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想打死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骗人
拿网来捕吧。凌白淡淡吩咐。
不用,大师,你看我的。喜娃穿好衣服,小跑着钻进后方的一片竹林,几分钟后拿了根用竹子做成的简易鱼竿跑了出来。
喜娃,你个瓜娃子什么时候藏的鱼竿?是不是偷别人家鱼了?朱族长瞪了他一眼,笑骂道。
我每天都在用功读书,哪有时间,这是去年暑假放在这的。嘿嘿~喜娃傻笑了声,在小径旁的红泥里翻了翻,揪出条肥硕的黑蚯蚓,手法娴熟的钩在用缝衣针烧弯做成的鱼钩上。
凌白怔怔注视着喜娃的动作,这种自制鱼竿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
农村孩子的童年记忆,全部和乡土有关,钓鱼钓青蛙掏鸟蛋偷甘蔗烤番薯采蘑菇丰富多样的娱乐方式造就了最纯真的记忆。
喜娃抛竿,由芦苇杆做成的浮漂刚在水面静卧,就被一股巨力拉扯而下,水面一阵翻腾。
哟,还是个大家伙。朱福一眼就看出上钩的鱼个头不小。
竹竿绷紧,弯曲成一个满弓状态的弧形,子线和水面碰撞,发出‘咻咻’的声响。
周围村民的心绪瞬间被拉动的紧张起来,照这架势,上勾的鱼少说也有两三斤,也不知道竹竿能不能经受的住这么大的拉力。
喜娃脸色憋的通红,但步伐不急不缓,仍旧保持着紧握鱼竿抵在腰间的动作。
随着不断溜鱼,硕大的鱼头显露在水面。
是尾鲤鱼!有人惊呼。
鲤鱼通体金黄,被折腾累了,任由喜娃把它拉到水面。
早有在水面等候的村民俯下身子,跪在地上,一把将鲤鱼撸了上来。
哇,好重,怕是三斤。喜娃,你这瓜娃子钓鱼的水平还不赖啊。怀抱着不断睁动鲤鱼的村民打趣道。
嘿嘿。喜娃挠头傻笑。
辛苦了。凌白朝喜娃微微笑道,麻烦喜娃再辛苦一趟,弄只猫过来。
喜娃被凌白称赞,心底高兴的不行,面前这个可是连族长都以礼相待的大师,他这回可算是给家人里长脸了。闻言,他重重点头,拿出学校运动会百米赛跑的架势,沿着曲折的田间小路,飞奔而去。
凌白示意村民把鲤鱼放下。
金黄色的鲤鱼在泥地里翻腾了两下,就认命般的不动弹了。
从表面看上去,这条鱼并没有什么异状,而且一看就是在优质水源生长的好鱼。
这么大个的鱼很难见啊。朱福眉头紧锁,说道:这口公塘没人喂养,而且每年临近春节村里都会组织捕鱼清塘,这尾鲤鱼能长这么大实在是奇迹,也不知道钻进哪个泥层里躲过一劫。
嗯,没错。刚才喜娃钓鱼也看到了,下水即咬钩,说明鱼塘里的鱼都饿的不轻。能长这么大实在怪异!朱族长抚须长叹,他越发觉得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不一会儿,喜娃抱着条黑猫跑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黑猫放在鲤鱼前。
黑猫扫了眼地上的鲤鱼,顿时炸毛,眼神嫌弃的撇过头,体态轻盈的跃上一旁的土堆,轻轻的‘喵’了句。
朱族长和朱福对视了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鱼有问题!
76. 爱吃吃,不吃抽水
钓鱼人讲究的一般是人走不空,路亚没有就钓鲤鱼,鲤鱼没有就钓鲫鱼,鲫鱼没有就钓小白条,小白条再没有,就找找周围有没有辣椒茄子西红柿之类的,如果这些也没有,那就趴下来喝口水再走。
喜娃如是说道。
在说到他的钓鱼经验,他像是个演说家般侃侃而谈。
我钓鱼只用蚯蚓,爱吃就吃,不吃就抽水,不能惯着!
凌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就抽水!
于是,四五个村民回家把各自家的抽水机抬了过来。
六台老式的抽水泵齐声运作之下,发出如炸雷般的轰鸣声。
水势如洪,天边渐渐染上了一层暗红的水雾。
凌白站在朱福和朱族长中间,两侧分别是听到消息前来围观的村民。
抽水是个很耗时间的活计,平日里谁家的鱼塘要抽水一般都下午开始,隔天早上水就差不多能清空了。
这口公塘面积较大,尽管是在六台抽水泵的通力合作下,也要等上好一段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夜幕逐渐降临,但是没人离开。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寒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鱼塘上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在凌白的授意下,几个村民架起了高瓦数的射灯照着水位不断下降的鱼塘。
入夜,鱼塘边的温度像是瞬间下降了十多度,而且,水位越是下降,周边的温度就越低,几个身子弱的村民已经冻的浑身直哆嗦。
没了工作服,凌白也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鱼塘里的寒意,他还好,今天本来就穿的比较厚,羊毛衫加棉袄的组合,加上体质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风轻云淡。
旁边冷的抱团取暖牙齿直打哆嗦的朱福和朱族长均是敬佩的看向凌白。
凌大师不畏阴寒,果然是佛法高深。
大家跟我一起念。凌白见周围的村民冻成狗了也不愿走,想了想,朗声说道。
今天的日常任务是早课,念诵《大悲咒,说不定能有效。现在鱼塘附近不是单纯的那种温度下降靠衣服就能御寒的状态,而是冷到骨子里的阴冷,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塘底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佛说:三千大千世界,幽隐暗处三涂众生,闻大悲神咒皆得离苦!
凌白当即开口。
摩诃萨埵婆耶
浩瀚的佛音响起,让人们心中安定不少。他们如言,似模似样的跟着诵读,立即觉得身上好受了很多。
84句大悲咒经文念完,抱团取暖的朱福和族长马上分了开来。
大师,我现在已经不感觉冷了。朱福大为惊叹,上前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耗费阳寿,用佛光加持在诸位身上,才能避免寒毒噬体。看到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哪怕是损耗我的阳寿又算的了什么呢?凌白面色悲苦。
大师族长感动的老泪纵横。
其他村民也均是大为感动,凌大师用他的生命守护他们,简直就是佛陀转世,救苦救难。
只有朱福心里一个咯噔,这句话好像听着很耳熟,他应该还有后话要说吧
咳!
凌白轻咳了声,正色道:贫僧乃凤凰镇农贸街烂陀寺住持,寺庙年久失修,香火断绝。贫僧曾立下夙愿,让寺庙佛光重现,香火鼎盛
大师,我们募资给你修缮寺庙。
大师,我们去上香!
听到这里,村民无不是激动不已,振臂高呼。
一切都是为了师门,我真是个出色的弟子。凌白叹了口气。
水抽完了。有人惊呼。
他看向前方,池塘水已经抽干,显露出乌黑色的淤泥,无数肥硕的鲤鱼在泥里翻腾。
怎么全是这么大的?朱福眉头紧锁,看向同样不解的族长,问道:我记得我们放的鱼苗包含草鱼鲫鱼鲤鱼雄鱼,还有王八壳子,怎么现在只剩鲤鱼?
你问我,我问鱼去?朱族长没好气的回到。他现在已经被鱼塘的景象给镇住了。
朱福撇撇嘴,躲到了凌白背后。
把灯打到那个位置去。凌白目光如炬,脸色凝重,手指着靠近鱼塘中间的位置,大声喊道。
是。
举灯的村民立马把灯打了过去,现在凌大师的话,比他们族长还要好使。
数盏射灯高强的灯光齐齐射在鱼塘中部。
围在鱼塘边的村民心中猛的一颤,背生一股寒意,后背脖颈处感觉凉飕飕的。
喵~
一直被强行留在鱼塘旁边的黑猫顿时炸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疯了般逃窜而去。
灯光下,无数条鲤鱼聚拢在一起,密密麻麻,堆成了一座小山。小山丘顶,露出两条惨白的人腿!
拿上长竹篙,把表层的鱼拨弄开。凌白及时下令。
几个胆大的村名立刻从后方的竹林里砍了几根竹子拖了过来,合力抱着粗长的竹子往那由鲤鱼组成的小山丘捅去。
所有人的目光开始慌乱,手脚发冷,想要离开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往那处看。
鱼群被拨弄开,两条惨白的小腿显露在视野范围内,小腿以下的脚掌上,还有两只被泡的发烂的白色运动鞋。
这是朱族长双唇打颤,颔下的山羊须一抖一抖的。
尸体!
凌白淡淡回道。
他松了松棉袄的拉链,一把暗金色的锤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并陷进了泥地几公分。
族长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我除了是和尚,还是一个装修工人,带把锤子很合理吧?
凌白捡起金刚锤,握在手心,直接跳下了鱼塘。
他踩在乌黑的淤泥上,如履平地,干净的光头在夜幕下,亮度直逼大瓦数的射灯。
随着一步步向前,越是靠近那两条惨白的腿,寒意就越加刺骨。
双腿朝上,只有半边身子裸露在外,难道此人是整个人都扎进了淤泥里,被活活憋死的?
一个溺水的人,不是被水溺死,而是被泥土憋死,估计她自己都想不到吧?
大师,要帮忙吗?实在有人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大喊道。
啪嗒,
一只被泡烂的运动鞋掉落在地。
77. 欠揍的死鱼眼
啪嗒!
白色运动鞋掉落在泥地上,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刺耳。
惨白的脚丫在射灯的照耀下显得光洁如玉,上面不曾沾染半点泥土,看起来像是皎洁的月光般柔美。
所有人望着那只玉足,心里均是升腾起一股寒意。
这一切显得太超乎常理,哪怕是刚沉塘,也应该全身遍布泥污才对。如果村民染上的鱼鳞藓和鱼塘的鱼有关,那是不是和这具沉尸有很大关系?从时间线上来看,尸体显然在塘里沉了很久了。
按照这样的思路,尸体早就应该被泡的浮肿,甚至是被鱼群啃食干净了才对。
近几个月村里有人失踪吗?朱福强忍着惧意靠近族长,小声问道。他刚从外地回来没多少天,村里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还不是很清楚。
朱族长身体也很老实的靠近了朱福,似乎两人贴合在一起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他微皱着眉头,细细思索,没有啊,好着呢,没听谁家娃谁家媳妇失踪的。
那就奇怪了,村里有外乡人来?
我又不是土地公,我怎么知道?族长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抱紧我!
诶。
朱福连忙点头,把老瘦的族长搂在怀里。
这时,凌白已经走到了尸体近前,他左手挂着金刚菩提佛珠,右手拎着金刚锤,强忍着刺骨的寒意紧盯着那两条白腿。
咔擦,
裸露在外的那只脚丫子突然间动了下,发出骨节转动的声响。
声音很轻,动作很浅,但全被凌白收入眼底。
看来是你无疑了,贫僧今日助你脱困。他左手闪电般伸出,攥住那只没有鞋子的脚踝,大喝一声,起来!
随着一声宛如金刚般的暴喝,整具尸体被他直接从淤泥中拔了出来。
拔萝卜,拔萝卜,嘿呦嘿呦拔萝卜嘿哟嘿哟,拔不动。
老太婆,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朱福莫名想起这首儿歌,不觉哼唱了起来。
你才是老太婆,嫌我还没死是吧?缩在他怀里的朱族长打了个寒颤,骂道。
凌大师太生猛了。朱福不由嘀咕。
没有烂陀寺工作服加持,凌白冻得浑身发抖,脸上布满一层淡淡的寒霜。
好大的怨念。
他暗暗心惊,好在手里的佛珠散发出一股温润的气息,及时护住了他的身体,否则,在触及到尸体时,肯定要被直接冻成沙雕。
对于把村里人害得如此凄惨的恶鬼,凌白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拖着尸体一路前行。
尸体的脸贴在泥地上一路摩擦,被他随手一扔,抛在了岸上。
周围的村名顿时吓的退散而去。
打灯的几个人手里的射灯一阵颤抖,灯光像是群魔乱舞般漆黑的夜幕中射来射去。
有人认识吗?凌白跃上田沿,询问着周围的村民。
地上的尸体面朝上,身高160c左右,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胸前的蓓蕾含苞待放。她衣不染泥,显得很是整洁干净;下半身的校服卷起到大腿根部,露出两条光杆白皙的大腿,右脚还挂着只白色的运动鞋。
放开我。朱族长从朱福怀里挣脱,挺直了腰杆,大步向前。村民让出一条道,朱福紧跟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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