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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众生补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头没有鹰

    “山北山南总十二个村子,千户人啊,都死了,死在你们这群狼的手里。”

    再看那高阶之上的龙椅,陛下听完,气地都快亲自拔刀杀人了。

    但身为天子,从小的礼数教养让他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因为他知道今日这几个还不是最大的那条鱼。

    中洲牧曹衮此刻赶忙爬到过道上,冲着陛下不停地磕头,大喊着冤枉。

    奉华躺在地上也不起身,又是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个小账本来。他也不看,有气无力的扔到脚边半丈远处,说道:

    “自己爬过来瞅。”

    那磕头磕到满脸是血的老头心中大悲,疑神疑鬼地爬过去捡起账本,期间又是让奉华趁机给蹬了一脚。

    曹衮拾起账本才看了一眼,就险些晕死过去。这正是自己藏在床下的账本!上面记了他一年以来所有的贿赂明细!

    “你!你怎么会有!”

    曹衮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连连倒退,指着奉华跟见了鬼一样。

    “我怎么会有你这账本是吧”奉华抬起头笑了笑,说道:“别说你藏在床底下的账本了,信不信我能在你晚上睡觉的时候给你脖子上拴根红绳然后连你在城外边养的几房小妾也给你绑过来陪葬”

    “骗你的,我其实是个好人。”

    说罢奉华费劲的爬起来,拍了拍手,说道。

    “不打算交代一下这次是谁使的银子”

    曹衮这下是真的傻眼了,他有些艰难的转头望了一眼坐在陛下手边的那个玉面书生。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异变突生。

    只见玉面书生抬手一挥,一道轻风拂过大殿。中洲牧曹衮,中洲东太守杨秀,京兆尹跟监察御史四个人的脑袋悉数飞起,四具无头尸的鲜血“哗啦”一声喷涌而出,溅了周围大臣一身,更是把殿中大柱染的通红。

    顿时大殿之中尖叫声一片。

    听闻大殿内的哭喊声,门外侍卫鱼贯而入,齐齐拔刀,视死如归一般望着那玉面书生,更有武官起身就要以头撞之。

    “都退下!不得无礼!”

    皇帝大喝一声,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侍卫们面露难色,那些起身的武官更是进退两难,尤其是跑得最快的那个,还差半步就撞进玉面书生的怀里了。

    书生一点不急,甚至是看都不看一眼殿里的侍卫和武官们,只是自顾自的看着面前的陛下,眼神平静。

    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皇帝咬着牙,恨恨地又是补了一句。

    “退下。”

    侍卫们只好跪下行礼,然后撤出了殿外,那些武官也是缓步坐回席间。

    几百人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有殿中那四具无头尸体还在流淌着鲜血,刺鼻的甜腥味在大殿之中飘荡。

    玉面书生起身,来到龙椅之前,单膝跪地说道。

    “臣南无相见这四人胆大包天,草菅人命,忍不住出手杀之。还请陛下治罪。”

    大金皇帝闭上双眼,心中甚是悲哀。

    就这一跪!就他南无相这轻轻一跪!就值朕那几千条百姓的性命!

    脸上没有表情,心里那是真真的在流血!

    这就是修士的世界啊,凡人的性命贱如草芥,朕哪怕贵为天子又如何

    若不是还有当年求来的北辰、朝中本就忠心耿耿的那位将军、以及那被骂作妖妇的女人,自己这大金王朝的龙椅又能坐到什么时候呢

    护国卫倘若真只有他南无相自己,早晚有一天大金要改姓了南!

    “爱卿……平身吧,朕有些乏了,退朝。”皇帝颤抖着嘴唇,痛苦的说出爱卿二字,然后起身由大太监扶着,走回偏殿之中。

    玉面书生负手而立,望着远去的皇帝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此刻奉华算是明白了东方烛为何要撒泼耍赖也不来这朝会了。

    她大概是怕一个忍不住,杀了眼前这个玉面书生吧。

    奉华转身走出大殿,一只手伸个懒腰,另一只手捏一个兰花指,声音做作尖细地说道:

    “奴家一个小女子,可不能做些喊打喊杀的事情。”

    他心里想着,你大概会这样狡辩吧。

    此时此刻东御子居里,东方烛也是悠悠醒来,她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裹着被子坐起身来,缓缓伸了个懒腰,完美的玲珑身材展露无遗。

    她嘴角笑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一颦一笑间便能倾倒众生。

    但可惜此刻的东御子居里空荡荡的,无人能够欣赏这绝世的展颜一笑。

    东方烛一只手捏着兰花指,一手托腮,轻声细语,娇媚婉转地说道:

    “是啊,奴家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做些喊打喊杀的事情呢”

    庭院之中,飘下了中洲大陆这个冬天的第一朵雪花。




第二十四章 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奉华回了东御子居已是下午,东方烛少有的没窝在闺房里,而是披着件华贵的狐裘,梳点了淡妆,照常在脸上围了圈轻纱遮住颜面,懒懒散散的在庭院里漫步。

    初雪下的不大,只是刚刚沾到地上,便化成了水珠消散不见。唯有瓦房上、树杈上积攒了薄薄的一层,像是那糖球面上的砂糖一般,煞是喜人。

    这名冠天下的女人极其喜爱奢华的东西,不管是东御子居里的摆设,还是她身上穿的用的,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就单单拿她此时披着的狐裘来说,别提什么珍贵的红狐、茫茫洲特有的雪狐,那些凡俗杂物都不上档次。

    她这件可是用一头结丹期大狐妖身上剥下来的狐皮制成的,不光温暖舒适,而且能算得上是件玄阶上上品的防御法宝了。

    东方烛却只是觉得这件狐裘好看而已,至于它是暖和御寒还是能抗修士刀剑,这倒是无所谓。

    女人爱美就好,哪管那么多呢。

    她伸出洁白的玉手轻轻一挥,卷起空中一阵细雪。随着她手臂轻摆,那雪花似是有了灵智一般,在院子里围着她旋转跳跃着,为她这妙曼的身姿添了几分空灵。

    东方烛痴痴地笑着,她是喜欢雪的。

    还记得那是在凤凰洲闯江湖时候的事情了,江南多烟雨,照例来说是终年无雪的。但那一年却是罕见的下了场细雪,大概也是这般大吧。

    她和记忆中的他同着刚刚结识的愣头青剑修一起,在杭山西湖边观景。

    一片雪花飘落,让素来只懂得练剑的呆头鹅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是东方烛第一次见到少年北辰发笑,而后他便拔出腰间的剑来,冲进雪中,给两位志同道合的好友秀了一场惊艳的剑舞。

    那是一场只属于他们的剑舞。

    东方烛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吹散身边的飞雪,望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奉华笑着说道。

    “这你可不能赖我,奴家榻上实在舒服,着实不愿起呀!”

    奉华翻了个白眼,都是借口。

    东方烛轻笑一声,银铃般的响声在院落里回荡。她一歪头:“陛下可是翻了脸”

    奉华拍掉身上的残雪,毫无兴致地回答:“没有,陛下是个明君,能忍。”

    东方烛玉手一转,撩起几根从发簪中跑出的青丝,将它们顺在脑后。

    “他是在做给奴家看,向奴家证明他有资格做这大金的天子。殊不知他应该为了天下,而不是只做给我看。”

    奉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陛下确实是个明君。”

    东方烛微耸肩,转身踏上回廊:“我当然知道他是明君,不然当初他夺了他哥哥的权,我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东方烛着实不在乎到底是谁坐在那把龙椅上,只要是他的血脉,有能力者为之。

    不管是现如今万人之上的陛下,还是死在广和宫里的前朝太子。

    只要这天下还是姓唐,就好,最好。

    奉华有些无奈,东方大人哪里都好,对大金王朝更是殚精竭虑,偏偏在这上面却显得近乎无情。

    “那件事呢”

    突然想起什么事,东方烛半转身子,倚在回廊的柱子上,媚态百生地盯着奉华道。

    “若是不管,南天帮会知道是那个小兔崽子下的手,南无相亲自前去茫茫洲,此后世间再无‘快刀斩龙’。”

    “既然你已经推演到了,我就放心了,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懂。”奉华点点头,“有个无赖也不希望白长平出事,他还欠着白长平钱呢。”

    ……

    一场初雪给王李村披上了层朦胧的白纱,远远望去,房瓦上如同带了顶兔绒小帽一般可爱。

    王杨成正在帮着邻居王奶奶推磨,她家里的驴子前些日子驴蹄受了伤不能久站,于是王杨成就自告奋勇的担任起了驴子的替班。

    “成成啊,歇会别累着,婶子给你倒碗热水。”

    王奶奶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温水从屋里出来,招呼着王杨成歇息。

    王杨成从早上开始就帮着推磨了,想着多推出几日的口粮,王奶奶在驴子伤好前就不愁吃喝了,于是这一干就是快一天。

    “诶,谢谢婶子。”王杨成放下推手,接过瓷碗咕咚咕咚饮了半碗水,这么大的海碗,一口气还真是喝不完。

    王杨成今年刚过三十,他得管眼前这个慈祥的老奶奶叫婶婶。

    想当年自己还穿开裆裤在村里瞎跑的时候,眼前这个老妪也还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女,只是可惜死了男人,只好独自养着儿子。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昔日的寡妇已经垂垂老矣,她的儿子也进京赶考去了,只给自己母亲留了个驴子相依为命。

    还好王杨成求学归来,当上了村长。

    村里这些老人们,就多了一个当上神仙的“儿子”。

    王杨成放下海碗,继续掌上推手,突然一声嘹亮的鹰啸声响彻天空,他浑身如坠冰窟,寒冷使得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抬头望去,有些阴沉的天空飘着飞雪,除了几朵云彩再没有旁物了。

    “仙人过境,切勿叨扰。”

    王杨成喃喃一句,重新开始推磨。

    中洲大陆的上空,赵构站在鹰隼的背上急速掠过脚下的村庄大地,高空的寒冷和扑面而来的冰雪丝毫不影响这头结丹期的红头金尾隼势如闪电般穿梭在云层里。

    据《妖兽百闻录》里记载,鸟类妖兽就数鹰隼最快,而中洲大陆又以这红头金尾隼最佳:“凡成妖丹红隼,动能日跨千里,静能悬空不动,远观似山水墨画,见者啧啧称奇。”

    赵构面无表情,一把美髯被寒风吹得四散飞舞。他的手里握着一方圆盘,圆盘中放着一根黑色细小的铁针。

    他抬起手望着手里的“乾坤盘”,这是一件玄阶的方位法器,只要将一根在某人鲜血里浸泡七日的玄铁针放入其中,便能随着乾坤盘的指引找到他。

    不论生死。

    其实赵构知道,自己宗门里秘密排出的那三个弟子已经身死,不然老祖也不会让自己来探查发生了何事。

    只要找到了出事的地方,不过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只要周围的天元地气和光阴长河不被改变太多,他便能通过南天帮独门秘术回溯时光,去知晓到底是哪门哪派下的杀手。

    他眼神逐渐阴冷,在御州城吃了个小辈的亏不说,上头还有老祖安排的重任压着,这几日是真的不顺。这件事要是再做不好,贬职事小,老祖要是一个不高兴……

    赵构甚至是连想都不敢想。

    红头金尾隼在云层中急速穿梭,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座连绵的大山之上,赵构手中的乾坤盘微微颤抖,玄铁针抖动得更是厉害。

    “是这里了。”

    他一踩鹰背,巨隼立刻会意,一个猛子从云中穿出,扎进了大山里。

    树木在脚下飞速掠过,不出片刻,赵构就找到了那几个山贼惨死的树林。

    地上令人色变的刀痕还在。

    巨隼大力扇动着自己的翅膀,用气流帮着自己减速悬停,一双利爪踩断无数的枯枝,大力地扣进了一棵巨树的树冠里。

    巨隼不安地鸣叫着,赵构看着树林里的战场,他知道今天注定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了。

    因为天地间的时空被打乱过,光阴长河断了节。

    林间还站着个双手拢在袖中的男人。

    “地三”

    赵构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声音低沉而包含着怒火。

    “长安城里的地阶虽然不少,但是高七尺,穿儒衫,面色黢黑身材又瘦,鼻下八字胡的金丹客……你是北府的门客房玄梅吧”

    房玄梅笑了笑,双手依旧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弯腰行了个礼。

    “地阶后期……大概地七的修为,我应当尊你一声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有人告诉我,你叫赵构。”

    “神算奉华”

    房玄梅不答,还是这么笑着看向赵构。

    虽然江湖里的谋士、修士们都对“神算奉华”尊崇有佳,但是面对这地阶七层的修士,他这个只有三阶的后辈还是忍不住会发慌。

    但还是要强忍着微笑,金丹客怎么能一惊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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