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红颜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叶青木
兰娘神色仓皇,看着微生凉的表情带着迷恋和崇拜,痛苦又纠结。“将军,你,你以前不会这般说兰娘的。”
“哦那我会如何说。”微生凉刚想拿下斗笠的手,默默地放下,思念一转,怕是此微生非彼微生,也许是哪个叔叔伯伯造下的桃花债,虽说是前辈的事情,让她听了乐乐倒是也无妨。
白日里的青楼本就人不多,老鸨和一个黑衣斗笠“男”聊了许久,自然受到了不少来往客人看热闹,作谈资。
“将军,多年未见,您的风华丝毫不损,可否移步楼上,兰娘与您斟酒细聊。”兰娘的眼中带着卑微的祈求,卑微到尘埃。
微生凉抿起了嘴角,事已至此,在这里揭露身份也只会让她和兰娘尴尬,失了体面。
微生凉和兰娘上了包间里,波斯菊装饰的窗台,焦尾琴摆放
第十六章 走火入魔
从寻芳阁出来,微生凉如同置身在冬日的寒夜中,指尖透着一丝丝可见的寒气,眼睫毛上是一层薄薄的寒霜,冷,太冷了,长虹剑感受到主人糟糕的情绪,低低地悲鸣着。
一直以来,父亲在她心中,是和母亲相濡以沫,恩爱非常,两人相敬如宾,相互关怀,母亲在她的印象里,只是个乡绅家的小姐,柔弱漂亮,虽然知书达理,却不懂后宅里的勾心斗角,更不懂军事谋略,皇帝赐了多少世家小姐给父亲,直接被父亲一封修书给推掉了,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说是不纳妾,只此一妻。现在看来,父亲怕也是个处处留情的登徒子。
今天又是多么的混乱,她只是随便找个青楼,想听个曲子,找个姑娘,竟然撞破了父亲旧事,继续往下深挖,也许,她的父亲,不知道还有多少东西,是她不想了解的。兰娘,呵,真是个楚楚动人的名字,微生凉真想把她杀掉,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但那又有什么用,亡者往事,不可易。可怜她端庄可爱的母亲,怕是至死也没有怀疑过父亲的感情。她一直仰视追逐的父亲的高大的身影似乎出现了黑影,在某一刻就会轰然倒塌。
微生凉在灰暗的甬道中走着,路的两边被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乞丐占据着,他们随地躺着,破旧的芦苇席子上,有脏兮兮的馒头,一两块的馊肉,摇摇晃晃的酒子,微生凉摇摇晃晃地走着,气息紊乱,两眼血丝密布。
微生凉的剑高高举了起来。
一只精钢打造的箭破风而来,直直射向微生凉的手臂,微生凉吃吃地笑了一声,长虹剑一挡,箭带着巨大的气力,微生凉用蛮力挡着,手掌的皮尽数蹭破,沁出血来,血管里的血液也翻腾地厉害,终于一口鲜血喷出。微生凉眼睛中的红色散去,稍微澄澈了些。
那人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托住微生凉将要倒地的身子,牢牢地抱着,像是抱住某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几个闪身,走远了,消失不见。
“微生,我回来了。”那人蹭着微生凉的脸,语气温柔地像是二月的柳叶。
心底那个沉寂了七年的人,似乎又出现了,她叫嚣着。杀了这些人,杀了这些低贱蒙昧碌碌无为的人,统治他们,主宰他们,让他们的尸骨腐烂在这破旧的
第十七章 这一世也欢喜你
握住时间的线,穿梭于指尖,找回我自己,让一切注定的牵连不再分离,让我们能彼此重逢。
微生凉昏昏沉沉的躺在他的怀里,嘴里嘟囔着梦话:“爹爹,娘亲,放风筝,放风筝……怎么下雪了,下雪了,好冷啊……。”独孤信沉默着,他的姑娘还是躲在梦里好,毕竟有时逃避,比无助要好得多。
拼命追寻真相的她,最后只会落得遍体鳞伤,众叛亲离,尸骨无存。她的父母并不是她以为的样子,七年前的事情,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也不是她能掺和。
他就在全力帮她时,得到了她最衷心的喜欢,在全力背叛她时,得到了她最深刻的厌恨。
独孤信重复地经历了很多次人生,他如愿成为过草原王,他君临过天下,他得到过他所有努力追逐的权利和财富。
无论怎么重复,他都躲避不开微生凉,每一世的他都会遇到她,可是似乎和她相遇这一件事情,就耗尽他一生所有的姻缘和好运,每一个微生凉都在究其一生追寻真相。他帮她找,却发现真相是个庞然大物,会吞噬掉所有人,他拦她,却又拦不住,反而不断失去她。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把利剑刺入胸膛,一次又一次回到过去,一次又一次试图改变这一切,但他回来的年龄却越来越晚了,这次,差点没有阻止了微生凉入魔,险些毁掉一直维持的名望。
“微生凉,你这个固执的家伙,这世上有很多装睡的人,可是你却偏偏是醒着的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找了,离真相越近,暴风雪就越大。”独孤信俯下脸颊,凉凉的嘴唇落在微生凉的额头上。
他有诸多不甘,诸多疲惫,却还是要再一次用尽全力,去阻止那个糟糕的,要降临在她身上的未来。他也会想,如果可以的话,想娶她做妻子,想执子之手,
第十八章 渡
寂静的黑夜,月上中天,苍白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子,照在床上。床上端坐着一个秃头和尚,五官平且淡,只是月色下,皮肤白且透亮,眉心一点红色朱砂,恍若非人。两眼阖着,脑袋不停地点着,像是小鸡啄米,穿着茶褐色的袈裟,足袜上干净洁白,没有半点灰尘。罗汉鞋规矩地放在地面上,陋室空,却因为他而熠熠生辉。
一只黑色的乌鸦掠过天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台上。黑色的尖尖的喙慢条斯理地理着羽毛,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床上看似打坐,实则沉睡的人。
“呱呱呱。”乌鸦叫喊着,粗粝的声音十分难听,试图叫醒他。
床上的和尚幽幽转醒,从床上起来,揉了揉麻木的腿,手指勾了勾,乌鸦张开翅膀,飞到了和尚的腿上。
和尚白皙的手指轻柔地解开乌鸦腿上的信桶,对着月光逐字逐句地看着小纸条上面的字迹。
“渡,亲启,帝王令,遣锦衣,屠城,寻阿凉,速通信。”落笔,长欢。
渡眯了眯眼睛,把纸条塞到嘴里,吞了下去,“好墨水,不愧是宫中的东西。”
乌鸦又呱呱叫了两声,从窗户飞走了。
“恶人害贤者,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从己堕。逆风扬尘,尘不至彼,还分己身。贤不可毁,祸必及己。这些年,这南国皇帝倒是愚笨了不少。”吃吃地笑了笑,盘着腿,继续睡他的觉。
暗部在宫中的细作,通过飘在护城河的树叶,把密信传了出来,在河边漂洗衣物的老妇,把戏水的孙儿骂了几句。
看似寻常的场景,却暗藏着无线的秘密,由于组织的线人是直属管理,只要其中一条线断掉,这条传递消息的路,就会分崩离析,被整个组织放弃。所有的密信都是按照《论语》的页码和字的位置确定,即使不是同一本书,破解出的意义也会大不相同,只有最前线和最后方的人,才会知
第十九章 长欢,原汝长欢
市井皆道,长欢公主是一个滑天下之大稽,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女子,虽有惊世的容貌和风华,却是个不爱公子爱女郎的荒谬公主,若是男子,这倒是段风流轶事,但作为一介女流,就是大大损伤了他们南国的脸面了。
却也正是因此,没有哪个皇室,抑或是世家公子愿意娶她,即便是十八的年华,依旧没有定一门亲事,偏偏得了太后和陛下的庇护,至今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宠。
东厂的署衙,练武场里,太阳炽热,火烧火燎的,一众力士和教尉在阳光下打拳,汗水浸透里衣,各人的脸上都哗啦啦地流着汗水,心里都暗暗叫苦,却不敢哼一声。
指挥使吴缘来,是个狠厉的角色,不知道从哪个小地方出来的人,两年前突然当上了武状元,又被陛下委以重任,当上了东厂的首领,说是不服,众人心里自然是有的,私下里也没少使绊子,这厮却是栽赃陷害,恩威并施,无所不为,让他们这群本来被朝廷放弃的人,重拾信心,心服口服,为他所用。管你王侯将相,只要皇帝有令,就要让他诏狱里走一遭,脱一层皮,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该拿不改拿的,统统吐出来。
偏偏这厮却长着一张忠臣的脸,魁梧挺拔的身材,沉默不言语时,就像是个好人。
前指挥使抓人时,叫所有人板着脸,凶神恶煞,两眼凶光,拿出屠夫杀猪的样子,吴缘来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所有人面容冷峻,收拾地干干净净,动作干净利落,面无表情,十分严肃,一时间锦衣卫在京城的风评也好了很多,所以说,百姓容易被愚弄,观点容易动摇,尤其是吴缘来这种善于揣度人心的人。
“休息一刻钟,继续训练。”镇抚使发出命令,闻言所有的人一下子瘫倒在地,随手擦拭脸上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两个百户互相搀扶着,因为练武,两人早就软了腿,勉强走着,去茶水间喝口水,边走边闲聊着。
“老刘,我怎么记得以前公主
第二十章 没脑子和不高兴
苏辰把白玉安置在苏家的一个客居的院子里,四处种着常绿的树木,环境清幽,院子靠着一座小土山,上面种着各种奇异的草木。
白玉对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就在院子里落脚安置了下来。
苏家的仆人私下里也传了开来,大小姐从将军府带了一个男人回来,教习武艺。这个男人是否能真的对小姐的武艺有所裨益那倒是无所谓的事情,重要的是背后的含义,如果将军府作出支持苏家的态度,苏家在边境贸易,打通官府,会容易的多。不由对这位年纪轻轻的主子侧目而视,看似什么都做不好,但又似乎每件事情,都能恰如其分地完成。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如果是小姐要求格外照顾的人,他们自然会以十二分的恭敬对待公子。白玉很反感别人踏入院子,所以饭菜往往放在食盒里,放在门口的台阶上,摇动门口的铃铛,等仆人离开了,白玉才会不急不缓地把食盒拿进去。不过对于白玉的外貌吹嘘的倒是越发神乎其神了。将军府里知晓白玉的人也是微乎其微,即便是再怎么打探,也刺探不出消息,除了那天白玉出门时候,将军府的看门人的确是看到了白玉的外貌,不过一伙粗糙的汉子倒是不觉得白玉长得有多好,不过是个白净的武者,又或者充其量说,是个混过江湖的侠客。
但在女子的眼中,就是个十足十的俊俏公子,身板挺直,又是清请冷冷,无形的撩,最为致命,最为触动,最为印象深刻。
白玉不太懂女孩子,但是他的心里也明白,微生凉不是正常的姑娘,但是苏辰是,对微生凉不可以肆无忌惮的施展他的差脾气,因为他的本体不允许,但是苏辰是自己送到他面前。
这一天苏辰刚刚对完库房的账单,到了白玉的院子里,白玉正在捯饬着院子的几株奇奇怪怪的花和看着几盆各色各样的栽培土,静静地站在原地,有点生气。为什么书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是看着这些东西,他却是手足无措。
“师傅,你在弄这些花吗如果不会的话,让我来吧。”苏辰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说。
白玉很生气很不爽很不开心,于是他用着十分温和的声音说,“昨天教你的拳法,你到旁边给我演示一遍。”
苏辰点点头,一拳一式的操演着,白玉眼中暗芒流转
第二十一章 师父就像是仙人掌
白玉侧开身,把位置让给苏辰。
苏辰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把袖子折了折,挽起来,直到到手肘。她坐了下来,半蹲在地上,用小铲子铲土,沙壤土混合一丢丢红土,黄土和黑钙土,掺和了一些小砂砾,动作熟稔又专注,把“奇花异草”种到了花盆里,把土松了松。
“师父,你怎么想起要种花啊”苏辰仰着脸,看着白玉。迎着光站立的白玉,刺眼又明媚,看不清楚表情。
“微生凉喜欢。”白玉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小事。
苏辰眸光闪了闪,“师父喜欢将军吗”苏辰露出一个笑容,随口问了一句。
“你的话太多了。”白玉有些烦躁,有些问题,他并不想深究,有时候他很清楚,什么是他喜欢的,什么是他的本体,白鱼喜欢的,有时候他却很不清楚,例如这种感情问题,说是喜欢也许太过,说是不喜欢,却又带一些踌躇。
苏辰放弃这个话题,她啊,一贯这样,投其所好,避其所恶,十分胆小,不去试图触碰任何人的禁忌。
“师父,这个花叫仙人掌,别看它现在浑身是刺,模样有些奇怪,但是开花时是十分漂亮的。它是世界上最柔弱的一种东西。任何人稍微一碰触到它,它就会失去生命。上帝不忍心,就给它加上了一层盔甲。如果有谁想要靠近它,它就会用自己的盔甲和刺来对付它们。”苏辰想着想着突然有些想笑,师父也是浑身是刺呢。
白玉很不开心,尽管他自诩是绝顶的聪明,能看透许多人,但是他看不懂也看不透眼前这个又胖又丑的小妮子到底在想什么,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为什么他想不到是什么事情,这样想着,白玉又暴躁了,他极其温和地说,“把花种好,就继续去打拳,打完三十遍就可以走了。”
苏辰收敛住面上的笑意,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师父,能不能少些,我下午还得去铺子里巡查一番。”
白玉挑了挑眉,“之前你给我你的这个月出行安排,查铺子不是每月初三吗”
&nb
第二十二章 兰娘之死
微生凉自从那天差点走火入魔之后,一直在镇西将军府里呆着,试图稳定躁郁不安的内力,最近的她很不正常,总是无缘无故地想砸东西,微生凉在将军府里转来转去,几个老仆都很不解,平时总是在压马路的“城管将军”最近怎么呆在府里哪里也不去了如果之前说将军哪天性子变了,能好好在府邸里呆着,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这个是官窑的花,三百两,不可砸,不可砸,这个是长欢送的玉如意,五百两,不可毁,不可毁,这个是前年的贡品,文玩核桃,捏不碎,捏不碎。”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微生凉不由地叹了口气,脾气和心情简直是糟透了,一时气急,一拳头砸在柱子上,细细微微,窸窸窣窣的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砰地一声,一个漂亮的裂纹从中间散开,最后变成一个有两个大脸盘子那么大的大坑,一块红瓦从屋檐上坠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了微生凉的脚边。
李大娘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小兔崽子,你就算是气急了,别拿东西出气。”
微生凉嘴角抽了抽,揉了揉有点疼的拳头,回了一声“大娘,知道了。”
独孤信坐在隔着将军府两条街的一个府邸的亭子的屋檐上,看着焦虑的微生凉在府邸里面到处晃,甚至还一圈砸在了柱子上,这个傻姑娘,难道不会用其他的方式发泄么算了,自己的傻姑娘还是要自己好好看着护着才行,所有她的烦恼,他都会替她解决掉。
兰娘一如既往地在她的青楼招徕客人,卖弄她的风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个心啊,今天跳的厉害极了,她拿着帕子,捂着胸口,去房间喝口水。她端起杯子,兰花指翘着,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艳红的嘴唇抿了抿,喝了口茶水,手指莫名抖了抖,杯子跌落在地上,溅湿了紫色的裙子。兰娘不高兴地拿着帕子擦裙摆,说时迟,来时慢,一嗖箭穿过白色的窗
第二十三章 捕快——银弟
作为花街势力的一大巨头,兰娘的死确实让西门关的嫖客们吃了一大惊。
据说那天。
端茶水的小厮给房间送茶水,发现他们的老鸨就倒在了血泊里,两眼圆瞪,面目狰狞,一时间吓得扔了托盘,软着两条腿,从楼梯上跌跌撞撞地半扶半跑地跑到了大堂里。
哇的一声,胃里的酸水和食物残留吐了出来,把众人恶心地不行,各位嫖客和花娘纷纷捂住口鼻,。
头牌的翠月姑娘赶忙招呼几个小厮,把这个小厮拖下去,处理一下地上的秽物。小厮这时终于缓和了一些,勉强镇定地对翠月说,“快报官,兰娘被人害了。”
翠月心里顿时一惊,赶紧提起裙摆往楼上跑,看到房间里可怖的景象,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来人啊,快去报官,妈妈被人害了。”说着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真是晦气,青楼出了这种事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