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红颜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叶青木
“恩客们也都别走,待会官府来了人,少不得一番查看,若是先行走了,官府还得上门查看,免不得扰了门庭。”这番话说得体面,众人怕到时候跳入黄河也洗不清,这时候也正襟危坐,不敢走了。
两刻钟之后,仵作和衙门里的十几个个捕快匆忙赶到了花街。
前门后门都安排了人手,防止凶手浑水摸鱼,乘乱逃跑,两个捕快对大厅里面的嫖客一一排查。总捕快带着仵作和助手上楼,检查尸体。
“尸体还是热乎的,下颚和脸部已经出现了尸僵,上手臂也僵硬了。头发竖直,约莫死了有一至两个时辰,手指僵直,指甲里有皮肤,死者极有可能在死前和凶手争斗了一番,并且抓伤了凶手的手,肺部有积血,全身共被刺了两刀,刀刀致命,看伤口的形状,凶手要么是手段老练,杀人太多,要么,是对受害人积怨已深。”仵作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总捕快认真地听着仵作的分析,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助手,他的女儿,施银弟。
“银弟,你怎么看。”
银弟在房间走着,脑海中不断模拟出凶杀时的场景。
“凶手
第二十四章 嫌疑犯微生凉
银弟本打算离开寻芳阁,回衙门睡个午觉,脑海里有一个想法在不断地滋生蔓延。
银弟询问了翠月,最近几日都有哪些人来过,得知,前一天夜晚,兰娘和翠月私下聊过,微生将军,微生凉来过,还和兰娘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交谈条件。考虑了凶手所有的条件,除了动机不明,微生凉满足所有的作为一个优秀罪犯的条件,身手矫健,思虑周到,杀伐果断。
所谓动机,微生凉也并不是没有,施银弟的眼睛看过很多人,一年前她和父亲来西门官述职时,见过微生凉,这个女人,头脑也有,手段也有,但是是容不下任何威胁存在的,这也算是作为上位者的某种惯有的恶劣品质。
微生凉父亲和边境的一个官妓的风流往事,之前在大理寺任职时,施正北也是听一个同僚说。他把这事当做笑话讲给银弟和她几个哥哥听,当时施正北还说,当父亲不能像微生行云那样糊涂,一路顺遂,人到中年,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污点。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官妓。
“兰娘是不是官妓。”银弟一下一下地摇动着系在腰间的花穗,很久之后,才开了口。翠月看着银弟晃动的花穗,慢慢开阖的嘴唇,意识有点恍惚,却又似乎十分清醒。
“是啊,兰娘的身份可不一般啊。”
银弟眉头皱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被揭露了,但她还是果断开了口,“怎么个不一般的法子。”
“她比一般的官妓,比,比。”翠月眼神涣散,似乎是想不太清楚事情。银弟把花穗理了理,换了个位置系好,看来是问不出来了,真是遗憾,她还以为能知道什么秘辛呢。
银弟握住佩刀走了,当捕快最大的乐趣,在她看来,不是破案,而是把一个个案件当做是一场场戏,唱尽人生苦,道尽悲哀。知道有人比她活得更惨,她就能安安心心地继续活下去。如果她死了,父亲一定没有办法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官场活下去。不用多说,这次的案件,即使不是微生凉动的手,也和她少不了关系,谁让这件事,是那么巧呢这样想着,一抹古怪的笑容浮上了嘴角。
微生凉听说了兰娘死了的事
第二十五章 祈福树
冲鸡煞西,神值元武,宜祈福。
微生凉觉得最近颇有些晦气,于是她今日就打算跟着李大娘一起去青云寺祈福。听大娘说,以前父亲和母亲也曾为寺里捐修过,寺里的主持对将军府颇为敬重,微生凉不信鬼神,却信业障,祈福不是为了佛祖能实现祈愿,只是为求一个心安。如果杀一个人,就是一份业障,那么她背负的,就是一个人间炼狱。
将军府马不少,只是车不多,一共一辆马车,加上年久失修,基本是一辆废车。微生凉本来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当她看到在后花园里,一半深陷泥淖,一半斑驳陆离的车时,微生凉终于学会了知天命这件事情。微生凉和李大娘和府里的老仆,陈叔,三人坐着府里买菜的牛车,浩浩荡荡地前往城北的青云寺。
微生凉话少,就听了一路陈叔和李大娘聊家长里短,谁家的猪下了崽子,谁家的粮食丰收,谁家的姑娘出落地模样端正,手艺精巧。微生凉听地很开心,虽然很多人,很多事情她不曾知晓他们的姓名,不过听到他们的幸福,她也由衷地高兴。如果她双手染满鲜血,能护住这一方百姓的安宁,倒是也不亏。
“老陈啊,说来我们的将军,今年也快二十二了,都是个老姑娘了,也不知道到最后能嫁给谁家的小子。”
“谁知道呢眼珠子一转,七年就过去了,将军也变成一个稳重的大姑娘了,我们也成了一群老家伙了”老陈哈哈地笑着,笑岔了气,揉着肚子继续和李大娘闲聊。
微生凉坐在颠簸的车板上,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平生第一次对姻缘这种东西,产生了一种期待又畏惧的情愫。她知道自己已经基本上算是大龄单身女子了,姻缘这种东西,缥缈又恍惚,遇到很难,求之亦不可得。
牛车走了许久,在寺庙前的山脚下停了下来,微生凉穿着一身男子款式的布衣,上香的百姓见到了微生凉纷纷侧开道句将军好,毕竟微生凉可是在城管大队混了一个多月的人,往往将军的身份还不如城管大队队长的身份来得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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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轻轻贴近你的耳朵
李大娘和陈叔上了香后,还要去向主持求签。微生凉系好祈福带,闲来无事,就在寺里随意走动着。百姓们大多携着子女,带着老人,合家一起来庙中,到了晌午,庙里的走廊和广场更是挤满了信众。
微生凉有些不解,走廊那么多,怎么偏偏她这条走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许许多多的人肩膀挤在一起,还要相互挤着往前走。微生凉在战场久了,周围的人越多,她眼中的防备和忌惮就越多,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杀意一点点的释放出来,微生凉冰冷的目光看向周围的人。孩子总是感官最为敏感的,一个三四岁的稚子,被父亲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微生凉的眼睛。微生凉被孩子脆弱的眼神猝不及防地刺痛了,霎时间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又是满手鲜血的样子。
微生凉推开身边拥挤的行人,从栅栏处足尖轻点,一跃而出,内气一提,跳过寺中的大树,屋檐,水缸,井边,花坛,直奔人迹罕至的后山。微生凉在后山的小湖边打坐,山静,水静,风亦静,各种各样的鸟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微生凉掬着一捧泉水往脸上扑,愣愣地看着水中的自己愣愣的样子。原来,打了太久的仗,即便是像平凡人一样过了一个月平凡的生活,但当她被放置在人群中,就会暴露出她的嗜血和杀戮的一面,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成为一个正常人。
独孤信悄无声息地来到微生凉的旁边,动作甚至比一片在风中的叶子落在地上还要轻盈,还要悄无声息。他的声音在微生凉的耳边响起,亲昵又熟稔,“微生。”就像是这样唤了许多许多次了。但微生凉此刻并没有感觉到有一点的旖旎和浪漫,不知道什么时候,独孤信的武功竟然比她高了这样多,她甚至都毫无察觉,真是可怕。
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像是想摸微生凉的脑袋,微生
第二十七章 有些问题总要说出口
微生凉坐在湖边,湖面平静无波,只有一点点的风,穿过耳际。微生凉的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两腿并拢,微微屈膝,抬头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独孤信顺着微生凉的目光,也看着那片天空,天空没什么好看的,除了蓝色还是蓝色,只不过心底的那片黑色阴霾似乎淡了一些。
“微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独孤信漆黑的睫毛动了动,挡住幽深的目光。
微生凉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么男女之情的那种。”独孤信紧张地眨了眨眼睛。
微生凉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没有”独孤信嘴角翘起,微生凉现在不喜欢宋无清,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很好的答案了,经历了前世那么多和微生凉一起的时光,他一直没有办法确定微生凉对宋无清的感情,也不敢去询问,因为他早早地站在了她对立的立场,没有什么资格,也没有什么机会,问这样一个简单又有些笨拙的问题。
“可能是我太挑剔了。”微生凉有些心悸,她就把独孤信当做是个亦敌亦友的人,突然问这种问题,有些猝不及防。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独孤信转头看着微生凉的侧脸,瞳孔缩紧,喉结动了动。
微生凉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仰着头,“喜欢我喜欢的。”眼中有细碎的光芒闪烁。
独孤信神色微顿,他就不该问,问了也得不到答案,但他还是想腆着脸继续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微生凉咀嚼着这话的含义,等她总算是反应过来,连气也不敢喘了,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睛乱转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还行吧,挺正常的。”后半句话,基本上是嘟嘟囔囔。
独孤信觉得微生凉着窘迫的神态颇有意思,忍不住低声笑出声。“微生,我欢喜你,但你也不必觉得亏欠,也不必一定要回应。我就是希望有一天,就算你心里有多不情愿,也不要让我离你太远。”
 
第二十八章 京城密信
第二十八章娘亲,哥哥打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微生凉继续过着遛狗,救助树上的猫,抓吃霸王餐的人,打打不良少年,每天做点不一样的事情,倒也是挺有意思的,西门关前所未有地治安安定,县官甚至给微生凉写了一封感谢信,虽然微生凉挂着将军的名号,但是西门关的管理依然归于朝廷官员。
七年前微生凉到西门关的时候,西门关包括很多的城池,由于微生凉战场上的屡屡得胜,捷战连连,西门关得以休养生息为了避免微生凉依赖城池的几万的民众,自立为王,皇帝逐渐把很多城池分离出去,并且派上皇后的家族,李家的人,在周边的城池任职。但其实,自从政变失败后,微生凉失去了所有她以为重要的东西和人,也失去了对权利的渴望。当城管其实也不赖,微生凉觉得,自己其实是可以慢慢融入正常的生活,每天吃饭,干活,睡觉,比杀人好太多。
南国和漠北有神兽的事情,震慑了各国的高层,驳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刺入南国和漠北皇帝和可汗的心里,亲信们找到了另一个借口们吹捧着皇帝和可汗的政绩,但是他们不明白的是,边境的那个人,是上位者心中的刺,时不时就要作痛的那种刺,可是偏偏去除不掉,不能除。
南国皇帝甚至猜测,这个神兽,究竟是因为他的丰功伟绩出现,还是因为这个惊才艳艳的女子,微生凉,他的精力和头脑不比当年,如果微生凉帮助他的不肖子再次发动政变,就像当年一样,这南国易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至少是现在,他绝不会把江山交出去,给一个拎不清的人,宋无清这孩子,不具备作为君主最重要的能力,制衡之术,又或者说,他本有这种能力,却被他的妇人之仁蒙蔽掉。漠北可汗也在怀疑,驳的出现是不是独孤信要篡位的证明,独孤信是头优秀的草原狼,有朝一日,会成为漠北的草原狼王,虽然这个孩子确实让他十分满意,但是这君主之位,不能传给他,他多希望他是,可是偏偏不是。
微生凉这天清晨,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信,硬朗的骨骼,锐利的爪子,凶猛的体型,驯化但不失狠厉的眼神,一切都在诉说着这只鹰的优秀,只有比它更强大的人才能把它驯化,普天之下,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不多,宋无清就算一个。
微生凉从鹰的腿上取下信筒,把信放在醋水中,纸条上很快就显现出了字迹,微生凉沉默地看完,把纸条放
第二十九章 被利用的爱
独孤信重生回到这个世界,他关于前世的记忆也在不断变地模糊,他关于未来的记忆,本就不符合世界的法则,至于被世界逐渐排斥,逐渐消失,也是独孤信意料之中的事情,于是独孤信把所有他关于前世人和事和经历用笔墨记了下来,当记到长欢的结局时,独孤信顿时心中一泠。
长欢公主误入邪教,用宫人之血沐浴,被皇后发现,皇帝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亲自拔剑杀了公主,公主身首异处,皇帝怜其是一母同胞的妹妹,终究还是允许把公主头颅和身体缝合,葬于皇陵。而东厂总督吴缘来,恋慕长欢公主已久,在送葬当日,浴血奋战,杀大内锦衣卫无数,成功盗取公主尸身,被全国通缉,从此再无音信,不知所踪。
前世的他可是当上了漠北的可汗,也见过这南国皇后,倒是个妖艳无双的女人,带着一丝掩盖不去腐臭的死尸味,怕是用妖术的,不是长欢公主,而是这南国皇后,撞破了的长欢,除了死还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不过吴缘来对长欢的爱,如果能好好利用一番,能为微生省去不少麻烦。虽然微生不是打不过他,不过微生如果挂彩,他还是会很心疼的。他要竭尽所能,让微生得到她想要的平静的生活,让微生能够答应嫁给他,即便不做那漠北的王。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独孤信眼中寒光乍现,纤长的手指握住笔杆,行云流水地写完了一封信,踹在了怀里,披上黑色披风,从军营出去,侍卫会意地把月红牵了过来,月红有些困,打了几声鼾,撒娇地蹭了蹭独孤信的衣角。独孤信拍了拍马头,翻身上马,夹着马腹,在夜风中驾着马疾驰。
在城门下,把月红放了缰绳,让月红自己跑跑,独孤信抬头看了看,今日的月色不错,明亮的月光洋洋洒洒,半弦月,可爱又明媚。独孤信真气调动,把铁钩扔到城墙上,试了试坚韧度,用了股巧劲,把自己拉了上去。最近也没有什么战事,春黄不接的时候过去了,
第三十章 七月,你好。
独孤信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抬头看着屋檐上毫不在意他,依旧喝酒吃豆子的微生凉。
独孤信觉得有点凄凉,自己大晚上来给她送信,心心念念着她的安危,她倒好,即便是他摔在地上,连句关切都没有。但独孤信忘记了,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世,他和微生凉没有一起经历那么多事情。最多的交集,也不过是在战场上,他们打了七年的仗,微生凉对他有点惺惺相惜。
微生凉看到某人那明显不太好的脸色,觉得挺有意思的,像是一只猫,露出了它柔软的肚子,用嗔怪的眼神盯着你,要你去摸摸它的毛发,揉揉它的肚子,讨它开心。微生凉忍不住开口,“独孤信,我家的瓦比较特别,你从旁边的梯子爬上来。我请你喝酒。”
独孤信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开心,听了微生凉的话,从梯子三步作两步爬了上来。在屋檐上又是脚一滑,勉勉强强地站稳了,一步一步地蹭到了微生凉旁边坐了下来。自来熟地拿了壶酒,开了咕嘟嘟地往肚子里灌,夜风太冷,喝口酒正好暖一暖身子。微生凉把碟子放在两人之间,独孤信觉得这豆子着实不怎么好吃,有些甜了,就把碟子又往微生凉方向推了推。微生凉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说了句,独孤信是个不懂茴香豆好吃的家伙。
“独孤信,你大晚上来将军府做什么想打架啊。”微生凉看着独孤信,表情有点不爽。
独孤信摇了摇头,“今日月色甚好,来和你赏月的。”两人默契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遮蔽住了月色。微生凉眼中带着促狭,“今天的月色确实不错啊,独孤信。”
独孤信尴尬地咳了几声,“其实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说着,独孤信把信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微生凉。微生凉看着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有点莫名其妙。
“独孤信,你怎么也玩这套,有话好好说,非要写纸条。”微生凉虽然语气有些凉薄,还是把纸条接了过来,攥在手里。
“微生,你知道京城要来人吧。”独孤信看着微生凉,把酒壶放了下来,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较真。
微生凉点了点头,暗部前几天,已经把密信发给她了,她也知道,那位朝廷新贵,东厂的总督,吴缘来,要来视察军队,也要考核她。皇帝希望
第三十一章 离家出走的白玉
苏辰怎么也没想到,白玉离家出走了,准确地说,是离开了苏家,苏家的仆人一半被派出去找他,找了一个上午,也没看到白玉的人影。苏辰面前还放着账本,思绪却早已放空,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账本还是翻都没有翻。
白玉脾气差,脸色差,还总是借着练功的名义虐待她,他失踪本该是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不过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他,她怎么觉得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呢明明她只是想乘着白玉这条线,和将军府搭上关系;明明她只是想从白玉这里学些武功,没有谁,是比将军府里的人更加好的人选;明明她对他表面虽然纵容,其实却只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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