,见着脏兮兮的小脸上顶着杂乱的黑发,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闪闪如星,黑白分明十分干净。

    “她是我近日在送来的奴隶群里发现的,是个会点身手的丫头,我瞧她十分通神性,给她占卜一番,发现与你有缘,如今婆婆要走了,不能陪在阿好身旁时时庇佑,这个丫头就留在你身边。”她的话极慢,带着时而间断的喘息,像是用尽了身心力气,伸出手抚了抚子嫮的脸颊,满眼疼惜与怜爱,“阿好,婆婆知你自小喜爱自由,也有了愿与之偕手之人,可此乃天意啊,天命不可违背,你可知否”

    子嫮将双手盖在婆婆抚着自己脸颊的手上,温热的体温夹在苍老的纹路中一起湿润在漱漱而下的眼泪里,



第四章 试探
    久雨过后便是大晴,青石板路积了些旧雨,浅显的一小潭水被正午温热的日头蒸了个干净,燕飞檐角高翘着,自午日艳艳中心堪堪遮住角落,显得阳光更足,光晕齐齐涌上来把犀利的棱角映得朦胧圆润,成了没有锋利的模样。

    子将军府邸是王室分支,恢弘壮丽自然是普通世族难以比拟的,整个府邸占据极大面积,青砖白瓦围墙内,半点不见战场厮杀的雄伟,四处奇异花草,小花园亭台楼阁精致温和,流水潺潺圈养着锦鲤嬉戏,春风一吹携着冒芽儿的柳条铺上盎然翠色,府邸不见武人,唯有清净恬淡与岁月诗意。

    青石板路旁桃枝妖妖,桃色灼灼,飘落而下的粉嫩花瓣小巧惹人怜,似是美人眉心一点,雅致却不俗气,曲径通幽尽头便是子嫮闺房,子兮立身于拱门园,望见不远处子嫮正背对立于桃枝旁,花瓣落在肩头,思绪似是在游离。

    婆婆大丧,俊俏女郎身上无半点亮色,一身玄色银针绣白鹿腾跃藤蔓间缎袍,袍底与领口袖口侧皆以银线锦绣密密麻麻纹路,勾出雅致银边十分亮眼,腰间系碎金累丝笼白玉腰带,配一枚黑玛瑙雕家族朱雀九天图腾,长靴凛然,黑发高束,这些年似是习惯了男子般俊朗洒脱装束。

    这十余年,小小的姑娘竟长成了如此这般,时光如斯竟让他这做哥哥的有些恍惚,恍若隔世,心中不免悸动,脸上多些疼惜神态,心口泛着酸酸之楚,不甚好受。

    眼风扫过不远处低头跪坐在地上的奴隶十分脸生,倒是小奴隶方才朝他看了几眼,好生凌厉敏捷的目光叫他有些惊叹,似乎是个会功夫的。

    迈开步子朝子嫮走过去,脚步微轻,心绪却密麻愁绪。

    “许久未见,哥哥还当阿嫮是好捉弄的小孩子吗”子嫮转身,清风恰从南方而来,携卷过银纹勾边的衣袂,尾袍微扬与飘飞的几缕乌色青丝随风而动,桃色漫天粘粘在头发上,子兮微顿,今夕何夕,子家的阿嫮竟出落得这般春风如面,明眸善颜,倾城绝色。

    方才她虽背对着,周身感觉却比五官更灵敏,子嫮背着手走向子兮,多日愁容有些憔悴的脸颊上终于可见点点笑意,如一夜春风沁人心脾。

    “阿嫮到底是长大了。”子兮轻叹,眸中似有点点星光,一手轻轻举过子嫮头顶摘下桃瓣,手掌一顿,继而缓缓抚了抚女儿青丝。

    子嫮不言,仰头望向哥哥,他们眸型生的都极像母亲,相视一笑似是抵了这些年轮回复始日夜不见的岁月。

    子兮眸中色泽黯了黯,面上有些凝重,清隽面容暗郁难掩,“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子嫮脸上笑意微冻,这才是哥哥过来的用意,便不动声色往后留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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